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糖吃了。”他突然來了一句。


    他那樣高大的、強悍的、冷酷的、霸道的、還帶點不講理的人說起這句話那喜劇效果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所以我愣了足有五秒鍾然後嘿的一聲笑了起來。


    他在門邊定住半側過頭惱怒的道“有這麽好笑嗎?”


    林澤秀咬著嘴唇笑意盈滿他清亮的眸子“小新不是說付給你的洗衣費是你該付給她的。對不起小新我一忙忘記和我哥說了今天他正好在這兒可以當麵說清楚。”後麵的話他是對我說的。


    林澤豐顯然很意外終於轉過他高貴的身體對著他同樣高貴的弟弟外加一隻礙眼的小蟲子。


    “什麽意思?”他皺著眉。


    “如果您記得前天在員工通道中‘無意中’聽到我和我朋友的談話就應該記得您‘不小心’開車濺了我一身泥水。”我提醒他。


    他盯著我目光中的厭惡慢慢轉變為戲謔“談話?就是提到你是處*女的那次談話?”


    我本來正在假模假式的收拾醫療器械聽到他這話手中的托盤掉到了地上現很大響聲。


    這個死男人偷聽就算他無意的可這樣反複說就是故意的了。[]好丟人哪在我心上人的麵前討論這種事。他會以為我不是心理變態就是有毛病的尤其他這種時尚圈裏的人。


    鎮定鎮定不要臉紅求求你於湖新就大方這一次。我拚命提醒著要自己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可是――我做不到。


    這明明是我的私事我又沒做錯什麽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局促不安起來想躲到什麽後麵在注意到林澤豐的惡劣目光後又挺直腰杆想和他針鋒相對簡直又卑又亢。


    “我最喜歡自尊自愛的女孩子。”林澤秀隨意的坐在檢查床上雙手抱胸那樣淡雅悠然可我明白他是在保護我心中升起一絲暖意。


    林澤豐不置可否隻漫不經心的說“那麽你們是說我得為了我的員工站在不合適的位置而賠錢?”


    “林副總我並沒有站在車道上。反而是您出入通道口的時候不但沒減反而加這是違反交通法規的。而且――”因為林澤秀護著我我雖然還有被窺到隱私的尷尬但也坦然多了“有水坑要繞行或者慢行以兔把泥水濺到別人身上不是常識嗎?有點道德標準的人都會這麽做難道您能置身規則之外並且無動於衷嗎?”


    “有證人嗎?”他還是傲慢而冷淡每當他這樣的時候總是觸我的暴力情緒。


    “我。”林澤秀舉了一下手“那天我正好在你後麵所以看到了全過程。”


    林澤豐瞪了林澤秀一眼眼神裏有威脅還有點怒的苗頭可林澤秀似乎沒看到一樣還是笑嘻嘻的。


    “物證拿來。”他伸出手。


    不得不說麵對劣勢他還是很鎮靜也很有風度的情緒並不外露盡管也許心裏不甘。


    那張洗衣單就在我抽屜裏但因為沒有提前交給我的秀秀所以還沒做過某些“技術處理”上麵的數額隻有兩百塊。那是根據我那衣服的價值而定的高價其實洗一件普通的衣服在那種小店隻要不到十塊錢。我娘親自給我洗的衣服然後給了人家相應的稅點拿到了票。說到底這本來就是虛開的怪隻怪我膽子不夠大如果直接寫上兩千塊多給點稅點就行這時候也不需要重新處理了。


    真笨!於湖新你真笨!


    我看了林澤秀一眼很為難。


    林澤秀眨了一下眼睛理會了我的意思“洗衣單據在我那兒回頭我給你現在小新隻要你的一句承諾而已以證明林副總不會以強欺弱。”


    “以強欺弱?”他嘴角一牽嘲諷之意明顯“被我欺侮的人也得有資格。不過好吧我會賠的。”


    我沒想到他這麽痛快就答應準備了一肚子攻擊的話此時沒有了用武之地反倒很被動。或者我高估了這件事對他的重要性在他眼裏我還沒資格和他別苗頭他並沒有針對我因為我不配我也沒那麽重要他要我的洗衣費隻是公事公辦。那兩千塊對我來講是不小數目可卻是我“應當”付給他的如果在別的地方扔到地上他都懶得撿。


    就是這種態度富人對窮人的輕蔑很傷人的自尊讓我一見他就想踩。為什麽是同胞兄弟林澤秀就這麽溫和有禮他就那麽蠻橫傲慢呢?為什麽同樣是人差距就那麽大呢?


    於是我再度開口攔住一隻腳已經踏出門的林澤豐“還沒完呢林副總。您不僅把泥水濺在了我的裙子上還濺了我一頭一身洗澡的錢你不是也要付嗎?”


    此話一出連林澤秀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這意外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逝他很快恢複了常態饒有興味的看著我。


    “你說什麽?”林澤豐看來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林副總除了胃有毛病耳朵也有毛病嗎?”我挑釁似的反問。


    他不說話隻向前走了幾步帶著十足的壓迫力逼入我的心理安全的距離之內。情不自禁的我有點心虛隻好轉移注意力研究起他的相貌。


    仔細看其實他們兄弟兩個長得很有幾分相像但弟弟是尖下巴顯得優雅而秀氣哥哥的臉骨有點強橫鼻子又太直使五官線條生硬很多。不過他嘴角帶點嘲弄微笑的時候倒是使表情生動不少我不得不承認他性格雖然惡劣卻長得很帥隻是和我的秀秀不同類型。


    “就是說隻要是我弄髒的我就得負責清洗?”他一字一句的問深黑的眼睛中此時看不出情緒卻有如一個陷阱。


    “有擔當的才算男人。”我心裏哆嗦但嘴上不示弱。


    “那好還是定周六吧你到我家去我來幫你清洗身體賠償你。”


    踏馬蹄這是調戲我還是侮辱我?我沒提防他說出這種話來瞬間變主動為被動不禁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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