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青!”真是冤家路窄,孫仲君咬牙,衝回房間把她的寶劍取出來,向著溫青青刺過去。


    她的功夫也是半桶水,可至少比溫青青要好上那麽一些,不過嘛,狹路相逢勇者勝,孫仲君毫無顧忌,就算自個輸了也還有師兄在後麵頂著,總之是不會讓她出事的。


    溫青青可不是無所畏懼,她後邊沒有人撐腰,再說了她來也不是為了和孫仲君打架的,她三下兩下的避開孫仲君的攻擊,狼狽不已。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將客棧中的其他人弄醒了,哪怕是毫無功夫在身的普通人,也偷偷的打開了窗子的一條縫,悄悄的往外看去。見是一些江湖中人的鬥爭,連忙關緊門窗,唯恐波及自己。


    幾輪下來,孫仲君也有些力竭了,溫青青隻躲不攻,看上去雖然占在下風,可要落敗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她在等,等袁承誌的出現。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溫青青開始不安,袁承誌始終沒有出現,如此大的動靜,沒理由袁大哥不出現。溫青青一陣委屈,袁大哥難道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了嗎?


    可是不管如何,就算袁大哥不在,她也要揭穿阿九的真麵目,讓大家不被她欺騙。


    “孫仲君!你住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溫青青大喊著,試圖讓孫仲君停下來。


    而孫仲君隻是冷笑著,“住手?你做夢去吧!”


    她的劍劃出一道弧線,趁著溫青青沒有注意,衝著她的臉而去。孫仲君惡意的笑,最好劃花溫青青的臉,給小慧還有自己出一口氣。


    孫仲君出劍出的急,旁邊的人都來不及擋下這一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尖毫不留情的朝著那張布滿驚懼的臉而去。


    溫青青下意識的用手掌擋在臉前,哪怕它會被孫仲君的劍刺個對穿,可這也總比被劃花了臉,毀了容要好得多了。她緊閉雙眼,不忍看到自己的手從完整無缺變成血肉模糊,不願看到劍從她的手背中穿出。


    “袁大哥!”


    溫青青驚喜的望著出現在她右前方的男子,那人空手接住了孫仲君的劍,在他的手與停住的劍之間,有著滴滴鮮血滴落。


    袁承誌狼狽歸來,本就煩躁不安,回來後又見著這番鬧劇。溫青青縱有大錯,也還是夏叔叔的女兒,師妹若是在這裏殺了她,免不了會被夏叔叔遷怒。


    來不及多想,他已經接下了那一劍。


    “仲君!”袁承誌臉帶怒意,喝道。


    孫仲君見是袁承誌攔下了自己,心下忿恨不已。這溫青青前一次也是袁承誌做主放走的,這一次可是她自己落到他們手裏來的,大師兄難道還要再護著她不成?!


    “師兄!”孫仲君雖是不滿,但也沒敢再發力使劍,待袁承誌鬆了手便收了劍。“你怎麽還護著她!”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這溫青青到底有什麽好的!


    袁承誌不語,倒是溫青青一臉感動,她又是擔心又是緊張的望著袁承誌受傷的手掌,沒有想到在生死之際,救下她的人竟然還是袁承誌,這讓她更加堅定要揭穿阿九真麵目,不能讓袁大哥被那個騙子騙了!


    想到此,溫青青也顧不上別的,扯著袁承誌的袖子衝口就道,“袁大哥,我找你有正事!”


    袁承誌緊蹙著眉,冷淡的撥開她的手,轉開身子,“何事?”


    他的冷淡在眾人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模樣,孫仲君那一方的人因為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稍稍收了一下自己的火氣,強製壓住了怒火。溫青青可倒是委屈的很,可一想到接下來自己要說的話一定可以讓袁承誌對自己刮目相看,不再冷淡,終究還是沒有耍她那小姐脾氣。


    “那個阿九,是假的!”


    斬釘截鐵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微愣了片刻,繼而袁承誌的麵色完全黑了下來。孫仲君嗤笑一聲,剛放下不久的劍又指向溫青青,“溫大小姐,你看我今天不撕了你那張嘴,讓你再胡亂冤枉阿九姑娘。”


    溫青青被嚇得退後一步,可又理直氣壯的走上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有證據!”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袁承誌,“袁大哥,你信我好不好……”


    她一直是嬌蠻任性的大小姐,袁承誌是第一個在不知道她身份性別下對她好的人,對她而言,袁承誌是特別的的。她一路與阿九做對,也是因為阿九的出現讓她出現了危機感,袁承誌溫和關懷的目光也不再放在她身上了。


    溫青青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討喜,更有甚算是令人厭惡了,與那喜歡裝模作樣扮作溫柔嫻靜的阿九一對比,更是輸了不知道多少。可自從發現了阿九的真麵目之後,她似乎又有了希望,這一次……實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袁承誌抬眼,語氣中的不耐是真真實實的,“溫青青,你到底想要如何?”


