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仕神色有些頹意,可以說是眼巴巴的看著花色了。(.好看的小說)花色見他那樣有些於心不忍,隻是想到紅秋過來時候的表情,比之宴仕如今的模樣更是要心疼上幾分。於是也冷下臉來道:“宴公子,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先前是您信誓旦旦說會好好待紅秋,神司大人才將紅秋嫁與你的吧?”


    宴仕見花色這般說,眼中便閃現幾分希冀。


    花色裝作不知,看向子環道:“都找過那些地方了?我喚相公回來吧!”


    子環聽聞這話便歎一口氣,而後搖頭道:“姑娘如今懷著身孕還是莫要勞神了。”


    花色餘光見宴仕眼裏的希冀慢慢暗下去,又道:“那可怎麽行?如今天寒地凍的,我這裏尚且有暖氣可依,紅秋懷著身孕卻是要吃苦挨凍,我又怎麽忍心?”說著麵上一片不忍之色。


    宴仕自是聽到了,一臉錯愕的看向二人。子環聽聞又是一陣怒火中燒,對著宴仕怒道:“我姐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讓不讓你好過!”


    宴仕卻是不理她,看著花色道:“你方才說什麽?”


    花色這才將目光看向他,冷眼道:“我說紅秋如今懷著身孕卻是要吃苦挨凍!怎麽?我說話有哪句不妥嗎?”


    真說起來,紅秋與宴仕二人都有過錯,一人聽信旁人讒言,一人又不願意解釋。二人便是這般不知道溝通,一次兩次花色這邊還能幫著說道,之後呢?若是每次這夫妻二人有了問題都有旁人在身旁勸著還好……可是沒有怎麽辦?


    徐雲憐隻是二人之間算不上阻礙的阻礙,畢竟兩人身份如此懸殊,如今也成了夫妻。既然已經闖過了最難的關卡,為何非要相互折騰?


    花色說完,宴仕的臉色便更是慘白。臉上的表情看著實在是讓人心生不忍。花色歎一口氣道:“你竟是不知道?也是。你一心隻在那位妾侍身上又怎麽會注意紅秋?”


    宴仕抬眼看向花色,張了張嘴想辯解什麽,最後歸於平靜。


    花色又是一麵色一凜。想到紅秋說的不知道誰在晏家嚼得舌頭根子說是紅秋不能生育一事。眉頭一挑便問宴仕道:“先前聽紅秋說有人在你耳邊說她不能育子一事,是真是假?”


    宴仕一愣。戚戚然點頭道:“是有人說過。”


    不等花色開口,子環便冷哼一聲道:“沒想到宴公子倒是個耳根子軟的。”這話譏誚之意明顯。


    花色卻是攔下子環,道:“我來猜猜,這話雖然不知道從哪裏傳過來的,但是想必宴公子聽到心裏了吧?又或者聯想到什麽,便覺得這件事八九不離十。於是才有了如今這麽一出?”說著花色歎了一口氣,道:“宴公子,不是花色多嘴。這夫妻二人坦誠最是要緊,即便為了對方好也要將話說出來才是!你有你的道理,他有他的道理,但是做的事情卻是背道而馳,這樣怎能讓彼此心安?”


    宴仕想借著雲憐腹中孩子一事給晏家長輩一個交代,但是他沒有與紅秋商量。若紅秋不能生育一事為真,宴仕這般確實是替紅秋攬下所以的事……隻是如今好心卻辦成了壞事……


    紅秋跟在“白君澤”身邊許久,形影不離的時候也是有。宴仕認為二人有些什麽也是正常,方才花色還問過紅秋為何宴仕不信她。紅秋道了句自己新婚那日未曾落紅。換做旁人怕是也要胡思亂想的。況且這種事情如何說的明白?


    要說花色覺得這件事錯並不全在宴仕身上還有一點便是紅秋對“白君澤”一些仰慕之意。花色自己也曾經對“白君澤”幾乎可以用癡戀來形容了,又怎麽會看不出來紅秋的情誼?


    但是也不是說紅秋不喜歡宴仕。宴仕是尋常的男子。嬉笑打罵,處處透著生機。而“白君澤”此人如同謫仙一般的存在,幾乎無所不能。紅秋對“白君澤”與其說是仰慕不如說是折服。這種吸引力是致命的。因此紅秋不會輕易走出來。


    至於紅秋最後嫁與宴仕……“白君澤”與她說了什麽花色是不清楚,但是更多的,想必紅秋自己是看清楚了什麽才是適合自己的,因此才會選擇與宴仕攜手前行。


    不過這二人一個是悶嘴葫蘆,一個滿心歡喜之意又不知道如何表述,可不是急了旁人?


