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吐不出象牙。


    龍馬相信再也沒有比它更合適的句子能夠用來形容不二了。盡管他現在很想揍他,但考慮到最近練習空手道練到幾乎斷手斷腳。實在沒勁跟他打鬧。他還要留著體力對付下麵的保齡球比賽。


    既然是精心組織的。那麽肯定免不了一大堆規則限定與獎懲。獎勵自不必擔心,令人擔心的是那恐怖的懲罰。


    龍馬隱隱能夠猜到那是什麽。


    而果然。龍崎老太宣布完比賽規則後。乾陰險著臉晃出一大杯藍澄澄的液體狀東西。麵無表情的說道:“作為懲罰,輸了的隊伍要喝我專門調製的青醋。”接著又拿出杯很小的:“還有,把球扔到溝裏的人喝這杯。”


    菊丸把手指頭伸進那杯小的裏沾了些,放進嘴裏嚐嚐味道。瞬間驚恐的跳起來喊道:“這是什麽啊,好酸啊。”


    乾道:“不好意思,調配好製出來的。”


    桃城巴過腦袋往杯子裏張望,瞬間被嗆著,雙了捂了眼睛痛苦說道:“滲透到眼睛裏了。”


    “嘛,確實聽說黑醋對身體有好處。”海堂結結巴巴說道,明顯死鴨子嘴硬。


    桃城立刻衝他嚷嚷:“笨蛋,海堂,好好看清楚是藍色的。那種顏色的飲料是自然界裏會有的嗎?”


    “什麽笨蛋啊?你想吵架嗎?”被叫做笨蛋,海堂很不爽。


    “什麽?”桃城硬上了。


    兩隻死對頭眼看就要打起來。河村趕緊上前阻止。


    “請問我們也要……”勝郎瞧那恐怖的青醋,心驚膽戰的問大石。希望溫和的大石學長能夠好心的放他們一馬。


    大石顯然也並不是幾人想象中的那樣好說話,笑眯眯的應:“當然。”


    崛尾等人立刻渾身散發出黑沉沉的死氣。驚聲尖叫。


    比賽分成兩人一組,抽簽決定。


    龍馬和桃城、不二和菊丸、乾和海堂、河村和崛尾、勝郎和勝雄、大石和龍崎老太。


    桃城先來。第一球差點全中。隻剩左右兩邊各一個沒擊倒。龍馬隻好補上,投出球將右邊的那個擊倒了。左邊的尚靜立不動。


    桃城大叫可惜。


    龍馬鬱悶。但當看到河村第一球差點就投進了溝裏後。心裏瞬間平衡了。球投出去,蜿蜒的滾著線路,將最外麵的那個瓶子擊倒。


    崛尾和河村同時鬆口氣。


    已經準備好將自己花了幾個小時精心調配的青醋雙手奉上的乾看到這裏,遺憾的歎了聲。


    接著崛尾一下子擊倒六個。


    然後是勝郎、勝雄兩人補中。


    輪到海堂的時候。他帥氣的投了個蝮蛇球。結果彎曲太厲害,球掉溝裏。海堂不滿的“切”了聲。忽地渾身一震。乾已經端著小杯的青醋陰測測的站他身後。


    “乾前輩。”海堂采取感情攻勢:“我們可是隊友啊。”


    乾不為所動:“很遺憾,海堂。這是規則。”


    海堂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接過。搖晃幾下慘叫著倒在地上。


    眾人盯著海堂躺在地上的慘狀。麵色不禁白了幾分。桃城顫顫:“小杯就這麽厲害。”


    菊丸哭喪著臉:“不是吧?”


    龍崎老太苦惱的抓抓頭:“這樣一來一個人退出了。”然後轉而對乾道:“乾,你去扔下一球。”


    乾托著球計算了下線路,從中間投出。卻隻中了一個。與計算中的相差甚遠。乾抽搐得眉毛直抖。


    輪到不二,不二糾結的耷拉著臉苦笑:“我沒有打過保齡球。”


    聽到此話,龍馬忽然雙眼亮亮的看著他。眼角餘光掃了掃旁邊桌上的大杯青醋。巴不得不二能夠將之一飲而盡。以報他剛才一箭之仇。這不能怪他,誰叫他嘴巴那麽毒呢。但是一想到乾的飲料對他不起效果,瞬間眼裏寫滿了失望。


    不二是何許人?精明的一眼看穿某人意圖。帶有警告意味哼哼一笑。


    菊丸鼓勵他:“放鬆,放鬆,接下來交給我。”


    不二起身,拿球投出去。龍馬期待的看著,直到球滑進溝裏。頓時有種想跳起來拍手稱快的欲、望。


    見不二朝他眯眼望過來。


    龍馬少年趕緊收斂了得意。裝作麵無表情的樣子。但隱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


    不二頓時哭笑不得,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可憐。一心一意掛念著的人卻恨不能看著自己吃盡苦頭。


    乾盡職的端過小杯青醋。


    不二顯得一臉輕鬆,問他:“這次是什麽味道呢?”似乎還蠻期待。


    菊丸羨慕的歎道:“真好,乾的飲料對不二不起作用。”


    “確實。”龍馬焉了下。


    隻是兩人話剛完。都同時驚訝的睜大眼。


    不二舉著空掉的杯子站那裏一動不動。青醋從嘴角溢出來。就好像中毒人臨死前的症狀。然後一聲不吭的仰麵倒地,似那秋末被風吹散,飄零的落葉。緩緩墜入地下。


    全體驚呆!!!


