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寧愣了一會,瞪著拓跋智惱怒地說:“我不管你是不是認真。但是,我隻想告訴你,我不會答應你的說法。何況,我想,在你的後宮六院裏,妃子女嬪們少說也有上百,難道你要拋棄她們?”


    拓跋智眨了眨眼,笑道:“如果我跟你說,為了你,我願意拋棄那些女人。你會怎樣?”


    “我會鄙視你。”屈寧咬牙說道。


    拓跋智又眨了眨眼,笑道:“如果我跟你說,我後宮裏的嬪妃們沒有一個真正與我成過親,而是,她們都是星王送給我的,或是,其他大臣送給我的?我與這些妃子嬪妃們隻有肉|體的關係,並無實際上的名義關係。我們在一起,都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如此,我拋棄了她們。你又會怎麽樣看待我?”


    “什麽意思?”屈寧完全怔住了,一國之君,卻並未娶妻,這,有誰相信?


    拓跋智笑道:“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屈寧突然間煩了,她一揮手,煩惱地說:“我不管你有沒有娶妻,也不管你與你的妃子女嬪們是什麽關係。但是,我隻想告訴你。我不想再背負情債,真的不想……”


    “你不想也得想。”拓跋智打斷了屈寧的話,他看著她,他的表情是認真的,語氣是嚴肅的,“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卑鄙。但是我從來就不偉大,也不再乎你說我卑鄙說我無恥。所以,明天,你我成親是必須的。我救過你兩次,用自己的生命去救,這份情,你無論如何也要還,也必須還。所以,你不願意與罷,願意也罷。明天。我將請宏野大哥和大嫂為我們做證婚人。”


    他說完這一翻話,就開門走了出去。


    於是,一股猛烈的雪花夾著一陣冷若刺骨風倏然撲來,讓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抖。


    拓跋智搓了搓手臂。看著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忍不住嘟噥道:“這天氣,怎麽才半夜的時間,就下起了大雪?”


    外麵黑夜深沉,天氣冷咧,雪花紛飛。拓跋智知道,如果他硬是要走出去站一會,鐵定會成為雪人。他有心找宏野大哥起來喝酒聊天,想想,又覺得不妥。畢竟。現在是深夜。


    想著,他又走了回去。關上門,看到屈寧還呆在原地,還在為他的話而怔愣。他笑了笑錯過她的身子,向著地下的被子走去。一邊走。一邊笑問:“怎麽,還在覺得我很卑鄙?”


    “簡直是卑鄙到了無恥的地步。”屈寧咬牙齒切地回了一句,瞪了他一眼。但是,盡管她是這樣說,可心裏麵並不這樣認為,反而覺得他光明磊落。至少,他坦白了他的心聲。不像拓跋星粲,內心深沉。與他在一起,他從不把他的心聲告訴她。這樣的人,她才是真的恨到了骨子裏,卻沒有半點辦法。


    她看到他的臉色戚戚,眼眸幽然。知道他的心裏很難過,卻硬是裝出一副笑臉給她。她感到心裏一痛,心便軟柔起來。拓跋智,他乃一國之君,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但是。他為了要做她的丈夫之一,不惜扮演卑鄙之人,逼迫她。


    其實,她知道,他這是給她以後有解釋的機會。也給了她自己可以自我安慰的借口。想想啊,婚不是她要結的,而是被拓跋智要脅的。如此,講出去的時候,她的無奈不是會更深,更能搏得別人的同情?


    她咬咬唇看著拓跋智說:“既然你要做我的丈夫之一,那就做吧。但是,以後能不能選擇你也是一個未知數,你要如此長等一個結果,到頭也許是一場空的結果,那你就做吧。”


    拓跋智聽了非常高興,立即說道:“既是如此,明天我們就請宏野大哥和大嫂做個證婚人。然後,我們才回都城,怎麽樣?”


    “嗯。”屈寧點點頭,說道:“那麽,現在睡覺,折騰了大半晚,天氣越來越冷,人越是越來困了。”她說著停了下來,看了看地上有些單薄的被子說,“你還是上床和我一起睡吧。不過,前提是你要規規矩矩……”


    她的話沒有說完,拓跋智已經笑嘻嘻地抱著被子跑到床上來了。他看著屈寧笑道:“為了表示我會很有規矩,我可以劃線為界。”說著,他把被子一裹,看著屈寧笑道:“你我一人裹一張被子,以被子為界,誰也不許過界,如何?”


