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玉堂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欣欣妹妹你隻管說，隻要玉堂哥辦得到的，絕對答應。咱們誰跟誰呀，本來就是一家人嘛。”玉堂忙拍著胸口應到。
大家聽到欣欣如此說，都感覺到十分納悶。
“那我可說了。玉堂哥哥，我哥人好又實在，到了外麵以後，你可不許欺負我哥。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和我大哥可不撓你。”隻見欣欣看著玉堂認真地說。似乎是怕自己單薄，又把大哥搬了出來。
“你怎麽象個小人jing似的，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哥了？”玉堂看到欣欣對哥哥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不由得為之感動。真是幾天不見，刮目相看。
“我是說假如嘛。”欣欣急忙分辨說。
“喲，不簡單嘛，上了幾天學，就學了這麽多新名詞。”
“你……”欣欣很是生氣，舉著小手準備去打玉堂。
“好了，別鬧了，欣欣。你哥他們該起程了。玉堂的舅舅在家裏也等及了，出遠門的人喜歡早點趕路的。”爸爸邊製止欣欣邊說。
“好，我們走了，再見。爸爸，哥，妹妹，你們都回去吧。”玉海說。
“叔，玉文哥，欣欣妹妹，你們回去吧。放心，我們從小就是好兄弟，不會打架的。”玉堂說。
“我知道。”欣欣接過話茬邊揮手邊說。
“知道還問。”玉堂邊走邊扭頭說。
“哼，隻是jing告你一聲。”小欣欣似乎仍不放過玉堂，高聲說道。不知是否怕以後沒有機會講了，趕緊多講幾句。
“哎。玉海，你妹妹她越來越厲害了，我講不過她。”遠遠得還聽見玉堂嘀咕著對玉海說。
“講不過你就別講。快走吧你。”聽見玉海笑著說，還遠遠地回過頭來望了望，又揮了揮手。
回來的路上，大家誰也沒有吱聲，還是欣欣先打破了僵局。
“哥，等我長大了，我也會象二哥一樣到外麵去闖一闖的。”
“你？”
“對呀。”
“就是我。我才不會永遠呆在這裏呢。外麵的世界那麽大，我長大了一定要出去看看。”
“喲，不簡單嗎。這麽小就這麽有誌氣。好，哥哥支持你。”玉文連忙說，感覺這個妹妹不簡單。扭頭看了看爸爸，爸爸自始致終沒有言語。
“說話算數。”
“哥哥說話一定算數。”
“哥，來拉勾。或許二哥下次回來就會帶我走了。”欣欣衝哥哥伸出手。
“拉勾就拉勾。你二哥還沒有走遠，你就盼望他早些回來了，你呀，快點回去上學去吧。”
玉海一走就是兩三年。年年都托人捎回來一封信和一筆錢，人卻始終沒有回來。信是玉海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寫的。平時在家裏的時候，玉海自己也讓欣欣教自己寫一些簡單的字。
信上說自己一切都好，不用家裏人掛念；錢留一部分給大哥結婚用，一小部分給欣欣上學用。
欣欣把二哥的信要來，順便向爸媽要了一張最小的錢，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它一同放進信封裏，然後秘密的保存了起來。欣欣為二哥能想到自己感到特別開心。
為此和琳兒鬧得又是好幾天不搭話。因為玉海的信中隻是提到了琳兒，並沒有給琳兒捎回來什麽東西，氣得琳兒把二哥罵了一頓。
爸媽看到信和錢，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辛酸。媽媽想兒子想得半夜掉眼淚。爸爸想兒子想得介掉了——煙。
他們能做的隻是把全家福讓人捎給了玉海。
而欣欣想哥哥的時候卻是爬到樹上偷偷看二哥的來信。往往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再小心地折疊好放起來。
大哥結婚了。爸媽的臉上笑開了花。新嫂子長得很漂亮，名字也好聽，叫薑豔玲。
後來信上說二哥和玉堂早就分開了。因為玉堂不願意走太遠。以後二哥年年都有信來。可我們卻沒有辦法寫信給他，因為信是轉了好幾道彎才收到的。他並不知道大哥結婚的消息，相信要是知道他一定會趕回來的。
大哥結婚後沒有多久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慢慢地垮了下來。家裏的活就靠嫂子頂著。
爸爸的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爸爸的身體原來就不是很好，原來的活計都是靠二個兒子來忙碌的。現在沒有了依靠，爸爸也累得每天咳嗽不止，盡管身體不好，也不能看著大兒媳婦一人忙活。
琳兒似乎並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麽，依然隻知道玩耍。也沒有人去告訴她該幹些什麽。
懂事的欣欣上學沒有原來積極，農忙的時候她就幫助家裏幹活；不忙的時候再抓緊時間學習，到後來幹脆退了學。
