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久越說越是委屈,花色反倒安撫她來:“徐氏隻是想叫我們這一脈難看,不過她倒是挑錯人了。徐氏哪裏不用你動手自會有人收拾於她。”


    春久不知道紅秋與秋木析的關係,以秋母與她親姊妹對紅秋疼愛的程度斷斷是不會讓紅秋受這等委屈的。如今隻消看著便是。


    倒是宴仕……實在是讓人有些失望。即便將他於紅秋的感情說的再是燦若夏花,也不過隻是口舌之辯。真正遇上事情的時候,卻是真真讓人失望透頂。想必紅秋也是想到這一點,因此竟是連懷了身孕也不願意告訴他。


    與春久說了一會話,花色有些乏了,於是便小憩了一會。醒來後,床邊一大一小立在床邊倒是嚇了花色一跳。


    天熙近日性子確實活絡不少,見花色醒來便趴在花色身邊,看著花色腹部小心翼翼道:“天熙是有了弟弟?”


    花色見他天真可愛,好笑地問他:“為何是弟弟?妹妹不是更好些?”


    本來隻是玩笑話,天熙倒是一派認真的回答道:“若是妹妹,以後是要嫁人的,那就不是我秋家人了。但是是我妹妹,我又不能不管她,她受了委屈我也隻能量力而行,這般實在是憋屈。還不如生個弟弟好些。”花色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撲哧一聲笑出聲。也沒再與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秋木析剛剛回來,在門口剛巧遇上放學歸來的天熙,便將喜事告訴了他,哪裏知道他會說出來這番話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這個理。於是點頭道:“還是男孩吧。男孩好些。”


    這下花色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沉默半晌,花色想起來另一樁事情來。於是對秋木析道:“今日倒是雙喜臨門了,紅秋也有了身孕。”


    秋木析顯然絲毫不驚訝,歎一聲氣道:“紅秋已經寫了信過來。(.好看的小說)說是那件事她要自己處理,現今暫且不要將她懷孕一事說出去。”


    花色無奈的點頭。夫妻二人都有些無可奈何。想了想花色還是道:“孩子總歸不能沒有父親。”


    秋木析道:“紅秋想做便去作罷,是該給宴仕一個教訓……”說著話鋒一轉:“但也不能全依著她。”


    花色知道他的意思,心裏便有了主意,這件事自己暫且看著吧,總不能真叫那二人有了嫌隙。


    天熙這幾日被老師捉去背書,朝九晚五根本見不到身影。因此對花色二人的話有些雲裏霧裏,見他一臉茫然模樣,秋木析揉了揉他的頭。將打理好的童髻揉的散開。父子二人很少有這樣的互動,天熙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應該高興。


    花色有孕是大事,尚不足午時三刻,眾人的賀禮便過來了。大多都是秋家老宅送來的補品,因著怕新宅裏的人沒有經驗,還特意撥了兩個有經驗的婆子過來。


    這些花色自是不知道,都被香悅攔在了院子外。這個自然也是秋木析吩咐下來的。


    花色有了身孕,秋木析便不好再與花色同房。大戶人家對於子嗣萬分看中,雖說秋木析並不是急色之人,但是那老宅過來的兩個婆子再三叮囑不能同房。隻差搬個凳子坐在花色院子前防止秋木析晚上溜進來。


    這點讓春久與香悅又是笑了很久。


    晚上秋木析果然沒有過來,花色倒是有些感慨,此番懷孕與先前懷天熙的時候真的是有著天壤之別。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如何。


    第二日一早。子環便親自過來了。子環帶過來的還有紅秋的賀禮。不是值錢的東西,隻是繡著一些吉祥話的錦囊。花色見了也隻是笑笑,按紅秋的性子,能繡出來這麽一件東西實在難得,心意自是不用多說。


    子環進門的時候,臉上喜氣自是不用多說。昨日一連知道兩人有了身孕。還都是自己親近的人有了身孕,這般巧合難得一見。


    昨日子環便有了在紅秋那裏常駐的打算,但是聽說花色懷孕後,反而兩頭為難。子環與花色的感情。與其說是主仆,還不如說是玩伴更和子環的意。紅秋與花色都與子環親近。子環恨不得將二人都帶回自己家裏照顧才好。隻是那樣的想法不會得自家哥哥的支持……


    花色也是看出來子環的猶豫,輕聲勸慰道:“娘親已經差了兩位有經驗的婆子過來。我這邊你不用擔心。紅秋哪裏……如今隻怕她心情有些不舒服。你要多陪著她才是。”


