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得知自己女兒並無大礙後,夏天亮還是蠻放心的。隻因為此刻她看上去紅光滿麵,仿佛剛剛經曆巫山**一樣。


    才想起自己女兒也算是成年了,這些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四十來歲的人能插手的。隻能在臨走時拍拍劉景肩膀,不忘提醒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省著點用……”


    “嗯,謝謝叔叔!我會注意的。”劉景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了,還叫叔叔?”夏天亮臉色一篤,板著臉說道。


    劉景似是幡然醒悟,忙不迭改口道:“夏總!走好!”


    不經意的看到,夏天亮眼皮跳了跳,許是有些不樂意。卻最終還是揮揮手走了,房間裏也再次安靜了下來。


    老半餉,劉景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今天的夏天亮有些不正常吧?以往也是這樣嗎?這事兒恐怕還得問夏言冰。是不是打開的方式不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想不明白,劉景所幸搖搖頭,驅散了腦中的胡思亂想,電話卻也隨之響了起來……


    電話是小姨打過來的,問明了劉景在哪兒後便掛斷了電話。不多時房門便隨之被打開,小姨胡鳴翠和小姨夫鄧家國站在了房門前。


    “景兒啊,麻煩你這麽多日子……”小姨夫還在換鞋,爽朗的笑聲和洪亮的聲音便已經傳遍了房間裏麵。惹得胡鳴翠一拍他肩膀,佯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隨即這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地道莊稼人才趕忙噤聲。


    “小姨夫出院了?咋不給我打個電話呢?我好去接你啊。”劉景如是說著,站起了身走到門口去迎接兩人。


    這個房子的鑰匙是劉景特意給小姨的,本想著等她得空了,可以來收拾一下,結果接到房子的第一時間,卻是劉景先用上了。


    “你平時也忙,再說了,出院而已,有個什麽大不了的?還能讓你來接?”鄧家國爽朗的笑著道。


    劉景搔了搔頭,忙?有個什麽可忙的?回過頭,卻看到夏言冰站在了房門口,暗想著:自己還真夠忙的呢。


    進了房間後,胡鳴翠倒是自來熟,也不用劉景招呼,徑直去廚房裏燒開水出來泡茶了。鄧家國卻從一包便宜的紅河煙裏抽出一根來遞給劉景,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才坐在沙發上。隨即才道:“景兒啊,這次來主要是向你道別的,我和你小姨這就會鄉下了……”


    一年前,劉景還在社會上混的時候倒是抽過煙。卻在之後自己被夏言冰的車撞進了醫院,他就戒煙了,麵對鄧家國遞過來的那根煙,他也不做作,接過來後拿出茶幾上裝飾用的火柴來給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香煙的辛辣傳入到肺部,惹得他一陣心悸。


    久了沒抽煙,終究是不習慣這股辛辣,劉景狠狠的咳嗽了兩聲,隨後才道:“小姨夫,我不都安排好了嗎?你和小姨就在這兒住下就是,要有什麽麻煩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倒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鄧家國猶豫著,正巧看到胡鳴翠從廚房裏端了一壺開水出來。趕忙將話題推脫給了她……


    “這事兒你直接問你小姨吧,家務事都是她做主的。”鄧家國又是一次爽朗的笑。曖昧的看了一眼劉景和坐在他旁邊的夏言冰,有什麽話卻不好說出口。


    “小姨,你怎麽看?”讓問小姨,劉景立馬站起身,接過了水壺,給自己和鄧家國倒上了一杯濃濃的茉莉花茶。


    茶葉啥的都是以前住在這兒的夫妻倆留下的,雖不是什麽好茶,劉景倒不追求這方麵的東西,倒也無所謂。


    被問及的小姨猶豫了下,終究才開口道:“景兒,你老實告訴小姨!你們公司究竟缺不缺人?”


    “這……”


    反倒是劉景自己猶豫了,他明白胡鳴翠的意思,若是能在城裏找一分輕鬆安穩的工作,誰願意在鄉下給人搬磚煮飯的?君不見,小姨夫這次進醫院,就是因為幫人搬磚,結果還得罪了人,才被打斷了腿送進醫院的。


    而此刻胡鳴翠說這句話,自然也是考慮到另一方麵。那就是自己夫妻倆在城裏,究竟能不能幫到自己這小侄子?


    興許這個在他們眼中一點點成長的景兒不介意,可畢竟隻是一個外戚,成天的吃侄子的,喝侄子的,終歸還是讓他們心中有些芥蒂。


    劉景這麽一猶豫的一瞬間,看在小姨眼中,卻有了那麽一絲落寞。終歸還是老兩口沒用,幫不到自己侄子,白吃白喝的事兒,對於一個思想封建的農民來說,還是辦不到的。


    “小姨,這麽著吧!”劉景也下了狠心,猶豫的一瞬間,便想到了寧心如。


    此刻他嚴肅的說道:“你們二老可能還不知道,公司的管理並不是我,掛名也是掛的馨兒的。缺不缺人的咱不好說,要不今晚咱一起吃個飯,算是接風宴。等我問問管理那邊,如果真缺人了,有用到小姨夫的地方,說什麽小姨夫你也不能推辭!”