    到最後,幾人還是妥協了,不僅僅是因為溫青青的軟磨硬泡指天發誓,更是因為此事關乎於阿九的清白。溫青青口口聲聲說小慧乃是阿九所殺,袁承誌可以選擇一笑而過忽視,也可以讓溫青青的胡鬧之舉徹底停下。


    深夜的街道上沒有一人,除了偶爾能夠聽到打更守夜之人敲鑼的聲音,再無其他。


    再來到之前到過的酒樓前,溫青青沒有之前的緊張,有的是即將揭露秘密的興奮,跟著她來的幾人神色都有些懨懨的,更多的是不以為然。


    “袁大哥,就是這兒,”溫青青指向那酒樓,急切的說道。


    麵對她熱切的眼神,袁承誌向那酒樓瞥了一眼,腳步卻是未再動半分。他轉過身,對著孫仲君幾人吩咐,“你們都別進去了。”


    經過之前的紙條事件,袁承誌的防備之心大起,生怕又是一個陷阱。想他一派都是行著正人君子的舉動,可卻是因為一個來曆不明的紙條而誤闖了女子香閨,落下一個登徒子的名號,雖然並未讓人所知,可終究還是對不住自個的良心。


    溫青青又在這時帶來了一個消息,若是這是一個想將他們一網打盡的陷阱那該如何是好。之前隻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無傷大雅。這次要是對方布好天羅地網,憑著他一己之力或許能拚了逃出來,可要是眾人一起,恐怕難逃。


    鐵羅漢最是衝動,“不行,大家一塊進去。”


    “大師兄,我也要進去!”


    “我們也是!”


    眾人知道袁承誌是為了大家好,可他們不願做那苟且偷生之輩,寧願大夥一起去闖一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再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總是不會吃虧的。


    袁承誌勸不住,也隻好由著大家。


    溫青青低頭沉默,倒是沒有再開口,對於袁承誌的不信任,她的心頭猛地升起了一陣怒火,隻是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解釋並沒有用,隻能一跺腳強迫自己冷靜。


    七繞八繞的,溫青青好不容易到達了那酒窖前,與那幾個麵帶警覺的不一樣,她很是放心,這周圍她都查探過,留守的人的功夫極差,對他們造不成什麽威脅。


    “就是這兒了,”溫青青停下腳步,看向袁承誌。“我跟著那個阿九到這來的時候親耳聽見她說頂替了什麽真阿九的身份。還有……她還把那個真正的阿九關在這個酒窖裏,折磨她……”


    後麵這句她說的心虛,畢竟沒親眼看到,可那阿九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不是這個嗎?!


    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她搶先一步推開了大門。


    隻不過……


    屋子內可一點都不像是陰暗的儲藏酒的酒窖,這明明就是一間少女的閨房!雖然簡單些,也不如別的大家閨秀的房間擺有些刺繡女紅什麽的,可那床邊的薄紗,不容忽視的梳妝台,隱隱嗅到的雅致熏香,可不就是告訴著眾人這是一個什麽地方!


    “溫青青!”袁承誌壓低了嗓音,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少女閨房!對袁承誌來說,這可不是一晚中的第一次了。


    溫青青也嚇傻了,衝進屋內,難以置信的四處張望。


    那潮濕的氣息,灰暗的角落,還有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都不見了。


    怎麽會……


    溫青青慌了神,在這深夜中,她緊張的直喘氣。突然,一陣細碎的呼吸聲傳來。


    那呼吸聲均勻平靜,從那垂下的薄紗布簾內傳來。溫青青如捉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幾步一把掀開礙事的薄紗。


    袁承誌不由退後了一步,額邊有一絲冷汗,生怕聽見床上的女子傳來尖叫,引來無數家丁護衛,重複晚上的鬧劇。


    這登徒子,做一次就夠了。


    隻不過不知道是女子睡得熟,還是別的,尖叫倒是沒有傳來,有的是溫青青驚喜的聲音,“袁大哥,就是她!她就是真正的阿九!”


    溫青青沒有掩飾克製自己的音量,這聲音不大不小,大不到引來外麵的人,可也小不到不吵醒那自顧自睡得香甜的人。隻聽見床上的女子隱隱吐出一句嚶嚀,像是不滿些什麽,眼皮底下的眼珠轉了轉,雙目緩緩的睜開,正對上溫青青欣喜的目光。


    繼而——


    “啊——!”


    袁承誌終究還是無法錯過這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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