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沒人回答,胖子不死心地走了出去,確定了老板娘果然不在,隻得先下樓去填飽五髒廟。(.)


    走過樓下花店,胖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裏麵瞅了瞅,空蕩蕩的,早前見過的那些鮮花盆景似乎也因為疏於打理而枯萎或者幹脆被老板娘處理掉了,老板娘去哪兒了呢?在胖子印象中老板娘似乎是個比他還要宅的存在,胖子不在遊戲裏的時候是坐不住的,要麽會去大街上溜達溜達,或者跑去街頭廣場觀摩一下跳健身操的大爺大媽們,以此懷念曾經的瘦身歲月,而鳳儀,自從胖子住進來到現在,就很少見她離開過向陽街。


    三月份的夕陽並不火熱,但照在胖子臉上卻讓他有種莫名的煩躁,忍不住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住了腳步。


    遠處街角一家茶樓裏,一窩二十幾條身影擠在一塊,窺視著胖子走進的那家超市。


    “麻臉哥,就是這孫子嗎?”一個頭頂鋥亮的小年輕向旁邊一個纏著繃帶的瘦高個詢問道。


    “錯不了!走!跟上去!”


    十分鍾後胖子叼著一支煙卷從超市走了出來,幾個月沒沾過煙火,突然怪想念的,其實胖子沒有煙癮,不然也不會這麽長時間不碰都沒什麽問題。


    胖子最初抽煙純粹是為了模仿老大,在他的記憶裏,老大總是喜歡獨自一人蹲在夕陽掩映下的破陽台上默默地抽煙,在胖子眼中老大吐煙圈時的神情是那麽的憂鬱,雖然胖子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老大為什麽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那麽憂鬱地狀態,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有樣學樣。


    深深吸了一口煙霧,胖子仰起臉來準備做一個高難度得噴煙動作,這個動作是他長久以來試驗過無數次但從未成功過的,但他有預感,這一次一定會成功!因為直覺就是那麽奇妙……


    可惜天不從人願,剛剛仰起臉,一記重拳猛然搗在他的肥肚上,胖子吃痛不住猛然彎下腰來咳嗽,一口濃煙噴在了出現在他麵前的一張臉上。


    胖子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發現雙手被扣住了,肩上傳來酸痛地壓迫感,讓他不得不彎低了腰,隻是聽見稀稀拉拉不下十幾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地麵上落日的投影瞬間被一陣陰影覆蓋。


    “哼哼哼!死胖子,可算逮著你了!”麵前的人陰惻惻的笑道,胖子掙紮著抬起頭來,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麵孔,麻臉!


    此時的麻臉神色盡是猙獰,原本挺高的鼻梁塌了下去,左手上的石膏帶還沒有揭下來,一副二級殘廢的樣子,胖子有點好奇,他記得老板娘好像沒有怎麽揍過麻臉呀。


    麻臉此刻以一副複仇者的姿態出現,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胖子根本就不記得那天晚上那風騷的一撞,在他的印象中隻有老板娘大發神威的情景,而他自己,似乎自從被麻臉威脅之後就一直處於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


    “你們想怎麽樣?”胖子也不再掙紮,有氣無力地說道,他本來想說冤有頭債有主,我連你一根毛都沒動雲雲,但轉念一想這可太不仗義了,這夥人看起來就不是善茬,老板娘再厲害那也是個女人,真的被這幫牛皮糖似的家夥纏住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心中一合計索性自己扛了吧,大不了挨一頓打,讓他們出了氣也就算了,反正哥們皮糙肉厚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三長兩短。


    這麽想著,胖子索性鬆開了緊繃地神經,神經一鬆,跟著渾身的肥肉也一送,整個人往下一禿嚕,扣著他的兩個大漢險些沒拎住他,心中一惱加大了扣在胖子肩胛處的手勁。


    “嗷嗷!輕點!輕點!”胖子連聲服軟,“你們想怎麽樣嘛!”


    “怎麽樣?”麻臉冷笑道,“你說呢?拉倒巷子裏去!”


    一夥人七手八腳連拖帶拽地把胖子弄進了巷子,胖子四下一看,這不是那天老板娘勇鬥歹徒上演美女救英雄的巷子嗎?感情這麻臉還挺念舊,報仇都得揀老地方。


    胖子不會明白,作為這一帶混得最開的角色,手底下有著百十來號弟兄的麻臉不僅在向陽街有頭有臉,整個a市十三區誰不給他麻臉哥一點麵子。麻臉之所以有這麽大影響力,與他個人好勇鬥狠敢下死手是分不開的,道上混的誰不怕狠角兒呢?


    誰又能想得到,十三區赫赫有名的麻臉哥會在一次無意的獵豔中先被人打翻在地當著大庭廣眾踩在臉上,然後又被連同手下八個得力戰將一起送進了醫院。


    更加令他無法接受的是,一手讓積威已久的麻臉哥顏麵掃地並且斷手毀容的竟然是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和一個貌不驚人而且極度慫包的死胖子!


    深深吸了口氣安撫下悲憤的心情,麻臉憋出一個詭異的笑臉來:“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好呢?”


    “要不……大家有話好說?”胖子一聽以為事情有轉機,下意識地說道。


    “說你mb啊!”身後的光頭男一腳揣在胖子腰間,胖子猛然向前撲倒,尚未倒地被另一個大漢揪住頭發劈裏啪啦就是幾個嘴巴子,臨了在眼眶上搗了幾拳,一張胖臉頓時變成了熊貓,鼻孔裏沁出一絲血跡來。


    “說話好說?”麻臉獰笑道,“折了老子的臉麵,還想有話好說?先想著怎麽活著走出去吧!”


    旁邊的光頭男見老大“發話”,頓時接過話茬詢問道:“老大,要不把這胖子裝麻袋沉水庫得了,就他這身膘,連石頭都省得綁了!”


    胖子大驚,感覺脊背上的汗毛瞬間炸起,手腳似乎不受控製地顫動起來,看起來像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麻臉很滿意胖子的反應,擺擺手說道:“還是不要了!好些年沒討過命了,不吉利。”


    胖子鬆了口氣,剛才一瞬間不受控製的身體又重新變得軟綿綿的。


    “不過呢,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給這位兄弟見見紅吧,也算留個念想!”


    麻臉一句話讓原本鬆懈下來的胖子再度緊張起來,抬頭望向麻臉,隻見他從兜裏又拿出了那柄折刀,眼睛在胖子身上上下掃視著,似乎在想從哪裏下刀。


    一個混混似乎覺得不過癮,抱怨似的說:“麻臉哥好歹換個大家夥嘛!就他這身肥油,您這刀割哪能算個事兒?”


    “你懂個屁!”麻臉吐了口唾沫,叫罵著,“把這胖子抬起來,雙腿給我分開嘍!”


    “啊!”不僅胖子幾乎魂飛天外,一幫混混也興奮起來,“還是麻臉哥有見地,瞧他這慫樣估計還是個雛兒,廢了他讓他永遠嚐不著鮮……哈哈哈哈哈!”


    胖子忍無可忍,歇斯底裏地吼道:“你敢!”那聲音振聾發聵,如果是在遊戲裏,恐怕所有聽見的人都會以為這是誰在顯擺獅子吼絕技。


    麻臉一夥也被嚇了一跳,不過立刻反應過來,頓覺很沒麵子,反而被激起了凶性,麻臉二話不說舉起折刀就往胖子胯間紮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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