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守門員扔出的球忽高忽低,十分不好掌握去向。四師兄早早準備好了接球,足球靠近球門一角落下。四師兄彎腰去撿,足球一蹦躲過,然後跳進了球門。
2:2平手,我方球隊開球。肥仔聰把球開給阿星,對方領隊貼了過來。
“知道為什麽我們叫豆腐金剛隊麽?我就是豆腐,那位是金剛。至於我為什麽叫豆腐,接下來你就知道了”豆腐隊長用腳去鏟球,被阿星躲過。踢出去的腿就像鬆緊帶一樣,伸的老長,又自己彈了回來。阿星看的目瞪口呆,連腳下的足球被對方竊去都不知道。豆腐隊長勾來球後把球推給了另外一名彪型隊員,那名隊員帶著球橫衝直撞。幾位師兄弟上去搶球,均被蠻力撞開。那名隊員很快來到球門前,也不射門,悶著頭就往裏衝。四師兄用雙手抵住其頭部,彪型大漢使勁往前頂。四師兄頂不住蠻力,右腳後撤了一步。四師兄再次發力,逼得彪型大漢後退半步。大漢狂吼一聲,四師兄連人帶球一起進了球門。
“進球”比分已經被反超了,3:2。照這麽下去看來這是要輸的節奏,我從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孩手裏搶過自製的喇叭。對著下方喊去,小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阿星,踢足球最重要的是什麽?”我沒等阿星答話,憋足了全身力氣喊道。
“是配合!”說完我不再多說,我相信阿星應該能明白。
果然,阿星對我伸了個大拇指。對方兩人是強,但是再強也不過是兩人而已。其實阿星他們最大的優勢並不是他們個體的實力,而是多年在少林寺一起習武所積攢下來的默契!
阿星把球開給肥仔聰,對方三名隊員貼過來搶球。畢竟在誰看來,肥仔聰都是最好對付的一個。肥胖的身體別說跑步了,走起路來都費勁。三個人把肥仔聰圍得水泄不通,肥仔聰試了幾次都沒能突破。
“六師弟,小心啊”三師兄對著肥仔聰喊道,肥仔聰雙臂一展,一個肥鶴亮翅。下一秒人已在空中,下麵三個圍住肥仔聰的隊員看傻了眼。背後準備偷襲搶球的那人更是發呆的看著自己的腿,這貨該不會以為自己把肥仔聰鏟飛了吧?就在這時一隻穿著名牌球鞋的腳毫無征兆的踢向空中的肥仔聰,肥仔聰沒反應過來。那隻腳踢中了足球,足球像下方滾去。豆腐金剛隊的三名隊員同時向落下的足球鏟去,還沒夠到球,球就失去了蹤影。原來二師兄早就準備好了,一技旋風掃堂腿發動。雙腿像螺旋槳一樣告訴轉動,球也跟著來回攪動。
若是你盯著看的話,保你一小會的功夫就看暈了。
“阿星,接球”掃堂腿一停,球傳給了阿星。阿星帶球過人,很快來到了禁區。阿星金雞獨立,右腳大力踢出。右腳好像沒有提到足球,反而踢開了一塊塊地皮。頓時草皮、塵土飛揚,幾分鍾後塵土散去。大師兄用手摸了摸發亮的頭頂,足球安靜的躺在對方的球門裏。
“比賽結束,少林足球隊獲勝”胖子領隊帶著豆腐金剛隊的所有球員,趕到我們麵前互相握手。
“能和你們進行這次比賽,我本人感到十分榮幸。另外,這是我的名片,還望兄弟們有時間來捧個場”說完豆腐隊長塞給我一張名片,我一看上麵的內容差點嚇尿了。主營:豆腐金剛嫩滑豆腐。副營:汽車修理、開鎖、上門討債、小廣告、潑油漆、扔石子,電話:518518888。
“哥們你這電話號這是要發啊”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弟兄們,回去幹活了”接著就看到讓我震撼的一幕,豆腐金剛隊的隊員一邊退場,一邊換衣服。廚師服、修理工服、一身黑色西裝……當守門員經過阿星的時候,對阿星拋了一個媚眼。他穿了一件蕾絲護士裝,邊走邊畫著口紅……
“好了,為了慶祝你們第一場比賽勝利。我請你們吃大餐,阿梅的饅頭店”一場比賽下來獲勝的球隊能得到一點象征性的獎勵,別的不敢說,饅頭管飽是沒問題。
一路上吵吵鬧鬧的來到阿梅的小店,卻沒有發現阿梅的蹤影,我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老板娘一見到我們,大老遠就過來招呼我們。
“去去去,這不是白吃飯的地”我廢話不多說,從兜裏拿出一小疊鈔票對著老板娘晃了晃。
“呦,哥幾位來了。隨便吃,吃多少管夠”
“阿梅呢?”
