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裏出來,劉景又是一陣惆悵。樹敵太多,竟讓他有些防不勝防!回想起,竟隻是因為一塊翡翠毛料而已,劉景又是一陣唏噓……


    唏噓還沒有完,兜裏的電話卻倏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深思。


    “誰?”劉景看也沒看,接起電話後對著裏麵問了一句……


    “你死哪兒去了?再不回來我就要死了!”


    “夏言冰?”聽到電話裏的一陣陣咆哮,間歇還帶著點吵鬧,讓劉景第一時間聽出了對麵是誰在說話。隻是讓夏言冰和楊靜吵,多半是不可能的吧?


    這妮子雖然滿腦子的**色情思想,可做人做事還是有些底線的。至少劉景於楊靜談戀愛在先,這妮子從始至終都沒敢表現出來對他的喜歡。此時自然也不可能會和楊靜吵架的。


    可若是還能和誰吵起來,劉景實在想不明白了,所幸掛斷了電話,直奔公寓而去。


    ……


    出租車堪堪在樓下停住,沒等劉景前腳走出車門,兜裏的電話又響了。接起來卻依然是夏言冰的聲音,這次卻沒有咆哮了,隻是嗚咽著輕聲哭泣起來……


    “好了好了,我已經到樓下了,馬上就上來……”劉景趕忙回答著,生怕夏言冰有個閃失。雙腳更是馬不停蹄,死命的朝著樓裏跑去。


    “我說這房間裏咋這麽大股騷狐狸味兒呢?感情是從你身上發出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公寓裏傳出,聽在劉景耳中,卻讓他臉色一變。


    “哼!我就騷了!避你什麽事?”隨後夏言冰的聲音才傳來,聽聲音已經失真,卻兀自咬牙堅持著,和先前的女人頂嘴。


    “嗬……說你胖還喘上了。”女人冷笑一聲,似是輕描淡寫般說道。


    “額……”門沒鎖,劉景趕忙推開門走了進來,開口就問:“怎麽回事?”


    “劉景……”夏言冰嗚咽一聲,隨即小跑著走了過來,一把掉在他胳膊上,開口就道:“他是誰?”


    言語中滿是酸味,劉景不用看,也能猜到她此刻的臉上一定是咬牙切齒,盯著蕭飛雪似乎要用視線將她刺穿虐殺一般。


    “哦……嗬嗬。”劉景摸了摸頭,先前在學校裏還記得。可到了公司一通忙活,竟差點忘記這事情來,當即就欲解釋,開口道:“她是……”


    “我不管她是誰!你現在讓她出去!”夏言冰小嘴一撅,楚楚可憐的望著劉景。


    隻是這一動作,卻惹得劉景滿腦袋黑線。


    “女人……我真的猜不透你耶!”劉景暗自腹誹著:“先前問她的也是你,現在不想知道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幹嘛?”


    “我是誰用得著告訴你?”蕭飛雪淡淡一笑,隨即走到了沙發跟前,一屁股坐在上麵。一點也不客氣,伸出蘭花指撚起茶幾上楊靜削好的水果就往嘴裏送。


    “你看她……”夏言冰暗恨,一隻腳在地上一垛,身子一扭,隨即目光望向了劉景。神色中頗顯委屈,間歇還伴著點撒嬌。


    “嗬嗬……”為今之計,劉景隻能幹笑。


    撇開了她抱住自己的手,隨即施施然走到客廳裏麵,轉而開口訕笑道:“你來啦……”


    “來了。”蕭飛雪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又道:“這地方環境不錯,不過就是有股騷狐狸味兒……”


    如是說著,蕭飛雪還不忘看了眼夏言冰,惹得這小妮子一陣麵紅耳赤。趁人不注意時,她還抬起自己胳膊聞了聞……


    “哪裏有味道?她鼻炎發作了吧?”如是想著,夏言冰再次跳到了劉景身前,隨即站定,一把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


    “嗬嗬……”劉景幹笑著摸摸頭,隨即接著說道:“我來解釋一下……”


    “蕭飛雪,國學……額,古武大師!”


    “她叫夏言冰,暫住在我家的朋友。”劉景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兩女。奈何兩頭都不討好,兩邊都不敢得罪,最終他也沒敢多說什麽。


    許是聽到劉景這麽解釋,惹得小妮子滿臉的不樂意。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伸手一把搶過了水果盤,大口大口的吃著……


    “別吃太急,沒人跟你搶。”蕭飛雪不忘在這時挖苦夏言冰幾句。後者聞言,果斷的咳嗽了幾聲,卻差點讓自己嗆著。狠狠瞪了蕭飛雪一眼,不忘反唇相譏:“老娘樂意!你管得著嗎?”


    “當然管不著……”蕭飛雪雙手一攤,繼而翻了個白眼。隨即頭卻扭向了劉景這邊,繼而問道:“你這房子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一進來就聞到一股不舒服的氣味?”


    瞧這話說的……好像咱的房子不幹淨一樣……不幹淨?