    花色的一番話雖然是說與宴仕聽的,其實也是在說與紅秋聽。花色不用細想也知道紅秋肯定坐不住的。


    也確實如花色猜的那般,紅秋確實藏匿在某一處。因此方才那些話紅秋自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如今見宴仕麵色慘然一片,便心中一愧。確實如花色說的那般。自己確實也有不對。明明知道宴仕是為了自己,卻視而不見。隻是一個勁的以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便挾著這些肆意踐踏宴仕的真心……


    宴仕聽了旁人說的話後。第一件事不是質問紅秋,而是想著如何補救。僅這一點來看,宴仕做的比自己便要好上許多……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悲春傷秋呢?


    廳裏三人正說著話,秋木析抬腳進來,道:“花色說的不錯,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雖說不用巨細無漏的說,至少不能讓彼此受了委屈。”


    子環見到秋木析進來,委屈的上前道:“姐姐現在不見了蹤跡,還請……秋大人幫著尋上一尋!”子環險些將“哥哥”喚出來。


    花色歎一口氣,道:“不用尋了,紅秋在我屋子裏呢。”


    宴仕一愣,隨即對著花色這邊行了一禮,而後疾步向裏麵走去。花色連忙喊了春久跟上指路。春久應下,匆匆跟了上去。


    於是這廳裏便隻剩下秋木析、花色與子環了。如今天色已經不早,子環上前恭敬的喚了一聲哥哥便告辭。


    秋木析笑笑道:“若是得閑過來玩就是!今日確實不早,我便不留你了。”


    子環高興應下,而後也不說去尋紅秋,徑直出了秋府。


    子環走後,秋木析便牽起花色的手往內院走去。前些日子大雪過後,溫度雖然沒有再下降,可是細雨一直絲絲密密的下來,倒像是春雨一般。


    花色過來的時候帶了傘的,如今在夜幕下二人打著一把傘往回走倒也是一種別樣的意境。秋木析想起方才花色說的話,嘴角勾起一道弧線,輕咳一聲道:“你方才說的話……倒是不錯。”


    花色輕聲一笑,道:“不過是哄他們的,哪裏算的上不錯?”


    知道花色是自謙,秋木析也沒再說話,心裏倒是想著另一樁事來,考慮著要不要向方才說的那樣,坦誠相待。可是話到嘴邊便沒了心思,終究沒有說出來……


    進了屋,宴仕守在紅秋床邊,紅秋則是躺在花色的床上裝睡。花色嘴角一抿,就知道紅秋現下不會與宴仕說話。到底是臉皮薄了些。


    秋木析見那二人如今的模樣也是覺得好笑,想了想對宴仕道:“那徐雲憐我查過,她在老家鎮上的名聲不大好,也是因為如此才會想著來卉城找個夫婿的。雖然不知道你們如何識得……我卻是要奉勸你一句:莫要輕信於她。”其實本來秋木析已經有了計劃,隻是現下看來自己年後的手段怕是都用不上了。


    不過將紅秋認作義女一事看來還是有些必要,晏家那些人與紅秋身份上的嫌隙還是頗有些大。隻是紅秋與秋家扯上關係……隻怕寧皇那裏又是一陣揣測了。


    花色與秋木析坐在椅子上,見紅秋沒有“醒來”的意思,宴仕也是不準備喚醒紅秋,一時之間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想了想,花色問:“宴公子若是不嫌屋舍簡陋,便將就一晚吧。”


    宴仕也不知道真的沒聽到還是假的沒聽到,還是一動不動的握著紅秋的手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紅秋,實在是……夠深情的,如果不是在花色床上的話。


    秋木析牽起花色的手將人往外帶去,道:“今晚隻怕不一定會走了。”


    花色也是知道,歎一口氣,有些不甘不願的隨著秋木析向外走去。


    其實在二人離去一會,紅秋便“醒來”,與宴仕二人說了一會話,夫妻二人便相攜著離去了。


    這些花色自是不知,如今正向著秋木析獨居的屋子走去。


    這屋子花色還是頭一次過來,比起花色住的那間屋子,這裏明顯冷清些,因著秋木析方才才回來,屋裏炭火剛剛點燃,冷冷清清確實有些讓花色經受不住。


    秋木析見花色打了一個哆嗦,將人帶進懷裏道:“今夜便在這裏將就著吧。”


    花色還能說什麽?自然也隻能認了。


    等二人收拾過後,屋內已經暖和起來了。花色裹著大氅靠著床頭看書,秋木析則是坐在右側的桌子上不知道寫些什麽。


    方才說了那麽些關於夫妻間相處之道,到了自己這裏卻是一個字也用不上,讓花色頗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這種念頭也隻是轉念一過,快的連花色也來不及細想便被書的內容引去了思緒……又翻了兩頁覺得困了花色才睡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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