“別提那個死丫頭了,前幾天跟我說不幹了。今天一早就走了,連封信都沒留”這頓飯除了肥仔聰,其他的人吃的都是悶悶不樂的。雖然他們不一定喜歡阿梅,但是畢竟是因為阿梅才來這家店的。吃完飯後,我讓他們各自找地方玩去了。就隻有阿星遲遲不走,見我走過來,阿星對我說。
“教練,你說阿梅會去哪了呢”阿星看著阿梅曾經揉麵的案板,雖然是在問我,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既然你這麽擔心,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咱倆一起去找找阿梅吧”雖然我對阿梅和阿星的感情已經不抱希望,但是單純的阿梅要是碰上強雄,那基本上我就等著被抹殺吧。
“好啊,說好先。我可不是喜歡阿梅,我隻是擔心她”阿星還打死不承認喜歡阿梅,這也難怪,原作中其實阿星也是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阿星唱著我沒聽過的少林歌曲,我想著朵朵和老大二爺他們,沒想到剛剛重聚又被弄到這該死的地方來。阿星用腳輕輕踢了一小塊石頭,饒是輕輕一腳。石頭仍然踢碎了七八盞路燈才落地,阿星突然抬頭看向我。
“教練,你們那個世界的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哪?”阿星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好像洞察一切似的。
“我們的世界?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麽?”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其他師兄弟應該也是。雖然我們師兄弟武功不一定是最高的,但是我們能感到你的氣息非常虛弱。就好像不存在我們這個世界一樣,但是我們同樣能感覺到你對我們沒有惡意。所以,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對了,和你一樣虛弱的氣息還有一個人有。那個人就是……”
“噗通”大宗物體落水的聲音,我和阿星趕緊跑過去查看。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救命啊,救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是阿梅!我念頭剛閃過,阿星已經脫了上衣跳入了水裏。阿星顯然也不會遊泳,阿梅剛掙紮著露出頭。阿星一把將阿梅按了下去,自己呼吸兩口空氣。接著阿梅又把阿星按進水裏,自己呼吸。我一看這倆人這麽下去,都得喝一肚子水。恰好我也不會遊泳,我從旁邊找到一根很長的木棍。一頭拿在手裏,另一頭遞給阿星。
“你先上去,咳咳”阿梅剛說了一句話,接著又嗆了一口水。
“你先上去,有什麽想不開地非要跳湖呢?生活還是很美好地,咳咳……”阿星明顯比阿梅還悲劇,說了這麽長一段話估計喝了不少水。
“你先上去,你這個人有病吧。你以為我是跳湖的?我隻不過是看到岸邊有一顆很美麗的石頭。我剛想去撿,草太滑了,我就掉了進來。咳咳咳咳……”不知道阿梅晚上吃飯了沒,要是吃了估計今晚該消化不良了。阿星不再說話,而是把阿梅拖著抓住了棍子。我一使勁,把阿梅拽了上來。接著我和阿梅又把阿星拽了上來,我們三個坐在岸邊一時氣氛極其安靜。阿星緊盯著阿梅,看的阿梅一陣不自在。
“你這個人有病吧?老盯著我看幹什麽?”