後來玉欣發現來信竟然不是二哥寫回來的，而且信中說，怕自己字寫得太難看，所以找人代寫的。玉欣沒有對任何人言語，隻是自己嘀咕著奇怪。因為自己和家人從來沒有怪二哥寫的難看。當然也隻有玉欣能發現信的異常，因為所有的信都是她保存的。
玉欣年年都盼著二哥能回家來過年，可是年年都很失望。還是隻見信不見人。她多想二哥能回來，然後帶她一起走，去看看外麵陌生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
很快又是二年過去。這一天，爸媽去趕集了。
“欣欣？”嫂子豔玲衝著樹上喊。
“哎，豔玲姐，是要我和你上地裏去嗎？”隻見欣欣的腦袋從樹洞中露出來。樹上的小屋子已經太小子，玉欣把一麵開了個大洞，常常是整個人一半在外麵一半在裏麵。可她仍然樂得不得了。
“你呀，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象小子一樣往樹上爬。快下來，嫂子有話和你說。”
“哎，就來。”欣欣答應著從樹上溜了下來。
“欣欣，快過來坐下，嫂子給你梳梳頭。”豔玲看到欣欣從樹上下來，頭上亂糟糟的樣子，忙把欣欣拉到板凳上坐下。
“豔玲姐，等會我自己梳兩下好了。”
“看你梳的歪七八扭的，也不怕人笑話。”
“梳那麽好看做什麽？”
“好嫁人哪。象你這樣，整天爬到樹上來樹上去的，看將來誰要你。”嫂子疼愛地說。
“豔玲姐，我不要嫁人。”
“你說不嫁人就不嫁人了。你看肖玲玲隻比你大兩歲，都已經說好婆家了。”
“許哪家了？”
“許玉堂了。”
“噢。這個壞東西竟然不告訴我，看我下次碰見她不說她一頓才怪呢。豔玲姐，你有聽說玉堂回來過嗎？”
“怎麽？想你二哥了？”
“嗯。”
“聽說玉堂也是年年捎信回來人沒有回來。”
“我知道。豔玲姐，你還沒有見過我二哥呢。”
“見過。”
“真的？什麽時候？”
“趕集的時候碰到過。”
“那你怎麽知道是我二哥呢？”
“你二哥和你還有你們的樹屋，曾經讓許多人羨慕呢。人人都說你大哥老實厚道，二哥聰明能幹。”
“噢？是嗎。”欣欣咧著小嘴笑著說。
豔玲給欣欣梳好了頭，又忙著去喂雞。
“豔玲姐，我來做好了。”欣欣跟在後麵說。
“還是我來吧。欣欣，告訴嫂子，你想找一個什麽樣的婆家？讓嫂子幫你多流意一下。”
“豔玲姐，我要是嫁出去了，看誰還來陪你說話。”氣得欣欣不再理會嫂子。
“好了，好了，嫂子不說了。得去地裏幹活了，等忙完了回來再和你說。”
“豔玲姐，我和你一快去吧，兩個人幹得快些。”
“嫂子一個人就行。你在家好好看著，常去你哥屋裏瞧瞧。”
“讓玉琳看家不就行了嗎？”
“她？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爸媽也是，琳兒這麽大了也不讓她幹一點活。反而讓你綴學幫家裏幹活。真不知爸媽怎麽想的。說多了吧又怕二老不願意，隻有委屈你了。哎，好了，你就留在家裏。嫂子下地去了。”說起琳兒，又激起豔玲的不平。豔玲是個能幹的女孩子，說話的工夫又喂好了其它家禽。
“豔玲姐，幹完就早點回來啊。”
“知道。”說話的功夫豔玲已走遠。
欣欣看到嫂子走了，便又爬上了樹。一來可以在上麵看會兒書；二來可以看見爸媽趕集什麽時候回來。
欣欣把頭伸到外麵，遠遠地看見一個提著包的陌生男人（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小夥子，因為他看起來比二哥還要小似的）匆匆忙忙奔著這個村子而來。這是誰家的親戚呢？長得挺帥的。很快地這個陌生的男孩就接近了村子。隻見他抬頭到處看了看，然後毅然地奔著自己家的方向而來。咦，這個男孩子好象是到自己家來的？欣欣急忙從樹上下來，快步走到門口。猛烈地把門打開，發現剛才在樹上看到的那個陌生的男孩子舉起手正準備敲門。
“你找誰？”欣欣不客氣地盯著對方問。
“咦？你怎麽知道我要來敲門？”
“我在樹上看見的。”
“噢……那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認識我？”欣欣吃驚地打量著對方：隻見眼前的這個男孩子比二哥還要略微高些，白淨淨的臉，大大的眼睛，穿得很體麵。不認識，欣欣實在弄不明白，這個自己沒有見過的男孩子何以會認識自己？
“你是欣欣對不對？”
“我是欣欣。你好象…是城裏人？不象我們這的人。”欣欣為對方能說出自己的名字更是吃驚。
“你猜的不錯，我是城裏人。從很遠的地方來。你是玉海的妹妹是嗎？我叫銀誌濱。和你哥哥是好兄弟。”銀誌濱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子：玉海眼中的妹妹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大大的眼睛，黑黑的頭發紮兩個辮子，穿著一身棗紅sè的衣服。嗯，真是正如玉海所說的那樣，冷峻的神情，顯得特別有個xing。是一個很清秀很有氣質的女孩子。
欣欣心想，城裏人就是不一樣，連名字也起得特別好聽。
“你認識我哥？那我哥他怎麽沒有回來。”欣欣急於想知道哥哥的消息，忙問道。**的欣欣發現自己的問話竟讓這個銀誌濱一楞神。
“欣欣，你家裏現在都有誰在？”銀誌濱稍微一楞，隨即問欣欣。
