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木析來過後,被囚的幾人都安心下來。(.好看的小說)偶爾還能見到花色與香悅揶揄春久,每每惹得春久麵紅耳赤。天熙聽不懂,總也喜歡追問,最後反而讓花色二人下不來台。


    秋木析回去後的第二日,暗衛來報,寧皇親去白府請白老將軍出山。白老將軍既沒有答應也沒拒絕。秋木析聽到後頷首,道:“知曉了。”而後便沒了下文。


    寧皇此次倒是能彎得下身段。也是,再沒有動作,那困在戈壁的三十萬軍人隻怕要死在那裏。


    若是真的沒有緩救的法子,不僅寧國大傷元氣,就是百姓們的口水也能淹死寧皇。斡旋許久,這是逼得颯禁不得不這麽做。


    時不待人,寧皇出了白府不過一個時辰白老將軍便差人送來一封書信。寧皇看過後臉上陰晴難辨,最後擺駕來到後宮。這一次寧皇確確實實是為了秋木析而來,非但如此,還是浩浩蕩蕩的擺了排場過來的。


    從寧皇往後宮走的時候秋木析已經收到消息,待寧皇到的時候,秋木析已經命人備好茶水,開門迎客。


    颯禁進了門後見秋木析絲毫不避的坐在正廳,臉色沉下一片,跟著的幾名大臣覷見寧皇臉色不對皆是暗暗叫苦。雖說多少知曉一些,但實在沒有想到秋木析竟是被囚在宮中,寧皇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


    秋木析見眾人進門,起身道:“來人,奉茶!”而自己則是上前兩步迎上,一派主人風範。臣子們被秋木析這番動作驚了一驚,見皇帝沒有動作自是不敢上前有所動作。


    寧皇沒有回應,徑直上前坐上主位。待茶奉上後才開口道:“你倒是過得自在。”跟過來的臣子們聽不出喜怒,隻能彎著腰立在下側。


    秋木析接話道:“托陛下洪福。”


    寧皇冷哼一聲。


    秋木析與寧皇二人打了一會太極,下側的臣子們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寧皇此次本就是帶著氣來的,見秋木析絲毫不讓,反而與自己逞起口舌之勇來,更是惱火。本來也是備著好好說話的,此番再開口便多了幾分質問:“今日朕去白府。老將軍卻是讓朕來尋太傅。說太傅有辦法讓薛國退兵,此話何意?”


    下麵的臣子本來不明不白的跟著過來的,聽聞此話又是吃驚的看向寧皇。[.超多好看小說]


    秋木析裝作訝異的模樣。道:“老將軍這話折煞小子了。小子無甚本事,哪裏能有此作為?”


    這話確實是謙虛之詞,眾所周知秋木析是在民間曆練回來的。若是沒有本事,憑一人之力是如何安然無恙的回了秋家?又是如何查出來那些貪官汙吏的?


    臣子們這般想。寧皇卻是與他們想的不同。颯禁自是知道這人的本事,眸光一閃。道:“太傅謙虛了。”


    秋木析笑而不答,好似才看到眾人一招呼道:“諸位大人請坐。”


    皇上不發令,這些人豈敢?


    秋木析見那些人畏畏縮縮的模樣,笑笑。看向寧皇道:“微臣在這宮中教學已是久未回府,微臣來的時候內人尚在生產,也不知大人與小孩平安否?”


    雖說這件事過了有一段時間。寧皇也不相信秋木析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但是今日秋木析卻是挑這個時候說出來。實在是有些讓人無處接話。


    堂下的跟過來的臣子們都是寧皇的心腹,雖說不知曉秋木析便是“白君澤”本人,但是也能揣測出寧皇軟禁秋木析的用意一二。世家之人不該太過鋒芒畢露,寧皇本就想著廢黜世家,後來實在是因著周筠廷一脈不爭氣,才不得不反複。總之,不知曉真正原因的臣子都以為寧皇囚禁秋木析是因為想讓他釋權而已。


    在外行走多年的世家之人,又怎麽會沒有自己的勢力?


    雖說過程有些出入,但這些人猜的不就不離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寧皇要殺死“白君澤”本人而已。


    眾人都沒有想到如今秋木析冠冕堂皇的說出這番話來,實在是讓人頗有些下不來台麵。好像是在控訴寧皇不近人情,又好像以此作為要挾――家人平安我便幫你出力。


    寧皇端著茶碗放在口中吹著嫋嫋升上來的熱氣,看不真切他的表情。秋木析也不急,坐在下首也是呷著茶,倒是下首的大臣們麵麵相覷,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插話。


    寧皇將茶碗放下,清了清嗓子,一旁有眼見的周筠廷上前一步道:“太傅大人為皇子盡心盡責,實在是讓人敬佩。”誇完後忽然變換了表情,嘖嘖兩聲道:“前些日子卉城出現幾樁大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團夥無心無德竟屢次做出偷走孩童的事來……太傅的孩子……”說著長歎一聲,那些話盡在不言中。


    秋木析做出驚愕的表情來,而後看向寧皇竟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問道:“微臣那孩兒竟是……竟是被偷走了?”