“你,你臉上的東西?”經阿星這麽一說,我才發現此刻阿梅的臉上那些膿瘡疙瘩什麽的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玉似得臉,阿梅一聽大驚,趕忙捂住臉。
“我師父說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女的長得漂亮就有人喜歡。所以師父教我易容,並且告訴我哪個男人要是在我那個樣子的時候還說喜歡我,就讓我嫁給他。但是我給自己的規定是,誰是第一個能打過我的人,我就嫁給他”阿梅也是天真的可以,要是她早這副樣子,估計四師兄也就不會拒絕他了。
突然,阿星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他上前抓住阿梅的手,趁阿梅沒有反應過來,一口親在阿梅的臉上。
“雖然我是在露出真容的時候,才說喜歡你。但是請你相信我的真心,我對你的愛,是日月可鑒地”阿星一指天邊的月亮,一團烏雲緊接著遮住了月亮……
“嫩吻我耐內有鍋森,我耐內有幾分。嫩去侃呀侃,嫩去桑一桑。月亮帶包我的森”阿星唱起來粵語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其實阿星正經唱起歌來還是不錯的。整首歌基本都往調上湊,阿梅聽完一巴掌甩在阿星的臉上。
“你這人有病吧,誰讓你親我的。今天我非要把你打的和那隻瘦螳螂一樣”阿梅手虛握,湖水就像感受到阿梅的憤怒一般。自湖底形成一個漩渦,湖裏的水被抽取一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水球裏遊著兩條魚。一黑一白的兩條魚!兩條魚順時針方向的旋轉著,黑魚始終跟著白魚旋轉,但是兩條魚自始至終都不會追尾。阿梅身後出現一個虛影,隱隱能看出是一副巨大的太極圖案。
“去”阿梅口吐一字,巨大的水球向著阿星砸去。
“噗通”水球砸中阿星,周圍的小樹全部被飛濺的水流壓倒。阿星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那是巨大的水球造成的。而阿星也不見蹤影,正在我為阿星感到擔心的時候,我就聽見了阿星那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阿梅,你輸了。現在我也有愛你的資格了,你還有什麽理由拒絕我”阿星完好無損的站在阿梅身後,手一拉阿梅。就在阿梅快要跌倒的時候,阿星順勢摟住阿梅的腰。阿梅彎著腰,一條腿抬著,像極了芭蕾舞裏的動作。這個時候,月亮也從烏雲中鑽了出來。銀白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為兩人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外套。
“你說你愛我,那你能為我做任何事麽?”倒在阿星懷裏的阿梅並沒有掙脫,而是用含淚的眼睛看著阿星。阿星深情的看著懷裏的阿梅,沒了往日那份呆滯。
“可以,即使你要天上的月亮”阿星深情依舊,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阿星此刻的決心。
“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阿梅一撅嘴,眼神卻十分堅定。
我了個去,看來不管是現實中的女人,還是電影中的女子都是一個樣的。朵朵也曾經和我說過同樣的話,當時的我是找了一麵鏡子。用它對準月亮,端了一晚上最後才把朵朵感動。第二天一早,我手酸的不行。拿筷子的時候手都再抖,朵朵竟然問我怎麽回事。我苦笑著說,給你端了一晚上月亮端的。朵朵好像很驚訝的說,什麽月亮?我……
“好,你等著”阿星把阿梅扶好,然後鑽進了樹林。不一會的功夫,阿星拿來一塊石頭。石頭的一麵像是被鋸齒切割過一樣,平滑的如同鏡子。阿星把石頭那麵對準月亮,然後遞到阿梅麵前。
“看,月亮來了”阿梅結果石頭,從裏麵看到了月亮。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用力把石頭扔到遠處。
