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用餐的點。


    飯堂裏人很多。三三兩兩或一群擠坐一起。放目望去,總算還有空位。我隨意要了份菜式比較多的便當。部長要了份鰻魚飯。不二要了份酸辣肉麵。我看了眼他麵前大碗裏紅紅的飄著一層辣油。悚然一驚。


    果然是狐狸。


    人品差,口味也怪。


    也就隻有他能適應乾學長“精心”調配的奇異蔬菜汁了。


    “我開動了。”不二學長微微一笑掰開筷子。


    我先喝了口湯,含糊的應一聲。不想看他,怕他忽然惡趣味起,把他那碗紅紅的辣麵湯全部澆到我的便當裏整我。不用懷疑,如果對象是他的話,絕對能幹得出來這種缺德事。


    一頓飯在我的防備下用完。我從包裏掏出錢包剛要付錢。一隻修長的手按住了我抽錢的動作。不二笑容可掬:“逗你玩的,這頓飯我請。”


    “啊,哦。”


    我把錢包塞回包裏。


    不二果真起身去付了款。我頓時覺得不二學長為人雖然惡趣味了點,到底還是不錯的。沒有人會嫌自己口袋裏錢多的,不二學長既然主動了,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是不。總該把展示大方的機會留給他,以樹立他做人的良好形象。看,我是多好的一個人啦。處處為他人著想!


    (眾“……”)


    下午對戰的是水之川中學。


    我因為上午和桃城組合雙打比賽的原因被禁了賽。下午便沒有我的事了。桃城跟我一樣,也被禁了賽。隻不過是下下一場。


    因此他的心情不太好。


    我是無所謂的。


    不能比賽就找個地方睡覺好了。等一覺醒來,比賽也就差不多開始了。到時再走個過場,簡單露個麵就行了。以示我很遵守校規,沒有擅自離隊。


    這樣打算著。我也就這樣做了。


    告別部長和不二學長。順著平坦的石子路一直走得盡量遠些。遠離網球場,省得被比賽的聲音中途吵醒。


    停下腳步。


    估摸著差不多了。便轉個方向進了林子。將外套脫下鋪在草地上,以包為枕,躺下睡了。熟睡中似乎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蹭上來。我伸手推了推,沒推動。那柔軟的東西反而貼得我更緊了……


    等我醒來時感覺身上重重的,被什麽東西一直壓著。挺不舒服。


    睜眼一看。


    微微錯愕。


    自己正被一個同樣睡著的人像八爪魚一樣扒著。重重壓在我身上的東西正是那隻八爪魚的腿和手臂。


    我無奈。


    用力搬開他的手腳企圖解救自己。哪知剛搬開,他又纏了上來。我暈死,這廝還當我是玩具熊了?


    再次用力搬開。


    這一次我長了教訓。剛將他手腳搬離後,立即往一邊挪了段距離,總算免了無妄之災。


    那隻八爪魚“嘟囔”兩聲,又一次往我之前睡覺的地方扒了扒,什麽也沒扒著。迷迷瞪瞪的睜開了惺忪睡眼。


    趁著呼吸的空檔。我認真打量他。


    一個沒見過的男生。


    穿著灰白相間的球衫。網球包丟在一旁。橘色的頭發,軟綿綿的。活跟隻綿羊似的。他往我看來,嘴裏含糊不清的“啊”了幾聲。


    接著倒頭就睡。


    我無語地坐在地上。


    “越前……”


    “你在哪?”


    林子外有人喊我。似乎是崛尾他們。我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外套穿上。提過包,最後看了眼地上呼呼大睡的軟綿羊。邁步走了出去。


    “找我幹嗎?”


    我伸個懶腰,沒什麽勁的詢問正東張西望四處找我的崛尾三人組。


    “喂,越前,你跑哪去了?比賽就要開始了。”崛尾大嗓門喊。


    “啊,知道了,知道了。”


    我這才慢吞吞的往球場方向走去。


    “哎,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關心學長們。”崛尾歎氣。


    望著前麵少年漸走漸遠的背影。勝郎出神的說:“龍馬就是這樣,好像對什麽事都不在意的樣子。”


    路過自動販售機。


    我投了兩枚硬幣進去,取了罐芬達。拉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口。


    崛尾三人組從後麵追上來。


    實在不是我冷血,不關心比賽。而是比賽的對手名不見經傳,部長他們個個實力都那麽強悍。實在不需要我來操那份閑心。


    “什麽?柿木高中輸給了不動峰?”


