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洪濤,聽名字我鐵定是一個內在正直、誠懇、溫文爾雅、陽光……外在帥氣且事業有成的高富帥或富二代再或者起碼也是個拆二代。可實際呢,就像你口渴時喝了一瓶雪碧,仔細一看包裝。雷碧!然後忍不住大吼一聲:假的!


    我從出生就背負著很多傳說,卻到現在都沒有實現。就像一粒沙子在一片大沙漠中,那麽不起眼,默默無為。唯一讓我有一點成就感的,就是我有30年的房貸!我要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得跟著哭。總之,用現在的話說。我就是一屌絲,還是最原生態的!


    人家都說有個好名字有個好人生,我卻不敢苟同。就拿我身邊的人說吧,像李狗蛋、趙鐵柱之流的都能飛黃騰達。名字最差的,就如我身邊的。張三啊、李四啊、王二麻子啊。都tm的搖身一變成了xx私企小老板。


    我的名字不敢說多響亮吧,起碼我感覺能比個叫楊偉什麽的強吧。要是我能預測未來,我早就從了陽痿這個好名。我的名字是我爸抱著我在麻將桌上他牌友給起的。要說我這名字會影響我的命運。打死我都不信,打不死我我也不信。從小我就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我把我一生的忠誠都奉獻給了一個已故卻受到後世世世代代膜拜的偶像—毛爺爺。


    每當我拿起一張紅色的毛爺爺的時候,我總是虔誠的對它說,哦!上帝啊,哦!耶穌啊,哦!蒼老師呀,咳咳……


    言歸正傳,話說我出生那天。那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午,但是這個中午卻因為我的出生變得富有曆史意義,那就是世界人口又增加了一。下麵的一段話是我媽的表姑的外甥的孩子的爺爺,一位一直到去世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的老人親口講述的。


    他說我出生的那個中午天像晚上一樣黑。外麵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然後,天空中隱隱出現一副麒麟的圖案。


    天地異象初現,外麵的世界已經亂了套。警察和小偷停止了你追我跑,跳起了恰恰。賣菜的也忘了討價還價了,買一斤蘿卜送了十斤大白菜。[]就連城管都停止了執法,蹲在攤邊熱心的幫助小攤小販叫賣。一個全身包圍在一身黑雨衣下的人影,也停止了那正在翹井蓋的手。喃喃道“世界末日了,我也早點下班吧。別,人死了,錢沒花了”。


    畫麵切回醫院,我媽的表姑的外甥的孩子的爺爺。此刻正顫抖著雙手,哆哆嗦嗦說出了一句話。一句我一直用來激勵自己的話,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如果有一天我也下去了,我一定會找到我媽的表姑的外甥的孩子的爺爺對他說一句:“大爺。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啊,我對不起你”


    日子就像水管裏的水滴,滴答滴答就過去了。直到我三歲那年,鄰居張奶奶特喜歡我,沒事就把我抱在懷裏,就和自己的親外孫一樣。當然,我也很喜歡老人家。有一天,老人家照常抱著我在藤椅上搖搖晃晃。


    “我們家小劉洪濤啊,你瞧這名起的。這要是在過去那會,長大了一定是個小紅軍。瞧瞧這小模樣,真招人親。”話沒說完,張奶奶心肌梗塞,死了。從那以後好幾年沒人敢抱我。


    6歲那年,我有一個很好的小夥伴。他叫小胖,我倆經常喜歡逗狗。大狗小狗的我們全不放過,以至於後來狗見了我倆都繞道走。因此我兄弟倆得了個“狗不理”兄弟的稱號。


    有一次小胖對我說,“濤啊,你這麽喜歡狗。長大了咱倆一起開個寵物店,做一輩子好朋友”。我還沒來得急感動,小胖就被一隻比他腳沒大多少的小狗咬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小胖。直到多年以後的一次偶遇,他告訴我11歲那年他查出來他得了狂犬病,病毒在他身體裏潛伏了5年多。


    8歲那年,有個小姑娘特喜歡我。每天都會帶兩個棒棒糖上學,其中一個一定會給我。有一天,小姑娘鼓起勇氣,小臉憋得通紅。和我說了一句話,“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吧,一起玩”。我嘿嘿的傻笑,剛想回答,這時候趕上了我們市100年都不一定會有的一場大海嘯,我睜著眼睛目送她被一波波海水帶走了,手裏還拿著當天要給我的棒棒糖。如果人生真有下輩子,我一定對那個女孩說一句話:其實,我喜歡蘋果味的……。


    12歲那年,我英語已經說得不錯了,老師經常誇我說我英語說得像rap。有次老師讓我們用英語和大家打招呼,有心賣弄的我把手舉得老高,“hello,i''mhongtaoliu,說完底下都笑抽了,一個家裏開麻將館的同學喊了聲,“下來吧,紅桃六,我tmd還方塊七呢”。這就是我後來特別痛恨麻將桌,撲克牌之類的原因所在,(其實最主要的是我十賭十輸)。從那以後我再也沒用英語介紹過自己,如果實在避不開,我就會換個假名。以至於後來我工作以後,每次和我的一些外國朋友在一起時他們叫我的名字都不一樣。據不完全統計,已知的,我已經有20多個不同的名字。