“月亮沒了,就像你對我的感情一樣,早晚也會沒的”阿梅突然很悲傷的說,看來悲情已經在阿梅的心裏根深蒂固了。阿星轉身就走,來到一塊大石頭前。抬起右腳,狠狠的劈了下去。巨大的石頭如同被刀切割的豆腐一樣,一分為二。兩個切麵都光可印人,阿星指著分成兩半的石頭說。
“我對你的愛就像這兩塊石頭,不會因為外力而消失。反而會一分為二,二化為四。四變八,八變……”阿星開始數手指頭了,明顯手指頭不夠用,剛準備拖鞋繼續數。
“八變十六”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對,八變十六。十六變無數,無窮匱也”呦,文言文都拽出來了。
“油嘴滑舌,鬼才信你”阿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無窮匱也所感動,總之嬌羞的一笑,然後轉身跑掉了。阿星也沒去追趕,而是和我坐在草地上。
“追個女孩子真不容易啊”阿星感慨道,然後一屁股挨著我做了下去。突然,我感到腿一熱,好像有液體弄濕了我的褲子。我用手一摸,然後借助月光一看,是血!
“你沒事吧?”我有些擔心的問阿星,很明顯血是阿星腿上流出來的。看來用腳劈石頭,對阿星來說也不是很輕鬆。
“沒事,想當年師傅教我大力金剛腿的時候……”阿星腿突然冒出了幾道血柱,血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沒事吧你?”我感覺阿星已經失血過多了。
“沒事,對了,你看好我和阿梅麽?”阿星突然這麽問我,好像他知道我會知道答案一樣。
“當然,你們本來就是一對”話剛說完我就後悔了,這樣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阿星聽到這話非常高興,陡然眼神一黯。
“果然我猜的沒錯,那麽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麽?”我最不願麵對的問題發生了,阿星果然已經猜到了。我組織了一下言語,小心翼翼的對阿星說。
“首先,我並不是從未來來的。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生活在一個叫做現實的地方,而你生活在電影的世界裏”我盡量注意語言,讓阿星有一種真實存在的感覺。
“電影麽?這個我知道,我看過電影。這麽說的話,我就是這部電影的主角?或者我是這部電影裏的一員?”
“呃,你是主角”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阿星看著自己的雙手,用力握了握。
“那這麽說,我隻是虛構出來的?但是,為什麽我的感覺如此清楚”阿星是指手用力的感覺,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阿星又問我。
“那麽我的演員是誰?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看來阿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要知道接受這個事實是多麽的困難。
“他叫周星馳,是一個從跑龍套開始,一步步成為著名演員的人。現在他已經不拍電影了,而是成為了製片人,很多明星都給他演電影。對了,我們那個世界大家都叫他星爺”我這麽說希望阿星能夠好受一點。
“是這樣啊,看來我的演員是位很出色的人呢。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有感覺,我總覺得我的生活好像被無數隻眼睛看著一樣”當然,星爺的這部作品不知道有幾千億,幾億的人看過。
“那你想過沒有,既然我是虛構出來的。並且我有演員來扮演,那麽你呢?你所謂的世界會不會也是別人的電影,或者是小說?”阿星一語驚人,這大膽的想象讓我一陣冷汗,一股涼意順著我的腳底板蔓延像大腦。
是啊,會不會我也活在別人的電影或者小說裏?而另一個“我”此刻正通過電腦,或者電視在觀看我?這一個想法越來越清晰,越想越覺得可能。那麽,我真的存在麽?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感到懷疑。
“別去想那麽多了,有愛人,有兄弟。就算我們的世界是假的,但是我們一樣可以活出真實的人生啊”阿星反而勸起我來,我鼻子陡然一算,對著阿星點了點頭。阿星見我恢複正常,轉身向前走去。我看著阿星瘦弱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
