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大亮,行人們自是要起床,花色等人見狀匆匆離去。【本書由】好在白君澤帶來的人主動善後,讓花色鬆下一口氣,若是被店家看到地上有血跡,之後又發現店中少了自己等人……報官就麻煩了。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白君澤手下之人皆是退開,花色也打發了春久與香悅二人,隻剩白君澤與花色二人時,白君澤對花色道:“那些人是刑部的,尋你想來是為了從你口中探聽到消息。”


    花色自是不解,刑部與自己有何關係?花色腦中一閃,想起來之前在垂柳小鎮的鄧縣令那件事,於是問道:“他們是來探查垂柳小鎮的命案嗎?”


    白君澤眸光一閃,搖頭道:“你可還記得柳氏?”


    花色自是記得,那柳氏夫家一家被滅門,柳氏手裏有證據,隻是苦於沒有門路,還被人囚禁。最後將東西交托與花色,花色又把藏匿證據的地方告知白君澤……


    白君澤見花色陷入回憶,解釋道:“那柳氏留下的東西我尚未到手。”


    花色聽聞有些詫異,之前白君澤不是要柳氏手裏的東西嗎?怎麽到了如今還是沒有拿到手?可是出了變故?


    變故一說,是,也不是。白君澤得到消息並沒有及時找。其一,花色告知白君澤的地點白君澤覺得甚是隱秘,又恰逢颯禁要廢黜世家便沒有派人去尋。其二,白君澤怕找來被人奪了去,周筠廷與趙謙二人在朝中媚上欺下,得知白君澤拿了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定是要有所動作的。其三,寧皇颯禁雖說不是任人欺瞞的愚人,但如今偏頗著周筠廷,隻怕會生出事端來。幾番思量下,白君澤才沒有及時將東西拿來。誰知道便出了變故。


    那周筠廷也不知從何處知道的消息,知道柳氏藏匿東西的大概位置。於是便派人尋去,可惜一直沒有得手。周筠廷怕被人得了去,因此便將那座城變為死城。


    這件事周筠廷做的極為隱秘,白君澤也才在年前才得知消息。得知消息後。白君澤便想法讓人注意那座城鎮。聽說晏家老頭喜歡賞梅,便借了宴仕之口將老爺子騙了過去。誰知道周筠廷不僅膽大而且心思細膩,等宴仕回來後告知白君澤那裏確實有不錯的紅梅,而且老爺子甚是喜歡。


    紅梅一說,白君澤信口胡謅,隻是借勢而已。聽聞宴仕的話當夜便親自跑了一趟那座死城。確實如宴仕回來說的那般――城中並無不妥。若不是白君澤提前得知消息,怕是也認為城中人便是當地百姓。


    周筠廷做事狠絕,颯禁又是不管不問。能說得上話的世家已經被廢黜,餘留在朝中當差的也是處處小心翼翼,哪裏能用得上?


    對峙至今。那城中之人好似也煩躁起來,竟是不管不顧的直接做起殺害來往行人的勾當。


    不巧,那座城鎮正是花色等人路過的。白君澤不是善於解釋之人,與花色說了沒有兩句便匆匆走了,這些話都是仟五與花色解釋的。也是邏輯混亂。還是花色自己理出來的頭緒。


    “如今他可是去了那裏?”花色聽聞眉頭緊蹙的看著仟五。


    仟五沒做聲,麵上表情似是掙紮,好半晌還是沒忍住,對花色道:“姑娘,我家主子確實心存百姓,還請姑娘助主子一臂之力。”說著單膝跪下,對著花色行了一禮。


    花色急忙避開仟五的動作。心裏也是有些掙紮的。


    花色是將地址告與白君澤,至於白君澤為何沒有取出來,花色一陣心虛。當初將柳氏藏匿的地址告知白君澤時,花色還留了一句話沒說。(.)憑白君澤的本事應該是找得到的,隻是拿到後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估計是為免打草驚蛇又將東西放了回去。


    至於為何沒有柳氏的話完完整整告知白君澤。花色也是有私心的。當初花色對父母二人的境況有些懷疑,哥哥林兮之與徐粲然又是閃閃爍爍含糊其辭,花色沒有告知白君澤便是想著再次見到他時請求他查查父母的近況。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才堪堪拖到了今日,花色也是沒想到出了這場變故的。


    花色對於白君澤的事情向來不會拒絕。況且之前在拓塢國白君澤卻是幫了花色很大的忙。想了想花色便應下,問仟五道:“大人已經去了那座城鎮?”