    14歲那年,我迷上了打籃球。由於個子不高,但是身體靈活,我被安排進了校隊。一直擔任最偉大最神聖的後勤工作,就是俗稱的“冷板凳”。在一次和一所名校的決賽時,作為先發主力的一哥們因為回家路上的一井蓋被撬,不幸撲街。所以作為王牌替補的我理所當然的接替了他的位置。在一幹同學和粉絲歡呼聲中,我終於閃亮登場。


    第一節比賽,我打的很賣力,那個汗就沒停過,半場全場的跑,就是沒碰到球一下。就在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對方一個三分射失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閃轉騰挪,把球穩穩的抱在我懷裏,我感覺那個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來搶我的球我也會把他打的天王老子他爸都不認識他,由於太過激動,我順手很瀟灑的把球射進了自己方的籃框。


    時間仿佛定住了,我方校長不顧我方領先20分的情況,果斷的選擇了放棄比賽。再看我們的教練,那是多麽哀怨的一抹眼光啊!就好像倉老師突然宣布自己是處女時我的眼光一樣驚訝。從那件事以後,我們學校3年沒舉辦過籃球賽。我也被迫轉了學,順便說一下,那是我上的第4所中學。


    這件事給我幼小脆弱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從那以後我得了圓形恐懼症。看到圓的東西我就控製不了自己,就想把它捏扁。後來嚴重到了我家吃西瓜都不帶我去買,不是心疼西瓜。是我媽心疼我,因為那玩意尼瑪根本捏不爆啊。


    17歲那年,我迷上了網吧,我自嘲那是我第二個家,可是尼瑪誰在自己家玩被警察帶走過?由於未滿十八周歲,我被關了三天,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我這個人骨子裏就是有股不服輸的勁,你不是不讓我上麽,我就非上給你看。於是,沒有意外的我又被帶走了……都說老話說的對,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就是不信邪,當我第三次流著淚被拖走的時候,我信了。


    有人說,生活真tm好玩,因為生活總tm玩我。這句話我信的真真的,三次抓我的都是同一個協警(進去過的人都知道,隻有協警才打人)。這也就算了,爺惹不起你躲你還不行。這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在一次同學朋友聚會上我又看見了那個協警,我倆相視微笑,但是我知道我笑的一定比拉褲子裏還難看。從那以後在我心裏網吧=王八=看守所=挨打。


    18歲那年,怎麽說來著,那個我也春心萌了個動。但是由於之前的悲慘經曆使我不敢輕易和別人接觸也不敢別人接觸我,但是春天來了,擋也擋不住。無可避免的我也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每天看她上學放學,寫作業,脫衣服,洗澡,咳咳……,我都會覺得生活很美好。最後被我媽媽發現了異常,她告訴我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我是個好孩子,最聽我媽的話。於是我鼓了3天的勇氣,來到了班裏二話沒說在同學們驚訝恐嚇的目光下,拽著人家小姑娘跑了2裏地,來到了一片小樹林。


    等我倆呼吸平穩了以後,我從兜裏拽出來那團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疑似花朵的東西。我把它遞給了姑娘,並把演練好了的動人情話說給她聽,隻見她傻傻的過了3分鍾才對我說,“對不起,我喜歡的是你哥哥”親娘來,我活了18年都不知道我居然有個哥哥?夭壽啊,當我悲痛欲絕跑到媽媽那裏對她說了以後,媽媽才告訴我那是人家姑娘委婉的拒絕了你。


    直到我們畢業了,從別的同學嘴裏我才知道那姑娘從小雙耳失聰,於是我的18歲,傷口還沒愈合就又裂開了,原來丫根本沒聽我說話就把我給拒絕了。


    20歲那年,一部《炊事班的故事》紅遍了大江南北,我也跟著受到了當兵光榮的感染,於是我毅然決然的報名征兵去了,到了武裝部把我唯一一件可以留念的從家裏穿了4天的小褲褲脫下來時,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


    新兵連打靶,一陣突突突,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打哪去了,宣布成績,我第一。一人5發子彈,我靶上7個孔,於是我以優異的成績下連了……炊事班來要人,我毫不猶豫的舉手了,從此白菜、豆腐、雞蛋成了我的朋友。


    由於手藝學的挺好,單位給我配了個座駕,一輛嶄新的小三輪,從此我就扮演起了炊事班裏的大周。每當太陽還沒起床的時候人們都會看到一道偉岸的綠色人形腳踏紅色小三輪迎著早晨的第一抹陽光,風馳電掣的殺往菜市場。從那以後我得了一個稱號——綠色閃電。聽說後來美國出了一部以我為原型的電影,好像叫什麽《綠箭俠》。風風火火的來到菜市場,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伴隨著3毛還是5毛的聲音開始了。


    就這樣平淡的當了2年炊事兵,在這期間。我一共認識了三位女生,第一個聲音很甜,見麵才知道她女兒比我大三歲……第二個,年輕,漂亮,但是mm告訴我她不喜歡男人。第三個,年輕,漂亮,喜歡男人喜歡我。這就是我現在的女朋友,以後的老婆——朵朵。


    伴隨著一首《駝鈴》,我的軍旅生涯也畫上了句號。朵朵跟我回了家。那年我22,朵朵背著她父母把家裏的戶口本偷了出來,她出四塊五,我出五塊五,我倆把結婚證領了,口袋裏還剩2塊錢,一人一瓶礦泉水,相視一笑,幹了。24那年,朵朵和我攢錢買了一個房子,不大,90平方,但是被朵朵布置的很溫馨,我們背了30年的貸款。我也找到了工作——開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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