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柳姑娘也是個會審視奪度的,花色先前與白君澤遇見她的時候,她揮著長鞭絲毫不加遮掩,說來那時候被欺辱的男子隻是一介平民,她自然不懼。[]如今換成了林府,林府再不濟,主子也是朝堂上的臣子,柳姑娘自然不敢用強的。


    花色餘光見白君澤也是立在一旁,心下有些火氣。不管如何這件事於自己都隻是無妄之災,若是傳到了皇帝哪裏,自己怎麽做人?


    門外的人愈來愈多,花色深吸一口氣,眼神示意春久。春久會意,招了招手讓許家兄弟過來一人。隻是人還沒有過來,外麵的人便叫嚷開來:“躲在門後麵算什麽本事?有臉做沒臉認?”


    花色根本不理,見許老大過來對他道:“去報官!然後請鄭家人過來。”


    說完自顧自的進了屋,任由外麵的人鬧騰。這種時候,花色要是露了臉,管他真的假的都能一股腦往你臉上潑糞。與其惡心自己不如惡心別人才是正經。


    說完花色便又進了裏麵,任憑外麵吵翻天也不管。


    說句實在話,比起那姓柳的女子,花色自認還是有不少值得倚仗的身份。既然這般,花色又為何不用?仗勢欺人而已,誰不會?


    春久與香悅隨著花色回了屋子,回去後便聽花色的話將院門關了起來。二人還未見過花色這般待客,一時麵麵相覷。


    花色這般氣憤大多與白君澤有關,今日這場鬧劇本是白君澤一人之事,如今鬧成這般,花色敢說至少有七、八成是白君澤視而不見造成的。


    花色托聲大,可能是白君澤來試探自己的心意的,但是這般個試探法。花色不能接受。就算他如今確實對自己有意,但是他又憑什麽認為自己在知曉了雙親遇害一事與他有關後,還能若無其事的與他在一起?


    花色與他的印象便是如此?


    生了一會氣。花色心情平複下來。其實說到底,花色還是在生自己的氣。若是自己沒有表現出一絲絲於白君澤的掙紮來,想必白君澤也不會有此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沒了聲音。外麵適時有人敲門,花色示意春久開門,外麵正站著林兮之與鄭幕之二人。


    鄭幕之見到花色臉上呈現出幾分尷尬來,見花色與自己問好,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至於一旁的林兮之臉上陰沉一片。花色在心中歎息一聲,事情已經鬧得這般大。哥哥又怎麽會不知道。


    “在這裏多有不便,鄭公子這邊請。”幾人在門口站了一會,林兮之對鄭幕之坐了請的手勢。


    鄭幕之一僵,而後轉身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花色突然便想到紅秋她們說的鄭幕之也是受害者,當下覺得好笑,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二人轉頭見花色露出笑來,都有些不知所以,倒是後麵的春久與香悅二人也笑出來。這二人雖說沒有見過鄭幕之,但是聽林兮之喊鄭公子多少也猜到了些,如今見花色笑出來更是確認了鄭幕之的身份。所以也跟著笑出來。


    花色隨他們一起往外走去,見哥哥是真的不知情,便將事情說了一遍。林兮之聽後雖說極力裝作正經。但是嘴角還是泄露了一些情緒。


    至於鄭幕之,也不顧風度,哭喪著臉堪比表情豐富的宴仕。知曉鄭幕之也是受害者,林兮之對他的態度明顯好了些。


    幾人走到大廳,花色看見白君澤立在那裏,側臉見哥哥臉上沒有絲毫驚訝想必也是知道的。


    四人坐下來一時都有些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花色問:“外麵的人已經走了?”


    鄭幕之一臉難看,道:“已經差人綁了那個婆子,但是柳氏……”


    見他說話隻說一半。花色看向自家哥哥去,林兮之麵上也頗有些無奈。道:“那柳氏如今跪在門前,不叫不鬧。隻是暗自垂淚……”說到最後花色還聽出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邊正說著呢,又有人進了大廳,來人正是宴仕,與宴仕一同來的是紅秋。夫妻二人進來見人都在,先是一愣,隨即各自笑開。


    笑夠了宴仕道:“不枉我跑了一趟,見到你們的表情也是夠我笑話一陣子了。”


    紅秋上前拍了拍花色的肩膀,好似安撫花色,不過花色見她表情揶揄多些,真真是哭笑不得。


    鄭幕之苦笑著說:“你莫要添亂了。”


    說完更是惹得宴仕大笑,邊笑還邊說:“你家表妹也是厲害,才剛來便在這卉城出了名。”


    鄭幕之又是歎了一聲氣,現在連氣也生不起來了。


    宴仕又道:“這般潑婦行徑她一位姑娘家哪裏學來的?”


