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的婆家很快說成了。玉琳真是高興極了,不知是真的因為找到一個不錯的婆家,還是為了不再受眾人的閑言碎語侵擾而高興。曾有人說琳兒挑花眼小心嫁不出去。


    琳兒整天和媽媽高高興興地敘說著將來如何如何,全然沒有注意到爸媽為女兒要離開自己而暗自落淚。


    爸媽怕女兒以後受苦,傾盡所能陪嫁女兒,也許他們沒有想到過他們還有一個女兒未出嫁。


    沒有想到一位不速之客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程家,當他剛剛踏進程家門的時候,不知為什麽臉sè大變(因為他以為是玉欣要出嫁)。


    “喲,你們家來客人了。”


    “誰呀?”很快地爸媽就來到跟前。看到是銀誌濱,他們都很高興。


    “孩子,快屋裏坐。”


    “伯父,伯母,你們好。”銀誌濱虛脫地說。


    “哎,這是哪裏來的客人呀?”


    “他是……”爸爸竟然口吃起來。


    “噢,他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遠房侄子。前幾年來過一次。”媽媽忙接過爸爸的話說。


    “對,我好象見過。”那位問話的鄉親說。


    銀誌濱很快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心情豁然開朗起來。也隨即溶入了熱鬧的人群。


    “這年輕人,就是不一樣,你看身體多好。隻稍稍歇息了一會兒,就又是jing神煥發,象是換了個人似的。”那位多嘴的鄉親不明就理地瞧著銀誌濱說。


    銀誌濱心中在為那位鄉親的不知情暗笑。忙碌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玉欣的影子,銀誌濱有些著急,他需要看到玉欣才安心。忙問旁邊的一位鄉親。


    “怎麽沒有看到玉欣呢?”


    “怎麽?想你的玉欣妹妹了?她呀去我家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別著急年輕人。”又是那位多嘴的鄉親調笑著說。


    “我隻是問問。”銀誌濱臉紅了起來,直後悔怎麽又問到了他呢。


    “喲,年輕人還臉紅呢,好,是個實在人。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那不,欣欣回來了。還不快去。”那位鄉親拍拍銀誌濱的肩膀說。


    銀誌濱聽話地跑了過去。


    “玉欣?”


    回到自己房中的玉欣聽到有人叫自己,而且聲音又陌生又熟悉。不禁扭頭向這出聲的方向看去。


    “你?”玉欣看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懷疑自己在夢中。不禁猛然拍拍自己的頭。


    “我又做夢了。他不會來的。我要累死了,我需要歇會兒。”玉欣嘀咕著又轉回了頭。剛想倒在**,卻感覺後麵有人輕輕地貼近了自己。


    “我讓你失望了是嗎?”銀誌濱忍不住輕輕扳過玉欣的身體,讓她麵對著自己。


    “你……真的是……”玉欣有些迷惑了,不知自己是不是還能支持住。


    “我來看你。”


    “你……”玉欣輕輕地靠在了銀誌濱的懷中,感受著那說不出的感情。她並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隻是想當然地想去靠近他。


    銀誌濱更是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幾年渴望見到的人終於見到,讓自己情不自禁想去親近。


    “欣欣,你媽問事辦脫了沒有?”


    “我……辦好了,我歇會就來。”猛然驚醒的玉欣迅速地離開了銀誌濱的懷抱。暗想自己是怎麽了,現在不能再這樣了。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妹妹都出嫁了,我不是變成一個大人了嗎?


    “誌濱哥,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有人告訴我?”玉欣長出一口氣問。銀誌濱的到來的確讓玉欣感到吃驚,當然更多的是感到驚喜。


    “我剛到沒多久。欣欣,你不怪我那年失約嗎?”銀誌濱小心翼翼地問。


    “這又不是你家,何來失約。你來也可不來呢我也不能說什麽。”玉欣聽到銀誌濱提起失約之事,心中竟然有些生氣。是的,他失了信。本來自己不打算再理此人,因為她見他連著幾年都沒有來,就已經失去了信心。她想他可能隻是寫信來,而人永遠不會再來了。畢竟他是個城裏人,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因此上,她堅信銀誌濱是不會再來了。盡管每次來信的時候他都道了一萬次歉,可對玉欣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


