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子環不過來?”想了想花色還是問了出來,今日是紅秋的大喜日子,若是不談論子環倒奇怪。


    紅秋嘴角掛著笑,尋常不苟言笑的麵頰如今好似寒冬過後的一縷暖陽,許是今日日子特殊的緣故,現在的紅秋美豔動人。笑了笑紅秋道:“不知道秦方會不會帶她來。”


    秦方?花色麵上疑惑之意不言而喻,紅秋心思玲瓏,知道花色是想問這件事,道:“良禽擇木而棲,秦方這般卻是最好的做法。”


    見紅秋竟是幫著秦方說話,花色反而了解紅秋的意思了。隻是秦方跟在白軍身邊已久,如今突然投靠寧皇,隻怕白君澤不便於讓人知道的動作如今也要公諸出來。


    紅秋見花色眼睛閃爍,笑道:“主子做事從來都是三思而行,就是被人知道了,旁人也沒有阻止的能力,姑娘又何必擔憂?”


    見紅秋說的自傲,花色笑笑。說實話,雖說認識白君澤多年,但是花色對白君澤此人一點也不了解。起先在垂柳小鎮白君澤沒有給花色了解的機會,來了寧國後花色更是連白君澤麵也見不上,又哪裏來的了解一說?


    “不僅是秦方,如今我也是不能再為主子做事了。”好半晌後,紅秋又是感慨著說了一句。是啊,晏家也是卉城中的一方勢力,紅秋既然嫁與晏家,自是沒有再替白君澤做事的道理。花色也是想到了,所以才惋惜秦方離了白君澤,這般就好像白君澤眾叛親離一般。


    雖說白君澤其人於花色來說是仇人,但是見到他如今的境況還是不免有些唏噓。


    與紅秋說了一番話。花色便知道這些天來擔心都是多餘的,雖說秦方如今不是在白君澤的陣營中,但是對於林家一事來說不是阻力。既然如此,那哥哥那邊的計劃便會照舊。雖說林兮之的情報也是厲害,但是他好似沒有把花色牽扯進來的意思。從來不會主動告知花色這些事情。花色也不想被蒙在鼓裏,因此才會向紅秋打聽著些事。


    林兮之不把花色牽扯進來的原因也很簡單。隻是因為之前花色受了那麽多苦,林兮之愧疚不已不想再讓她受委屈,因此才想將花色擯棄在外。


    二人沉默半晌後,喜娘再次進來道:“吉時就要到了。”滿臉喜氣的看著紅秋,手上拿著紅色的帕子道:“老身替新娘子遮上帕子。


    紅秋對著花色笑笑。而後頷首道:“多謝。”


    喜娘哎呀一聲,連忙道:“這喜帕遮上可就不能說話了。我的小姑奶奶,您有什麽還沒說完的趕緊說吧!”麵上的表情實在是好笑。


    紅秋搖頭,這下喜娘才將帕子替紅秋遮上。後麵的規矩花色不懂,隻是吉時到了的時候花色攙著紅秋到了喜娘的背上。之後的事情花色便沒有跟上湊熱鬧。


    外麵鞭炮聲劈裏啪啦放個不停,接親的新郎官聲音清晰地在外麵傳來,還有起哄的、嬉笑的、恭賀的,在這一刻都交織在一起,讓人心生歡喜。


    花色倚在紅秋的房門前聽著外麵的動靜,不知何時白君澤也到了這裏,看見花色後道:“無事便陪我走走吧。”


    花色隻顧著發呆並沒有看見白君澤,乍一聽白君澤說話嚇了一跳。隨即便反應過來便屈膝行禮道了聲好。


    白君澤今日穿了紅色的衣裳,花色在白府與神司府的時候,白君澤穿的衣服不是暗沉的便是素淨的。從來沒見過他穿著如此顯眼。花色剛剛見到的時候稍稍打量了一番,白君澤穿著紅色的衣服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情。


    形容男子用風情來說實在是不像話,但是白君澤此番除了“風情”花色還真是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超多好看小說]


    紅秋是白君澤的妹子,白君澤今日穿著紅色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家妹子嫁人穿著一身縞素,那樣像話麽?隻是不知道白君澤為什麽不去前麵待客?畢竟紅秋是以白君澤“義妹”的身份出嫁的。


    “秦方在前麵替我招呼。”不用花色問。白君澤便解釋道。隻是聽了白君澤的話之後,花色更是莫名其妙。好在白君澤沒有隻說一半的意思。繼續道:“颯禁讓他來的。”


    颯禁?莫不是炫耀的意思?花色覺得好笑,這般哪裏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室?明明就是幼稚的孩童。


    白君澤也是掛上笑。頗有些無奈道:“颯禁的性子有時候便是這般。”


    可不是幼稚?這般不僅白君澤隻怕秦方本人也是有些尷尬吧?