    可不是潑婦行徑,柳氏以為她一番動作向眾人宣示了主權,可不知在這些人眼中完完全全成了笑談。這些人哪一位不是見多識廣的?不與她計較罷了。


    紅秋見宴仕提問,沒好氣道:“姑娘家為何就不能成為潑婦了?你去鄉野人家看看,若是一家沒個潑婦才奇怪呢。”


    夫妻倆一唱一和,一時之間讓這大廳熱鬧不已。


    宴仕忍著笑道:“鄭公子,你鄭氏也不是落魄人家,為何將掌上明珠嫁的那般遠?說來也是你們的不是,若不是此次你家表妹來探親,我們還不知道你有個姑姑呢!好歹也是你鄭家人,這般不管不顧,你家姑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啊!”說著說著竟是裝模作樣的抹起眼淚來。


    鄭幕之又是麵露苦笑,這宴仕的嘴巴實在是不饒人。


    見沒人說話,紅秋冷笑道:“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小姑娘若是沒有個厲害的娘親,哪裏敢生出這般性子來?想必當年鄭公子的姑姑也是沒少讓鄭家操心吧。”紅秋也是個護短的,說話處處戳人痛處。


    鄭幕之本就理虧,如今見紅秋說中要害,隻剩抹汗的份。


    紅秋本來也隻是隨便一說,見鄭幕之這般反應先是一愣,隨即道:“說中了?”


    這般宴仕哪裏會饒他?句句針對鄭幕之非要他將來龍去脈說個明白。其餘人雖然沒說,但也是伸長脖子等著鄭幕之往下說去。不過那柳氏雖說做事有欠考量,但畢竟是姑娘家,鄭幕之不敢毀人姑娘名譽,隻好連連求饒。


    紅秋可不會饒他,冷著臉道:“今次若是輕易饒過,她定會覺得無畏,而後得寸進尺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宴仕點頭,一副“自家娘子說的對”的神情。


    紅秋沒好氣的白了宴仕一眼又道:“再說,這家表妹此番過來,你姑姑又怎麽會不知道?既然知道便是你姑姑默認了的,你覺得你姑姑知曉這件事情後幫理還是幫親?”


    眾人想了想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上梁”,不由感到一陣冷風襲來。


    紅秋見鄭幕之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來,又加上一句:“一個都對付不了,再來一個,你們鄭家此後是要歸隱山林嗎?”是啊,來了個小的已經讓鄭家食不下咽了,再來一個戰鬥力更高的……


    見鄭幕之明顯動搖,紅秋道:“再說,此番主子與姑娘都是無妄之災,若是任由她們造謠生事,主子與姑娘此後還怎麽做人?”


    鄭幕之又是點點頭。


    紅秋停了一會,見鄭幕之一臉慚愧的模樣暗自偷笑,一旁的宴仕小動作的豎了豎大姆指,紅秋隻當做沒看見,最後下了結論:“與其等到一發不可收拾,不如先下手為強。”


    宴仕這才接話道:“你還是要告訴我們事情始末,這般才好找出軟肋來。”


    鄭幕之麵上已是羞愧一片,自己也是才聽說的,姑姑做的荒唐事也是與林家有關,林家被滅之後,皇室勒令百姓三緘其口不得提“林”字。姑姑那件事才被封入塵埃裏。


    要不然,鄭幕之也不會現在才得知這樣的消息。要知道,自家母親與姑姑一向不合……


    鄭幕之抬眼見眾人都是看向自己,歎了一聲氣便將事情托盤而出。到底不是女子,權衡了利弊便不再扭捏。


    不過就是個荒唐事,鄭幕之稍稍組織了一下言語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的清楚。到底是做老師的,口才不會太差。鄭幕之說完便站起身對著花色兄妹二人一揖長禮,雖說與鄭幕之本人無關,但畢竟與鄭家有關聯,鄭幕之也是個敢當的。


    花色兄妹二人連忙回禮,林兮之道:“本與鄭公子無關,倒是兮之一時被氣憤衝昏了頭腦,遷怒與鄭公子了。”


    說完二人又是一陣唏噓。


    那柳氏母女二人的事跡聽過後,眾人的麵色各有不同。驚訝的、好笑的不一而舉,倒是花色坐下來麵上有一絲說不清的神態。


    原來爹爹與娘親曾經有過那般的過往,就是如今想來,二人曾經的尊貴想必不比如今的白君澤低到哪裏去。


    紅秋夫婦二人將話套出來後也是驚訝,隨即又鬧騰開來,宴仕道:“你那表妹還跪在林府門前呢,怎麽辦?”


    鄭幕之聽宴仕說完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更是惹得宴仕打趣道:“你鄭家也不止你一人,怎的偏偏就讓你過來收拾爛攤子?”


    鄭幕之又是一噎,終於沒忍住瞪了宴仕一眼,惹得宴仕哈哈大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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