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掌打翻老大著實是驚豔全場,老大甩了甩腦袋,抖下了一地的花生殼和紙巾。


    “哇呀呀,這廝欺人太甚,氣煞我也”也不知道從哪看得白話古代武俠小說,低著頭就向老頭撞去。老頭再次一掌擊出,老大再次倒飛出去,這次直接砸壞了兩把椅子。要說我最欣賞老大的就是和我一樣不服輸的勁,老大拿著一根椅子腿,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再次嚎叫著衝向老頭,老頭依然淡定的伸出手掌,沒有意外的老大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這一大一小倆人,就這麽重複著這個過程。


    十分鍾以後,老大躺在地上試了好幾次終究是站不起來。那邊老頭,也是氣喘籲籲,右手手掌低垂著。


    “沒力氣了吧,臭老頭”老大躺在地上,和一隻烏龜在淺灘了一樣。隻是老毛病,嘴上依然囂張。


    “我看你也爬不起來了吧,現在咱們能好好說話了吧”老頭顯然也是想化幹戈為玉帛,其實我們都知道這老頭到極限了。


    “你就是小芳找的野老頭,我和你拚了,還我的小芳”那邊老大剛消停,這邊邵老頭又坐不住了。張牙舞爪的向著步老頭衝過去,被我一把抓在了原地。


    “上啊,打,打死丫的”老大躺在地上給邵老頭加油,一看邵老頭被我按住了,幽怨的瞪了我一眼。我對著老大在脖子上做了個切割的手勢,接著老大躺在地上繼續裝死。哪知道那會功夫的老頭,根本看都沒看邵老頭。而是轉向我,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步,名福書。小芳現在是我的伴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有什麽目的。如果你們動機不良,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散架了,也能拉幾個墊背的”步福書,不服輸。這老頭還挺倔的,我撓了撓頭。這還沒說啥呢,就要和我們拚命了。


    “其實我們是來解釋給小芳太太一個解釋的,首先是我的大爺。呃,不我的朋友。也不對,我的……”看來我這個人一輩子不適合做大事,每次一到正事上我就結巴。平時沒事的時候,我那小嘴吧啦吧啦的比誰都快。索性我一指老大,老大一見我指他,挺了挺胸。怒視著步老頭,一副你丫來打我啊的表情。


    “就是這個人,生平坑蒙拐騙,樣樣精通。首先他用障眼法,使得邵老頭上當。然後借機賣給其一本所謂的天書,並告之好好修煉。見識過該犯人的本領的邵老頭,死心塌地的練了起來。最後落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不得不在人民廣場賣木刻為生。恰好我帶著內人走娘家,遇到邵老頭,從其口中得知此事。而犯人王某,又因種種原因住在我家中。而後,我答應邵老頭,幫他追回老伴。當做這件事的賠償,稟大人案情總結完畢”我學著古人的樣子,做了一輯。


    “說完了?我想問你,你說的這些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小芳是我明媒正娶來的,我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嗨,說了半天全白說了。


    “你這個色老頭,敢挖我牆角,今天我非和你拚了不可”我一把沒抓住,讓邵老頭從我手裏掙脫了出去。然後邵老頭再次張牙舞爪的向著步老頭衝去,兩隻手交替向前。就和遊泳一個姿勢,步老頭輕蔑的一笑,輕輕的抬起腳對著衝過來的邵老頭肚子踹去。邵老頭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著牆上撞去,一陣白灰落下。牆上多了個人形的印子,邵老頭很快的爬了起來。撥弄了一下頭發,再次向著步老頭衝去。再一腳,再次飛了出去。


    “我說哥幾個都是一家人?這打架的套路都一樣,我看你才應該姓步吧。今天我給你改個名,就叫步倒翁算了”邵老頭再次爬了起了,原本漂亮的馬甲,已經變成了灰白色。他使勁拍了拍馬甲,頓時屋子裏一片白灰。接著邵老頭的身影消失了,白灰散去。步老頭一手抓著一個拳頭,腳勾住了踢向襠部的一隻腳。


    “挺聰明的啊,你以為這是《火影忍者》?霧遁?你還算有種,這樣吧。你讓我打三拳,如果你還能站著的話。小芳你帶走,我消失。怎麽樣,敢不敢?”這步老頭還挺時尚的,竟然還知道火影。打三拳?這個鏡頭怎麽那麽像滅絕師太打張無忌的劇情,我嚴重懷疑這個步老頭是個電視迷。


    “我有什麽不敢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挨你三拳,你把小芳還給我”接著讓我毀盡三觀的一幕出現在我眼前,兩個年齡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頭,竟然拉了個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的三觀,我的童年,還有我那失散多年的節操。(.)在兩隻皮都下垂了枯手拉鉤的一瞬間,統統化為了泡沫接著粉碎了。


    “你們憑什麽決定我要跟誰,我是人,不是物品。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誰能打死誰,開始吧”小芳老太太說道,我發現這三人其實都是老小孩。這還主張人權呢,不愧是跨世紀老太太。


    邵老頭和步老頭麵對麵站著,光眼神的接觸就產生一股股電流。“嗬”步老頭也不廢話,右腳一蹬,右拳向著邵老頭打來。不知道為什麽,我腦海中又跳出一副畫麵。此情此景不正是《聖鬥士》的劇情嘛,如果步老頭是星矢,那麽邵老頭就是十二宮的聖鬥士。那麽小芳就是……雅典娜。啊,我的三觀。我的童年,還有我那失散多年的節操,再次化為了肥皂泡泡。


