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和韓冰是淩晨兩點才睡覺。


    他們倆昏昏的睡了沒多久就被迎春的劈裏啪啦的爆竹吵醒。


    兩個人在厚厚的被窩裏各自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林曉偷吻了一下韓冰。韓冰想躲沒法躲開被他親了一下。韓冰想要打林曉卻被他抱緊兩個人手足纏繞非常愜意地感受這一時分。


    兩個人抱了一會無奈下床要早起給爸爸媽媽“拜年”了。


    韓冰在屋子裏收拾完畢林曉笑她真像一小媳婦說得韓冰兩個臉紅通通的。


    林曉爸媽早起來了林曉牽著韓冰給爸媽拜年韓冰落落大方地叫了“爸!媽!”樂得老兩口合不攏嘴。


    接著林曉帶著韓冰全村轉悠給諸位長輩、叔伯兄弟拜年等回到家韓冰都快轉暈了林曉則兩手提滿了從各家帶回來的東西。


    這一天老人與林曉韓冰倆說不完的話可是時間易過下午兩點騰龍公司的車開了進來兩個人上了車對老人說是回城說第二天同學聚會。


    上車後林曉讓司機先往葛村趕。


    聽說葛翁大年三十前一天就回葛村了林曉等不及大年初一就去葛村。


    下午四點車接近葛村時候不得不開得很慢起來因為路上人出氣得多。


    能看到村子了。遠遠望去滿眼縞素通往村子地大路小徑湧滿了往村裏趕的人林曉心就咯噔一下。


    車好不容易開進村隻見到處都是白布、黑杉湧動林曉心頭立刻湧上強烈的不詳之感。


    林曉下了車牽著韓冰的手在披麻戴孝的人群中穿來穿去。越往裏走人越來越多哭聲也越震天。


    林曉往葛翁的家走去哭聲越來越大林曉麵無人色捏著韓冰的手不禁出汗。


    有人識得林曉連忙往裏麵通報騰龍地林總來了很快人們讓出一條路。


    林曉看到葛翁的照片被黑框框著。端正地放在廳堂的中央高處。眼淚刷的一下子就出來了太突然了怎麽會這樣?!


    誰能想到在這樣普天喜慶的日子老人就這樣悄悄走呢?林曉腦海中立即浮現與老人交往的點點滴滴心頭悲痛不已。


    葛狀是葛翁的長孫在城裏重建葛家藥店就是他負責因而他與林曉接觸最多見林曉來了就朝他點頭。林曉忍著悲痛和葛翁的親人一一握手。等握到葛狀的手就哽咽地問道:“老人是什麽時候走地?”


    葛狀說道:“今天早上現地。爺爺前天回來了還叫我陪著他圍著村子轉了一圈他說他又要走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還以為她有要出外了。”說著四十多歲的葛狀抹眼淚他與爺爺感情最是深厚。


    林曉的眼淚又湧了出來。韓冰見不得這種場麵在旁陪著掉眼淚。


    林曉說道:“都怪我讓老人家奔波勞累了。”


    葛狀搖搖頭說道:“這不怪林總人到了這麽大年級說走也就走說不定的。爺爺九十八歲了是高壽。這是喜事。”說著葛狀勉強一笑道:“爺爺不喜歡我們這樣弄的按他的意思我們要穿紅掛綠歡歡喜喜給他辦這事的可是我們這些後輩沒出息學不來爺爺心裏就覺得難受笑不出來。”


    “今晚我給老人守夜。”林曉說道。


    “那不用林總你時間寶貴對了爺爺給你留下一封信這是我收拾爺爺遺物時候現的。”說著葛狀掏出一封信給林曉。


    林曉說道:“一定一定要的。”


    林曉拿過信在葛家人帶領下進到裏屋休息拆開信。


    信是用毛筆寫地很漂亮的小楷林曉見信如見人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韓冰在旁摸著林曉的肩細聲安慰他。


    “林曉小友:見此信吾已不在人世。憶起當日與小友閑談言若有今日當提前知之然吾無積雲大和尚之法力即將遠遊亦是方知惟有以信寄之。吾常感歎:中醫之道非課本、科班能教非閱盡人生心體自然之道而不可得汝通陰陽年少而頗經坎坷不學中醫吾深以為憾……”


    林曉看到這就想起葛翁當日提及他不學中醫實在是可惜了原來老人心頭抱憾如斯林曉淚如雨下。


    “即將遠去未免作孩童狀世間一切欣然在眼感受在心雖不舍卻亦不哀遙想新程在前心頭卻又未免好奇而激奮汝等應為老漢我高歌歡送如何?想人生百年世人多蠅營狗苟謀權奪利卻幾時做了自己?到頭來一場空徒作嫁人衣裳耳老漢一生維持自我嘯傲山林何等快意人生如此汝等又怎能不為老漢高歌……”


    看到這林曉的淚止住了他的心頭被葛翁的滿紙豪情徹底打動心頭燃氣熊熊烈火人生當如此啊!


    “最後一事小友知己之病老漢深思幾日由你言語知其體製又知曾經跌入冰潭日後恐有無孕之症此等病無藥可醫亦非刀石可為然世無絕境送小友一個字或可痊愈此字即為‘心’字。”


    韓冰陪著林曉全部看完看到最後雙肩一震徹底為葛翁笑談生死打動從前隻聽林曉所言還未有真情實感韓冰聰慧過人最善體人意心頭隱隱感觸老人心聲。


    林曉喃喃道:“心?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心藥還要心來醫治?”林曉大惑不解。


    韓冰說道:“虧老人家還當你是知音了。”


    “怎麽講?”林曉連忙問道。


    “我想葛老是在說精神的力量可以戰勝身體的病魔。”


    林曉說道:“這太過玄妙而不可預期也隻能這樣想了當藥石無濟地時候人的精神力量或可為。”


    林曉與韓冰在葛家人帶領下在一專門接待四鄉八村吊唁人大廳用飯葛翁一輩子救人無數是以人們得知葛翁死訊都相繼趕來。


    林曉堅持要守夜葛狀也沒辦法隻得同意他。


    林曉安排好韓冰在一家人住下自己就準備去靈堂。


    夜黑四處燃起燈火因而並不昏暗從韓冰住下的人家到靈堂還有一段距離林曉走著心頭浪潮尚未平息。林曉走到村中的曬穀場手機忽然震動了林曉一看是馮國放大哥打開的。


    “林曉啊七公三天走了!”馮國放嗓音透著嘶啞但還平靜。


    林曉愣住了一道淒冷的月光直照在他身上他仰頭看了看夜空心頭忽然湧上一種強烈無比的感覺:一個時代結束了。那些繼承著上個世紀國家、民族災難深重記憶地老人們一個個都走了在這個熱鬧繁華的世界有多少人還會記得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曾經被那樣的侮辱和欺淩過?!


    想到這林曉渾身顫抖一股熱血衝了上來讓他全身衝滿了力量一瞬間積雲大和尚、葛翁、七公他們的精氣神仿佛一齊灌注到他身上還有段天的導師何來還有楚大校長周全他們一齊浮現廣闊無垠的夜幕是他們的背景林曉不再停留甩開大步走進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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