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所一共有三層,其實,在一樓的每一個房間裏,都有一個通往外麵的地道。這個地道不長,直接通向不遠處的住宅停車場,但就算是這樣,逃出那些警察的包圍也足夠了。


    在一群人的目光中,我很淡定的走到了宴會廳的角落,把擺放在那裏的沙發挪開。緊接著對著沙發後麵的牆體敲擊了兩下,就聽見‘哢啪’一聲,某個機關被啟動了,一個足夠容納一人的出口露了出來。


    看到這個密道,整個房間裏的人全都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看見他們這個表情,我感覺特別想笑,事實證明,當時修建這個密道的決定還是明智的,並不是多此一舉。


    “其實根本不用慌,也不用說殺出去之類的話,如果我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出去,這裏畢竟是我的地盤。隻是有一點讓我很為難,我走之後,在座的各位前輩怎麽辦?那個陳局長很有可能會為難各位,我不想牽連各位,讓各位為難。”


    走,是一定要走的,但這個客套話,也是一定要說。我一直都認為,就算我這次離開了,也隻是暫時的離開,所以維係人脈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做到位的。


    “我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趙天宇去哪兒了?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那劉秘書長,混到現在的位置,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我話音剛落,他就開始裝上了傻,還特別應景的朝四周張望了一圈兒,偏偏眼睛就是不向我這邊看。


    “對啊,那個趙天宇哪兒去了?怎麽突然就不見了?誒,這什麽情況,鬧鬼了嗎?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沒了!”


    張一鳴也是,配合著劉秘書長,跟他一起裝上了傻。他倆這一唱一和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演上了戲,明明我就在這兒站著,他們就一直在議論我為什麽不見了。還有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先吃飯,這一桌子菜不吃太浪費了,等吃完了飯再


    派人找找。


    結果,酒桌上的一群人就這麽把我給忽略了,有的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有的端起酒杯開始喝酒,更多人則是天南地北的扯了起來。就好像,我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宴會廳,今晚的晚宴本來就沒有我一樣。


    心裏未免有一絲感激,也不管他們能不能看見,我朝著他們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劉秘書長是正對著我的,我鞠躬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隻是他仍然沒看我,揮了揮手,看嘴型,說的好像是‘走吧,快走吧。’沒猶豫,我直接轉身走下了那個密道,阿黑跟在我身後。我倆剛下去,就有人走過來把密道的門關上了,還傳來了沙發被挪回原位的聲音,現在的宴會廳就和一開始一樣,隻是唯獨少了我自己。


    密道有些窄,隻能容下一個人通過,所以阿黑一直是跟在我身後的。知道他看不見,我心中的情感也有些壓抑不住,眼淚就這麽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這麽一逃,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就像這一條窄窄的密道,一進來,就再也沒法走回頭路了。


    “一個大男人,哭什麽?這麽點小事兒,就讓你哭成這樣?”


    阿黑突然在我身後說了一句,我心裏一驚,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跟阿黑說我沒哭。阿黑‘哼’了一聲,說你也不用蒙我,哭還是沒哭,你心裏最清楚。聽大師兄說,老爺子當年坐船從福建撤離到台灣,明知自己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也未曾見到他掉一滴眼淚,你,還差得遠,成王敗寇,有什麽好委屈的?


    是啊,成王敗寇,阿黑說的沒錯,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沒什麽好委屈的。隻是一想到要背井離鄉的逃亡,不說國仇吧,家恨都沒有機會報了,我心裏就是一陣自責。


    密道很短,隻用了幾分鍾,我和阿黑就從地下停車場的排水井裏鑽了出來。距離約定的一小時時間還沒到,那些警察,八成還是圍在會所周邊,以為我在那裏吃最後的


    晚餐呢。


    所以這一路都是很安全的,沒有遇到什麽麻煩,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離開省會,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要不然,等一會兒那個陳局長反應過來,肯定會封鎖整個城市,到時候再想出去就難了。


    可世界之大,哪裏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除非出國,還要偷渡出去,否則邊境檢查站我是絕對過不去的。


    “回台灣吧,有日月門在,沒人敢去抓你。”


    阿黑在旁邊給我出主意,我搖頭,跟他說回日月門固然是安全,但我總不能在那裏待一輩子。省會距離海邊遠,想坐船出去也比較難,但這裏離中朝和中俄邊境還是比較近的,這兩個國家你去過哪兒?


    我回過頭去問阿黑,阿黑‘嘁’了一聲,告訴我,這兩個國家他哪個都沒去過。不過給我的建議,還是去俄羅斯,畢竟那裏比較發達,而且這裏離海參崴也不算太遠,那是俄羅斯唯一的一個不凍港。如果去了朝鮮,那個國家窮的連船都沒有幾條,想從那裏坐船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說那就不坐船,直接坐飛機不行?阿黑瞥了我一眼,說那你就坐飛機試試。這兩個國家,都是和中國交好的,我敢保證你一進機場,就會被當地的警察抓起來。


    這樣一來,我也沒了言語,隻能聽阿黑的,先去俄羅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再想辦法從那裏坐船去別的國家。隻是這一路,好說歹說也有幾百公裏,坐車是很容易被人查到的,但這一路天寒地凍,光靠兩條腿,能走出去嗎?


    無論如何,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至於到俄羅斯之後的事情,我沒有去想,現在也沒到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


    “記得你的夏威夷房產嗎?記得你的美國綠卡嗎?趙,我代表美利堅和眾人人民歡迎你!”


    隱隱約約的,比利前幾天的那一席話,在我的腦海裏閃過了一瞬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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