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往事中每個人都有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曆。有的人可能多些,有的人可能少些,它們交織在一起就構成了生命的軌跡。人或者是一種活在回憶中的動物,並擅於從回憶中品味出甜酸苦辣或是百味具全。


    冷興又在節目上聊了很多自己當年一些不為人知的足球故事,可惜節目的時間有限,冷興也就省去了很多的一些趣事。倒是魯豫一直對於林曉的故事很感興趣,在節目之後,魯豫又把林曉約了出來,單獨和冷興聊了起來。


    魯豫笑著說:“我們的教練被小女子拉出來喝咖啡聊天,不會被領導們責怪吧。”冷興笑著說:“我還擔心我被你的粉絲們圍攻呢。”


    兩人相隔老朋友一樣聊了起來。魯豫問道:“冷興,我一直好奇,你的年齡也不大,為什麽就不能去賽場上踢球,而是選擇做了教練呢?踢球不更是附和男孩子的夢想呢,據我所知很多優秀的教練也都是球員轉行的。”


    冷興看了魯豫一眼,也沒說話,魯豫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忙說:“我就是好奇,不回答也沒有關係的。”


    冷興緩緩地說道:“你介意我抽支煙嗎?”魯豫當然不介意啦,冷興從口袋抽出一根“中華”嘴巴裏緩緩吐出了幾個煙圈,隨著煙圈,我們的目光轉到十幾年前的阿根廷。


    布宜諾斯艾利斯博卡青年俱樂部的少年訓練基地辦公室內,大屏幕投影上正播放著一段足球比賽的集錦.


    一個黑發小孩在一群比他高出一頭的少年中飛快的帶球突破,猶如一隻在森林中穿梭的鬆鼠,他的速度極快,身體又非常的靈活,他過完了人後,那些比他高一頭壯一圈的少年想犯規都來不及.更讓人驚奇的是他不是象有些速度型球員那樣把球踢得離身體老遠然後和防守隊員賽跑,他的球象粘在腳下一樣,這並不妨礙他做著高速運動,在高速運動中,他還不停地做著變向,扣球等動作.


    少年隊的教練帕爾托帶著惋惜的神情向俱樂部分管青訓的經理艾夫拉說:‘我已經十年沒有見過有這麽好球性的孩子了,他帶球的速度幾乎和空跑差不多.‘


    畫麵一轉,屏幕上又出現了這個孩子過人射門的鏡頭,一個高大的少年球員和守門員在禁區封住了他射門的角度,另一個上前準備貼身防守,黑發男孩忽然轉身向回帶球,等到兩名防守隊員跟出了禁區,他猛然拉球轉身從兩名防守隊員身邊竄過小角度轟門,守門員下意識的一擋,手指尖碰了一下球,但是球的方向沒有改變,還是掛近角入網.


    艾夫拉原來是後衛出身,對足球是個內行,不禁讚道:“聰明,爆發力強,射門精準,小小年紀,嘿!小小年紀啊!”


    帕爾托說:‘艾夫拉先生,你再看看他的傳球意識.‘


    畫麵再轉,紅藍兩隊交手,紅隊開角球,藍隊把球頂出後,一個小個子球員從人群中鑽出淩空卸下空中球,輕輕一扣躲過了紅方中場的攔截,發足狂奔向對方的半場,紅方的兩名中後衛不敢鏟搶,隻好跟著後退.小個子高速帶球的途中,不斷的變向,再變向,把兩個後衛晃得暈頭轉向,這時藍方9號前鋒已經從身後插上,小個子輕輕傳了一記直塞球,紅方9號追上皮球,麵對出擊的門將輕靈的一推,球從守門員檔下滾進了球門.


    艾夫拉打了個響指說:‘good!視野真開闊,傳球也恰到好處.‘


    帕爾托應和道:‘是啊,球速不快不慢正合著9號的步點,而紅方的守門員又夠不著球,再琢磨琢磨就有大師的風範了.‘


    艾夫拉讚不絕口的說:‘天才,真是天才,真沒有想到中國那樣的足球沙漠也有這樣的好苗子.‘


    帕爾托一個勁的搓著手,這是他的習慣,一遇到棘手的問題就愛搓手,說:‘如果沒有得這種病,他一定會成為國際巨星的,他能給我們帶來聯賽冠軍,甚至解放者杯.上帝啊!真是太不幸了.‘


    艾夫拉滿麵晦氣和失望的說:‘也許還有數千萬歐元的收入,但是一個月十萬比索的治療費用太高了,以國內的醫療水平也不一定能看得好,萬一看不好,董事會那邊就很難交代的.‘