“爸媽趕集還沒有回來；嫂子去地裏幹活了；大哥有病在床；妹妹早跑出去玩了。隻有我在看家。”欣欣雖然為對方這樣問話感到奇怪，卻還是一串一串地如實告訴了銀誌濱。因為欣欣對他充滿了信任。
“噢？欣欣，走，找個地方坐下來。誌濱哥哥有話和你說。”
“好。”欣欣把銀誌濱領到爸媽的房間裏坐下。
“來，之…濱哥，你先坐下喝口水歇會。我去看看大哥就過來。”欣欣把水端到銀誌濱跟前，然後去看看大哥。
“欣欣，記住先別說我來了。”銀誌濱囑咐欣欣說。
“我知道。”欣欣邊走邊說。
很快欣欣來到大哥的床前，輕聲問道：
“哥，你好些了嗎？”
“還行。”
“想喝水不？”
“我沒事的。你去。”
“那我出去了，回頭我再過來看你。有事就晃鈴鐺好了。”
“知道。”
欣欣轉身離開了大哥的房間。這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欣欣心裏直猜測。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怪怪的感覺。
欣欣來到銀誌濱的對麵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我玉海哥是出了什麽事？還是生病了？”**的欣欣注視了一會兒後，突然心中一緊，話也脫口而出。欣欣多希望答案是否定的，自己整天胡思亂想的不會是真的吧。
“玉海他…他…是出事了。”由於是對方先說出的口，竟然讓銀誌濱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欣欣這麽**。自己為了來這裏，把自己的心情調整了好長時間才敢邁進玉海家的門。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見到玉海的父母，竟讓一個小女孩——玉海的妹妹識破。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有著承受能力才講的。
“走，我們去那個屋說話。”玉欣聽到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忙拉著銀誌濱來到做飯的屋裏。
“我們不能讓大哥聽到。誌濱哥，我哥他很早就出事了是嗎？”玉欣仿佛突然長大了，不再是一個小女孩。隻見她用冷峻的麵孔察言觀sè了一會兒說，並強忍住眼淚不讓它落下。
“你是怎麽發現的？”銀誌濱很吃驚，玉欣的話越來越讓銀誌濱震驚，她竟然能洞察玉海很久前就出了事。
“哥哥說我從小就聰明。可我寧願這不是真的，寧願我不聰明。我說信怎麽換了樣子？爹媽誰也不知道，我也從來就不敢講信的事情。沒有想到還是被我給猜中了，我不要它…是…真的。”玉欣閉著眼睛哽咽著說。
“欣欣……別這樣。你……”銀誌濱不知怎麽勸說欣欣才好。
“這可怎麽辦呀，爸媽要是知道了可怎麽得了。還有大哥要是知道了，病情不是更加嚴重嗎？”欣欣打斷了銀誌濱的話語，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時湧上心頭，卻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豔玲姐，你快些在爸媽之前回來吧，玉欣心中在祈求。
“豔玲姐。是你嗎？”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玉欣嘴裏嚷著人也飛快地衝了出去。等看清楚確實是豔玲姐時，想也沒想就撲到嫂子的懷中卻不敢大聲哭泣。
“出什麽事了嗎？欣欣。有人欺負你了？”豔玲看到這樣很是意外，欣欣從來沒有這樣過。
“豔玲姐，快跟我來。”欣欣仍然艱難一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對她來說確屬不易。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呀，真是急死人了。”看到欣欣yu言又止的樣子，豔玲有些著急的追問道。
“噓，小聲點，不能讓哥聽見。”欣欣小聲地附在豔玲的耳邊，告訴她二哥出了事。
“在哪裏？快帶嫂子去。”豔玲聽後放下手中的農具，臉sè大變。天哪，這家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禍不單行。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讓人過一段平靜的ri子。
“豔玲姐，他就是二哥的好朋友銀誌濱，從很遠的地方來。”“誌濱哥，她就是我過門兩年多的嫂子薑豔玲。”玉欣帶著嫂子來到銀誌濱麵前，互相介紹說。
“誌濱兄弟，快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豔玲很是著急地催問。
“大嫂，別著急，聽我慢慢說。”銀誌濱說。
“不行。你還是說些主要的吧。我爸媽他們趕集快回來了。欣欣，去樹上看著點，到時喊一聲，快去。”豔玲說。
“我就去。”欣欣邊擦幹眼淚邊走了出去，很快地就到了樹上。