    前院的客人們一直吵鬧著,其中不乏有人喊道:“今日既然出嫁的是神司大人的義妹,怎的不見神司?”


    說罷便有好些人附和著一起說。之後一些喝了酒的男子便起哄喊白君澤。二人在內院裏聽得清楚,白君澤道:“去外麵吧。”說著竟是帶著花色往後門走去。


    花色也沒說其他話,隻是跟上。途中遇上回來的香悅,便向她說了自己的去向。香悅看了白君澤一眼,隨即頷首道:“可要奴婢隨身伺候?”


    花色想也沒想便拒了香悅,也不知是何原因。


    今日是個晴日,五月的天氣適合出門走走。


    白府的宅邸不在鬧市中,是倚著山建成的。後麵便是鬱鬱翠翠的山林。白君澤回頭看了一眼花色道:“可是有不便?”


    花色見上山的路並不陡峭,搖搖頭道:“尚可。”


    二人便就這麽徑直上了後山。也不知走了多久,花色有些累了,抬眼見白君澤還在向前走不免有些歎氣,早知道便不穿的這麽複雜了。今日花色穿著襦裙,長長的裙擺實在有礙走路。


    聽到後麵花色停下來,白君澤回過身來伸手牽住花色,就這麽一言不發的拉著花色繼續往前走。花色一怔,也沒有掙開。


    又走了小半刻,白君澤才停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青翠的草地。山中風大,僅寸許的青色波浪隨風來回暈開,實在是讓人心生歡喜。沒想到這後山中竟然還有如此愜意的地方。


    草地上還有幾隻動物,聽見白君澤二人的動靜都是停下進食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看著這邊。白君澤往前走了兩步,那些動物們便徑直散開,逃跑般的一頭紮進深處不見了蹤跡。


    “歇歇吧,這裏無人。”白君澤鬆開牽著花色的手,走了兩步躺倒在草地上。紅色的衣服在翠色的小草中格外顯眼。


    花色也是往白君澤哪裏走去,在白君澤身旁尋了地方坐下,沒有做聲。花色也說不出來此時的感覺,就是覺得胸口被什麽堵住一樣,不自在的緊。


    坐下後二人都沒有發出聲音。在這沉靜中,山下的喧鬧聲便傳入花色耳中。花色四處張望著便看見山腳下的白府宅邸。


    “這裏是子環發現的地方,之後成了我們兄妹三人時常過來的地方。”白君澤小聲道。


    花色偏過頭去,見白君澤一副愜意的模樣,不知怎麽的也有了幾分舒適的感覺。五月的風並不是寒冬那般刺骨,也比早春的風多了一些暖意。風兒拂過花色麵龐的時候,溫柔的想讓人睡去。


    “子環孩子脾氣,表麵上看來最讓人操心,而紅秋表麵上看去卻很穩重,因此時常我便忽略了紅秋。其實她們姐妹二人的情況恰恰相反。紅秋偏執,子環卻是好說話的很。”白君澤緩緩地說著一些屬於他們兄妹三人的記憶。


    “她們姐妹二人跟在我身邊已是八年之久,我卻沒能好好照顧她們。”白君澤歎息一聲。花色聽出來白君澤是真的很自責,安撫道:“如今子環與紅秋都嫁了人,你也算盡了兄長的責任了。”


    花色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白君澤,沒了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冷清氣質,也沒有眾星環繞的貴族氣質,有的隻是尋常人的感性。


    花色的話說完,白君澤輕笑出聲,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花色不明所以,有些不知所措,想說些什麽,最後幹脆噤口不言。


    白君澤此時已經坐起了身子,遠處卉城的一角一覽無餘。白君澤道:“為了一己私利險些害了兩位妹妹的終身,又哪裏盡了兄長的責任?”說完後勾了勾嘴角,道:“若是我早些放棄到手的權利,如今子環與紅秋二人又哪裏會嫁的如此倉促?”


    花色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之前與白君澤、紅秋去了一趟他們的本家。雖說宅邸看著不像是尋常人家,但是也不到躋身權勢人家當中去。哪裏又有人家能與如今的神司府媲美的?


    花色隻當白君澤在自責,便沒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沉默了一會,白君澤話鋒一轉道:“林兮之為棟梁之才,寧皇惜才,定是不願意看到林兮之站在他對立的位置。”點到為止,便沒再說下去了。


    花色也隱隱有感覺,還未來卉城之前,花色便聽說寧皇對林家很是抵觸。知道哥哥為林家人,不僅沒有露出嫌惡,反而時常與哥哥一些展現才華的機會。明顯的就是給哥哥機會。


    隻是伴君如伴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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