“難道你不想知道最後的結局,還有你和阿梅的愛情?”阿星身體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用了,我的人生我做主”
對啊,我的人生我做主。我加緊腳步,追上了前麵的阿星……
2:2平手,我方球隊開球。肥仔聰把球開給阿星,對方領隊貼了過來。
“知道為什麽我們叫豆腐金剛隊麽?我就是豆腐,那位是金剛。至於我為什麽叫豆腐,接下來你就知道了”豆腐隊長用腳去鏟球,被阿星躲過。踢出去的腿就像鬆緊帶一樣,伸的老長,又自己彈了回來。阿星看的目瞪口呆,連腳下的足球被對方竊去都不知道。豆腐隊長勾來球後把球推給了另外一名彪型隊員,那名隊員帶著球橫衝直撞。幾位師兄弟上去搶球,均被蠻力撞開。那名隊員很快來到球門前,也不射門,悶著頭就往裏衝。四師兄用雙手抵住其頭部,彪型大漢使勁往前頂。四師兄頂不住蠻力,右腳後撤了一步。四師兄再次發力,逼得彪型大漢後退半步。大漢狂吼一聲,四師兄連人帶球一起進了球門。
“進球”比分已經被反超了,3:2。照這麽下去看來這是要輸的節奏,我從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孩手裏搶過自製的喇叭。對著下方喊去,小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阿星,踢足球最重要的是什麽?”我沒等阿星答話,憋足了全身力氣喊道。
“是配合!”說完我不再多說,我相信阿星應該能明白。
果然,阿星對我伸了個大拇指。對方兩人是強,但是再強也不過是兩人而已。其實阿星他們最大的優勢並不是他們個體的實力,而是多年在少林寺一起習武所積攢下來的默契!
阿星把球開給肥仔聰,對方三名隊員貼過來搶球。畢竟在誰看來,肥仔聰都是最好對付的一個。肥胖的身體別說跑步了,走起路來都費勁。三個人把肥仔聰圍得水泄不通,肥仔聰試了幾次都沒能突破。
“六師弟,小心啊”三師兄對著肥仔聰喊道,肥仔聰雙臂一展,一個肥鶴亮翅。下一秒人已在空中,下麵三個圍住肥仔聰的隊員看傻了眼。背後準備偷襲搶球的那人更是發呆的看著自己的腿,這貨該不會以為自己把肥仔聰鏟飛了吧?就在這時一隻穿著名牌球鞋的腳毫無征兆的踢向空中的肥仔聰,肥仔聰沒反應過來。那隻腳踢中了足球,足球像下方滾去。豆腐金剛隊的三名隊員同時向落下的足球鏟去,還沒夠到球,球就失去了蹤影。原來二師兄早就準備好了,一技旋風掃堂腿發動。雙腿像螺旋槳一樣告訴轉動,球也跟著來回攪動。
若是你盯著看的話,保你一小會的功夫就看暈了。
“阿星,接球”掃堂腿一停,球傳給了阿星。阿星帶球過人,很快來到了禁區。阿星金雞獨立,右腳大力踢出。右腳好像沒有提到足球,反而踢開了一塊塊地皮。頓時草皮、塵土飛揚,幾分鍾後塵土散去。大師兄用手摸了摸發亮的頭頂,足球安靜的躺在對方的球門裏。
“比賽結束,少林足球隊獲勝”胖子領隊帶著豆腐金剛隊的所有球員,趕到我們麵前互相握手。
“能和你們進行這次比賽,我本人感到十分榮幸。另外,這是我的名片,還望兄弟們有時間來捧個場”說完豆腐隊長塞給我一張名片,我一看上麵的內容差點嚇尿了。主營:豆腐金剛嫩滑豆腐。副營:汽車修理、開鎖、上門討債、小廣告、潑油漆、扔石子,電話:518518888。
“哥們你這電話號這是要發啊”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弟兄們,回去幹活了”接著就看到讓我震撼的一幕,豆腐金剛隊的隊員一邊退場,一邊換衣服。廚師服、修理工服、一身黑色西裝……當守門員經過阿星的時候,對阿星拋了一個媚眼。他穿了一件蕾絲護士裝,邊走邊畫著口紅……
“好了,為了慶祝你們第一場比賽勝利。我請你們吃大餐,阿梅的饅頭店”一場比賽下來獲勝的球隊能得到一點象征性的獎勵,別的不敢說,饅頭管飽是沒問題。
一路上吵吵鬧鬧的來到阿梅的小店,卻沒有發現阿梅的蹤影,我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老板娘一見到我們,大老遠就過來招呼我們。
“去去去,這不是白吃飯的地”我廢話不多說,從兜裏拿出一小疊鈔票對著老板娘晃了晃。
“呦,哥幾位來了。隨便吃,吃多少管夠”
“阿梅呢?”