    寧皇妃見他如此,眉頭一蹙,之前那名小宮女向自己匯報的時候,沒有聽秋木析問起他的兒子來……也不對,倒是問過,說了句“少主無事便好”。若是這般解釋倒是勉勉強強。


    颯禁沒有做聲,一旁的周筠廷接話道:“當日寧皇便已經封鎖城門,太傅大人還請安心待上幾日。”


    秋木析麵上沉痛不已,對著寧皇行禮道:“陛下,敢問孩子是何時被抱走的?”


    依舊是周筠廷回答:“是……尊夫人生產那一日。穩婆也是他們的人,被查到時候已經自盡了。”


    秋木析像是強自壓下去心中的沉痛,道:“還請陛下早日抓住那歹人。”


    颯禁這時候才開口道:“這是自然。”


    嗬!秋木析暗自冷笑一聲,自從被囚以來已經過了好些時日,既然當日便已經封鎖了城門,卉城內該是被上上下下翻了個遍吧?既然如此還是沒有找到人……寧皇不該察覺有異嗎?


    確實如秋木析想的那般,今日晨間在朝堂之上的時候颯禁還因此事大發雷霆。孩子送不送回去是一回事,找不找得到又是另一回事。卉城被封鎖至今百姓已經開始怨聲載道,直至今日一點消息也沒有傳來,寧皇怎麽不怒?


    晨間在大殿上怒斥過後颯禁便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秋木析不可能坐視不管的,還有林兮之多少也會想辦法尋找親妹的孩子。加上皇室一脈,三方勢力至今也未找到孩子……寧皇設想了好些個理由,全都被一一否決。如今確實是有些心神不寧的。


    方才一番打岔,已經將寧皇過來的原因說偏了去,周筠廷盡職盡責的將話題帶回來,道:“陛下,白老將軍不是愛說虛詞之人,既然老人家說太傅有法子,定是不假,就是不知道太傅大人……”


    周筠廷後麵的話及時停下來,很是耐人尋味。言下之意便是說:就是不知道秋木析願不願意說出來了。若是說了,這是份內之事,若是不說,便是拿喬,視邊境三十萬士兵的的生死不顧。


    寧皇看著秋木析道:“太傅大人?”


    秋木析拱手,道:“回稟陛下,微臣尚且沒有想出法子來,不過微臣覺得有一件事刻不容緩,還請陛下早些做好準備。”


    寧皇略一挑眉,道:“何事?”


    秋木析認真回道:“押送糧草。”


    秋木析答得認真,寧皇卻是怒氣蹭蹭往上升。不僅是寧皇,就是周筠廷與剩下的大臣們也是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得慌。


    這個意見實在是沒必要說出口,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倒是讓秋木析說的好似自己這一群人都是酒囊飯袋一般。


    寧皇很想一怒之下治秋木析的罪,可是想起白老將軍那封信上信誓旦旦的說辭,又將怒火生生壓了下去。


    秋木析自是將這些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勾勾嘴角道:“微臣方才想到一個主意,隻是……”


    周筠廷等人一齊看向他,這時候的條件自然輪不到周筠廷來說了。寧皇看向秋木析道:“隻是如何?”


    秋木析搖頭歎氣,道:“隻是說出來怕陛下……”


    颯禁不知道秋木析的條件是什麽,如今也不敢輕易允諾什麽,好半晌見秋木析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才咬著牙道:“但說無妨。”


    秋木析一撩袍子跪下,道:“微臣舉薦一人,還請陛下赦免他的罪責。”


    寧皇腦中轉了幾轉,略一沉吟道:“準奏。”


    秋木析這才回道:“微臣舉薦白疏謹,白大人因著傷勢嚴重一直養在邊關。昨日晚間收到他的飛鴿,說是已經好了三四分,若是盡力一拚想必也能救出被圍困的將士們。”


    秋木析的話一說完,嘩然聲響起。就是寧皇也一臉錯愕,白疏謹急功近利導致的後果早已經在卉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白疏謹本人也是生死不明。聽暗衛來報是親眼看著白疏謹策馬進了迷失林中。如今卻是又說他還未死……


    秋木析在方才颯禁說準奏的時候已經順勢站了起來,如今見這些人交頭接耳,颯禁臉上更是不好看,當下這些天的憋屈好像散了那麽一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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