    “欣欣你……”銀誌濱很想告訴她這些年來他是如何想她。可是現在不是告訴她的適當時候。


    “誌濱哥,別生氣。我剛才又犯小孩子脾氣了,別見怪。原來有豔玲姐在,說著我還收斂些。現在豔玲姐改嫁走了,我就沒有把門的了。不好意思,你大老遠的來看我們,不應該讓你受到如此冷遇。”說過此話就後悔的玉欣及時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輕輕地笑笑說。


    是的,他從很遠的地方來,我為什麽要對出言過激呢?能來就說明他沒有忘記我們。本來和我們一家速不相識,現在能前來也說明此人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何必鬥氣呢,算了。自己怎麽還象小孩子一樣。


    “欣欣,你……不要這樣說。確實是我不對。我道歉。”


    “行了,你在信中不知道了多少回歉了。人來了還這樣,你是不是不會說別的話了?”玉欣感覺到自己輕鬆了許多,並且由衷地從心底散發出高興的氣息。


    “欣欣,你好象變了?”銀誌濱看到眼前的女孩子,比幾年前更加成熟,竟然讓自己有些陌生。隻是這種輕鬆的話語及神情更讓自己喜歡幾分。


    甜甜的笑始終掛在臉上,自信的表情讓人生畏;略帶憂傷的眼睛讓人好想去分擔她的憂愁。


    “怎麽?誌濱哥,還沒有看夠。是不是走了幾年就認不出我了?”


    “你呀,我看是變不到哪兒去了,走到哪裏我都會認出你的。”銀誌濱為玉欣的直率所感染。


    “是不是還象小時候一樣醜?”玉欣急忙問。


    “嗯……就象家裏養的鵝一樣。長得雪白的羽毛,挺著長脖子說‘啊…啊…啊,快看哪,我長得越來越漂亮了。象天鵝一樣漂亮,我也會飛。看,我飛起來了……,’其實呢,頂多也就飛幾寸高。”


    “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了,你竟然說我象鵝。那你象什麽?”玉欣聽到銀誌濱如此說自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想到這位誌濱大哥這麽能說笑。


    “我嗎……我象咱們家的鴨子,雖然也長著雪白的羽毛,可是脖子卻沒有鵝那麽長,雖然努力去伸長脖子‘嘎…嘎…嘎。看,我和你長得一樣。隻是脖子沒有你那麽長,’當然蛋也沒有你生得大了。”銀誌濱繪聲繪sè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玉欣更加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銀誌濱隻是微笑著看著大笑不止的玉欣,希望這樣的快樂在她身上能多一些。好希望看到她永遠快樂開心的樣子,這時的玉欣散發著由裏到外的甜美笑容。讓人身不由已好想去保護她,去愛她。


    “你比肖叔叔還能逗呢。好了,我們該出去了。要不然,讓肖叔叔看見會笑我的。”玉欣自然地走到誌濱近前,拉起銀誌濱說。


    “誰?”


    “剛才喊我的就是肖正明肖叔叔。他肯定發現你也進來了。他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見過了。還是他告訴我你回來了,我才跟在你後麵進來的。”


    “我說呢,我是偷偷進來想歇一會兒。還以為沒有人看見呢,還是讓他發現了。”


    “你是不是想找他吵架去?”


    “去你的,才不呢。我還要感謝他呢。要不然我怎麽能知道我的誌濱大哥來了呢。還有,我怎麽能聽到如此有意思的笑話呢。”


    倆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大家都已散去,爹在和肖叔叔說話,因為肖叔叔的笑聲不時地傳了出來。媽媽肯定在忙活著做飯。