“別提那個死丫頭了,前幾天跟我說不幹了。今天一早就走了,連封信都沒留”這頓飯除了肥仔聰,其他的人吃的都是悶悶不樂的。雖然他們不一定喜歡阿梅,但是畢竟是因為阿梅才來這家店的。吃完飯後,我讓他們各自找地方玩去了。就隻有阿星遲遲不走,見我走過來,阿星對我說。
“教練,你說阿梅會去哪了呢”阿星看著阿梅曾經揉麵的案板,雖然是在問我,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既然你這麽擔心,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咱倆一起去找找阿梅吧”雖然我對阿梅和阿星的感情已經不抱希望,但是單純的阿梅要是碰上強雄,那基本上我就等著被抹殺吧。
“好啊,說好先。我可不是喜歡阿梅,我隻是擔心她”阿星還打死不承認喜歡阿梅,這也難怪,原作中其實阿星也是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阿星唱著我沒聽過的少林歌曲,我想著朵朵和老大二爺他們,沒想到剛剛重聚又被弄到這該死的地方來。阿星用腳輕輕踢了一小塊石頭,饒是輕輕一腳。石頭仍然踢碎了七八盞路燈才落地,阿星突然抬頭看向我。
“教練,你們那個世界的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哪?”阿星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好像洞察一切似的。
“我們的世界?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麽?”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其他師兄弟應該也是。雖然我們師兄弟武功不一定是最高的,但是我們能感到你的氣息非常虛弱。就好像不存在我們這個世界一樣,但是我們同樣能感覺到你對我們沒有惡意。所以,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對了,和你一樣虛弱的氣息還有一個人有。那個人就是……”
“噗通”大宗物體落水的聲音,我和阿星趕緊跑過去查看。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救命啊,救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是阿梅!我念頭剛閃過,阿星已經脫了上衣跳入了水裏。阿星顯然也不會遊泳,阿梅剛掙紮著露出頭。阿星一把將阿梅按了下去,自己呼吸兩口空氣。接著阿梅又把阿星按進水裏,自己呼吸。我一看這倆人這麽下去,都得喝一肚子水。恰好我也不會遊泳,我從旁邊找到一根很長的木棍。一頭拿在手裏,另一頭遞給阿星。
“你先上去,咳咳”阿梅剛說了一句話,接著又嗆了一口水。
“你先上去,有什麽想不開地非要跳湖呢?生活還是很美好地,咳咳……”阿星明顯比阿梅還悲劇,說了這麽長一段話估計喝了不少水。
“你先上去,你這個人有病吧。你以為我是跳湖的?我隻不過是看到岸邊有一顆很美麗的石頭。我剛想去撿,草太滑了,我就掉了進來。咳咳咳咳……”不知道阿梅晚上吃飯了沒,要是吃了估計今晚該消化不良了。阿星不再說話,而是把阿梅拖著抓住了棍子。我一使勁,把阿梅拽了上來。接著我和阿梅又把阿星拽了上來,我們三個坐在岸邊一時氣氛極其安靜。阿星緊盯著阿梅,看的阿梅一陣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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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臉上的東西?”經阿星這麽一說,我才發現此刻阿梅的臉上那些膿瘡疙瘩什麽的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玉似得臉,阿梅一聽大驚,趕忙捂住臉。
“我師父說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女的長得漂亮就有人喜歡。所以師父教我易容,並且告訴我哪個男人要是在我那個樣子的時候還說喜歡我,就讓我嫁給他。但是我給自己的規定是,誰是第一個能打過我的人,我就嫁給他”阿梅也是天真的可以,要是她早這副樣子,估計四師兄也就不會拒絕他了。