    “啊,不二,不二……”菊丸和河村忙上前去推他。


    不二躺著一動不動。


    眾人心中同時閃著一個念頭:青醋好可怕。連不二也承受不了。


    乾顯然自己也沒料到青醋的威力居然會這麽大。歪頭不解。


    基於不二的教訓。剩下的比賽,眾人可謂拚盡全力。菊丸一擊即中。龍馬也是。桃城開心得大呼萬歲。


    乾依然每次隻中一個。


    剩下的就龍崎老太和大石很厲害。兩人幾乎全中。勝郎、勝雄兩人配合得也很順利。


    龍崎老太和大石兩人似精心準備好了的。竟然連護手都有。


    情況變得很嚴重。這樣下去,怕是要輸掉。龍馬和桃城趕緊振作精神,準備大幹一場。絕對不能輸!


    菊丸也很厲害。就憑一個人,便將分數追了上來。大石和龍崎老太明顯坐立不安起來,感到了威脅。於是兩人陰險的耍了個招。趁菊丸集中注意力準備投球的時候……龍崎老太忽然驚悚萬分的叫起來:“這個球沒有洞。”


    菊丸疑惑轉頭。


    就見龍崎老太手撫在大石的頭上,嘴巴咧得老長,笑道:“原來是大石。”


    蹲在地上的大石同樣嘴巴咧得老長。兩人表情滑稽得怪異。


    菊丸被逗弄得一個踉蹌,手中一滑,球滾了出去,掉溝裏。


    可憐的菊丸還沒來得及懊悔。乾已經鬼畜一樣出現在身後,手裏捏著小杯青醋。


    隨即一聲淒慘的叫,菊丸倒地。


    “做壞事了呢。”話這樣說沒錯,龍崎老太臉上卻全無愧疚。


    大石更是理直氣壯:“優秀的人就是要受到別人的嫉妒。”


    龍馬聽得直抽抽。不過內心同時也在慶幸,總算出局了一個。否則剩下的路隻怕越來越難走。雖然這樣想很對不起菊丸。但是沒辦法,比賽本來就是很殘酷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英二學長,你就安息吧。


    阿門!


    看著連續全中的龍崎老太和大石。桃城怕怕:“那兩人好可怕。”


    龍馬不太認同:“說可怕還不如說是太無恥了。”


    不過這兩人確實是最需要提防的。


    一會後河村出局。麵對著乾麵無表情遞來的小杯青醋。他極力掙紮。龍馬看他實在可憐,好心的送上隻球拍。河村一接到球拍,大爆發,果然什麽都不怕了。青醋到嘴裏,也沒起到像菊丸他們那樣慘烈的效果。河村是臉上掛著笑“安息”的。這樣的結果於他已經是非常的仁慈。


    乾依然每次隻中一個。


    龍馬忍不住道:“乾學長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隻打中一個。”


    “說的也是。”桃城雙手枕頭感歎:“不管扔幾次,球都是走一樣的線路。就好像在重複放錄像一樣。完全一樣的路線。”


    “反過來說,那不是很厲害嗎?”龍馬假設性的分析:“能夠那樣控製球,稍微朝右一點不就能全中了。”


    桃城趕緊捂了他的嘴,喝止:“笨蛋,不要說多餘的話。”


    那邊,乾也不知在想什麽。許久托著球在那不動。桃城驚訝的望去,見他忽然將方向直接瞄準了溝。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桃城趕緊阻止:“好無恥啊,乾學長。很明顯對準了溝,已經看破了,乾。”


    龍馬也看破了乾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瞄準溝,逃避大杯的青醋。他心裏大罵無恥的同時,想衝過去阻止。但已來不及。


    乾已經擺好了投球的姿勢。


    龍馬閉眼苦歎,大勢已去。哪知這時昏睡的海堂忽然睜開了眼,用力掙紮著爬過來,抓住乾的腳踝。嘶啞著嗓子沉沉說道:“不到最後不能放棄。”


