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給您送過來!”林立快速的收好文件,叮囑了莫玉在辦公室等他,便直接往警局而去。


    “阿明,我們就來和時間來場賽跑吧!”林立看著文件在傳真機裏一點一點的移動,眸光裏一片冷絕。


    ——


    “當時這個是作為失蹤案處理的,現在已經過了四年,如果無人提及,在今年的年度人口普查時,便可以宣告其死亡了!”王隊仔細的看著林立遞過來的資料,如實的說道。


    “那現在?”林立並不關心正常情況是怎樣的,他隻關心,現在他以社會人的身份來報案,警局會怎麽處理。


    “跟據你提供的資料,可以馬上立案,隻要這些資料確實,破案就很快了。”王隊合上資料,看著林立,認真的問道:“聽說這個楊明,曾經被你請去照顧過莫離夫婦一段時間,現在這是?”


    “私人恩怨!我現在有家了,有些事情不適合再做了,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求助人民警察嘍!”林立遞給王隊一支煙,話裏既有認真,也有調侃,簡單的一句話,不僅讓王隊明白了以他的處事習慣和背景,為何不選擇私了!也讓王隊明白了他對此事的事重視!


    “恩,結了婚果然不一樣!莫老該放心了。”王隊接過煙,就著他的火點燃後,放鬆的吐了個煙圈,這才說道:“我明天就安排人手去現場尋找線索,隻要找到被害人屍體,便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先控製當事人的人身自由,後麵的事情快慢都沒有影響了!”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我這段時間真的焦頭爛額的,等緩過氣兒來,一起去洗腳。”林立掐滅了煙蒂,站起來對王隊苦笑了一下,便又向公司方向趕去。


    是啊,當年莫離出事的時候,他還動用了黑道朋友的關係,可現在,身邊有了莫玉,他卻變得小心了許多,不到萬不得已,便不敢再輕易的沾上那些渾水,也不敢輕易的去冒險了。


    ——


    “林立,還要多久?要不我先回家做飯吧!”大約6點的時候,莫玉打過電話來。


    “我馬上就到公司了,等我一起。”林立輕柔的說道,當下加快車速,往公司趕去


    。


    當車開進大樓門前的臨時停車場時,莫玉俏麗的身影正抱著文件夾,站在廣場上看著一群正趁著傍晚明亮的街燈,在廣場上溜冰的孩子和表演滑版的少年,臉上淡淡的笑意,顯得靜謐而美好。


    “莫玉,這邊。”林立停下車,按下車窗,向莫玉揮了揮手。


    聽見聲音,莫玉轉頭給了林立一個甜甜的笑容,大步往他車邊跑去。


    “小心!”一群滑版少年在廣場上矯健的穿棱著,有幾次差點把她給撞倒了,一時間,她竟被困在了廣場裏無法順利的出來。


    林立快速的下車跑了過來,拉著她躲開那群滑版少年,而恍然間,一個少年給了他一個明媚而爛然的笑臉,淩空一個漂亮的旋轉後,帶領其它人一起快速的滑離了廣場,一時間,絕塵而去!


    “你認識他們?”莫玉疑惑的問道。()


    “不認識!”林立沉聲說道:“剛才他們有沒有碰到你?”


    “沒有!一群大孩子,你別太緊張了。”莫玉搖了搖頭,笑著伸手挽著林立的手臂,拉著他往車上走去。


    “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我嗎,怎麽一個人下來了!”林立攬著她,皺眉問道。


    阿明曾經殺過人的事,還有剛才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都讓他的心有種很明顯的不安的感覺。


    “上麵一個人都沒有,還不如在廣場。”莫玉笑著說道:“林立,我說我膽小呢,你膽子看來也不大呢!”


    “我一個人的時候,多大膽都行!現在有了你就不一樣了。”林立揉了揉她的頭發,看著她單純而快樂的笑臉,隻希望這一切都快點過去。


    “我的包!”剛剛上車坐好的莫玉,正放好包來係安全帶,卻雙眼盯著放在腿上的包:兩道整齊的刀口,呈交叉狀,大刺刺的顯在包麵上,看起來那麽紮眼。


    林立臉色暗沉,用手指輕輕翻開刀痕:從頭到尾,整個刀痕的深淺一致,起刀和收刀都幹脆利落


    !


    看來,是個老手!


    林立看著莫玉溫和的說道:“見你年輕漂亮,想逗逗你呢,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什麽都敢玩兒!”


    莫玉伸出手去摸那刀痕,驚疑不定的說道:“太曆害了,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沒事,沒惡意的,要不然不會隻劃你的包的!隻是小孩子的惡作劇!”林立柔聲說著,心裏卻知道,這不是惡作劇,而是警告——阿明給他的警告!


    ——


    連續三天過去了,那群滑版少年,自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在廣場上出現過,阿明和公安局那邊,也沒有更多的動靜——現在要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誰的心理更強大了!


