雖說那人的臉色變化隻有一瞬,但我和張放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雅姐倒是沒注意。傻嗬嗬的還幫別人說話呢,告訴我,沒準是在國內出生,後來到台灣發展的。


    這一下就算是插上話了,緊接著,雅姐就開始說那些酒桌上的話。不過那幾個人還是吞吞吐吐的,不怎麽說話,這樣一來我和張放的疑心就更重了。


    看那幾個人不怎麽吱聲,雅姐也沒了興致,就跟陸海搭上腔了。問陸海一些在這邊的常識,還有時事之類的,雅姐也一一為雅姐解答了。隻是他說話的時候,我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總不自覺的往那幾個人的方向瞄。


    後來我找了個借口說要上廁所,跟張放使了個眼色,張放也了解,跟我出去了。拐了兩個彎兒,到衛生間找了個隔斷,和張放進去之後,我就趕緊把門關上了。


    “你是不是也發現有點不對了?趙天宇,我總覺得這些人不對勁兒啊。尤其是剛剛那個國立銀行的,說話帶著京腔,說句不好聽的,台灣人怎麽會讓大陸人過來身居要職?”


    剛把門關上,張放就說了一大通,我點點頭,跟他說我叫你出來就是這個意思。而且那幾個人都不怎麽說話,這也不合常理,本來咱們就是來台灣投資的,他們沒理由這麽不鹹不淡的吧?況且這人都是陸海找來的,也就意味著,這些都是跟日月門交好的,就算不看在陸海的份上,能把地位做到這麽高的人,也不可能這麽沒禮貌不是?


    “這不是主要的問題,問題是,這幫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其實趙天宇,我有點擔心是咱們想多了,畢竟陸海是這邊的負責人,他對日月門應該是忠心的,要不然,師父也不會吧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他啊。”


    我搖搖頭,跟張放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你應該聽說過吧?陸海是台北這邊的負責人不假,那也是給日月門打工的,他每年的收入未必有很多,忠誠這個東西,有時候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你看那個陸海,美其名曰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可好端端的吃什麽飯呢?要說談生意,哪有


    談生意連聲都不吭的。


    張放不算笨,但也不是很精,他那腦子耍點小聰明還行,一遇到這麽複雜的事兒就弄不明白了。所以琢磨了一下,他就問我說趙天宇,那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我說還能怎麽辦,雅姐還在裏麵呢,咱倆還能跑了是咋地?現在趁著時間夠用,你趕緊給老爺子打個電話,把咱們這邊的事兒告訴他一聲,問問陸海的情況。我不怕別的,就怕那些人是周家派來的,要知道,他們可是操著京腔呢。


    我說完,張放趕緊點頭,拿出電話作勢要撥給老頭子。可剛剛按了撥號鍵,張放就突然給電話掛了,眉頭猛的一皺。


    這邊我剛要開口問張放幹什麽呢,張放就猛地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腦袋向門外比劃了一下,示意我外麵好像是有人。我仔細聽了聽,外麵其實是很安靜的,但在安靜之中,還夾雜著一個人輕微的呼吸聲。練武之後五感和感知能力都非常強,雖說這人的呼吸聲很小,但我和張放還是聽見了。


    就看見張放眼珠子晃了一下,突然開口跟我說了句:那幾個台灣佬真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給他麵子他不兜著,要我說就別搭理他們,趕緊吃完飯,把該辦的事兒交代給陸海,咱們就趕緊走得了。


    我自然是明白張放的意思,就開口附和他,跟他說我也討厭這幫人。關鍵沒辦法啊,咱們初來乍到的,需要本地勢力的扶持,你就再忍忍吧,吃完這頓飯,就讓他們滾一邊去了。


    “那行,你完事兒了沒?我先出去了啊。”


    說完這句話,張放就擰開了門鎖,把門給打開了。外麵的人顯然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出來,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跑出去了。


    “幸好我聽見了一開始的腳步聲,這人沒聽見咱倆談話的內容,要不然,雅姐就危險了。”


    走出去之後,張放舒了一口氣,我跟他說你別高興的太早。那群人,弄不好就是周家派來的,陸海很可能也被他們買通了。隻是我想不明白,這麽久了,他們為什麽一直遲遲沒有動手,是


    有什麽顧慮?


    “可能是有顧慮吧,畢竟你會功夫,我也不是吃幹飯的。”


    張放說這話的時候,骨子裏的那份傲氣又顯露了出來,我說你可拉倒吧,人家既然設好了局,就肯定考慮到了這些。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雅姐還在裏麵,咱倆怎麽說都不可能跑就是了。


    說完,我倆也走到了包房門口,這麽一折騰,電話也沒來得及打。怕時間太長,那些人會起疑心,張放隻來得及給老頭子發了個短信:有危險,速救!


    等我倆推開包房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雅姐跟陸海聊上了,而且陸海已經坐到了雅姐身邊。看見我倆走進來,陸海才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張放雖說沒怎麽來過日月門,不過但凡日月門的人都知道,老頭子在大陸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張放,陸海也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張放一點都沒跟陸海客氣,直接跟他說,我們今天還有點事兒。陸海,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們今天就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找你。


    誰都能從張放的語氣裏聽出來,他是有點生氣了,陸海趕緊賠笑,說實在不好意思啊張先生。這樣吧,咱們再喝杯酒,這頓飯就算結束了。在樓上我開了個房間,咱們一會兒去房間裏再聊,您覺得怎麽樣?


    說話的時候,陸海就把酒瓶拿起來了,給每個人麵前的酒杯都倒滿了酒。然後他又開始說上了套話,無非就是大家今天相互認識了,以後都是朋友,互相幫助,一起發財之類的。


    他這樣反倒給我弄愣了,聽他這意思,喝完酒就能走?那時候我還挺納悶的,是我誤會陸海了?難不成他根本沒有害我的意思?


    琢磨著,就把酒杯端起來了,看了一眼陸海,他和那邊的人都已經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了。我這邊剛要喝,餘光卻突然看見張放給我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我這酒不能喝。


    “喝吧,趙先生和張先生,難道不把我們當朋友?”


    一開始操著京腔那人說話了,桌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我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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