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持有人結束一切。請問是否即刻支取附帶獎勵――再見朱守守的機會。】


    【筆記本君,問你一個問題。在這之後,我還能再跟你像這樣對話嗎?】


    【……你問我就答,本筆記豈不是很沒麵子。本筆記時間不多,快、決、定。】


    【支取。】


    【目標:卡斯拜德號角,請持有人從卡默洛特的王手上掠奪或交換欲神殿最新章節。提示:王身邊有忠犬魔法師、圓桌騎士團,持有人要進行傻逼的攻擊性.行為前請三思。】


    【……】


    ↑筆記本這貨到最後都不忘下黑手→_→……


    ******


    久違的兩眼一黑過後,陶壬彥睜眼就發現自己在圍觀一場火刑。


    臉龐透著死氣蒼白的鶴發老婦人被綁在木架上。她尖叫過了,喊停過了,沒有人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更沒有人為她求情,大夥隻是持著恐懼的猜忌與避禍的麻木心態,準備取她性命。


    因為老婦人會魔法、巫術,所以她就是災難的源頭,她被判處了死刑,要被燒死。


    剛結束了對戴國內患的清洗的陶壬彥自己就不是個好人,手上也有不少人命了,良心必要時能接近狗肺,可也不代表他能眼睜睜地看著好端端一個沒作惡的老婦人就因為天賦被燒死,這樣的理由簡直是無厘頭。


    巫師啊魔法師也好,不能說全都是好人,但也有絕對不是壞人的存在。這樣蠻橫的決定抹殺一條生命,太過兒戲。


    ――這羨慕妒忌恨的扭曲心態逆天了好麽。


    “你們不能這麽做,她隻是個老人家。”陶壬彥不能緘默下去,他踏步過去,推開了手持火把的中年男人。


    圍觀的一個婦女突然驚叫道:“他幫助巫婆,他一定也是巫師,抓住他,一起處決了,快!”


    陶壬彥:“……”女士你邏輯……神也無法直視好麽。


    之後,便是陶壬彥苦逼地不傷害老弱病殘的情況下,不被抓順道一次次竄到老婦人身後欲給她鬆綁。


    “住手!”一個身穿鎧甲的金發男人走來,他的身後緊跟著一個黑發青年,“把她放下來,也停止對他的追捕。”


    金發男人自稱卡默洛特的王,他的命令卻被蠻橫的村民無視,他們要執行火刑。名為亞瑟的男人動用武器震懾了持火把的男人,將老婦人救了下來。同等的,陶壬彥也沒有再次被追捕,他在金毛外國帥哥和他的仆人帶著婦人離開的時候,猶豫一陣子跟上。兩人的默然等同於允許陶壬彥的行為。


    他們在樹林裏找了一個幹爽和相對幹淨的地方安置老婦人,因為她接近油盡燈枯的生命再不能經受長距離移動。現在的老婦人需要一個能讓她在最後能稍微舒服安穩點的地方。


    名為梅林的黑發青年警惕地提防陶壬彥,終於在不擅照顧人也不愛指揮他人的王去撿柴的時候發問:“你跟著我們,為了什麽?”


    “為了……不被燒死啊!”陶壬彥說的是大實話,沒看見方才火把男那張憤怒雞一樣的臉麽,留下來沒有武器的陶壬彥絕對會被滅成渣渣。至於知道對方是亞瑟王,他要獲得卡斯拜德號角這個占據大頭的原因,陶壬彥是不會說的。“要我說吧,這些人都病入膏肓了。魔法師啊巫師的哪能會點魔法就為禍人間十惡不赦,這些人怎麽就什麽不順都往人家身上推!不過是一群庸人嫉妒人家天賦,或許還有點對未知名領域的恐懼罷了。”


    梅林似乎沒想到陶壬彥會如此回答,大咧咧地偏向巫師,他閉上嘴巴,盈滿憂鬱的眼落到老婦人身上,關注她的狀態。


    剛好回來的國王亞瑟放下樹枝,接過了話:“魔法師是邪惡的,有個家夥就殺死了我的父親。他說會救他,不過,結果是他用魔法害死了他。”


    “說會救他?”陶壬彥抓住了關鍵語句,“恕我冒昧,也就是說,您的父親在當時的情況下本來就情況不妙?”


