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菜刀幫幫主宋虎?”


    東城區司獄衙門內,朱厚照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眼前的宋虎,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就跟地裏麵的老農差不多,誰知道想到,他竟然會是東城區威名赫赫菜刀幫的幫主。


    “我就是宋虎,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反正這輩子是值了。”


    宋虎看了看眼前穿著官府的朱厚照,年紀的很毛都沒有長齊的,還來審自己。


    “你是值了,不過你的妻兒老少,估計著是要跟著受一輩子的罪了。”


    朱厚照看看宋虎,按照大明的律法,他肯定是難逃一死,連帶著家人都要受牽連,少不了要流放萬裏之遙。


    “你敢動我的家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宋虎一聽,頓時怒目猙獰的說道。


    “大膽!”


    旁邊的曹銳頓時就怒吼起來,竟然還敢這樣和太子說話,這是要誅滅九族的。


    “沒事,沒事!”


    “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真是可笑。”


    “那些被你們菜刀幫殺害的人那早就該變成厲鬼將你給吃了。”


    “嘖嘖,看看你自己這幾年來做了多少壞事。”


    “多少人被你給弄的妻離子散的,你還有臉說這個。”


    朱厚照擺擺手,沒有絲毫在意,宋虎的資料他都詳細的看過一些,所犯的事情,那是真的罄竹難書了。


    “我就是奇怪了,為什麽你做了怎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原先的順天府為何一直都沒有對你們進行懲處?”


    聽到朱厚照的話,曹銳頓時就臉色一變,隨即不再和朱厚照說話了。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你跟順天府府尹林泮是同鄉,你起初的時候抱團僅僅僅僅隻是為了不被人欺負,所以知道林泮是同鄉之後,就去送禮尋求幫助。”


    “在之後,你年年都會給林泮送禮送美人,也靠著林泮的庇護,這是越走越大膽,一步步的成了這東城區的一霸了。”


    朱厚照看著眼前的宋虎,將他和林泮之間的往來給說了出來。


    說實話,朱厚照和劉晉很早就懷疑這個林泮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初懷柔縣的孫家和林泮就關係匪淺,如果不是林泮的庇護,懷柔縣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了京城,也就不會出現孫家的那些事情了。


    現在東城區這邊也是如此。


    曹銳這邊隨便一調查立即就知道了宋虎和林泮之間的關係了。


    別看那個林泮似乎好像一天到晚忙的不行,大年初一都在辦公的樣子,但其實都是在瞎忙,真正需要他去做的事情,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東城區的為禍一方的菜刀幫,早就該好好的清理了。


    可是他卻是以太忙為由,始終沒有對菜刀幫動手,說到底還是因為菜刀幫這邊每年都送一大筆的金錢給他,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說的對吧,林大人。”


    朱厚照說完,也是淡淡的轉身問道。


    原來在朱厚照等人的身後,這林泮竟然也是已經被請了過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臣是冤枉的啊,臣是冤枉的啊。”


    “我隻是收了他一點孝敬,一點潤筆費什麽的,可絕對沒有包庇菜刀幫他們這些黑惡勢力的。”


    此時的林泮已經嚇的跪倒在地了。


    原本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回山東老家頤養天年了,誰知道這還沒有回去,還在京城這邊聯絡各方,和一些同年故交之類的敘敘舊什麽的,這就太子殿下請了過來,一下子竟然還牽扯到了菜刀幫的事情。


    “太子殿下?”


    宋虎一聽,再見林泮都跪倒在地,他頓時就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人竟然就是太子殿下。


    雖然聽說太子當了這個順天府府尹,但誰知道會如此迅速的對自己動手。


    “你冤枉?”