    子環一想也是這個理,幹脆的應下。而後又是叮嚀囑咐各種懷孕期間的禁忌與注意事項。說到最後不僅是花色,就是春久與香悅二人都緊張出冷汗來。


    子環……確實太過誇張了。


    子環在這裏呆了一上午,最後還是秋木析回來的時候才將人打發了出去。不過看她留下來的幾張紙,讓花色主仆三人好一陣頭痛不已。


    花色很想說自己也是生過孩子的,可惜子環已經不在了。


    花色日子過的舒坦,哪裏知道秋家老宅裏的一陣血雨腥風。徐氏在族長夫人院子裏大鬧的事情,老宅裏的人幾乎都有了耳聞。晚上秋家族長回來見自己夫人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樣子當場便生出了火氣來。


    要知道,秋木析父親對這位夫人不僅寵愛還很敬重。在一旁伺候著的婆子不用老爺招呼便將今日一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婆子也是了解秋父,知道在他麵前添油加醋的告狀起不了作用,因此便實在的很。


    秋父一聽,當即大怒。活了這麽大把年紀,秋父還不知道那些人心裏的小九九?於是溫言細語囑咐自家夫人好好休息,自己則是將秋家那些不成器的庶出們都喚回秋家老宅裏麵。


    那些人對秋父還是有些敬畏的,能在官場上屹立多年不老的男子。若不是有些手段,哪裏能有這般風光?


    於是一群大老爺們,僅僅是因為一對姑侄的荒唐行徑便挨了好半夜的訓斥。


    說起來,秋家老宅住的人,都是有講究的。秋家嫡子一脈自是不必多說,餘下住在內宅的不是到了適齡的姑娘家便是寡居多年的可憐女子。


    適齡的姑娘家住在秋家老宅也是秋家人心照不宣的事情,畢竟是秋家老宅。進去便相當於鍍了一層金,即便依舊是旁係的身份,學些規矩也是大好的。隻是為了讓那些女子找個好婆家而已。


    寡居的婦人住在老宅不用多說,自是為了保護她們。


    但是這其中便出了一個另類,這另類便是這徐氏。徐氏並不是寡居身份,有兒有女,相公也還健在。住在老宅有兩個原因:


    其一,按照遠近親疏關係來說,這徐氏嫁與的相公與嫡脈最為親厚。當初秋母病重的時候,也是這徐氏幫著打理後院的。徐氏卻是有苦勞。


    這其二……便不甚光彩了。徐氏住在這裏便是為了節省自己的那點開銷……


    總的說來,這徐氏也是一名“奇女子”隻是這出奇之處,貶的比之褒的要多些。


    那徐氏的相公扯著袖子抹著腦門子上的汗,秋家老宅本就是是非中心,有一點風吹草動便吹遍了整個秋家,哪裏不知道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感受到四周傳來的眼刀,這位秋姓人恨不得鑽進哪個老鼠洞不要出來才好。


    外院在整頓,內院也是在整頓。秋母一家三姐妹在當年也是說得上名號的千金小姐。既然是千金小姐,總有一些治理下人的手段,當年隻是秋木析消失後,秋母半是自責半是痛心。還有一些林林總總的事情,累積而發後身子便不再好了。


    本來也沒想讓那位徐氏操持秋家內院,隻是三妹不願意管事,生怕有人在背後說閑話,便早早地拒絕了。然後便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秋母當年也是個手腕厲害的人物,這些年享清福慣了。倒是讓一些不入流的婦人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在秋宅豎起威信的。


    秋母婆婆去世的早,秋母一嫁過來便著手了秋家內務,恩威並重,打發了好些不守規矩的老人,又進了一些不錯的丫頭婆子。


    好不容易打理好後院,如今卻是又被折騰的一團糟……不僅如此,連尊卑之別有些人也忘得幹淨,看來確實要好好理一理這家宅了。


    秋母性子不是拖泥帶水的,說要肅清內宅,第二日便將一些不相幹的人送出了老宅。丫頭也好,小廝也好,還有一些本不應該賴在秋家老宅不走的女人。


    徐氏不是好相與的,自是鬧個天翻地覆。秋母卻好似聽不見一般,自顧自的整頓內院。賬麵也是好好地翻了翻,這徐氏一脈雖然掌控著寧國的金錢命脈,但嫁過來的這位徐家人好似並沒有繼承徐家的腦子。


    僅僅隻是一本賬單便漏洞百出,好似在嘲笑秋家人不夠聰明似的。


    秋母抽了好幾日功夫,將這幾年來的賬目過了一遍。看到最後幹脆將賬本一合,道:“報官吧!斂了我秋家這麽多家財,總是要吐出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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