    仟五見花色應了這才頷首道:“他們是想親手毀了證據才好心安。今早這些人過來尋姑娘便是打的這注意。如今計劃敗露,想必他們還有後招。我們應該早些將東西取出來才好。”


    花色應下,留下春久照看香悅,在二人擔憂的眼神中便與仟五以及白君澤留下的二位侍從,四人一道騎馬往那座死城中趕去。


    騎馬的速度比起坐馬車的速度快上許多,一路快馬加鞭,三日的行程隻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顧不得歇息,三人帶著花色左拐右饒便到了城中。四人並不是從大門進的,離城一裏路的地方有一小山,山中有一隱秘的地道,花色等人便是從那進去的。裏麵九曲十八彎,當真是稱得上密道。


    四人出來的地方是一口枯井,枯井在一座廢棄的院子裏。花色等人走出去剛好是之前花色與那秋家小郎人等避雨的那座廢屋。白君澤一行也不知怎麽聯絡的,反正花色上去的時候剛好看見有人接應。


    花色幾人到的時候旭陽還沒有升起,城中蠻徒還在酣睡中。幾人沒用火把,小心翼翼的移動,走了不到半刻鍾來到一間看上去不錯的宅門前。那來接應的人輕輕叩了門,有人在裏麵發出一聲奇怪的細微發音,外麵的人也用同樣的奇怪發音回話,一會門開了小縫,花色等人才依次進去。


    進去後走了幾步來到一間房門前,裏麵有著微暗燭光。帶路的人先是敲了敲門,而後拱手退下,隻留花色與仟五二人在門外等著。


    不一會,門大開,白君澤穿著中衣立在門內,見到是花色與仟五沒有過於吃驚,而後側過身請二人進門。


    花色福了福身子進了裏麵,而後白君澤便關上門。白君澤將燭光點上後才知道原來仟五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當下心中有些異樣,但是隨即被遮掩,看著白君澤道:“我來是尋找那本冊子的。”


    冊子是柳氏說與外人聽的,真正的東西並不是那本寫著不痛不癢數字的賬本。花色知道,白君澤卻是不知道。


    花色與白君澤說話不自覺得挺了挺背,好似這樣就能壯膽一般。也是,之前花色在白君澤身旁是有些自卑的,所以對白君澤的態度自然帶了些唯唯諾諾,以及一股小家子氣。漸漸地離了白君澤,花色便生出幾分自在,再見白君澤時雖然大體上沒有多大變化,但逐漸找回些自我。


    與哥哥相見後,花色更是已經曆練出不錯的心牆。回歸林家後花色找到依靠更是慢慢變得不再小心翼翼。


    如今,花色能保持相當平靜的心與白君澤說話時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白君澤自是發現花色的不同,心下除了訝異,更多的是感概。這些年花色確實不易,越是見花色這般,白君澤越是能想到之前。花色到底是無辜的,想著又是歎了口氣,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些,變得多愁善感了。


    白君澤見花色說話,接話道:“我知道。”


    花色一訕,是啊,來這裏不找冊子難不成還遊玩?而後說:“我不清楚這裏的地形,也不知道柳氏形容的地方是哪裏。”


    白君澤點頭,這座城鎮雖說小,但是一間一間找起來也是麻煩的很。況且花色是幫自己,白君澤總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麵,於是道:“我知道,隻是那東西如今已經不在柳氏說的地方了。”


    花色啊一聲,抬起頭來,麵上滿是詫異。


    白君澤道:“我們來晚了一步,東西如今到了他們手裏。”


    花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其他情緒,斂了斂心神開口問白君澤:“已經到了他們主子的手裏,還是尚未呈上去?”


    白君澤回道:“還未呈上去。”


    花色又問:“可還在城中?”


    白君澤應是。


    花色鬆一口氣,而後慢條斯理的替自己沏了一杯冷茶,喝了半杯後花色抬眼對上白君澤的視線道:“我可以幫你找到你要的東西,但是在這之前我有幾件事想問你。”


    白君澤一直看著花色的動作,聽聞花色說出這般話才好好地打量了花色一番。依舊是之前的女子,隻是為何性情變了許多?花色未聽到白君澤開口,便將斂下的視線重新看向白君澤。二人的視線一時膠著在一起,都是有些異樣。


    最後還是花色先斂下視線,換了到嘴邊的話解釋道:“之前沒有與你說明白是因為想著再見你一麵,請求你幫我查查父母的近況……可惜如今不需要了。”


    白君澤自是知道花色雙親已經不在人世……隻是到底不會說些討巧話,隻能歎息一聲說了句:“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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