    而顯然,阿明是一個人,他要怕的東西,不多!但是,他也不敢把林立惹得太過——如果林立不惜代價,用非正常手段對付他,那後果起碼也是兩敗俱傷!


    所以,現在兩人都處於膠著的狀態。


    ——


    林立每天都不允許莫玉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單獨活動,剛開始,莫玉還覺著兩人時時在一起的感覺挺好,可時間一長,便生出許多不習慣和不舒服來——除了在公辦室和家裏,其它她幹任何事情,都必須匯報,而他也如影隨形的跟著。


    “林立,你真的太緊張了,是不是讓飛兒給你看看?”午休時,莫玉在他辦公室,一邊吃飯,一邊看著他還在處理著文件——都忙成這樣,還兼她二十四小時保鏢呢!


    除了不習慣,還有心疼!


    “胡說什麽呢!現在是非常時期,過段時間就好了。”林立用筷子敲了下她的頭:“你不讓我跟著,那我去跟著別人好了!”


    “喂,討厭,幹麻老嚇我!”莫玉嬌嗔著,眯著眼睛看著他好一會兒,認真的對他說道:“林立,上次的事情,隻是意外,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相信我,林立!我不是瓷娃娃,我是可以站在你身邊的女人。”莫玉說著,看著他的眼神定定的,充滿了自信的神采。


    林立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關心則亂嗎?”


    說完看了她半晌,才又接著說道:“阿明可能會對你不利,你自己多注意些,這段時間不管去哪裏一定要有人陪著,不想我跟著我就不跟了


    !省得惹人嫌棄!”


    前麵還一派正經的模樣,說到最後又逗起她來,讓她又好氣又好笑:“不是這樣的,你每天工作這麽累,還要跟著我,作為老婆,我會心疼的!”說著站起來,用手輕輕拍了拍他原本就清瘦的臉,這段時間以來,更是瘦可見骨了。


    “林立,都瘦了,怎麽辦呢?”本來隻想拍拍他的,卻在輕撫間,心疼得沒舍得放下手。


    “多好,不用擔心中年發福了!”林立拉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都是你有理!你還是要注意多休息,要不我婆婆得說我這媳婦兒不夠格兒了!”莫玉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扔進拉圾桶:“對了,下午我約了婆婆去做例行體檢,你要不要跟著?老公大人!”


    “瞧你得意的,現在知道婆婆疼你了吧!讓司機送你們過去,我就不去了。”林立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他媽媽提起這個媳婦兒,直說比他這當兒子的要孝順,還知道每天打個電話、每周過一次,哪兒像他,沒事兒一個月也不打個電話,一出國半年也不回家!


    “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下午會和馬總討論直營事業部的組織結構。”莫玉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便同林立打了招呼,先行離開了辦公室。


    ——


    “林總的意思是,外區公司隻做商場店,不做街鋪,這樣的話,單個城市標配四個人,總部管理中心三個人,莫總你看怎麽樣?”營銷總監馬華將準備好的結構圖放到莫玉麵前。


    “管理中心三個人沒問題,城市標配可能太刻板了些,我建議跟據城市級別、ab類商場的個數來確定人數,離總部近的城市,當地不要辦公室,人數盡量減少!這個近的概念,你也確定一下,關鍵要總部的物流和營銷活動都能輻射得到。”莫玉看著馬華遞過來的結構圖,和當年度擬開發的幾個城市名單,邊說著,邊在城市名單上圈出她認為江城近的城市。


    聽了她的話,馬華心裏咯噔了一下:原本想做個大一統的標準,總人數拿到了,具體到每個城市他可以自由的調配


    !再說,有了整體預算,不僅他手上的可控資源可以增加,如果有省,還算是能力的一種體現!但如果要花的時候沒預算,難免會縮手縮腳,讓人不爽了!


    所以,他在知道林立完全放手讓他籌劃直營事業部後,他從心裏還是感謝林立對他的信任,也自信不會去亂花公司的資源,但還是希望可控製的部分會多一些!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方案,給莫玉來審批。


    倒是沒想到,這個被老板寵得上天的老板娘,竟然並不是個繡花枕頭:不僅在內部管理上有一套,對業務,看來也是相當的了解!


    不過,她仍然少了老板那份抓大放小的大家氣度!


    當下對莫玉輕笑了一下,禮貌的說道:“莫總說得對,原本應該這麽做,不過我們的商品定位是一線城市的b級商場,二線城市的a級商場!而城市級別與商場級別並不能劃上等號,所以我建議按職能進行標配,具體到要上的時候,由地區經理在標配之內做詳細預算,這樣既有標準,卻不死板,不會影響業務的開展,您看呢?”


    莫玉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可以!不過目標城市的商圈地圖、商場數量及業務分析,還是需要的!什麽時候可以給我?”