    “好。”屈寧應了一句,笑著躺了下去。


    如此,兩人都是遵守諾言,規規矩矩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來,大地一片白茫茫。昨晚的一場大雪,把無數丘林覆蓋,成了雪的世界。也把宏野家門前的空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也讓人無法走出去。


    於是,一大清早的,三個男人就清起了門前的積雪,兩個女人便做起了早飯。嚴格上來謨,隻有大嫂一個人在做飯,屈寧隻是在一旁觀看而已。當然,偶爾的時候,她會被大嫂指派做一些小事情。例如,添添柴火,端端菜……


    等到飯做好了的時候,門前的積雪已經清除,另外還清出了一條道路。宏野大哥看著這一場雪說,每年要到過年的時候,都會有一場大雪把通往外麵世界的路給堵住。這場積雪要到過了年之後,才會融化。也就是說,屈寧與拓跋智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天內之都不能走出去,隻能呆在宏野大哥的家裏做客人。


    幸好宏野大哥與大嫂很是好客,也極力地挽留兩人,讓兩人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裏過完年再走。他們說,他們這裏非常隱蔽偏遠。一年到頭,不,有時就是三兩年也沒有人來此。好不易有了拓跋智和屈寧這兩個客人,他們說什麽也不肯放走兩人。


    拓跋智看到這樣,也就答應了留下來。何況現在積雪深厚把出去的路都覆蓋了,他們若是強行要走的話,一路上也少不了危險。


    宏野大哥和大嫂以及他的弟弟聽到兩人願意留下來,開心得比過年還開心,他們臉上綻放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席間,拓跋智跟宏野大哥說,他與屈寧是私奔出來的,並非得到家人的同意。所以,他想請宏野大哥與大嫂做個證婚人,他想與屈寧把婚事成了。


    宏野大哥和大嫂聽了很是高興,連忙著手準備婚禮需要的東西。這裏是偏遠鄉野,結婚用的東西買是買不到了,隻能利用他們之前結婚時用過的,例如大紅花,大紅布,新郎新娘衣服等。其實,鄉野人家結婚時用的這些都會選用比平時用的好一些,由於貴,所以舍不得扔,一般都會留給自己的弟弟妹妹結婚時用。宏野大哥的弟弟,小宏,其實早已過了成親之年。卻由於地處偏遠的深山溝裏,幾乎沒有人願意嫁給他。現在他是沒有用上,屈寧與拓跋智倒是派上了用場。


    當晚的婚禮並不隆重,可以說很簡單,但很溫馨,很感人。宏野大哥和大嫂都是看得熱淚滿麵,那是感動的淚水。


    屈寧則像所有的新娘一樣,滿麵帶羞,臉含微笑。此刻的她,說不出的美麗,說不出的溫柔。她的眼眸總是溫柔地隨著拓跋智轉來轉去,心裏的甜蜜早已充滿了心間。


    拓跋智則像所有的新郎官一樣,盡情地嗬護著自己的娘子。盡管他知道屈寧喝酒比男人還厲害,但是,今晚她是他的新娘,那麽,做新郎的他,就該為她頂下所有的酒。於是,今晚的他與宏野大哥和小宏便如猛虎一樣的喝起酒來,喝到三更半夜還不知倦。若不是大嫂來催宏野,宏野還舍不得放開拓跋智。至於屈寧,這時候的她,早已被大嫂帶入新房,等候著拓跋智的到來。


    她坐在床上,從上半夜等到下半夜,心情是和所有的新娘一樣,既忐忑不安又緊張期待還有一絲絲的興奮。直到現在,她都有點不敢相信。她就這樣和拓跋智結婚了,這真的是有點不可思議,卻又那麽的甜蜜和溫馨。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不過,她總共也就結了兩次婚,第一次,是被無極逼著拜堂的。


    那一次,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這一次,她卻有了感覺。有了一種結了婚就有家的感覺。她想著,這以後,她與拓跋智就是一家人了,是世上最親密的人。她想了許多,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朦朧間,感覺有人走近她,然後,輕輕地擁抱著她,擁得很緊很緊。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跳躍的燭火之中,但見拓跋智滿臉溫柔地看著她,他的眸子裏也是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他看到她睜眼,輕輕地問候一聲:“把你吵醒了?”


    屈寧臉色一紅,一時間無法適合如此的親密。她點點頭,垂下眼簾,“嗯。”了一聲。


    拓跋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看著她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本來想早一點進來陪你,但是大哥和小宏的酒量過人,如果我不陪他們,他們一定也會把你拉出來。”


    “嗯。”她又嗯了一聲,聲音很輕,臉色很紅。


    拓跋智看到她的這個樣子心都要在顫抖了,她的這副樣子,嚴然就是一個羞怯的小娘子,讓人看了怎麽能不動情不動欲?但是,動情是可以,欲嘛,他答應過她。在她沒有做出選擇之前,絕對不會去碰她。他忍不住輕輕地吻起了屈寧,吻得很輕很用心。每一個吻,都用盡了他一生的柔情與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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