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來如今秋木析要做秋文斐這般的性子……花色實在想象不出來。二人不論個性還是處事方式都差得太遠,秋文斐帶了幾分痞氣,秋木析的性子則是溫潤如君子……恩!難怪一直沒有人認出來。


    秋文斐見花色了然,笑了笑道:“秋木析今晚恐怕趕不回來,明日我陪你們二人回門。”


    花色尚且沒有反應,小家夥卻是不樂意的蹙眉道:“回門是大事,您與爹爹為什麽不換回來?”


    秋文斐聽了一愣,隨即掐了掐小人的臉,嘲笑道:“你知道什麽是回門就這般大呼小叫的?對長輩不敬,你爹爹便是這般教你的?”


    秋天熙哼一聲,道:“你帶我比較多,上梁不正下梁歪!四叔難辭其咎!”


    兩人便就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起嘴來,惹得花色在一旁捂嘴偷笑。好在春久及時端了茶水上來,二人方才停住。


    晚上,秋天熙鬧著要與花色同寢。按理說孩子這般大了,理應避嫌。可是見他哼哼唧唧的模樣,花色也沒轍。外院的婆子、丫頭都覺得稀奇,湊到一起直說花色手段了得,也不知道是褒獎還是貶低。


    其實花色對秋天熙黏人的模樣還是頗為歡喜的,畢竟母子二人從小分離,如今秋木析對自己這般親昵花色已經很滿足了。


    花色並沒有多想。倒是秋文斐帶著小家夥回自己屋子洗漱的時候卻是一臉不忿道:“我待你如何?”


    秋天熙裝作聽不懂,眨巴著眼睛裝無辜。


    秋文斐不為所動,顯然習以為常,掐著秋天熙的臉頰滿麵都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小時候是誰在陳伯那裏照看你的?是誰在你半夜發燒的時候徹夜不眠的守著你的?又是誰在在你不舒服的時候哄著你寸步不離的?嘖嘖!有了娘親就忘了爹爹啊!”


    小家夥在他換氣的時候適時插一句:“你不是我爹。”


    秋文斐一噎,氣極反笑道:“老子不是你爹,老子是你大爺!”


    秋天熙翻個白眼不理。


    秋文斐又說:“讓你裝!等你爹爹回來我非要告狀不可!這麽大的人了還要跟著娘睡!要不要把奶娘請回來?”


    秋天熙依舊不理。秋文斐又是長歎一口氣,咬著牙道:“老子是急色的人嗎?”


    原來秋天熙鬧著要與花色睡是怕秋文斐晚上在花色房裏過夜!


    秋天熙冷哼一聲道:“新婚第二日新郎與新娘分房睡像話嗎?這樣讓我娘親以後怎麽在秋家立足?”


    秋文斐一臉複雜,半晌才將孩子舉起來與小人兒對視道:“孩子便要有孩子的模樣。你這樣早智可不是好事。”


    秋天熙一挑眉,淺笑著道:“孩子才會鬧著要與娘親一起睡。我這般誰看都是說小孩子。”眉眼依稀看到了他父親的模樣。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秋文斐又是心痛又是欣慰,可謂百感交集。好半晌才道:“你爹爹與你娘親身不由己,如今能陪在你身邊是好事,你做你自己就是。不需要迎合他們,你是他們的孩子,可以任性的。”


    秋天熙也不知道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趴在秋文斐肩頭發愣。


    沐浴過後。秋文斐又將孩子送回新房,手中拿著一套喜慶的衣服遞於花色道:“這是天熙明日要穿的,明早我再過來。”


    花色頷首,送秋文斐出門。


    人走後,春久與香悅又是欣慰又是惆悵,欣慰的是孩子天性可愛,與花色母子情深。惆悵的是若以後這孩子都這般黏人,那自家小姐與姑爺怎麽……怎麽過夫妻生活?但是不管怎麽說,生下親生的孩子才是正經。


    這邊二人操碎了心,那邊躺倒在床上的母子二人卻是心滿意足的相視而笑。春久與香悅也是識趣的,告退出了去。


    隻餘母子二人的時候,秋天熙攀住花色的脖子笑的心滿意足。花色見他這般模樣心裏自是一陣歎息。


    一夜無話。轉日早晨,花色醒來見秋天熙橫臥在床上,姿勢實在不雅。想叫醒他,但是孩子又睡的正香,實在不忍心,隻好由著他這般。春久聽到動靜後進來替花色梳洗,見到床上的小公子這般模樣也是捂著嘴偷笑,花色甚是無奈,道:“這般模樣倒是與他爹爹不像。”


    說完一愣。而後便沒再開口。春久倒是感覺出來不對勁,因著替花色梳發也沒有接話。


    小孩子貪睡。如今的季節早上也是貪床的,秋天熙一直睡到秋文斐過來。花色見他絲毫不手軟的掀了小家夥的被子。與春久、香悅躲一旁偷笑。


    果然,秋天熙吭吭唧唧的不願意起身,和秋文斐二人玩起了拉鋸戰。


    秋文斐一遍試圖抓住秋天熙,一遍怒道:“什麽時辰了?莫不是我允你幾日假期你便可以無法無天了?”


