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彩雖說我傻卻是一種責備的關心,這種關心似乎已經驅趕掉了這一個小時所承受的嚴寒,我笑了笑對米彩說道:“你也夠傻的,穿著睡衣就出來了,一般傻大姐都愛穿著這種厚睡衣去逛街、買菜!”


    米彩看了看自己,指著衣服上的圖案向我問道:“你不覺得這衣服很好玩嗎,有小熊,還有小貓。”


    “還真是,挺有趣的!”我附和著。


    米彩笑了笑,道:“我打開手機看到你的信息,就立刻出來了,要是你缺心眼一直不走,把你凍傻了我會有負罪感的。”


    “事實上證明我是有點兒缺心眼,不過……”


    “不過什麽?”


    “你那麽急著出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你所說的負罪感,而是你緊張我。”


    米彩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我承認是緊張你,所以為了不讓我繼續緊張著,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回去喝點薑湯,趕緊休息,別著涼!”


    “你不厚道!”


    米彩有些疑惑:“這怎麽說?”


    “秉著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原則,這薑湯是不是該你煮給我喝?我可為你煮了好幾次了。”


    “可你也經常把我氣的半死不活,按這個邏輯我是不是也要同樣還給你?”


    我笑了笑,沒有去接米彩的話,心裏卻希望她也可以時常把我氣的半死不活,至少證明我們的生活還有聯係,我真的不希望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淪為陌生人,或者離開彼此的世界。


    ……


    這個夜,米彩終究放棄了冤冤相報選擇了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她陪我回了那個老屋子,而我也確實是受了涼,躺在**不停的打著噴嚏。


    片刻之後米彩為我端來了一碗她煮的薑湯,然後坐在床邊看著我,可我對這碗薑湯並不太有信心。


    “你喝呀,都是按照你說的方法去煮的,還多加了些紅糖。”


    “哦,沒加毒就好。”


    米彩沒有理會我的口無遮攔,卻看著電視櫃上的相框,相框裏是不久前從她辦公桌抽屜裏偷回來的照片。


    “昭陽,你能不能把這些照片收起來?”


    我重重打了個噴嚏,搖頭說道:“不行,你不知道那相框是板爹親自裝上去的吧?”


    “啊!……”


    “他說照片夾在書裏會掉色,就用相框裝上了。”


    “哦,可是……”


    我打斷,道:“你是怕自己那些嘟嘴、賣萌、剪刀手的模樣,惡心到別人吧?……其實你多慮了,這個房間除了你我,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來的。”


    “知道了,你愛收不收,反正惡心的是你又不是我。”米彩的語氣有些不悅。


    我又火上澆油:“每天看,早就惡心不到我了,放著辟邪,晚上睡覺踏實,哈哈……”


    米彩不動聲色的看著我,卻看得我心慌,往往她表現的越平靜,心裏肯定在醞釀著折磨我的想法,可沒辦法,我就是有點欠,就是愛和她鬧。


    事實證明米彩倒真沒有和我置氣,隻是催促道:“昭陽,你現在一口氣把薑湯給喝完。”


    “一口氣喝完不把我嘴給燙歪啊?”


    米彩質疑著說道:“你真的感冒了嗎?薑湯不喝,還有精神笑得和鬼似的!”


    我當即從床頭的櫃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擤了一把鼻涕,又遞到米彩跟前說道:“看,大鼻涕不會騙人吧,真感冒了!”


    米彩不言語,身子卻往後仰了仰,與紙巾上的大鼻涕保持著距離。


    我有點無趣的將紙巾扔進了紙簍裏,抱怨,道:“我這麽惡心你,你能給點反應麽?”


    米彩依舊一臉平靜的對我說道:“你這樣低級趣味的人,我越搭理你,你越來勁……你啊,趕緊把薑湯喝了,我收拾一下該睡覺了!”


    我終於收起了那顆作祟的心,端起已經涼了些的薑湯幾口喝完,然後將碗遞給米彩,米彩接過,準備離去。


    “等等……”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喊住了她。


    她回眸卻未笑:“怎麽了?”


    我難以啟齒,最終選擇了一種隱晦的方式問道:“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沒有想象中那麽接近,就好比現在……雖然在一間屋子,卻……”


    米彩沉默了一會兒後看著我說道:“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遙遠。”


    我注視著她,或許她是對的,我們並不遙遠,可卻是一片彩色的葉子,落在了一顆卑微的心上,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年初一和我回徐州吧,那裏過年會很熱鬧。


    “你上次和我說過了。”


    “你說你要去美國過年……”


    “嗯,可是我現在回來了。”


    “所以,你無路可去,隻有和我去徐州了……”


    “是啊、是啊……我無路可去了,你收留我吧。“我欣喜若狂,而她笑了笑,在我的欣喜若狂中離開,我卻忘記了和她說聲晚安。


    這沒關係,因為我從來不喜歡在喜悅中說晚安,因為這會打斷我的喜悅。


    這個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一隻彩色的蝴蝶落在我的掌心中,如此賞心悅目,我帶著貪婪注視著她,卻不必擔心,因為捕捉後的掙紮而擦掉她美麗的色彩,她一直停留在我的掌心,許久才扇動翅膀,我抬頭用目光追隨著她,卻忽然看到那座晶瑩剔透的城池,漸漸與彩色的蝴蝶融為一體。


    夢中我便想明白了:也許那隻彩色的蝴蝶便是那長發垂肩的女子。


    ……


    次日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看時間,卻發現了一條樂瑤發來的信息,她讓我起床後給她打電話。


    我當即給她撥了過去,她很快便接通了電話,我問道:“你有啥事兒?”


    “今天中午你約米彩吧,我請她吃飯,再幫你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


    我笑了笑道:“不用解釋了,我們現在沒問題。”


    “哄好了?”


    “不能算哄,但是沒問題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剛想回答,樂瑤卻又說道:“是我多問了,如果她真的在意你,一定會原諒這本身就子虛烏有的誤會。”


    我沉默著,心中也覺得樂瑤說得有道理,此刻我絕對相信米彩是在乎我的,可昨天晚上我卻為什麽沒有表白呢?


    我還是有些不太過得去那道坎,因為一片彩色的樹葉落在一顆卑微的心上,樹葉暫時找到了棲息之地,可卑微的心卻怕自己留不住那片彩色的葉子,因為葉子的離開隻需要一陣吹過的風,除非我有能力築起四麵圍牆,擋住那該死的風,可現在的我夠能力嗎?


    ……


    結束了和樂瑤的通話,我還沒有洗漱便點上了一支煙坐在**吸著,煙吸了一半,猛然又想起了樂瑤,如果我帶著米彩回徐州了,她怎麽辦?


    她是特意從北京趕回來陪著我的,我總不能讓她孤身一人留在蘇州,可也不能帶她和米彩一起回徐州,因為這太不合適了!


    ---這更補昨天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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