“你說吧。誌濱兄弟。”豔玲看到玉欣出了門，忙說。
“玉海二年前就出了事，……屍體沒有找到。我一直不敢來，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可是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就來告訴一聲。”銀誌濱對嫂子慢慢地道來。
“誌濱兄弟，你也看見了。自玉海走後，家中就不斷有事發生。先是玉文身體越來越差，接著是爸爸身體不好。連愛讀書的欣欣也讓中途綴了學。哎，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和爸媽說。萬一他們承愛不起這麽大的打擊怎麽辦？”豔玲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真沒有想到家裏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嫂子，爸媽回來了。玉琳也回來了，饞嘴的鼻子可真長。”欣欣跑過來說。
“這可怎麽辦呢？”豔玲也著了急。
“我看還是以實相告吧，不能再隱瞞下去了。”銀誌濱說。
“哎，真擔心他們受不了。不過，你說得也對。應該讓他們知道實情。走，我們出去接接他們。”豔玲起身對銀誌濱說。
爸媽已經進了院子，玉琳跟在後麵直問。
“媽媽，有什麽好吃的嗎？”
“回家再說，你呀就是饞。”
“爸媽，你們回來了。地裏我已經忙完了。”豔玲忙接過婆婆手中的東西說。
“伯父，伯母。你們回來了。”銀誌濱也邊說邊走向前去接下來程爸爸手中的東西。
“怎麽家裏來客了？”程爸爸發現了銀誌濱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我叫銀誌濱，從很遠的地方來。”銀誌濱忙自我介紹說。
“來，來。快屋裏坐。”
一會兒，大家都找了地方坐下來。程家父母緊挨著銀誌濱坐著，仔細打量著這個年青人。
玉欣緊緊地挨著嫂子坐著，一聲不吭，默默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你認識我們家誰呀？”程爸爸看了銀誌濱半天，還是不認識，不禁心生疑問。
“我……我是玉海的朋友。”銀誌濱猶豫著說。
“啊？玉海的朋友。孩子，那我們家玉海咋沒回來？”程媽媽急忙拉住銀誌濱的手說。
“他……他回不…來…”銀誌濱終於無可奈何地說了出來。
“什麽？玉海他……”程媽媽說著靠在了程爸爸身上。
程季弘隻感覺到一個響雷在頭上炸響，許久沒有出聲。不，不能倒下去。我堅決不能倒下去。
“孩子媽，你…怎麽樣了？”程季弘聲音顫抖地看著老伴說。
“我怎麽這麽命苦呀嗚………”程媽媽忍不住哭泣起來。
“玉琳，出去玩吧。媽媽的包裏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快拿著出去玩去。”豔玲想支走玉琳。
“嗯……媽媽她怎麽了？”
“媽媽一會兒就好，你出去吧。”
“嗯，好吧。”玉琳高興地裝了好多好吃的往外走。
看到琳兒出了門，玉欣想了一會兒，多了個心眼，跟在玉琳後麵出了屋門。咦，這麽快就沒有人影了。玉欣忙跑到門外看了看，沒有。
糟了，讓玉欣擔心的事發生了，果然琳兒是去了大哥屋裏。玉欣急忙往大哥的房裏跑。
其實玉琳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想把媽媽買的好吃的給大哥送一些。她高高興興地來到大哥的屋裏，來到床前。
“哥，看這麽多好吃的。你也吃點吧。”
“是琳兒呀，爸媽趕集回來了？”
“嗯。還有一位客哩。”
“哪裏來的？”
“好遠的地方。他說他是二哥的朋友。”
“噢？那玉海也回來了嗎？”玉文一聽很高興，以為是弟弟也回來了。掙紮著想起來去看看。
“二哥沒有回來。”
“噢，沒回來。他說你二哥在哪裏了嗎？”玉文一聽感到失望。
“真奇怪，他說二哥回不來了。二哥為什麽回不來了，是不是外麵太好玩，他不想回來了。”玉琳隻管自己嘀咕著。全然沒有看到大哥的臉sè變了又變。
“琳兒，爹…媽…呢？”玉文顫抖地問。
“媽媽不知道為什麽哭了。”玉琳如實說道。
“程…鈺…琳，你在胡說些什麽？”玉欣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她一進門就看到大哥玉文嘴裏流出了鮮血，接著就栽到了地下。
“都是你。大哥，大哥，你怎麽了？”玉欣打了玉琳一個耳光。
“我沒有做什麽呀。我隻是想把好吃的給大哥送一些，我做錯了嗎？你為什麽總是和我過不去？”玉琳哭泣著說。
“怎麽了？欣欣。”玉欣的喊聲驚動了豔玲，剛才她還在奇怪這姐妹倆去了哪裏呢。
“我沒有做錯。不怨我。哼嗯……”玉琳哭著跑了出去。
“怎麽了琳兒？”剛到門口，看到琳兒哭著和自己擦肩而過。
“玉文，玉文。”接著，豔玲看到了地上的玉文和哭著的欣欣。眼前的景象讓豔玲大吃一驚。一顆心在慢慢地下沉。