    “……是hp蛇院裏的詹姆斯全文閱讀。”亞瑟有點痛苦地回答,他想起了自己的決策,害了最痛恨魔法的父親。這,是他的錯。


    “哦,我愚蠢的……咳咳,saber都要比您偉岸了好麽。”陶壬彥簡直要吐槽死鑽入死胡同的笨蛋亞瑟王了,“既然醫生都有救治失敗的可能,既然賭博都有輸贏的說法,誰說那個魔法師答應救人就沒有失敗的可能,就當時來說您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吧。既然這樣,怎麽您就不允許人家傾盡全力也救不了您父親?魔法師也隻是人不是神,他們也有盡力也不能做到的事。您不覺得自己很不可理喻嗎?一方麵您不願意相信巫術能作用在好的一麵,一方麵又苛刻地要求人家能幫助您,您就像個反複無常的暴君。”


    “……我怎麽感覺,‘您’這個專稱,是在罵我。”亞瑟皺眉嘀咕。


    “噗,咳咳……”本來因為亞瑟提起這件事有點黯然的梅林掩嘴咳嗽,驚訝青年看問題角度的同時默默腹誹亞瑟:每一個‘您’都在罵‘愚蠢的王’,真的。


    瞪了跟平常一樣‘懶人多作怪’的梅林,亞瑟平心靜氣地辯駁:“可,我父親會死得那麽突然……甚至來不及說什麽就……這絕對是魔法的錯。魔法,不能縱容。”


    “魔法簡直比時臣還冤。那我換個說法吧,請問您能確保您的子民都是好人,沒有小偷小摸的賊人,沒有作奸犯科的惡人?不能吧。那麽魔法師也必然會有害群之馬和搞壞一鍋粥的老鼠屎,但同樣也有像老奶奶這樣安分守己卻被逼上絕路的人。真正要看的是人的心術是否不正,他要是像蒼蠅超人一樣正義,就是小怪獸跳脫衣舞也坐懷不亂;他要是心懷惡念,就是全家都正義,他也會墮落成麻婆豆腐……咳咳,以虐人為樂。”


    亞瑟並不能反駁青年的話,哪怕他聽不懂蒼蠅超人、麻婆豆腐等東西:“……”


    梅林給老婦人擦了擦虛汗,保持沉默,他的眼底有對青年的愕然,越來越離經叛道的理論,卻,句句在理。連蓋尤斯都沒敢這麽理直氣壯地為魔法師跟國王理論,這人就不怕死?


    “這次您能遇上並救下老奶奶,那麽下一個沒有被您遇上的‘老奶奶’呢?他們也是您的子民。”陶壬彥覺得跟腦子打了石膏一樣的古人說話絕對能鍛煉口才,比論文還費力_(:3∠)_


    “你是魔法師?”亞瑟疑惑道。


    “我可沒有這樣的天賦,隻是有位這樣的朋友。”陶壬彥想起提供了‘吐真劑’,幫助他排查了戴國阿選的臥底的摯友tom君,他早就放下邪惡地切片了,人也混得風山水起了,“我隻是個寂寞如雪又多管閑事有大陰謀的路人。”


    “……你說的話,我會考慮。”亞瑟抽了抽嘴角。


    停下來關於魔法的辯論後,樹林裏安靜得隻聽到樹枝燒斷的聲音。


    老婦人突然醒來,握住了亞瑟和陶壬彥的手,她艱難地致謝過後,拿出了一個包裹,示意亞瑟將其打開,那是一根很漂亮的民族風工藝品。


    “您有當一個國王的真正品質……”老婦人讚歎般緩慢地對亞瑟說了很多,複而才轉向陶壬彥,無神的眼眸充斥了激動和滿足的水霧,“您冒著生命危險,說出了我一輩子…都說不出也不敢說的心裏話,謝謝您願意從心裏接納我們。”


    老婦人示意兩人看向工藝品:“它具有召喚亡靈的魔力……它能讓你彌補遺憾,我的王。”老婦人顫抖著說,最後深深地看著陶壬彥,“我同樣希望它能幫到你,我的孩子……”


    ――這是,卡斯拜德號角!