    朱厚照看看林泮,頓時就笑了。


    “我在懷柔縣當知縣的時候,當時懷柔縣的惡霸孫家,也是你這個知府在庇護吧,有人來順天府這裏告狀,也是你命人打回去的吧。”


    “當時我就想要除掉你。”


    “隻是苦於沒有從孫家這裏找到什麽證據,你又是三品大員。”


    “早知道在幾年前的時候就該除掉你,也不至於在東城區這邊出現了菜刀幫這樣為禍一方的黑惡勢力了。”


    朱厚照看著林泮的時候,都顯得極其的後悔。


    這查來查去的,最終還是查到了這當官的頭上,果然,老百姓的好與壞都跟當官的密不可分。


    老百姓能夠過得好,那是因為當官的有所作為,這老百姓過的不好,有人為禍一方,這也是因為有這靠山在後麵罩著,否則什麽菜刀幫何至於此。


    “殿下,臣是冤枉的啊,臣是冤枉的啊。”


    林泮一聽,頓時就更害怕了,這事情,他這個順天府府尹是絕對脫不了關係的。


    當時孫家的時候,他也是提心吊膽了好久,最終發現沒什麽事情,這才安下心來,誰知道當時太子竟然都已經起來疑心,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


    這次東城菜刀幫的時候,他也是沒有猜到怎麽快就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裏麵清楚,我也是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


    “嗬嗬~”


    “你當順天府府尹這些年,可是沒少撈錢啊。”


    “這京城遍地是黃金,隨隨便便都是錢,特別是這東城區這邊的規劃,之所以如此沒有秩序,沒有任何的規劃,這也跟你脫不了關係吧。”


    “你在京城各地,大大小小的房產都有幾百處了吧,大明第一銀行、天津證券交易所裏麵股票,你都有幾十萬兩銀子。”


    “你會冤枉?”


    朱厚照冷笑著說道。


    “殿下,我這算什麽,我和劉晉劉閣老相比,可是差的太遠了,他都是財神爺,麾下不知道多少產業,為什麽非要盯著我這樣的小官,而劉晉這樣的,全天下都知道的卻是置之不理。”


    聽到朱厚照的話,林泮頓時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查的一清二楚了,他就極其不服氣的說道。


    “你和劉晉比,當然是差的很遠。”


    “他的錢都是自己經營產業、投資來的,你的錢那都是收受賄賂,貪贓枉法來的。”


    朱厚照頓時就笑了,這竟然還有人要和劉晉相比。


    估計著劉晉聽了,都要氣死吧。


    “還不是都一樣,他可以家財億萬,我就是怎麽一點點為什麽就不行?”


    林泮爭辯道。


    “你要是有本事能夠靠自己智慧去賺錢,我也服你,但是你靠這種庇護黑惡勢力獲得財富,害了不知道多少人,我又豈能放過你。”


    “來人,把林大人給關起來,再去將林大人一家給全部關押起來。”


    朱厚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劉晉那是讓朱厚照佩服萬分的人,他還要跟劉晉相比,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聽到朱厚照的話,林泮頓時就泄氣了,如果是其他的官員,他還可以狡辯、爭辯,甚至於還可以找自己的同鄉好友之類的幫自己說話。


    可是眼前的是太子殿下,是大明的儲君,他又犯的是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會替自己說法,這次是難逃一死了。


    想到這裏,頓時就一陣悲哀起來。


    這到老了,都已經退休要回家鄉頤養天年了,竟然還是栽了。


    這下子即便是不死,恐怕也是要流放到萬裏之遙了,至於自己的家人,估計著多半也是逃不了流放的命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啊!”


    林泮悲歎一聲。


    以前當官,俸祿很低,大家也就習慣了接受一些孝敬、潤筆費之類的,連劉健都不能免,大家也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和規則了。


    到了現在,大家的俸祿待遇提起來了。


    他這個順天府因府尹三品的大員,一年俸祿再加上各種其它的算下來也是有上千兩銀子,這收入,絕對是算是妥妥的高收入了,完全是可以養活一家老小的。


    但是誰又會滿足於哪一點點的俸祿,更何況一直以來又都習慣了收孝敬、潤筆費什麽的,自然而然也就刹不住手了。


    這下好了,連帶著自己家人都被牽連了,以後還不知道要被流放到哪裏去。


    至於一旁的宋虎,此時此刻卻是徹底的沒有了一絲的底氣了,也沒有了剛剛的漢子氣了,連林泮都被抓了起來,他肯定是難逃一死了。


    “立即通知下去,明天召開公審大會,對菜刀幫幫眾、對損補幫幫眾進行公審。”


    “另外將林泮移交給刑部審訊,寫份奏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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