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拿著一遝材料敲響了羅香月的辦公室門,他從來沒有寫過匯報之類的文章,雖然這幾天將全縣的中小學現狀掌握了一個大概,但是如何將其形成可以給領導看的材料,他還是一無所知,所以他拿著材料來找羅香月,想從這個政研室主任這裏得到幫助。


    “丁秘書,你來幹什麽?”羅香月抬頭一看是丁長生,不禁想起了上次在樓道裏將自己撞得疼了好幾天的事情,而後來又聽說他出了車禍,而且差點死了,到現在也沒有見到那輛連縣長都時常坐的吉普車,而他現在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辦公室裏,所以有點驚訝。


    “羅主任,我記得我上次已經給你道過謙了,你看看你,看到我就像是我欠你錢似的”。丁長生笑著,將材料放在桌子上,也不待羅香月相讓,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羅香月的辦公桌對麵,羅香月也沒有辦法,隻能也坐下。


    羅香月是一個知識性的女人,而知性女人一般都有點傲氣,而羅香月的傲氣不僅僅表現在待人接物上,更體現在文字上,一般隻要是羅香月起草的文件,領導很少改動,對文件精神把握之準和對領導的意圖揣摩之透,恐怕在整個縣政府裏沒有人比得過羅香月了。


    “丁秘書,我也有我的工作,你有事就說吧,是不是領導有什麽工作要安排”。羅香月問道。


    “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啊?”丁長生答非所問。


    羅香月對這個半路殺出的秘書還真是不好說什麽,臉皮出奇的厚,而又讓人說不出什麽來。


    無奈,隻得站起身,道飲水機的格子裏拿出一個一次性的杯子,又在自己的茶葉罐裏拿出茶葉,倒了幾粒到杯子裏,然後去給他倒水,丁長生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一切,而當羅香月彎腰在飲水機上接水時,她的整個後背線條都呈現在了丁長生眼裏,碩大豐滿的臀部被西褲緊緊包裹著,而腳上依然是保守的高跟皮鞋,褲管將皮鞋幾乎完全罩住了。


    “請喝茶,丁秘書,有什麽吩咐,就說吧”。羅香月心想,你這麽多事,無非就是因為你是縣長的秘書,要不然你敢來支使我,看你能使出什麽幺蛾子來。


    “羅主任,其實呢,我這次來麻煩你,真的是因為私事,你也知道我沒有經曆過係統的大學教育,所以對寫報告這樣的事,肯定是比不上你這個政府一支筆,這次我受縣長的委托下去看了看關於中小學教育的事,這不,這些是我這幾天記錄的材料,但是如何將這些材料弄成一篇領導能看得懂的文章,我就做不來了,所以才過來求羅主任的”。


    “丁秘書,這好像不是我的工作範圍吧,而且我也聽說了,你是和胡佳佳一塊下去的,還有一個教育局的副局長,我猜的沒錯吧,你寫不了,不代表別人寫不了,你幹麽來找我啊?”羅香月用眼睛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材料,淡淡的說道。


    “不不不,別的人我信不過,而且胡主任可能管管後勤還可以,像寫報告這樣高難度的事,她做不了,教育局的那個副局長嘛,我和人家也不熟,不好意思求人家,所以我想來想去,隻能是來求你了”。


    “我和你很熟嗎?”羅香月剛才是有點不樂意,但是當丁長生說這樣高難度的事胡佳佳做不來時,她的心裏微微有了一絲得意,以前仗著自己的姐夫是縣長,在縣政府裏橫行霸道,現在怎麽樣?哼,你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羅姐,我們以前不熟,但是現在我們不是革命同誌了嗎,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能不熟嗎,再說了,我可不會讓羅姐你白忙活,有報酬的”。


    “你的報酬我可不敢收,誰敢收縣長秘書送的禮?”羅香月被丁長生一通亂拍,拍的那是很舒服的,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對方是縣政府大老板的秘書都對自己尊敬有加,這個和以前那些秘書有很大的差別,哪個來了不是打著領導的旗號在這裏頤指氣使,而眼前這個家夥就可愛多了。


    “我已經給你送去了,就在門口的傳達室,我不好拿上來,都是一些土特產,這次下去熟人送的,有梨園村的留香梨,還有我們梆子峪的核桃,仁大皮薄,很有名的,你下班的時候拿到車上就行,我已經給門衛說好了”。丁長生說道,而且安排的很周到。


    “這樣不好吧,還沒有做什麽就收你東西”。這下換了羅香月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推了一下黑框眼鏡,丁長生看到了她蔥白的手指上帶著一個訂婚戒指,很是紮眼。


    難道這個女人還沒有結婚,那還打扮的這麽老,誰能看得上你?丁長生在心裏腹誹道。


    “羅姐,你辛苦一下,明天縣長就要看,我今晚請你到食堂吃飯吧”。丁長生看著羅香月答應了,心裏可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這麽急,這樣好不好,我拿回去寫,今天早晚都會發給你,把你的郵箱給我留下”。羅香月雖然傲氣,但是那是針對生人,但是她又不是榆木疙瘩,人家縣長秘書如此的低調和示好,她又怎麽能不識好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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