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美麗比這片麵包更能誘惑我的心靈,”年輕男子的眼神中露出一片迷人的表情,渾身上下散發出勾魂奪魄的無邊魅力,讓年輕的廚娘很羞澀的低下頭去。


    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去接廚娘手裏那片烤的恰到好處的白麵包,而是伸手攬住了年輕廚娘的腰肢。


    這個很曖昧的動作被彬彬有禮而又樣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做出來的時候,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無無禮和唐突,反而自然到了極點,就好像這裏不是廚房,而是最適合情人約會的月光下那片鳥語花香的花園。


    年輕的廚娘似乎想要伸手推開年輕男子這個非常曖昧的舉動,但她的雙手卻沒有了一絲力氣,眼神中也開始迷離起來,好像已經陶醉在年輕男子的懷抱當中。


    年輕男子的嘴唇吻在廚娘頸項間,一縷鮮血正順著他的嘴角流淌而下。


    鮮血越來越多,把廚娘身上白色的圍裙染成了殷紅的顏色,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而又觸目驚心。


    年輕男子終於鬆開了手,廚娘已經軟軟的癱倒在地。


    廚娘緊閉雙眼,紅撲撲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好像整個臉部變成透明以後的那種蒼白。因為在瞬間失去了太多的鮮血,嬌嫩的肌膚已經幹癟褶皺起來,老樹皮一樣鬆鬆垮垮的覆蓋在頭骨上。


    年輕男子微微閉著眼睛,咂吧著嘴唇,似乎還在回味鮮血的味道,發出一聲由衷的讚美:“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這麽年輕的鮮血了,我甚至都要忘記這種美味的香甜……”


    如此詭異的情形早已經把後廚的所有生靈嚇的目瞪口呆,廚師和幫廚的雜工們終於反應過來,爆發出一聲整齊的尖叫朝著門口奪路而逃。


    嘴角還淌著鮮血的年輕男子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又好像完全沒有動過,就如同時間的延續和空間上的距離在他麵前突然消失了那樣,隻是隱隱約約的看見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黑影閃過……


    就好像眼睛產生了幻覺一樣,年輕的男子已經站到了門口,死死堵住了這個唯一的出路。


    年輕男子的聲音依舊優雅而又從容,好像行走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那樣:“為什麽要急於離開呢?你們就應該留在這裏,永遠的留在這裏……”


    一個強壯的雜工猛然大喊一聲,抄起燒火用的鐵鉤砸向詭異的年輕男子。


    男子沒有閃避,隻是很隨意的一伸手就抓住了淩空砸下的鐵鉤。堅硬的鐵鉤在他手中如同麵團一般柔軟,竟然被他彎成一個可怕的弧度,隨手把鐵鉤輕輕一送,鐵鉤就好像繩索一樣緊緊的纏繞在雜工的脖子上。


    堅硬的鐵鉤已經被年輕男子勒的絞索一般,用另外一隻手把強壯的雜工提了起來,就好像提起一隻輕盈的小貓。


    鐵質的絞索越收越緊,雜工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大張著嘴巴隻能發出幾個“呼”“呼”的無意義音節,懸空的雙腳瘋狂踢打,直到漸漸停止了所有動作……


    像扔掉一件無用的垃圾,把雜工的屍體砸向另外一個雜工,出手的角度恰到好處,速度也剛剛好,兩個腦袋猛烈撞擊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好像同時摔碎了兩個裝滿水的皮囊,鮮血和碎肉四下飛濺。


    整個後廚頓時沸騰起來,所有的廚師和雜工都成了無頭蒼蠅,尖叫著不顧一切的躲藏、奔走……


    雙手連揮,好像最嫻熟的樂者熟練的撥動琴弦奏出一曲華美的樂章,隻不過這個樂章的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殺戮和死亡。


    眨眼之間,忙碌的後廚就已經伏屍處處,灶台、菜架附近已經堆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彌漫的菜肴香味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年輕的男子把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伸到嘴邊,伸出鮮紅妖冶的舌頭仔細的舔食著手指上淋漓的血跡,臉上露出享受和滿足的神情,仿佛陶醉一般發出一陣陣讚美:“鮮血真是世間最香醇的美味,如果說創世神對這個世界還有什麽貢獻的話,鮮血一定是最傑出的那部分……”


    整個後廚已經被殺光了,隻剩下最後的一個幸存者——如果他還有機會幸存下去的話。


    胖乎乎的廚師長已經被嚇哭了,巨大的恐懼讓他哭泣的像個無助的孩子,躲躲閃閃的縮成一團,眼珠子瞪的溜圓,滿是驚懼的望著慢慢走近的青年男子,徒勞的高喊著:“不要過來,不要殺我,我沒有罪,我是無辜的……”


    青年男子輕輕的搖著頭,如同最有耐心的保姆哄哭鬧的孩子那樣,用很輕柔的語氣安慰著這個可憐的廚師長:“不,不,你別哭,哭會讓你的鮮血帶上略微的苦澀味道,任何一個血族都不喜歡那種味道……”