銀誌濱聞聲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也呆了。不知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欣欣妹妹你隻管說，隻要玉堂哥辦得到的，絕對答應。咱們誰跟誰呀，本來就是一家人嘛。”玉堂忙拍著胸口應到。
大家聽到欣欣如此說，都感覺到十分納悶。
“那我可說了。玉堂哥哥，我哥人好又實在，到了外麵以後，你可不許欺負我哥。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和我大哥可不撓你。”隻見欣欣看著玉堂認真地說。似乎是怕自己單薄，又把大哥搬了出來。
“你怎麽象個小人jing似的，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哥了？”玉堂看到欣欣對哥哥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不由得為之感動。真是幾天不見，刮目相看。
“我是說假如嘛。”欣欣急忙分辨說。
“喲，不簡單嘛，上了幾天學，就學了這麽多新名詞。”
“你……”欣欣很是生氣，舉著小手準備去打玉堂。
“好了，別鬧了，欣欣。你哥他們該起程了。玉堂的舅舅在家裏也等及了，出遠門的人喜歡早點趕路的。”爸爸邊製止欣欣邊說。
“好，我們走了，再見。爸爸，哥，妹妹，你們都回去吧。”玉海說。
“叔，玉文哥，欣欣妹妹，你們回去吧。放心，我們從小就是好兄弟，不會打架的。”玉堂說。
“我知道。”欣欣接過話茬邊揮手邊說。
“知道還問。”玉堂邊走邊扭頭說。
“哼，隻是jing告你一聲。”小欣欣似乎仍不放過玉堂，高聲說道。不知是否怕以後沒有機會講了，趕緊多講幾句。
“哎。玉海，你妹妹她越來越厲害了，我講不過她。”遠遠得還聽見玉堂嘀咕著對玉海說。
“講不過你就別講。快走吧你。”聽見玉海笑著說，還遠遠地回過頭來望了望，又揮了揮手。
回來的路上，大家誰也沒有吱聲，還是欣欣先打破了僵局。
“哥，等我長大了，我也會象二哥一樣到外麵去闖一闖的。”
“你？”
“對呀。”
“就是我。我才不會永遠呆在這裏呢。外麵的世界那麽大，我長大了一定要出去看看。”
“喲，不簡單嗎。這麽小就這麽有誌氣。好，哥哥支持你。”玉文連忙說，感覺這個妹妹不簡單。扭頭看了看爸爸，爸爸自始致終沒有言語。
“說話算數。”
“哥哥說話一定算數。”
“哥，來拉勾。或許二哥下次回來就會帶我走了。”欣欣衝哥哥伸出手。
“拉勾就拉勾。你二哥還沒有走遠，你就盼望他早些回來了，你呀，快點回去上學去吧。”
玉海一走就是兩三年。年年都托人捎回來一封信和一筆錢，人卻始終沒有回來。信是玉海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寫的。平時在家裏的時候，玉海自己也讓欣欣教自己寫一些簡單的字。
信上說自己一切都好，不用家裏人掛念；錢留一部分給大哥結婚用，一小部分給欣欣上學用。
欣欣把二哥的信要來，順便向爸媽要了一張最小的錢，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它一同放進信封裏，然後秘密的保存了起來。欣欣為二哥能想到自己感到特別開心。
為此和琳兒鬧得又是好幾天不搭話。因為玉海的信中隻是提到了琳兒，並沒有給琳兒捎回來什麽東西，氣得琳兒把二哥罵了一頓。
爸媽看到信和錢，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辛酸。媽媽想兒子想得半夜掉眼淚。爸爸想兒子想得介掉了——煙。
他們能做的隻是把全家福讓人捎給了玉海。
而欣欣想哥哥的時候卻是爬到樹上偷偷看二哥的來信。往往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再小心地折疊好放起來。
大哥結婚了。爸媽的臉上笑開了花。新嫂子長得很漂亮，名字也好聽，叫薑豔玲。
後來信上說二哥和玉堂早就分開了。因為玉堂不願意走太遠。以後二哥年年都有信來。可我們卻沒有辦法寫信給他，因為信是轉了好幾道彎才收到的。他並不知道大哥結婚的消息，相信要是知道他一定會趕回來的。
大哥結婚後沒有多久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慢慢地垮了下來。家裏的活就靠嫂子頂著。
爸爸的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爸爸的身體原來就不是很好，原來的活計都是靠二個兒子來忙碌的。現在沒有了依靠，爸爸也累得每天咳嗽不止，盡管身體不好，也不能看著大兒媳婦一人忙活。
琳兒似乎並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麽，依然隻知道玩耍。也沒有人去告訴她該幹些什麽。
懂事的欣欣上學沒有原來積極，農忙的時候她就幫助家裏幹活；不忙的時候再抓緊時間學習，到後來幹脆退了學。
後來玉欣發現來信竟然不是二哥寫回來的，而且信中說，怕自己字寫得太難看，所以找人代寫的。玉欣沒有對任何人言語，隻是自己嘀咕著奇怪。因為自己和家人從來沒有怪二哥寫的難看。當然也隻有玉欣能發現信的異常，因為所有的信都是她保存的。
