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是留?每每想到這裏,我都會陷入思考,思考的到最後腦袋裏都會成一團漿糊,隻能抽支煙,讓自己的心平靜些。一開始寧靜還會勸我,叫我別抽煙,這樣不利於傷口的愈合。但看見我這個愁眉苦臉的樣,後來寧靜索性也就不說了,每次我皺著眉頭抽煙,寧靜都會在後麵抱住我,把頭靠在我的後心,靜靜聽我的心跳。


    我的心跳很有力,寧靜說,聽著這個聲音,會給她一種安全感。每次聽到這句話,我的心都會感覺到一陣刺痛,她對我付出的太多,我能給她的卻太少太少。


    山中無日月,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天早上醒來,我聽見遠遠的傳來了一陣鞭炮聲,這才發現,原來春節到了,一年又過去了。


    寧靜也被這一陣鞭炮聲給吵醒,打開早已經關閉了很久的手機看了一眼,日曆上寫了兩個字:除夕。可轉瞬間,她的手機就響個不停,微信、短信的提示音連成了串,顯然這麽多天都沒有消息,她的朋友和家裏人著急了。


    可寧靜根本看都不看,連忙起來整理衣服,跟我說天宇哥,今天大年三十,我出去買點東西啊。你等我,我回來了,咱們包餃子吃。


    說實話,我本來是不太愛吃餃子的,可這次不知為什麽,一聽見寧靜說‘餃子’兩個字,心裏卻泛起了一陣渴望。想都沒想,就跟寧靜說行啊,你去買吧,等買回來了,我跟你一起包。


    寧靜點頭


    ,緊接著走出去,用冰冷的水洗漱了一番,就出去買東西了。從她走了以後,外麵的鞭炮聲就一直響個不停,劈裏啪啦的,喜氣洋洋的氛圍,仿佛讓冰冷的房間裏都有了一絲暖意。


    這次出去,寧靜足足用了三個小時,這還是在她開著車的情況下。等回來推開門的時候,我看見她兩隻手提了兩個大口袋,每個口袋都裝的很滿。裏麵是豬肉、白麵,還有鞭炮,甚至寧靜放下東西走到我麵前,還丟了一打紅包在桌子上。


    我拿起一個紅包,打量了幾眼,笑了,問寧靜,你怎麽想起來買這個東西的啊?這地方就咱倆,買這個有什麽用。寧靜說這是買鞭炮的時候,那人沒零錢了,就給寧靜拿了幾個紅包當找零,寧靜就拿回來了。


    我說那好啊,反正你都把紅包拿回來了,我就給你包個紅包當拜年了吧。說著,我從口袋裏拿出錢包,拿出裏麵僅剩的七八張鈔票,抽出一張裝進了紅包裏,遞給寧靜。


    “天宇哥,你好小氣啊,就給我包一百塊錢的紅包嗎?真是的。不過還好吧,總比沒有強,多少有這個心意。”


    話是這麽說,可寧靜還是美滋滋的,把紅包手下了。我說不是我小氣,是這些錢留下來還有用,我得多裝幾個紅包不是?寧靜就問我,你裝這麽多紅包幹什麽啊?也送不出去,還不如給我包個大點的呢。


    我搖搖頭,跟寧靜說不行,現在送不出去,不代表以後送


    不出去。每次過年過節,我都會給手下的兄弟發紅包,五千一萬的都有。這次雖然錢少了點吧,但也算是個心意不是?等事情結束了,我還得把今年的紅包給他們補上。


    說著說著,我眼淚又掉下來了,因為我心裏很清楚,那些老兄弟全都被大頭遣散了,能不能聯係上都不知道。而且,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兄弟,也已經被大頭給除掉了,我這個紅包,還能送出去嗎?


    看見我這樣,寧靜也沉默了,坐在我身邊,默默地幫我把紅包裝好,封上。她可能是想轉移話題吧,紅包裝好了,寧靜就說天宇哥,咱倆包餃子啊?先說好,我是不會包餃子的,你得教我啊。


    我眼睛裏還帶著淚,不過還是強裝著笑了兩聲,跟寧靜說我也不會包啊。不過沒關係,反正是咱倆自己吃,就摸索著包吧,誰也別笑話誰。寧靜就說行,那你等我啊,我去合麵調餡子,等完事兒了,咱倆一起包!


    說完,她就去廚房忙活了,而我,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盯著麵前的紅包發呆。說真的,那時候確實有點想曾經的兄弟了,雖說我不常露麵,但我心裏一直都是有他們的,而且我也知道,他們的心裏也有我,隻是現在,我連和他們坐在一起喝頓酒。談談心的機會都沒有了。


    寧靜顯然是個新手,合麵用了很長時間,她把麵團和餡料拿回來,我倆剛剛要包的時候,就聽見院子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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