    乾嚇得往後一仰,丟掉了手裏的球。順帶背撞到了龍崎老太身上,連帶著她手裏的球也丟了出去。一起滾進了溝裏。


    “等等,剛才的不算。”龍崎老太連忙解釋。試圖挽回良機。


    乾已經端了小杯青醋過來。整個人匿在黑暗當中,幽靈一樣恐怖,隻餘兩隻厚厚的鏡片閃著白光。


    “請喝下,我們一起。”


    然後龍崎老太惡有惡報,慘叫一聲倒了。


    乾自顧自飲了自己那份。


    大石不安的喚他:“喂,乾。”


    乾平靜轉頭,麵無表情的說道:“做過頭了。”


    “嘭咚”一聲,筆直倒地。


    大石汗:“不要做自己也不能喝的東西啊。”


    繼兩人之後,崛尾迅速出局。龍馬少年很沒人性的代替乾完成任務。默然的遞過小杯青醋:“辛苦了。”


    崛尾哭著接過。


    到此,已有7名脫落。


    大石托著球,神色嚴肅的往球道前衝。正準備大幹一場,哪知腳底一滑,球飛出。滾進溝裏。


    桃城立刻將小杯青醋遞上。


    大石連忙擺手否認:“不對,剛才那個是意外,滑倒了。”


    “又不是拳擊。”桃城回答他。杯子往前送了送。


    然後又是一聲慘叫響起。


    然後就隻剩下了龍馬、桃城一組和勝郎,勝雄。兩隻熊孩子不禁得意又囂張。桃城大咧咧的雙手叉腰,語氣裏的輕鬆怎麽藏也藏不住:“啊咧,最後一組留下的隻有你們啊。”


    龍馬同樣的誌在必得:“不會手軟的。”


    兩人同時陰險一笑。嚇得勝雄,勝郎可憐的縮成一團。


    最後兩球結束。龍馬和桃城這邊得分156。勝郎、勝雄要想勝利,剩下的3球必須全中才行。


    桃城立時顯得很輕鬆:“3球要全部擊中,那是不可能的。”


    龍馬也道:“太輕鬆了。”


    桃城忍不住高興,揚聲呼道:“不好意思,一年級的,看來是我們獲勝了。”


    勝郎、勝雄淒淒慘慘的笑。


    勝郎可憐巴巴的抱著球,慢步挪向球道,大喊著不要喝大杯青醋,眼淚都害怕得飆出來。


    誰知全中。


    他頓時傻眼。勝雄高興得蹦起來。


    龍馬這邊一點也不擔心。桃城毫不在意的雙手枕頭笑:“最後的掙紮。”


    龍馬托腮,幸災樂禍的樣子欠抽極了:“madamadadane。”


    哪知勝雄大叫一聲,竟也全中了。


    這下輪到兩熊孩子傻眼。


    “到此為止,大概。”桃城明顯底氣不足。


    勝郎隨即大叫一聲“媽呀”球再次全中。


    龍馬和桃城頓時呆了。兩人同時驚悚的瞪向計分表。勝郎、勝雄組157。


    兩人尖聲慘叫:“輸了。”


    與此同時。擺在桌上的大杯青醋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龍馬心有餘悸的問:“喝嗎?”


    “絕對不要。”光是看那不斷亂竄的氣泡就讓人肉顫心驚,何況是喝到胃裏,而且:“我好不容易胃口好起來了。”


    大杯的青醋再次冒了串泡。


    兩人悚然驚到。趕緊站起來要溜。


    “等等。”陰沉沉的海堂忽然詐屍。其他原本昏睡躺著的也一個個直立。像是從幽冥地府爬出,將兩人團團困住。


    勝郎、勝雄正感歎勝利了好。乾後腳爬起來將大杯泛著泡的紅色液體舉到兩人跟前:“忘了說,這是勝利隊伍的獎品。乾特製的滋養強身的飲料--紅醋。”


    兩人頓時叫得比龍馬、桃城還慘。慘叫聲一直衝撞到房頂,又彈回來,撞擊著龍馬脆弱的耳膜。


    龍馬趕緊拿手捂了耳朵。直到叫聲停止。他才小心翼翼的放開。然後不解的瞪向此刻正壓製著自己的不二。


    龍馬盡量壓低聲音問:“喂,你想幹嗎?”


    “你說呢?”不二在他耳邊笑得危險。


    龍馬動了動,想推開他。不二搶先一步摁住,悄悄的道:“如果不想被發現,罰喝青醋的話。就乖乖不要亂動。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怎樣。”


    赤、裸、裸威脅。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龍馬相信不二周助早在他眼神下死一百遍了。哪還有他嘚瑟的機會。


    “壞家夥,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就那麽想看著我倒黴?”不二睜著眼睛問他,藍色的眸子裏雖沒有責備,卻也有不易察覺的幽怨。


    龍馬愣看他一會後,知露了餡,趕緊眨眨眼睛扮無辜裝可憐:“不二學長,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二輕輕一搖頭,似無奈的緊:“龍馬,你真是要把我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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