玉欣年年都盼著二哥能回家來過年，可是年年都很失望。還是隻見信不見人。她多想二哥能回來，然後帶她一起走，去看看外麵陌生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
很快又是二年過去。這一天，爸媽去趕集了。
“欣欣？”嫂子豔玲衝著樹上喊。
“哎，豔玲姐，是要我和你上地裏去嗎？”隻見欣欣的腦袋從樹洞中露出來。樹上的小屋子已經太小子，玉欣把一麵開了個大洞，常常是整個人一半在外麵一半在裏麵。可她仍然樂得不得了。
“你呀，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象小子一樣往樹上爬。快下來，嫂子有話和你說。”
“哎，就來。”欣欣答應著從樹上溜了下來。
“欣欣，快過來坐下，嫂子給你梳梳頭。”豔玲看到欣欣從樹上下來，頭上亂糟糟的樣子，忙把欣欣拉到板凳上坐下。
“豔玲姐，等會我自己梳兩下好了。”
“看你梳的歪七八扭的，也不怕人笑話。”
“梳那麽好看做什麽？”
“好嫁人哪。象你這樣，整天爬到樹上來樹上去的，看將來誰要你。”嫂子疼愛地說。
“豔玲姐，我不要嫁人。”
“你說不嫁人就不嫁人了。你看肖玲玲隻比你大兩歲，都已經說好婆家了。”
“許哪家了？”
“許玉堂了。”
“噢。這個壞東西竟然不告訴我，看我下次碰見她不說她一頓才怪呢。豔玲姐，你有聽說玉堂回來過嗎？”
“怎麽？想你二哥了？”
“嗯。”
“聽說玉堂也是年年捎信回來人沒有回來。”
“我知道。豔玲姐，你還沒有見過我二哥呢。”
“見過。”
“真的？什麽時候？”
“趕集的時候碰到過。”
“那你怎麽知道是我二哥呢？”
“你二哥和你還有你們的樹屋，曾經讓許多人羨慕呢。人人都說你大哥老實厚道，二哥聰明能幹。”
“噢？是嗎。”欣欣咧著小嘴笑著說。
豔玲給欣欣梳好了頭，又忙著去喂雞。
“豔玲姐，我來做好了。”欣欣跟在後麵說。
“還是我來吧。欣欣，告訴嫂子，你想找一個什麽樣的婆家？讓嫂子幫你多流意一下。”
“豔玲姐，我要是嫁出去了，看誰還來陪你說話。”氣得欣欣不再理會嫂子。
“好了，好了，嫂子不說了。得去地裏幹活了，等忙完了回來再和你說。”
“豔玲姐，我和你一快去吧，兩個人幹得快些。”
“嫂子一個人就行。你在家好好看著，常去你哥屋裏瞧瞧。”
“讓玉琳看家不就行了嗎？”
“她？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爸媽也是，琳兒這麽大了也不讓她幹一點活。反而讓你綴學幫家裏幹活。真不知爸媽怎麽想的。說多了吧又怕二老不願意，隻有委屈你了。哎，好了，你就留在家裏。嫂子下地去了。”說起琳兒，又激起豔玲的不平。豔玲是個能幹的女孩子，說話的工夫又喂好了其它家禽。
“豔玲姐，幹完就早點回來啊。”
“知道。”說話的功夫豔玲已走遠。
欣欣看到嫂子走了，便又爬上了樹。一來可以在上麵看會兒書；二來可以看見爸媽趕集什麽時候回來。
欣欣把頭伸到外麵，遠遠地看見一個提著包的陌生男人（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小夥子，因為他看起來比二哥還要小似的）匆匆忙忙奔著這個村子而來。這是誰家的親戚呢？長得挺帥的。很快地這個陌生的男孩就接近了村子。隻見他抬頭到處看了看，然後毅然地奔著自己家的方向而來。咦，這個男孩子好象是到自己家來的？欣欣急忙從樹上下來，快步走到門口。猛烈地把門打開，發現剛才在樹上看到的那個陌生的男孩子舉起手正準備敲門。
“你找誰？”欣欣不客氣地盯著對方問。
“咦？你怎麽知道我要來敲門？”
“我在樹上看見的。”
“噢……那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認識我？”欣欣吃驚地打量著對方：隻見眼前的這個男孩子比二哥還要略微高些，白淨淨的臉，大大的眼睛，穿得很體麵。不認識，欣欣實在弄不明白，這個自己沒有見過的男孩子何以會認識自己？
“你是欣欣對不對？”
“我是欣欣。你好象…是城裏人？不象我們這的人。”欣欣為對方能說出自己的名字更是吃驚。
“你猜的不錯，我是城裏人。從很遠的地方來。你是玉海的妹妹是嗎？我叫銀誌濱。和你哥哥是好兄弟。”銀誌濱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子：玉海眼中的妹妹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大大的眼睛，黑黑的頭發紮兩個辮子，穿著一身棗紅sè的衣服。嗯，真是正如玉海所說的那樣，冷峻的神情，顯得特別有個xing。是一個很清秀很有氣質的女孩子。
欣欣心想，城裏人就是不一樣，連名字也起得特別好聽。
“你認識我哥？那我哥他怎麽沒有回來。”欣欣急於想知道哥哥的消息，忙問道。**的欣欣發現自己的問話竟讓這個銀誌濱一楞神。
“欣欣，你家裏現在都有誰在？”銀誌濱稍微一楞，隨即問欣欣。