    秋天熙絲毫不懼他,因著剛剛醒來,嗓子還未開,黯啞著道:“那是老師允我的,與您沒有關係。”


    秋文斐聽到這樣的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二人鬧騰了半晌秋天熙也不願意下床,秋天熙實在是無奈最後放話道:“既是如此,你自便。我陪你娘親回門了。”說完確實不管小家夥,過來花色這邊。


    小家夥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出,立馬跳下床道:“我也去!”


    如此,三人才算都起了。


    因著秋木析的母親身子不爽利,所以免了二人請安這一項,倒是院子那邊來了伺候的婆子,說是花色回了娘家不能受了委屈,總要有能伺候的人。


    來的婆子一直是照看在花色婆婆身邊的,今日將人差過來伺候花色,不管是為了麵子還是真心實意的,花色真心感激不已。


    管家也一早待命在外麵。知曉二人到了門口親自過來迎接。花色出了門才看到回門的大小車輛竟是有十幾輛。花色沒有見過這個架勢,顯然一愣。


    管家是個玲瓏的,在一旁笑的溫和道:“少爺體恤少夫人,這些都是少爺囑咐備下的。”


    花色去看秋文斐,秋文斐用口型說了個秋木析,花色這才點頭行禮道謝。


    秋府與林府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倒是走了一陣後,秋文斐喊停下,而後攙扶著花色下車,二人並肩進了首飾店。


    小家夥自是不甘示弱,蹦躂下馬車追著二人去了。春久與香悅對視一眼,知曉沒有危險便沒有跟上去。


    花色被秋文斐請下馬車進了首飾店正一臉莫名,便聽到後麵秋天熙也跟了上來。沒意外的見到秋文斐翻個白眼,而後對花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扯著花色的袖子疾步走進了後院。


    秋天熙進來沒有看見二人,倒也聰明,掀了簾子也是進了後院,不過這首飾店與之前和子環一起去的賣布料的店是一樣的。秋文斐帶著花色進了密道後一臉興趣盎然的等著外麵人的反應。


    花色隻聽到秋天熙匆匆翻找東西的聲音。這後院並不大,屋子也是寥寥無幾,很快便被找遍。還是沒有人,秋天熙便有些急了,喚道:“娘!”


    無人應答。


    秋天熙不信地又喚了一聲:“娘!”


    還是無人應,小家夥這才有些慌了。再次翻找起來,動作明顯比之前大了些。花色有些不忍,就要應他,又被秋文斐攔住了,秋文斐小聲道:“再等等。”說著自己便走了出去。


    秋天熙沒有看到秋文斐從密道出去,一臉欲哭的表情。


    秋文斐道:“你這是做什麽?”


    秋天熙回過頭來,看見秋文斐便毫不客氣的衝上前去,抓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大人道:“我娘親呢?你把我娘親放哪了?”


    秋文斐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道:“不是在外麵挑選首飾嗎?你進來沒有看見?”


    秋天熙明顯不信他的話,但是確實沒有見到花色,又是疑慮又是不安,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花色在密道聽到小孩子的聲音已經帶了些哭音,哪裏還管秋文斐的惡作劇?抬腳便要出去,哪裏知道密道後麵還有人,直接捂住了花色的嘴。


    花色一驚,好在聞到熟悉的味道,便安心下來。


    二人都是認出對方,秋木析問:“文斐又在惡作劇?”


    花色見他好像習以為常的模樣,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秋文斐是有多麽喜愛逗弄天熙?


    秋木析像是知曉花色在想什麽,道:“天熙是文斐看著長大的,你我不在天熙身邊也多虧了文斐照看。就算二人真的生對方氣,一會也就好了,莫要在意。”


    秋木析的話說完,花色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見秋文斐是真的喜愛天熙,花色又感到一陣寬心。至少父母不在的時候,天熙不是孤獨的。


    這邊花色一陣感慨,那邊卻是要打了起來。秋天熙也是知道四叔逗弄他,但就是覺得委屈,畢竟是小孩子,對於這些方麵並不能很好的表達出來,於是隻有憑著本能發泄,因著委屈,絲毫不客氣的將拳頭揮到秋文斐身上。


    委屈的事情不能多想,越想越是委屈,聽著秋文斐告饒的聲音,秋天熙鼻子一酸便真的掉了金豆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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