    遠遠的聽見桃城吃驚的叫聲。崛尾他們都愣了下:“不動峰?”


    我蹙眉想了想。


    不記得有這支隊伍。


    應該是個小角色。(作者“……”)


    “這不可能,他們是去年的亞軍。”桃城接著說。


    “是真的,桃城。”荒井伸手指了指球場入口的方向:“就在黑板上寫著呢。”


    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崛尾三人飛快的跑了過去。


    “那我們決賽遇上的是不動峰?”大石抬頭思考。


    河村接過話頭道:“不動峰?就是去年那個不得不出場辭退的不動峰?”


    “啊?”眾疑惑。


    這時乾學長夾著筆記本回來了。


    “我去調查了不動峰的比賽。他們完全不同去年的不動峰。除了二年級的社長,其他全是新人。他們的製勝關鍵在於那個厲害的領導者。他們的社長橘吉平。而且六個名不見經傳的二年級隊員在比賽中打敗了柿木高中。”


    “比賽……看來不那麽簡單。”不二學長道。


    “但是有青春學園在,對付這樣的非種子隊應該沒有問題。我們能打敗他們,並取得比賽的勝利。”崛尾也不知道在激動個啥勁。不過話倒說得沒錯。無論下一場或下下一場的對手是誰,我們隻要做到勝利就好了。而且要去全國大賽,也隻能如此吧。


    不明白所有人都在糾結個什麽勁。


    一個意料之外的對手而已。


    “喂,崛尾君。”勝雄慌張的拉了拉崛尾。


    “沒關係,讓我說。”崛尾渾不知後麵走來了一大隊人。通體黑色的球衫,球衫上寫著“不動峰”三個大字。顧自雙手抱臂,胸有成竹,勝利在即的繼續大聲道:“青春學園不會輸給那些沒實力的無名選手。”


    “喂,聽我說。”勝雄再拉崛尾,急切的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怎麽啦?你很煩啦。”崛尾不領情。眼睛往後一瞥,瞥到黑色球衣上“不動峰”三個字。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兩隊處於麵對麵對峙中。


    不動峰領頭的開口問部長:“青學的手塚是吧?”眉心正中有一個顯眼的黑痣。讓我想起了那個毒舌的淚痣眼大少爺。


    “正是。”部長氣勢絲毫不弱於他。


    “我是不動峰的橘吉平社長。”對方自報家門。接著朝部長伸出了手,兩方握了下:“讓我們好好的較量下。”


    “當然。”


    “哇…好嚇人……時間好像停止了似的。”勝郎捂著心口,心顫顫。


    “他們看起來很強。”勝雄說。


    回頭注意到崛尾癱坐在地上,勝郎問:“嗯?怎麽了?”


    “我……我已經嚇得不敢動了。“崛尾顫抖,眼角還掛著淚花。


    勝郎、勝雄無語。


    “啪,啪,啪……”


    拍框顛球的聲音。


    我望過去。發聲處是一個留著齊肩發的男生。手中的球拍正有規律的顛動著。


    “啊?後麵那個家夥好強。他居然能掌握這麽厲害的技巧。”


    “不動峰好強啊。”


    勝郎、勝雄大驚小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我聽不過。


    一閉眼,一臂喝芬達,一臂也用拍框顛起球來。


    節奏的“啪,啪”聲重疊一起。


    眉心有顆痣的橘吉平疑惑望我這邊一看。我睜開雙目,渾似不覺。依舊保持著手中顛球的姿勢。不動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我。


    我唇角微微一勾。


    “嗯,越前在向他們挑釁呢。”崛尾氣道。


    “自從打過雙打又作為隻能在觀戰的替補,他憋著一肚子怨氣呢。”乾學長說。引得桃城前輩嘿嘿笑。


    “切~~”我才沒有。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橘吉平看了我一會。轉頭帶隊走了。


    走了一段距離,頭也不回道:“看起來很有趣,深司。”


    “是。”齊肩發男生應。


    對戰水之川中學的比賽結束後。龍崎老太宣布了明日的比賽人員名單。


    雙打第二組:不二和河村。


    雙打第一組:大石和菊丸。


    單打三號:海堂。


    單打二號:我,越前龍馬。哦,終於到我發揮的時候了。(作者無語,孩子,能不能不要這麽自戀……)


    單打一號:部長,手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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