    劉景一手握拳,在另一手上一錘,心想這蕭飛雪莫不是一個道家高手?一來就聞到了鬼魂的氣息?


    當即解釋道:“其實吧,這房子不怎麽幹淨……它鬧鬼!”


    “咿……”蕭飛雪倏然聽到這句話,瞪著雙杏仁眼朝後躡了躡。那模樣仿佛是在說:老娘小孩子嗎?這麽好糊弄的?


    “好吧,她的確不是道家高手,不過就是一個力氣大點,肆無忌憚點的女漢子!”劉景無奈的想著,終究沒有對蕭飛雪抱有什麽希望。卻還是轉口問道:“話說你要在這兒住多久?”


    “直到抓住打傷我弟弟的那個殺手為止!”蕭飛雪靠在沙發上,淡淡說道。


    尼瑪!空頭支票都是這麽開的吧?


    劉景如是想著,看了一眼蕭飛雪。瞧她那模樣,像是要長住下來的樣子啊!


    如是想著,他沒有再管蕭飛雪,轉而對悶悶不樂的夏言冰問道:“楊靜呢?她去哪兒了?”


    “你怎麽就不問問我?”夏言冰癟著嘴,奈何嘴裏包著一大口的蘋果,囫圇說出來的話語即便是再怎麽委屈,也惹人好笑。


    劉景又是一腦袋黑線,問你……你有什麽好問的?不就在這兒嗎?


    饒是如此,劉景卻知道,這小妮子不達目的恐怕今晚就是真的得罪她了。當即委婉問道:“言冰啊……你沒事兒吧?”


    “噗哧……”一聲輕笑,夏言冰終於憋不住了。她口中的蘋果噴了出來,惹得滿茶幾都是,劉景更是苦著臉看著她……小妞,你究竟要鬧哪樣?我真的猜不透你耶!


    “我沒事啦……”夏言冰扯出茶幾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這才嬉笑道:“不過靜兒嘛,她說她去買點菜就回來,現在差不多應該回來了吧……”


    話音剛落,房門倏然響起一陣動靜,隨即楊靜推開門,提著大袋小袋的,費力走了進來……


    “你買這麽多菜幹嘛?”劉景見狀,趕忙上前一手接過,隨即開口問道。


    空出手來的楊靜,得空擦了擦侵出額頭的汗水,隨即歡笑道:“既然要在這裏住下,東西自然是要齊全的。”


    如是說著,他領著劉景走進了廚房,分門別類的把蔬菜裝進了冰箱裏麵。


    賢妻良母啊……劉景讚歎了一聲,隨即將目光移向了客廳裏兩位。一陣搖頭歎息……


    一個能吃能睡,就是無理取鬧,外加滿腦子胡思亂想。另一個拳腳功夫厲害得很,劉景還在想,若是蕭飛雪以後嫁人了,會不會做夢都在打架?這要是激烈起來,一腳把她老公踢床下去可怎麽辦?


    越想越是邪惡,劉景搖了搖頭,努力壓製住自己的笑容,隨即和楊靜一通走出了廚房。


    又各自介紹了過後,楊靜倒是落落大方,伸出手遞到蕭飛雪眼前,隨即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嗅嗅……”後者不說話,隻是站起身湊到楊靜身前,聳動著鼻子努力在她身上聞著氣味。


    “喂喂……你這也太不禮貌了吧!”劉景想著,自己的楊靜那一身香噴噴的,像是有狐臭的人嗎?至於你這樣的杵著鼻子聞?


    饒是如此,蕭飛雪卻也在片刻過後,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隻是這一舉動卻惹得楊靜尷尬不已,伸出的手不知該收回還是就這麽抬著。


    終歸是劉景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的手握了過來,繼而溫柔道:“她就是一潑婦!一瘋子!你不用對她那麽禮貌,對我好點就行了!”


    劉景一邊說,臉上也露出了一股猥瑣的笑容來。


    “你說什麽?”蕭飛雪皺著眉頭,慢悠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劉景身前,咬牙切齒問著的同時,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握拳……


    “唔……”


    又是一陣哀嚎,劉景捂著肚子退後了幾步,弓著腰不住的喘息著。惹得先前還巧笑的楊靜一陣擔憂,上前扶住他的同時,不忘追問道:“你沒事兒吧?”


    說話間,他還望了一眼蕭飛雪,後者卻淡淡的撇過了頭去,佯裝無所謂一般。


    “你怎麽能打人啊?”終歸還是楊靜太過善良了,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聲質問。後者滿臉的無辜,瞪著楊靜就道:“我打他了嗎?”


    緩過氣來的劉景終於站定了,冷著眼看了下蕭飛雪。心中罵了她直係的女性家屬十八代,奈何實在打不過她,要不然早把她按在沙發上xo了。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劉景暗自腹誹著。


    饒是如此,他卻扶著楊靜的肩膀慢慢站直了身子,隨即對她說道:“不用在意,這人就是一瘋子,你也看在眼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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