“爸媽趕集還沒有回來；嫂子去地裏幹活了；大哥有病在床；妹妹早跑出去玩了。隻有我在看家。”欣欣雖然為對方這樣問話感到奇怪，卻還是一串一串地如實告訴了銀誌濱。因為欣欣對他充滿了信任。
“噢？欣欣，走，找個地方坐下來。誌濱哥哥有話和你說。”
“好。”欣欣把銀誌濱領到爸媽的房間裏坐下。
“來，之…濱哥，你先坐下喝口水歇會。我去看看大哥就過來。”欣欣把水端到銀誌濱跟前，然後去看看大哥。
“欣欣，記住先別說我來了。”銀誌濱囑咐欣欣說。
“我知道。”欣欣邊走邊說。
很快欣欣來到大哥的床前，輕聲問道：
“哥，你好些了嗎？”
“還行。”
“想喝水不？”
“我沒事的。你去。”
“那我出去了，回頭我再過來看你。有事就晃鈴鐺好了。”
“知道。”
欣欣轉身離開了大哥的房間。這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欣欣心裏直猜測。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怪怪的感覺。
欣欣來到銀誌濱的對麵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我玉海哥是出了什麽事？還是生病了？”**的欣欣注視了一會兒後，突然心中一緊，話也脫口而出。欣欣多希望答案是否定的，自己整天胡思亂想的不會是真的吧。
“玉海他…他…是出事了。”由於是對方先說出的口，竟然讓銀誌濱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欣欣這麽**。自己為了來這裏，把自己的心情調整了好長時間才敢邁進玉海家的門。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見到玉海的父母，竟讓一個小女孩——玉海的妹妹識破。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有著承受能力才講的。
“走，我們去那個屋說話。”玉欣聽到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忙拉著銀誌濱來到做飯的屋裏。
“我們不能讓大哥聽到。誌濱哥，我哥他很早就出事了是嗎？”玉欣仿佛突然長大了，不再是一個小女孩。隻見她用冷峻的麵孔察言觀sè了一會兒說，並強忍住眼淚不讓它落下。
“你是怎麽發現的？”銀誌濱很吃驚，玉欣的話越來越讓銀誌濱震驚，她竟然能洞察玉海很久前就出了事。
“哥哥說我從小就聰明。可我寧願這不是真的，寧願我不聰明。我說信怎麽換了樣子？爹媽誰也不知道，我也從來就不敢講信的事情。沒有想到還是被我給猜中了，我不要它…是…真的。”玉欣閉著眼睛哽咽著說。
“欣欣……別這樣。你……”銀誌濱不知怎麽勸說欣欣才好。
“這可怎麽辦呀，爸媽要是知道了可怎麽得了。還有大哥要是知道了，病情不是更加嚴重嗎？”欣欣打斷了銀誌濱的話語，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時湧上心頭，卻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豔玲姐，你快些在爸媽之前回來吧，玉欣心中在祈求。
“豔玲姐。是你嗎？”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玉欣嘴裏嚷著人也飛快地衝了出去。等看清楚確實是豔玲姐時，想也沒想就撲到嫂子的懷中卻不敢大聲哭泣。
“出什麽事了嗎？欣欣。有人欺負你了？”豔玲看到這樣很是意外，欣欣從來沒有這樣過。
“豔玲姐，快跟我來。”欣欣仍然艱難一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對她來說確屬不易。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呀，真是急死人了。”看到欣欣yu言又止的樣子，豔玲有些著急的追問道。
“噓，小聲點，不能讓哥聽見。”欣欣小聲地附在豔玲的耳邊，告訴她二哥出了事。
“在哪裏？快帶嫂子去。”豔玲聽後放下手中的農具，臉sè大變。天哪，這家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禍不單行。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讓人過一段平靜的ri子。
“豔玲姐，他就是二哥的好朋友銀誌濱，從很遠的地方來。”“誌濱哥，她就是我過門兩年多的嫂子薑豔玲。”玉欣帶著嫂子來到銀誌濱麵前，互相介紹說。
“誌濱兄弟，快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豔玲很是著急地催問。
“大嫂，別著急，聽我慢慢說。”銀誌濱說。
“不行。你還是說些主要的吧。我爸媽他們趕集快回來了。欣欣，去樹上看著點，到時喊一聲，快去。”豔玲說。
“我就去。”欣欣邊擦幹眼淚邊走了出去，很快地就到了樹上。
“你說吧。誌濱兄弟。”豔玲看到玉欣出了門，忙說。
