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擺設,一樣的床罩,一樣的紗帳,一樣的桌子上,依舊擺放著離開前的鐵剪。


    一切的一切,都跟原來的一樣。


    如此真實,讓尚邪產生了一種錯覺。


    其實這裏才是真正的現實世界……


    “我什麽時候也開始變得哲學了……”


    尚邪晃晃腦袋,“我可不想被比利王抓去研究哲♂學啊……”


    窗外忽然刮來一陣寒風,半撐開的紙窗被吹得獵獵作響,後院種下的小樹,樹葉沙沙的聲音傳入的尚邪的耳中。


    一抹寒光,由窗外疾射而進。


    “鐺”


    金鐵交戈,龍舞劍自尚邪身後而起,將那一抹寒光擊落。


    “哆”


    尚邪往旁邊一看,卻見一柄小刀,刺著一張白紙。


    白紙上似乎寫著什麽,小刀已經沒入這實木地板半寸有餘。


    將小刀帶著紙條一同拔起,卻見上麵寫著一句話。


    “閣下項上首,在下囊中物。”


    字體是簡體字,鬼知道為啥這個世界會有簡體字……


    尚邪抖了抖這字條,嘴上卻露出了一抹嘲諷之色。


    想必,應該是白天得罪的那一名楊陰陽,在蒙受了如此奇恥大辱過後,請來的逗逼吧?


    有趣!


    尚邪心中緩緩興奮了起來,這剛說完這個世界見不到那些飛來飛去的武林高手,半夜就有人過來給咱送刺殺令啦!


    將小刀拾起,小刀似乎為白銀所製,拿去賣的話應該值不少錢。小刀的刀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楊”字,周圍繡著朵朵蓮花。


    “小劍,你覺得這小刀如何?”


    尚邪輕輕開口道,隨後他的挎包中飛出了一柄小劍,正是在現實世界中所點化的那一把。


    “我一擊可以截斷……”


    小劍有些不屑。


    “哈哈……”


    尚邪笑了笑,隨後將小刀扔入了挎包中,有便宜不撿王八蛋,白送的銀子還不收下就真的是智障咯!


    “主人……龍哥哥他可以說話了嘛……”


    這時,鳳舞劍的聲音卻弱弱的傳了出來,尚邪這才想起,他在現實世界好像讓龍舞劍當一柄普通的劍來著……


    不過你這飛劍算是哪門子的普通啊……


    “好啦,龍舞劍你可以說話了。”


    尚邪點了點頭,隨後龍舞劍上似乎煥發出了一絲光彩,隨後便話嘮了起來:“哎喲主人,你可不知道,這一整天憋得,都快把我憋壞咯!”


    “抱歉,我忘了。”


    聳了聳肩,隨後尚邪有些疑惑,“話說,鳳舞劍你怎麽會知道你的龍哥哥被我禁言了?”


    “主人,同類別的點化物之間都自帶心靈聯係網路……”


    解答尚邪疑惑的卻是小劍,尚邪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個類似於“公會頻道”的東西。


    這樣的話,倒還真不錯呢。


    點了點頭,隨後尚邪一把躺倒在了床上,這硬板一般的床,砬的他背有點疼。


    “楊陰陽……你到底是真腦殘……還是假腦殘呢……”


    尚邪躺在床上,默默的想了起來。


    作為一名將軍的兒子,無論多麽不堪,都不可能會弱智成這一個樣子,除非他先天上智力便有缺陷。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些事情,是刻在了記憶深處的。


    他真的不相信,一個從小聽著老爸傳說長大的家夥,一個接受過精品教育的家夥,會如此的不堪。


    如果他真是弱智的話,就不會等到尚邪獨自一人再來偷襲了。


    更有可能的便是,這家夥根本就沒有打算這一擊將尚邪弄死,隻不過是來送封信罷了。


    就像是指著尚邪的鼻子說:“兒子,你小心點,爸爸要來殺你了!”


    這是打臉啊,真的打臉啊!


    縱使尚邪脾氣好,但是到了這地步還不會生氣的話,那就不是脾氣好了。


    那就是賤了。


    “嘁,管你是誰。”


    尚邪不屑冷哼,“大不了就來肛一把嘛,打不過老子還跑不掉嗎?有趣。”


    “到時候我就不單隻要蹲在你頭上拉屎,還要問你借紙!”


    話說……尚邪確定一肚子的金屬砸下來不會把楊陰陽砸死嗎?


    不過尚邪卻是想要出去晃悠晃悠,畢竟他又睡不著,光坐一晚上還真是有點無聊的感覺。


    “好,走你!”


    尚邪的行李不多,直接挎著包帶著兩柄小劍一隻黑貓,走出了房門。


    隔壁的房間正是冼田的房間,房間門口站著兩名男子,一名有些陰柔,手上抓著一把銀針,不斷把玩著。


    另一名則是麵相有些清秀的漢子,身後背負著一柄黑鐵鑄成的長劍,雙手抱於胸前,閉目養身。


    這兩人尚邪之前聽冼田說過,手中抓著銀針的男子,其名喚作北狼,冼田一般都稱呼為小北,一手銀針功夫出神入化,先天以下,觸之必死,據說,被他殺過的人,已經數不盡數,每人皆是額頭一抹紅點。


    之見得他手掌一翻,便已經死亡,根本來不及反應。


    而另一名,名為舞,是一名用劍的好手。


    舞並不是真名,他的真名是什麽,冼田都不知道。而這一個舞字,卻是因為他使劍的時候,如同在跳著一支唯美的舞蹈一般,當舞步停歇,敵人皆已伏誅。


    這兩人都是跟著冼田上過戰場的人物,見得尚邪走出房門,北狼有些意外。


    “尚大人,這大晚上的,不歇息一下嗎?”


    “不必,修道者並不需要睡眠。”


    尚邪搖了搖頭,“我正打算出去轉悠一下,好見識一番這個俗世。”


    “全憑大人心意。”


    北狼點了點頭,“那麽,在下便祝大人玩的開心。”


    “好的。”


    尚邪應了一句,隨後便轉向了樓梯口。


    “對了,大人最好還請在第三次打更之前,回來歇息。”


    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北狼提醒了一句,“三更過後,便要實行宵禁,雖然大人的實力未必會害怕,但是麻煩,卻也是不少的。”


    “看情況吧。”


    尚邪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然後邁步走下了樓梯。


    身後龍鳳雙劍默默懸浮,為尚邪彌補了身後防禦不足的缺陷。


    小黑慵懶的伏在尚邪肩膀上,它畢竟不是尚邪,沒有辦法做到不眠不休,現在的它已經有些困倦了起來。


    一路上沒有碰到什麽問候,店小二也隻是朝著他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便繼續忙活了起來。


    店小二的活計便是擦桌子,真不知道這已經光滑如鏡的桌子還有什麽髒東西值得他擦。


    該不會是強迫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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