    莫玉並不和他計較一兩個人的問題,但堅持著要目標城市的詳盡資料,這樣不僅可以了解每份預算的使用合理性,也可以在人員變動時減少市場震蕩和損失,這些,也隻有做老板的才會考慮到。


    “一周內!同工作流程一起出來。”馬華點頭說道。


    全國的市場,他都是相當熟悉的,所以這個功課並不困難,也是在做費用預算時必須要用到的數據,所以見莫玉在人員上妥協之後,他便快速的應了下來。


    “好,各部門的溝通如果有問題,可以找我!不過,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搞定!營銷是一個公司的命脈和龍頭,每個人、每個部門、做每一件事,都必須以營銷為主!這一點,林總已經深深的印刻到了每個員工的腦子裏,你也當有這種霸氣才是!”莫玉收起麵前的資料,起身對馬華微笑著說道。


    那神態與語氣裏,再不見青澀、傲嬌的小女孩模樣,顯得淡然而叢容,上位者的大氣姿態盡顯,讓原本有些瞧不起她的馬華,也不禁為她渾身自然散發出來的氣質而驚訝:原來,這個看起來隻會在林總懷裏撒嬌的小老板娘,並不似表麵那樣嬌弱


    !她外柔內剛的強大,容易讓人忽略,卻在不經意見,自然的散發出來,讓她另有一種迫人的光采。


    好些個員工在私底下說她配不上老板,現在看來,卻不盡然!以老板那種強勢曆害的男人,能看上的女人,想來,也必有過人之處吧。


    “謝謝莫總支持。今天討論確定下來的結構和標準編製,我會讓助理打好主和在你桌上!直營事業部的我隻需要一次會議,將每個部門要配合的事情和進度確定下來,下麵的重點該是各商場的談判和公關了。”馬華的言語裏,少了往日的輕漫和近而遠之的客氣,一股帶著認同的熟悉感自然的表現了出來。


    這讓莫玉多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之後,便抱著電腦本離開了會議室。


    員工是否認同,以她的身份地位來看,並不重要,在工作中,她希望將所有的光環都留給林立,她隻要能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幫著他就好!


    ——


    莫玉換上放在辦公室平底鞋,去和林立打了招呼後,便下去了:婆婆說她不上來了,在樓下大堂等她呢。


    “司機已經下去等了,檢查完了讓他送你們回家,有事給我打電話!”林立捂住正在通話的電話,對門口的莫玉說道。


    “謹遵老公聖旨!”莫玉調皮的敬了個軍禮,轉身快步往電梯間走去。


    “媽媽,你今天看起來好精神!”一出電梯轉角,莫玉便看見一身運動裝的林媽媽,她的打扮總是那麽輕鬆而又充滿活力!


    並不似時下的老年人,冬天出門把自己包裹得粽子似的;也不像自己的媽咪,出入有車,即便是冬天,也絕不肯讓自己穿得臃腫不堪;


    這樣的老人,看起來別有一番爽利的韻味,給身邊的人帶來輕鬆和開朗。


    “是啊,今天和你一起出門兒,可不能讓人說你是我孫女兒!”林媽媽走上前挽著莫玉的手,笑著說道。


    ——


    而莫玉和林媽媽剛離開不久,王隊就發了信息過來:“在線索附近找到了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現在正在做屍檢確


    。不過,楊明離開保全公司了,警方已進入全麵通緝階段,你自己這段時間要多注意一些。”


    “知道了,謝謝王隊。”林立臉色微微一變,回了信息之後,馬上給莫玉打了電話:“莫玉,到醫院了嗎?”


    “老公,才到呢!媽媽才開始檢查,我在王姨辦公室等著呢。”電話裏,莫玉不禁失笑了起來——這個林立,這不才分開一小時不到麻,電話就追來了。


    “你們檢查完就在醫院等我吧,我過來接你們。”莫玉的笑聲讓林立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老公啊,你今天才說了不再時時都跟著我的!再說,我和媽媽在一起,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莫玉對林立的神經質,真有些無可耐何了——天啦,這還是那個見人都冷著一張臉的林立嗎!


    “今天說的明天開始,記住了,檢查完別亂跑,在醫院等我,有個電話進來,我先掛了!”林立輕笑了一聲,他的堅持,一向都是莫玉拒絕不了的!


    掛掉電話,直覺著心裏有一股不安,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按王隊的意思,阿明一定是在警方展開取證調查的時間,發現不對而突然辭職離開的!


    但是,隻是躲避警方的追捕,卻不一定會放棄對莫玉的威脅!而且,逃亡的生活,會激發人心中最偏激的因子,所以,現在相反比前段時間,更加危險!


    想到這裏,林立的心裏就更加不安起來,耐著性子,將桌上幾個加急的文件處理完畢後,便拿起鑰匙快速的往醫院趕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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