    “若是不缺人的話……以後的事情咱再安排!行不?”


    劉景說完,深吸了一口香煙靠在沙發上。他知道此刻不是打擾二老的時候,應該讓夫妻倆靜靜的考慮下,然後才做出決定。


    夫妻倆你望我我望你,老半餉才一同點頭,忙不迭回答道:“那行!就按你說的辦!”


    鄧家國答應下來,劉景隨即便打了個電話給寧心如,叫她今晚在思源酒店定了一桌餐。畢竟是自家人吃飯,多餘的人也沒請,劉景隨即又分別給劉馨和楊靜打了個電話過去。至於自己舍友那麵倒是沒有通知他們了。


    一方麵貿然請客太冒失了,另一方麵,自己等人商量的也不是泡妞喝酒的事兒。


    ……


    臨近晚上,寧心如果斷開了車來接他們。至於劉馨和楊靜那邊,劉景則一早就吩咐過,讓她們坐出租車過來。


    晚上的思源酒店倒是沒那麽多人了,寧心如訂的是一個間。幾人剛一進去,便有服務員隨之上前來,引導著幾人進了間裏麵。


    端茶倒水擺桌子的,一通忙活過後,服務員才退了出去。惹得鄧家國連連咋舌,以前隻知道自己這侄子是真的出息了,可對於自己侄子究竟有多出息這一點,還真就沒認識到。


    此刻看到在如此高檔的酒店裏吃飯,鄧家國一通咋舌的同時,也對自己侄子有了些新的看法。在他看來,能進出這種高檔酒店的,哪一個不是身家千萬的人?


    不多時,劉馨和楊靜也隨之來了。劉景介紹了過後,楊靜這小妮子倒是懂事,規規矩矩的喊了聲小姨小姨夫。惹得鄧家國一陣曖昧的眼神,目光不斷的在劉景夏言冰和楊靜三人之間掃來掃去。


    而小姨的臉色則有了些許的異樣,嗔怪的看了一眼劉景,暗想著回去了定要找他談談!


    等眾人都到齊了,劉景隨即又吩咐等候在門外的服務員上菜。回到座位上,這才對寧心如問道:“公司現在怎麽樣了?”


    一談到這個話題,寧心如原本還沉靜的心情瞬間就低落了下去。抬起頭幽怨的看了一眼劉景,這才淡淡道:“還能怎麽樣?照常運行唄……”


    “那公司裏有什麽適合中年人幹的?體力活也行。”劉景又試探性問道。卻惹得寧心如一陣側目,打量了一下旁邊滿懷期待的鄧家國,睿智的丫頭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有倒是有……不過……”寧心如怔了怔,望了一眼劉景。


    “不過什麽?”劉景連忙問道。


    此時的寧心如卻施施然站了起來,捏著他的衣袖,便把他拉到了間外麵。輕輕的帶上了房門,夏言冰看了下左右無人,這才開口擔憂道:“最近公司裏訂購的好幾批毛料都中途被人截了下來……”


    “攔路搶劫?”劉景倏然一驚,素來知道滇南那邊食古不化,民風也甚是彪悍,頗有股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意思。可攔路搶劫可不是小事啊,這事兒要是被執法部門逮到,那可是要蹲大牢的後果。


    寧心如卻搖了搖頭,眉目中滿是愁容,隨即才道:“不是攔路搶劫……被截下來的毛料都有本回來的……”


    “你的意思是?”劉景思索了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們隻是想要毛料,出車費和工資,還有買毛料的錢都會照本給我們?”


    “嗯……”


    寧心如這才點頭,君不見,這種情況才是最棘手的。


    如果隻是攔路搶劫,還可以告他們,鬧得大了,警方自然會派人隨車監視。可這種情況,半路截下車,完事兒了還照樣付錢的。即便是被抓到了現場,也隻能說是強買強賣。被抓的人進去拘留個十幾天,出來了照樣惹是生非,說不定鬧大了,到時候還不好收場。


    可就這麽吊著,毛料拿不到蜀南來,半路被人截了,公司裏倒沒有損失什麽,可長久下來,沒貨源補給,寧心如都愁得在過段時間,都打算去銀行貸款,進購現成的玉石了。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公司運營都成問題,哪裏還有閑工夫找一個職員的?


    “知道什麽人幹的?”劉景沉著聲問道。心知這個時候可不能急,一急可就全亂套了。


    “同行的能耐沒那麽大……”寧心如想了想,隨即才說道。蜀南開珠寶公司的也就那麽幾家,如今馨相印發展得如日中天,同行之間稍微有點動靜都能讓她知道。別地兒的超大珠寶公司,又沒功夫搭理他們,排除之後,隻剩下一個可能……


    “估計就是翡翠幫的人幹的了!隻有他們有那本事半道上截車!”


    “嗬!”劉景輕笑一聲,這翡翠幫還真他媽有意思。上次的強迫事件被自己以強硬的態度封鎖後,居然想到這麽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來。


    “那你的意思是?”劉景想了想,再次問到寧心如,她考慮了片刻。這才慎重道:“不知道你小姨夫能不能開車?如果能的話,我打算把進購方麵的事情交給公司的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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