“玉海二年前就出了事，……屍體沒有找到。我一直不敢來，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可是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就來告訴一聲。”銀誌濱對嫂子慢慢地道來。
“誌濱兄弟，你也看見了。自玉海走後，家中就不斷有事發生。先是玉文身體越來越差，接著是爸爸身體不好。連愛讀書的欣欣也讓中途綴了學。哎，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和爸媽說。萬一他們承愛不起這麽大的打擊怎麽辦？”豔玲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真沒有想到家裏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嫂子，爸媽回來了。玉琳也回來了，饞嘴的鼻子可真長。”欣欣跑過來說。
“這可怎麽辦呢？”豔玲也著了急。
“我看還是以實相告吧，不能再隱瞞下去了。”銀誌濱說。
“哎，真擔心他們受不了。不過，你說得也對。應該讓他們知道實情。走，我們出去接接他們。”豔玲起身對銀誌濱說。
爸媽已經進了院子，玉琳跟在後麵直問。
“媽媽，有什麽好吃的嗎？”
“回家再說，你呀就是饞。”
“爸媽，你們回來了。地裏我已經忙完了。”豔玲忙接過婆婆手中的東西說。
“伯父，伯母。你們回來了。”銀誌濱也邊說邊走向前去接下來程爸爸手中的東西。
“怎麽家裏來客了？”程爸爸發現了銀誌濱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我叫銀誌濱，從很遠的地方來。”銀誌濱忙自我介紹說。
“來，來。快屋裏坐。”
一會兒，大家都找了地方坐下來。程家父母緊挨著銀誌濱坐著，仔細打量著這個年青人。
玉欣緊緊地挨著嫂子坐著，一聲不吭，默默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你認識我們家誰呀？”程爸爸看了銀誌濱半天，還是不認識，不禁心生疑問。
“我……我是玉海的朋友。”銀誌濱猶豫著說。
“啊？玉海的朋友。孩子，那我們家玉海咋沒回來？”程媽媽急忙拉住銀誌濱的手說。
“他……他回不…來…”銀誌濱終於無可奈何地說了出來。
“什麽？玉海他……”程媽媽說著靠在了程爸爸身上。
程季弘隻感覺到一個響雷在頭上炸響，許久沒有出聲。不，不能倒下去。我堅決不能倒下去。
“孩子媽，你…怎麽樣了？”程季弘聲音顫抖地看著老伴說。
“我怎麽這麽命苦呀嗚………”程媽媽忍不住哭泣起來。
“玉琳，出去玩吧。媽媽的包裏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快拿著出去玩去。”豔玲想支走玉琳。
“嗯……媽媽她怎麽了？”
“媽媽一會兒就好，你出去吧。”
“嗯，好吧。”玉琳高興地裝了好多好吃的往外走。
看到琳兒出了門，玉欣想了一會兒，多了個心眼，跟在玉琳後麵出了屋門。咦，這麽快就沒有人影了。玉欣忙跑到門外看了看，沒有。
糟了，讓玉欣擔心的事發生了，果然琳兒是去了大哥屋裏。玉欣急忙往大哥的房裏跑。
其實玉琳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想把媽媽買的好吃的給大哥送一些。她高高興興地來到大哥的屋裏，來到床前。
“哥，看這麽多好吃的。你也吃點吧。”
“是琳兒呀，爸媽趕集回來了？”
“嗯。還有一位客哩。”
“哪裏來的？”
“好遠的地方。他說他是二哥的朋友。”
“噢？那玉海也回來了嗎？”玉文一聽很高興，以為是弟弟也回來了。掙紮著想起來去看看。
“二哥沒有回來。”
“噢，沒回來。他說你二哥在哪裏了嗎？”玉文一聽感到失望。
“真奇怪，他說二哥回不來了。二哥為什麽回不來了，是不是外麵太好玩，他不想回來了。”玉琳隻管自己嘀咕著。全然沒有看到大哥的臉sè變了又變。
“琳兒，爹…媽…呢？”玉文顫抖地問。
“媽媽不知道為什麽哭了。”玉琳如實說道。
“程…鈺…琳，你在胡說些什麽？”玉欣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她一進門就看到大哥玉文嘴裏流出了鮮血，接著就栽到了地下。
“都是你。大哥，大哥，你怎麽了？”玉欣打了玉琳一個耳光。
“我沒有做什麽呀。我隻是想把好吃的給大哥送一些，我做錯了嗎？你為什麽總是和我過不去？”玉琳哭泣著說。
“怎麽了？欣欣。”玉欣的喊聲驚動了豔玲，剛才她還在奇怪這姐妹倆去了哪裏呢。
“我沒有做錯。不怨我。哼嗯……”玉琳哭著跑了出去。
“怎麽了琳兒？”剛到門口，看到琳兒哭著和自己擦肩而過。
“玉文，玉文。”接著，豔玲看到了地上的玉文和哭著的欣欣。眼前的景象讓豔玲大吃一驚。一顆心在慢慢地下沉。
銀誌濱聞聲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也呆了。不知事情會演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