    自從聽了銀誌濱的笑話之後,那甜美的笑容始終蕩漾在玉欣的臉上。


    “肖叔叔,在講什麽開心的事呢。也說給我聽聽。”玉欣笑著對肖叔叔說。


    “逗你爸爸開心呢。怎麽兄妹倆說完悄悄話了?”肖正明說著衝玉欣眨眨眼睛。


    “肖叔叔,你又想哪兒去了。他是……”玉欣剛想對肖叔叔說清楚銀誌濱的來曆,卻被快言快語的肖叔叔打斷。


    “我已經知道了,他是你母親的遠房親戚。”肖正明望著玉欣說。


    “我想媽媽是為了不讓鄉親們說閑話才這麽說的。什麽親戚,八杆子也打不著邊。”玉欣大笑著說。


    “那他是?”肖正明充滿疑問地看著玉欣問。


    “他是我二哥的朋友,從很遠的地方來。”玉欣很後悔說此話,還不如不告訴肖叔叔銀誌濱的真實身份呢。又讓爸爸不開心了。


    “欣欣呀,領著他去我們家認認門。順便告訴你嬸嬸一聲,說不用做飯了,我們就在你家吃了。我今天得陪著你爸爸喝兩蠱。”肖正明也發現了此情況,忙支走玉欣和銀誌濱。


    “好的。走,誌濱大哥。”玉欣說完拉著銀誌濱就快步出了門。到了門外感覺到不合適忙鬆開拉著銀誌濱的手。


    “欣欣,我上次來的時候怎麽不認識這個肖叔叔?”銀誌濱為了不讓玉欣感到不自在,忙沒話找話說。


    “噢,是緣於肖叔叔的女兒玲玲說給了玉塘。因為我們情況有些類似(她的未來丈夫和我二哥一起去了外麵),慢慢地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兩家也因為我們的原因走動起來。肖叔叔和我爸爸也特別說得來,因此上兩家就變成了比親戚還要親的關係。”說著說著玉欣就沒有了不安的感覺,很自然地邊走邊說。


    “噢,是這樣。那玉塘現在哪兒?”


    “在一個我也說不出來的小縣城做事。他還時常寫信回來問我二哥的消息。他並不知道我二哥出了事。”


    “那他們什麽時候辦事?”


    “說是今年。玉塘也快回來了。”


    “噢,那你呢?”


    “看,到了。這是肖叔叔他家。走,快進去。”玉欣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裝作沒有聽見。


    “嬸,你在家嗎?”玉欣邊叫喊著邊推門往裏走,銀誌濱也急忙跟在後麵進了門。


    “誰呀?”隻見一個胖乎乎的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


    “嬸,是我,欣欣。”玉欣急忙走了過去。


    “欣欣來了。咦,欣欣,什麽時候說婆家了。嬸怎麽沒聽你媽媽說呀。”


    “嬸,你瞎說什麽呀。”玉欣臉都被說紅了。


    “那你身後的小夥子是誰呀?”嬸指著後麵的銀誌濱說。


    “他……?哎呀嬸,他可是城裏人。”


    “怎麽,俺欣欣這麽漂亮個閨女咋就不能說個城裏人了?”


    “嬸,他是我媽媽的遠房親戚。”


    “我咋沒有聽你媽說起過?”


    “你要不怕我媽不高興,你就問去。”


    “我不問,我說不過你行了吧。你看,你看看,把客人都冷落了吧。來,孩子,快屋裏做。”


    “嬸,沒關係的。”銀誌濱忙說。


    “你看這孩子長得也真俊。孩子,你叫什麽?”


    “他叫銀誌濱。”玉欣連忙說。


    “我又沒問你,你插什麽嘴?”嬸嬸扭頭熊玉欣說。


    “哼。我走了你問吧。”氣得欣欣假裝站起來要走。


    “這死妮子,還不行嬸嬸說兩句?”嬸嬸說著把欣欣按在了凳子上。


    “逗你玩呢。”


    “你呀小心找不到婆家。”嬸嬸取笑玉欣說。


    “嬸,你再說我不養你了。你笑什麽。”玉欣衝嬸嬸說完又衝著銀誌濱說。


    “你看看,這妮子多厲害。我得給你媽媽說說,給你找一個厲害的婆家好管住你。”


    “嬸嬸。哼,我不理你們了。我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沒有。”說完玉欣站起來走了出去。


    “玉欣你……”銀誌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麽。


    “孩子,別管她。她呀,就這樣。她和玲玲好得象一個人似的。跟我們說話也象和她爸媽一樣隨便。你剛才也聽見了,她整天說玩笑話,要養我們一輩子哩。她要是讓我們說急了,準是又不養我們了。這孩子每天都逗得我們開心的不得了。”嬸嬸是個愛說的人,笑嗬嗬地自顧自地說個沒完沒了。


    “嬸嬸,你叨嘮完沒有?叔叔說在我們家吃飯呢。快走,別逮誰都說個沒完沒了的。再說我不養你了。”


    “你看,又來了吧。這孩子,好好,走。”嬸嬸說著笑著和銀誌濱走了出來。


    “快走吧,我都快餓死了。去晚了吃不上了。琳兒準把好吃的都吃光了。”隻見玉欣手中拿著一個小蘿卜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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