    卻說步老頭那一拳帶著憤怒和無可匹敵的氣勢,筆直的打向邵老頭。一聲悶響,邵老頭原地不動,甚至連喊疼的聲音都沒有。


    “擋的好,氣死這臭老頭”我們爆發出一陣喝彩聲,老大更是原地打著滾。時間好像停住了一樣,大約過了兩秒鍾。邵老頭身體筆直的向著地板倒去,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前後的強烈反差弄得我們一愣一愣的,步老頭甩了甩拳頭。


    “他被我的拳勁震斷了內髒,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這才一下,真不禁打啊。我都覺得打這種沙包,髒了我的手”這老頭實在太可惡了,我恨不得親自上場教訓教訓他。


    “步老頭,我這個人平時不太會說話。如果我接下來的話讓你覺得不爽的話,你tmd來打我啊。你丫練過點功夫,就能隨意欺負弱者了麽,我平生最恨你們這些撬牆角的。弟兄們,大家一起上,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我最煩的就是這種人了,雖然對方是個老頭。但是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二爺一聽終於有架打了興奮的叫了一聲。老大更是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懷疑這貨剛才一直在裝死。但是又打不過這老頭,於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我分析起老大那可是頭頭是道。


    “住手,還沒完呢。還有兩拳,放馬過來吧”不知道什麽時候邵老頭站了起來,隻是這模樣實在是很狼狽。一頭染過的黑發,直接變成了灰白。原本時尚的馬甲,就和地攤貨一樣,顯得岌岌可危。


    “還真煩人,打不死的小強麽?這一拳,我讓你後悔那麽對待小芳”步老頭又是一拳打在邵老頭身上,骨頭斷裂聲清晰的傳進我們每個人的耳朵。這種聲音,讓人聽了就很不舒服。邵老頭顯得更加虛弱,瘦小的身軀好像隨時要倒下一樣。


    “還,還沒有完呢。還,還有一拳。我要是撐下來了,就把小芳還給我”邵老頭搖搖晃晃的說著,這場景看得我一陣心酸。朵朵和黃姐這兩個女人,更是哭的稀裏嘩啦。


    “有種,這一拳我保證你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畢竟命比什麽都重要”步老頭繼續囂張,真正打倒一個人。就是摧毀他的心裏防線,所謂攻心為上。可見步老頭也被邵老頭這種悍不畏死的勁頭嚇著了,其實他現在也動搖了。步老頭深吸一口氣,再次向著邵老頭打去,我們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夠了,你再打我老伴就被你打死了。心眼,你不要死啊”小芳突然大哭著喊道。


    “啊”,一聲吼叫。我們趕緊睜開了雙眼,隻見邵老頭和步老頭都倒在地上。邵老頭胸前還有一團紅光,步老頭倒是一點事沒有,倒像是被一股力量震飛了一樣。


    “心眼你別死啊,我還等你回家呢。心眼,心眼……”小芳抱著邵老頭拚了命的搖,這本來應該是一副多麽感人的畫麵。可惜被男主角的名字,生生破壞了。


    “你再晃我可就真死了”邵老頭半眯著眼,虛弱的說。


    “老伴,你沒死。你真沒死,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了”小芳老太太繼續煽情。


    “打擾一下,誰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這還是我第一次有了看電影沒看懂劇情的感覺,雲裏霧裏的。難道是傳說中的,月朦朧。鳥朦朧,他三都跟著朦朧了?


    “還是我來說吧,首先我是小芳的大學同學。我上學的時候確實喜歡過小芳,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倆最後沒走到一起。而她選擇嫁給了眼前這人,突然有一天小芳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她一個忙,演一出戲。接著告訴了我前因後果,第一是因為我倆以前的情分。第二,我確實氣不過邵老頭的行為。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接著小芳搬出來了。我想一個女人總歸是不方便,便經常過來照顧她。至於剛才發生了什麽,我也是不是太清楚。我本來想撤回最後一拳,哪知道根本收不住了。接著一陣紅光閃過,我就被彈飛了”步老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給我們解釋道。


    我走到邵老頭身邊,手放在他胸前。一陣溫熱感傳來,我手按了按。邵老頭胸前傳來一股微小的反彈之力,難不成這老頭因禍得福,學成了什麽蓋世神功?我往後退了兩步,接著原地跪下。


    “恭喜我教主神功大成,一統江湖,千秋萬載”


    “行了吧,別鬧了。不過我身體好像確實發生了變化,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清”邵老頭不理我的開玩笑,摸著胸口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都讓開,這不有專家嘛。有問題,找專家啊”老大擼了擼袖子,一隻大黑手粗魯的按在邵老頭胸前。


    “我靠,真的讓他練成了。這貨真的練成了氣功”老大說道。


    “難道你給他的書是真的?不可能吧,你這個老騙子幾斤幾兩,沒人比我還清楚了”老大撓了撓後腦勺,一副羞澀的表情。


    “其實我給他的書,前麵是正經的氣功入門,後麵是亂七八糟的書拚起來的。網上有賣的,18塊錢一本,還包郵”


    “氣功步氣功的我不在乎,隻要小芳回來了我就滿足了。另外,我還是叫你一聲師傅”邵老頭對著老大彎了一下腰。


    “不必多禮,我們得道的都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從今天起你正式成為我大弟子了”我一腳把老大踹倒,對著三個老小孩說。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也告辭了”我摟著朵朵向門外走去,身後傳來了三個老小孩的聲音。


    “你有沒有對我的小芳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拜托,我們都是六十好幾的人了。再說我也是有老伴的人,有心無力啊。但是下次你再這樣,說不好我也得試試了”


    “說什麽呢,兩個老不害臊的”


    “哈哈”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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