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澤與花色未在徐府逗留許久便告辭,徐姓老頭客氣的送二人出去。(.)剛出了府白君澤便摟住花色道:“莫要回頭,快些離開這裏。”


    花色一時有些僵硬。


    徐老頭子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有頭腦的,派人跟著花色二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麵為了知曉二人的去向,二來探聽他們是否真的為自己人。


    花色是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人跟著的,隻是聽白君澤這麽一說,自然不疑有他。


    二人為了作秀,幾乎是緩步逛了整個集市。到了之前的那家客棧,馬車還在,裏麵的東西也沒丟。老板有這方麵的忌諱,夥計們自然也不敢動。


    花色攙扶白君澤上車,因著一路顛簸,傷口滲出血來。好在花色跟著莫老爺子後磨練了一番,手腳算是麻利,幫白君澤換好藥後輕聲問:“我們如今要怎麽辦?”


    白君澤道:“想辦法逃出去。”


    花色沒想到白君澤會這麽說,倒不知怎麽接話。


    白君澤自是不會對她解釋之前的那些話都是半真半假唬人的,徐老頭子膽子雖小卻謹慎,相信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得到消息,倒時候怕是想走都難了。


    “出城。”白君澤喘一口氣,捂著傷口有些許吃力。


    花色一向不喜歡問原因,聽了白君澤的話直接解了馬車的繩子。驅馬花色雖然不會,好在膽子大。試了幾次調整好坐姿便摸了個大概。本事熟能生巧不假,但有些時候還是危機更能激發人的潛能。


    一開始二人逃得還算順利,隻是後麵迷了路。花色沒來過是原因之一,還有……也不能停下馬問路啊。總之,很不走運,被數百名壯漢堵了路。


    “隨我們走一趟吧!”還是之前的那名黑衣壯漢,言語輕蔑。


    花色回首望向裏麵,白君澤說了兩個字,花色便懂了。下了馬車對眾人道:“我家相公是曲鎮的生意人,你們若放我們一條生路,自當送上黃金白銀,決不食言。”


    那大漢眯起眼睛,冷哼道:“如今才來講條件,怕是晚了些吧。”


    花色壯了壯膽子道:“求生心切,見笑了。”


    那黑衣漢子倒也是個有趣的人,聽花色這般說像是有了興致一般道:“你們倒是實在,比起那些隻知道哭著求饒的有趣多了。”說著往這邊走了幾步又說:“今日放走一個也不是不可以,你們……誰留?”


    花色想也未想看著那黑衣漢子道:“我走。”


    黑衣漢子臉上的笑意更是多了些,問:“說說理由。”


    花色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表情滿是嚴肅道:“我家相公是三代單傳的獨子,如今尚未有子嗣,那些鑽錢眼裏的老東西不會不顧輕重的。我就不同了,留下來便是死。”


    那黑衣大漢又是湊近了幾步,道:“難道你相公對你無甚感情?”


    花色坦然道:“感情自是有的,我不是不信我相公,隻是不信家裏的那些人而已。我本就是孤女,相公為了娶我已是惹他們不快了,如今得了機會,又怎麽會來救我?”


    要說,花色扯謊起來也是麵不改色的,就是不知道與誰學的就是。


    黑衣漢子哈哈大笑,卻又突然變了臉色,直直向花色這邊衝過來,花色尚未反應過來便被扼住了喉嚨。黑衣大漢又是一陣大笑道:“我可不能聽你的,你留下,放你相公走。咱們來看看你這位相公對你是如何癡情,可好?”


    花色暗自鬆一口氣,表麵絲毫不敢懈怠。


    黑衣大漢見花色不敢反駁的表情更是覺得舒坦,摸了摸花色的脖子道:“若是你家相公真的不要你了,你便跟了我可好?”


    花色隻覺得一陣惡心,並不言語。


    黑衣大漢又道:“不說話我便當你默認了,來人!將馬車裏的人拖下來,我們回去。”


    花色大驚,劇烈的掙紮起來,嘴裏罵道:“我家相公受了重傷,你們這般不是要置他於死地嗎?”


    黑衣大漢冷笑一聲道:“人我是放了,能不能活下來那得看他的本事了,至於你……還是乖乖與我回去,我保證比起你那病鬼丈夫要強上百倍。”後麵的自是渾話,花色不依的掙紮,最後還是被捆回去的。


    黑衣漢子被手下的人稱為老大,花色不知道他的名字,這人將花色擄回來便丟到一間屋子裏鎖死門窗,花色見四周沒了人才長舒一口氣。同時在心裏更是佩服白君澤,這人竟是將人的心理看的這般清明。


    那些不著邊際的話自是花色自己編出來的,畢竟看多了話本,總是能脫口而出一些借來用用。關鍵還是在於白君澤提點的幾句話。


    花色倒不擔心白君澤不來救自己,他也是當著祝四娘的麵承認是席木本人,隻是不方便所以換了一副麵孔。祝四娘是學醫的,見多識廣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佩服而已。


    花色想了許多個白君澤來救自己的方式,等了三日之久,花色腦海裏已是有千萬種念頭閃現而過。無一不是白君澤遇了難,或是有了什麽岔子,卻是從未想過他不來救自己。


    那被稱為老大的黑衣漢子這幾日也是忙得厲害,沒有時間關照花色絲毫,花色就像是被人遺忘在這個不知名的房間一般,除了每日有些許口糧不至於餓死。隻是再忙的人也有歇下來的時候,第八日已是極限,晚間房門被踢開時,花色被嚇得從床榻上站起,手裏拿著的是從梳妝台中摸到的剪刀。


    黑衣大漢喝了些酒,迷迷糊糊醉的不清,含糊道:“沒想到你這娘們還真受歡迎,現在老爺開口向我要人你說我給不給?”


    花色想起那個精瘦的白胡子老頭,緊蹙著眉滿是惡心。那人眼底泛著青色,明顯是縱欲過度的後果,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還如此……如此下作,真是叫人作嘔。


    黑衣大漢見花色麵色不虞,打了個酒嗝笑道:“放心,那老頭子被我灌倒了,我問你,跟我還是跟他?若是跟我,我自有法子將你留下。”


    花色手心出了黏膩的汗,瞪著黑衣大漢道:“我等我相公過來接我。”


    那黑衣大漢不屑的砸吧兩下嘴道:“你家相公?嗬!你以為徐老會輕易放了他?隻是逗你玩玩罷了。”


    花色聽罷,一瞬間有些慌神。但是隨即想起來白君澤的身份,他是何許人也?怎會輕易死去,而後念頭一閃,又想到之前他受傷一事……各種念頭齊飛,一時竟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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