    帕爾托對這位經理先生很了解,他明白艾夫拉不是為足壇失去一個巨星而失望,他是心疼可能到手的幾千萬歐元,但他還是想為這樣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年做最後的一點努力,道:“經理,隻要他能長到150厘米,我們就能留下他。”


    艾夫拉搖了搖頭道:“布宜諾斯艾利斯最權威的骨科專家法爾斯說了,這個孩子絕對長不過150厘米,用生長激素刺激他長高,會造成骨質疏鬆,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麽,也就是說他經常會骨折。”


    帕爾托無奈的歎息道:“也許這就是天妒英才吧。”


    艾夫拉拍了拍還陷入惋惜中的帕爾托,道:“中國足球一向在青少年時期水平很高,進入成年之後,就無法和我們相提並論,用中國人自己的和話說叫: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通知他的家長領人吧。”


    艾夫拉曾經到中國的超級聯賽踢過球,是個中國通,偶爾還能說幾句中國的成語在本國人麵前顯擺一下。


    帕爾托遲疑的道:“張凡的學費是一次交八年的,現在才上了五年多”


    艾夫拉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道:“他們家也挺倒黴的,雖然原則上學費是一個比索也不能退的,這次就破例退他們五千比索吧。”


    帕爾托點了點頭,心中好好的鄙夷了這個吸血的經理一下,人家東挪西借交了十五萬比索的學費,不過上了一半多,就退了五千比索,管個屁用,隻怕連回國的路費都不夠。但他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誰會為了一個異國無關緊要孩子得罪領導呢。”


    艾夫拉拍了一下他那堪比一百燈泡的大腦門道:“對了,這個張凡的父親還在我們訓練中心打工嗎?現在他的兒子不是我們的人了,他也不能在這裏幹下去了,那個介紹人的介紹費就不用扣了。你明白該怎麽做了吧。”


    帕爾托麵無表情道:“是,不過前段時間他臨時調到聖菲省的羅薩裏奧市去了。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帕爾托沒有先給張凡的父親張有銀打電話,他先給段剛打了個電話。


    段剛是個中國聯賽退役的球員,在博卡青年俱樂部做雜工,放假回國的時候,也兼職做球探,俱樂部有很多中國男孩都是他介紹來的,包括這個張凡。


    “喂?誰啊?”段剛正在吃飯,拿起手機操著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語問。在來阿根廷打工的人中,他是最有經濟頭腦的,這些年來靠著介紹球員,他也小發了筆財,張凡更是他的得意之作,僅僅張凡一個人,博卡俱樂部就支付給他兩萬比索的介紹費用,還給自己的朋友介紹了一份工作。


    “什麽?張凡在骨齡檢查中出問題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別的孩子還有可能,張凡絕對不可能,這個孩子是我夫人看著長大的。”段剛聽了帕爾托的話,急切而驚訝的道。


    “不是他超齡,是他的生長激素不協調,和通常說的侏儒症差不多,他在足球上不會再有什麽前途了。”帕爾托同情的道。


    “侏儒症!這太不可思議了!”段剛有些傻了。


    “你通知他的家長來領孩子吧!經理說了隻退五千比索,張凡的父親也不能在俱樂部打工了。不過你的介紹費一分也不扣,很抱歉!”帕爾托急促的道,他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說完了這番話,然後逃避似的把電話掛了。


    “隻退五千比索,這也太黑了!段剛怒道,這時電話的那頭傳來一陣盲音,對方已經掛機了。


    魯豫聽著越聽越感到不可思議,冷興看著魯豫的表情,被逗笑了:“堂堂冷氏集團的大公子沒想到也會有這麽一段故事吧。”


    魯豫一夥的問道:“那你現在的身體怎麽?”


    冷興笑著回答:“我要是說我的體檢結果是他們弄錯了,你會相信嗎?”魯豫不可思議的望著冷興。冷興苦笑道:“這就是命,其實我並不是冷氏集團的大公子看起來那麽輝煌,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在家裏麵一直不被看好,父親年輕時和我一樣喜歡足球,曾經為了足球和家裏斷絕聯係10餘年,後來實在沒有希望,就把希望全部放在我身上,結果我當時又被查出那種病,父親才想我的爺爺妥協,後來才有了今天的我這位冷氏大公子。”


    魯豫怎麽也沒想到原來冷興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冷興今天聊得很是開心,就在天已近快黑的時候,冷興又和魯豫聊起自己人生的一場很重要的比賽。冷興說道:“我在意大利的時候,有過一場比賽很有意思,要不要聽聽?”魯豫自然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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