突然,阿星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他上前抓住阿梅的手,趁阿梅沒有反應過來,一口親在阿梅的臉上。
“雖然我是在露出真容的時候,才說喜歡你。但是請你相信我的真心,我對你的愛,是日月可鑒地”阿星一指天邊的月亮,一團烏雲緊接著遮住了月亮……
“嫩吻我耐內有鍋森,我耐內有幾分。嫩去侃呀侃,嫩去桑一桑。月亮帶包我的森”阿星唱起來粵語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其實阿星正經唱起歌來還是不錯的。整首歌基本都往調上湊,阿梅聽完一巴掌甩在阿星的臉上。
“你這人有病吧,誰讓你親我的。今天我非要把你打的和那隻瘦螳螂一樣”阿梅手虛握,湖水就像感受到阿梅的憤怒一般。自湖底形成一個漩渦,湖裏的水被抽取一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水球裏遊著兩條魚。一黑一白的兩條魚!兩條魚順時針方向的旋轉著,黑魚始終跟著白魚旋轉,但是兩條魚自始至終都不會追尾。阿梅身後出現一個虛影,隱隱能看出是一副巨大的太極圖案。
“去”阿梅口吐一字,巨大的水球向著阿星砸去。
“噗通”水球砸中阿星,周圍的小樹全部被飛濺的水流壓倒。阿星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那是巨大的水球造成的。而阿星也不見蹤影,正在我為阿星感到擔心的時候,我就聽見了阿星那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阿梅,你輸了。現在我也有愛你的資格了,你還有什麽理由拒絕我”阿星完好無損的站在阿梅身後,手一拉阿梅。就在阿梅快要跌倒的時候,阿星順勢摟住阿梅的腰。阿梅彎著腰,一條腿抬著,像極了芭蕾舞裏的動作。這個時候,月亮也從烏雲中鑽了出來。銀白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為兩人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外套。
“你說你愛我,那你能為我做任何事麽?”倒在阿星懷裏的阿梅並沒有掙脫,而是用含淚的眼睛看著阿星。阿星深情的看著懷裏的阿梅,沒了往日那份呆滯。
“可以,即使你要天上的月亮”阿星深情依舊,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阿星此刻的決心。
“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阿梅一撅嘴,眼神卻十分堅定。
我了個去,看來不管是現實中的女人,還是電影中的女子都是一個樣的。朵朵也曾經和我說過同樣的話,當時的我是找了一麵鏡子。用它對準月亮,端了一晚上最後才把朵朵感動。第二天一早,我手酸的不行。拿筷子的時候手都再抖,朵朵竟然問我怎麽回事。我苦笑著說,給你端了一晚上月亮端的。朵朵好像很驚訝的說,什麽月亮?我……
“好,你等著”阿星把阿梅扶好,然後鑽進了樹林。不一會的功夫,阿星拿來一塊石頭。石頭的一麵像是被鋸齒切割過一樣,平滑的如同鏡子。阿星把石頭那麵對準月亮,然後遞到阿梅麵前。
“看,月亮來了”阿梅結果石頭,從裏麵看到了月亮。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用力把石頭扔到遠處。
“月亮沒了,就像你對我的感情一樣,早晚也會沒的”阿梅突然很悲傷的說,看來悲情已經在阿梅的心裏根深蒂固了。阿星轉身就走,來到一塊大石頭前。抬起右腳,狠狠的劈了下去。巨大的石頭如同被刀切割的豆腐一樣,一分為二。兩個切麵都光可印人,阿星指著分成兩半的石頭說。
“我對你的愛就像這兩塊石頭,不會因為外力而消失。反而會一分為二,二化為四。四變八,八變……”阿星開始數手指頭了,明顯手指頭不夠用,剛準備拖鞋繼續數。
“八變十六”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對,八變十六。十六變無數,無窮匱也”呦,文言文都拽出來了。
“油嘴滑舌,鬼才信你”阿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無窮匱也所感動,總之嬌羞的一笑,然後轉身跑掉了。阿星也沒去追趕,而是和我坐在草地上。
“追個女孩子真不容易啊”阿星感慨道,然後一屁股挨著我做了下去。突然,我感到腿一熱,好像有液體弄濕了我的褲子。我用手一摸,然後借助月光一看,是血!