    ******


    作為卡斯拜德號角的擁有者之一,陶壬彥被亞瑟邀請,作為客人住進了卡默洛特的王宮。


    這時候,有吃有住的他糾結的不是又是個沒有芝麻糊的原始社會這裏的人用手撕東西吃大丈夫這些問題,而是他又被筆記本耍了混沌事務所。


    ――次奧,卡斯拜德號角一早壓根還不是亞瑟的東西,筆記本從一開始就有意誤導他好看笑話吧魂淡_(:3∠)_


    如果早知道卡斯拜德號角是老婦人轉手給亞瑟的,陶壬彥壓根就不會在一開始那麽浪費時間,直接良心是路人地搶刀搶斧頭砍……老弱婦孺們,把老婦人給搶先救走,獨占能讓他見守守的號角(喂)。


    好吧,這也隻是想想,如果沒有禦醫蓋尤斯的說明,陶壬彥也不會知道它的正確使用方法――在貝爾頓的奈米頓巨石前吹響號角。


    現在,隻擁有一半號角使用權的陶壬彥,在亞瑟決定是否使用之前,不能獨占號角前往貝爾頓。


    這麽一來二去就耗了一個月,陶壬彥知道了這是個禁魔時代,巫師會被判處死刑;知道了亞瑟王的老婆是隻黑猩猩(……),有讓人想揍她的渴望;知道了其實梅林這個總在亞瑟王身邊的男仆絕逼才是他的真愛(喂),兩人相處時間比王和猩猩皇後還長什麽的大家都不知道呢;知道了圓桌騎士團搞基可能性妥妥的,每天都光膀子勾肩搭背亂摸才沒看見呢;更知道了這裏有個打不死的勵誌真美人反派――莫甘娜(……);知道了曆史上將亞瑟王k.o掉的莫德雷德是圓桌騎士團的一員,他有個小情人……


    除了八卦和腦補,陶壬彥也沒有乖乖地神馬都不幹,他策劃了多次卡斯拜德號角奪還戰,可惜每次要成功的時候都會因梅林的鬧事而失敗。


    戰敗的鬥雞陶壬彥隻能泄憤般衝進圓桌騎士團的訓練場砍怪……不,砍騎士排解鬱悶了。


    亞瑟是個很開明的王,允許非騎士也挑戰騎士們,於是……哪怕圓桌騎士團的騎士們都對戰鬥狂青年鬱悶了。


    你說像陶壬彥這麽個文藝範的清秀青年,風一吹都能吹倒的,到底哪來的拚命勁和不合常理力量,每次得了長劍就不停歇地挑戰,一個接一個像台戰鬥機器,愣是將騎士們當沙包揍,末了還用出群嘲技能,讓騎士們牙癢癢。


    陶壬彥的劍術,並不是騎士們所使用傳統的一擊能讓人失去戰鬥力的簡單直接招式,他的劍招不直接甚至很複雜。出劍的時機和角度都很刁鑽,招式輕盈卻招招致命,明明厚重的劍卻被他揮出輕飄飄的陰毒感,讓人不寒而栗。青年的劍不會顧忌是否在鍛煉……它是隻為傷敵的劍。


    因為太少麵對這樣的劍術而倒大黴的卡默洛特的騎士們,算是被看起來比梅林還弱雞的青年陶壬彥給鬥毆怕了。哦,最可憐的絕逼是跟梅林關係最好的高文騎士了,每天必練對象好麽。


    高文這個人吧,他不會因為被揍就怯懦,或者縮手縮腳放不開,哪怕掛了彩,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甚至不介意跟陶壬彥這個為了泄憤揍騎士的家夥勾肩搭背哥倆好,訓練時還很闊達地越挫越勇。


    雖然高文偶爾會鬧出點很二的笑話,比如被揍得趴地不起還當著亞瑟的麵抓住男仆梅林的腳,高呼要去酒館;又或者明明跟陶壬彥劍抵劍對抗著,突然會冒出句“想吃烤雞”的話,最讓騎士們受不了的是,讓人頭痛的陶壬彥會附和他說“想吃芝麻糊”→_→……但是高文的戰鬥力仍舊是圓桌騎士團裏排得上前三的,練習是穩妥妥的好對象。


    偶爾心情不錯的亞瑟王也會跟陶壬彥對練,每當這時王都夠興致勃勃,而旁觀的梅林同學則是緊張地盯梢陶壬彥,一場練習賽下來,男仆君滿頭大汗眼睛勞損。陶壬彥才不會說他每次都惡意地攻向亞瑟的要害,讓總鬧事的梅林苦逼什麽的超級愉♀悅呢owo(喂)!


    日子就在亞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拖延下繼續進行。


    在陶壬彥謀劃腦補也許該毒暈全城堡裏的人獲得號角時,一位據說險些秒了猩猩跟亞瑟結婚的米希安公主有一天淩晨,帶著她的老仆人來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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