    望著已經走到麵前的青年男子,看著他漸漸突出唇外的那兩顆尖銳獠牙,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廚師長猛然站了起來,劈手扯下佩戴在胸前的聖徽,將聖徽的正麵朝向這個可怕的男子,好像在瞬間有了莫大的信心一般高喊著:“惡魔,離我遠點,否則我的神會用聖徽把你燒成灰燼……”


    “惡魔?”年輕的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咧嘴一笑,突出來的獠牙和他那俊美的容顏相互映襯,充滿了邪惡的美感:“你說對了,我確實是惡魔……”


    說話間,這個以惡魔自稱的年輕男子劈手奪過廚師長手中的聖徽:“愚蠢的生命,難道你真以為這個東西可以對付我?”


    就好像是在揉捏一塊鬆軟的麵團,眨眼之間就把銅質的戰神聖徽揉搓成一個小小的金屬球,手指輕輕一彈,金屬球就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射透了廚房厚厚的石壁,留下一個黑乎乎的空洞:“神讓你這樣的蠢貨存在於這個世界,就是為偉大的血族提供食物,這是你們存在的唯一意義……”


    也說不清楚是因為巨大的恐懼還是中了麻痹之類的魔法,當自稱惡魔的血族男子張開口的時候,胖乎乎的廚師長已經動彈不得了。


    男子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用力的吸允著,胖乎乎的廚師長漸漸低微的呼吸聲中傳來“滋”“滋”的吸血聲。


    正在此時,受克拉爾老師之命來後廚催促的羅伯特挑簾子進來,剛好看到著血腥而又殘忍的一幕。


    正在吸血的血族男子顯然很不滿意這個不速之客的驚擾,朝著羅伯特呲了呲牙,發出威脅的咆哮聲。


    作為克拉爾老師的隨從,羅伯特從未見過這麽可怕的場麵,那突出唇外的巨大獠牙,還有廚師長那噴湧著鮮血的脖子,早已經把他給嚇的魂飛魄散。


    淒厲的尖叫聲中,羅伯特轉身就逃。


    一道細不可辨的黑影閃過,血族男子已經追到了他的身後,就好像要出門的旅者隨手摘下自己的長袍那樣,血族男子的手已經從羅伯特的背心部位伸到了他的胸腔當中。


    尖叫聲戛然而止,羅伯特的身體在奔跑的慣性作用下又前進了兩次,才“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血族男子的手中捏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那個東西還在有節奏的搏動著……


    宴會的賓客早已經到齊,“神賜給您健康”“神的榮光與您同在”之類的良好祝願說了一遍又一遍。連道格拉斯都感覺今天的客套話實在說的太多,找個機會小聲的問道:“老師,晚宴還不開始嗎?”


    克拉爾老師同樣感覺這次宴會的前奏實在有點過於漫長,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該是和賓客們一起開懷暢飲的時間:“今天的賓客太多,可能是後廚忙不過來吧,我已經讓羅伯特去催了,估計宴會馬上就要開始……”


    說話間,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已經端著精美的盤子走了過來。


    宴會終於要開始了,克拉爾老師甚至清清楚楚記得這次晚宴的第一道菜肴,那是他精心安排的開胃甜點:點綴著葡萄幹的果醬餡餅。


    道格拉斯用滿是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人:他是從哪裏來的?肯特部落裏有過這樣一個人嗎?


    現在的肯特部落雖然已經有了很多人類的存在,但道格拉斯總是感覺這個端著大盤子走過來的年輕男子身上充滿了太多未知的東西,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雜工,而更像是……具體像是什麽連道格拉斯都說不清楚,隻是單純的感覺這個人很詭異。


    這個年輕的男性“雜工”用很優雅的姿勢把手裏的大盤子放在桌上,以充滿了磁性的聲音說道:“真是對不起,讓各位久等了,歡宴馬上開始,請盡情的享用我悉心烹製的第一道菜肴吧!”


    潔白的餐布被這個年輕的男性雜工用很優雅的姿勢挑了起來,道格拉斯終於看清楚了盤子裏的東西:那是一顆還在跳動著的心髒,正有殷紅的鮮血從已經斷裂的血管中涔涔的流淌出來。


    一瞬間,道格拉斯全身的肌肉都已經收緊,馬上就確定了這個古怪男子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是肯特部落的雜工,而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與此同時,道格拉斯猛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充滿了狂暴和憤怒的氣息,緊接著,一道黑影中夾雜著一條銀線朝著這個年輕的男子撲了過來。


    那是已經進入到狂暴狀態的銀背狼王。


    因為這是歡慶的晚宴,所以道格拉斯沒有帶著武器,為了防止這個刺客傷害到身邊的克拉爾老師,想也不想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餐刀,猛然朝著這個男子的胸膛捅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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