“你沒事吧?”我有些擔心的問阿星,很明顯血是阿星腿上流出來的。看來用腳劈石頭,對阿星來說也不是很輕鬆。
“沒事,想當年師傅教我大力金剛腿的時候……”阿星腿突然冒出了幾道血柱,血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沒事吧你?”我感覺阿星已經失血過多了。
“沒事,對了,你看好我和阿梅麽?”阿星突然這麽問我,好像他知道我會知道答案一樣。
“當然,你們本來就是一對”話剛說完我就後悔了,這樣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阿星聽到這話非常高興,陡然眼神一黯。
“果然我猜的沒錯,那麽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麽?”我最不願麵對的問題發生了,阿星果然已經猜到了。我組織了一下言語,小心翼翼的對阿星說。
“首先,我並不是從未來來的。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生活在一個叫做現實的地方,而你生活在電影的世界裏”我盡量注意語言,讓阿星有一種真實存在的感覺。
“電影麽?這個我知道,我看過電影。這麽說的話,我就是這部電影的主角?或者我是這部電影裏的一員?”
“呃,你是主角”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阿星看著自己的雙手,用力握了握。
“那這麽說,我隻是虛構出來的?但是,為什麽我的感覺如此清楚”阿星是指手用力的感覺,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阿星又問我。
“那麽我的演員是誰?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看來阿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要知道接受這個事實是多麽的困難。
“他叫周星馳,是一個從跑龍套開始,一步步成為著名演員的人。現在他已經不拍電影了,而是成為了製片人,很多明星都給他演電影。對了,我們那個世界大家都叫他星爺”我這麽說希望阿星能夠好受一點。
“是這樣啊,看來我的演員是位很出色的人呢。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有感覺,我總覺得我的生活好像被無數隻眼睛看著一樣”當然,星爺的這部作品不知道有幾千億,幾億的人看過。
“那你想過沒有,既然我是虛構出來的。並且我有演員來扮演,那麽你呢?你所謂的世界會不會也是別人的電影,或者是小說?”阿星一語驚人,這大膽的想象讓我一陣冷汗,一股涼意順著我的腳底板蔓延像大腦。
是啊,會不會我也活在別人的電影或者小說裏?而另一個“我”此刻正通過電腦,或者電視在觀看我?這一個想法越來越清晰,越想越覺得可能。那麽,我真的存在麽?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感到懷疑。
“別去想那麽多了,有愛人,有兄弟。就算我們的世界是假的,但是我們一樣可以活出真實的人生啊”阿星反而勸起我來,我鼻子陡然一算,對著阿星點了點頭。阿星見我恢複正常,轉身向前走去。我看著阿星瘦弱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
“難道你不想知道最後的結局,還有你和阿梅的愛情?”阿星身體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用了,我的人生我做主”
對啊,我的人生我做主。我加緊腳步,追上了前麵的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