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著解藥的擴散,她的力氣一點點恢複,抓起身側掉落的機甲雙劍,卻是在收起機甲劍的同時,愕然發現自己這兩把寒鐵鑄就的機甲劍那銳利的劍鋒,竟缺了幾處細小的口子。[]想來這a級異能創造者的聲波竟如此厲害,而自己的這兩把機甲劍還沒如未來那般砍那麽多的人,這麽快就要報廢了嗎?


    一時之間,彼岸心中唏噓,腿還有些發麻,她坐在地上,精致如玉的臉上爬滿黑色模糊的樹影,如同黑色暈染的花紋,充滿詭異的少女風情,又是抬手,不舍的撫摸著銳利的劍鋒,充滿傷感。


    “瞧你那點兒出息”哲低頭,陰森森的俯視彼岸這肉疼的樣子,輕蔑的冷哼一聲,目光毒辣,勻稱的身軀裹著一襲黑色勁裝,宛如古代刺客,鮮紅色澤手臂粗的大蛇在他周身盤旋,憑添毒性,冷聲中帶著一絲陰森森的毒辣,道:“你不覺得這樣太蠢了嗎?或許我們應該在那些異能者還沒造成傷害之前,就要先下手為強。”


    哲是討厭異能者的,機甲兵與機甲師都討厭異能者,彼岸點頭,又搖頭,夜風中,長發柔順,隨著自己的擺動而形成一彎柔軟的弧度,她表示拒絕,於是哲的眉目下垂,如毒蛇般的目光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彼岸,諷刺道:


    “就是因為你這樣的聖母,所以才導致死了這麽多人,若是一開始就先下手,醫院躺著的那個女孩兒,就不會……!”


    “這樣偏激的想法,是不是太武斷了一些?”彼岸抬頭,打斷哲的話,她擰眉,夜空中,發絲縷縷飄進唇中,目光清澈,輕聲問道:“因為大多數異能者都不曾將普通人類當人看,所以我們就認定所有的異能者都是奸邪的,那麽你以後成為了機甲師,如何在身為異能者的星域首腦下過活?”


    更何況叛軍一起,那些參與抗戰的便不獨獨是機甲兵,當中還有不少異能者與普通人類高手,她是經曆過全民皆兵的未來抗戰,所以在她的觀念裏,當真是不覺得異能者與機甲兵有什麽區別。(.好看的小說)


    哲的臉,在陰影中透著一抹詭異的俊,雖還有許多傷口,但不掩飾他的身體愈合能力在緩慢提高。他嗤笑一聲,帶著濃烈的嘲諷,不敢苟同,機甲師是站在普通人類立場上的存在,現在的他就如同接觸到一個全新的毒世界,完全有能力有立場將那任何來挑釁的異能者毒死,但彼岸就不一樣,她隻是強而已,並無任何輔助戰鬥力傍身,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及時的跑過來救她。


    彼岸扯了一抹牽強的笑,似乎對哲的心思十分了然,她的右手因著哲二號冰涼的身體而減輕了焦躁感,依舊抬頭,眉目中閃過一絲堅定,輕聲,繼續說道:


    “傷害一定會有,這是大趨勢,我們阻止不了,所以隻能變強,變強到有那麽一天,當想要作惡的人聽到我們的名字時,便放棄了作惡的想法。”


    彼岸麵上一片冷凝淡然,哲勻稱的身材立在彼岸的身前,他不語,陰毒的目光中帶著一抹嘲諷,臉頰邊,三角形的大蛇頭吐著鮮紅的蛇信子,張開蛇口時,尖銳的獠牙上掛著一絲血漬,哲轉身,身上盤著手臂粗的哲哲走遠,冷哼道:


    “果真是個聖母,受不了你這種人,好好養著那條小蛇吧,但願你將來不會後悔。”


    夜幕降臨,哲已經走遠,彼岸便也起身回轉,踩著星光,滿身疲憊的推開雕花的別墅木門,內裏燈光通亮,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偏廳卻是一片緊張的嘈雜忙碌之音,錐冰真的太忙了,她出門之前就在偏廳裏忙著,隻等她無所事事的轉回來,他還在忙,難怪他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樣的繁忙,哪裏有時間去交女朋友?


    一時,又覺得餓,便進了廚房想著煮碗麵吃後,再去瞧瞧阿直和哲都備受推崇的那款全息團隊對戰網遊。


    當今的星際科技發達,人類隻需服用營養素即可滿足身體熱量消耗,完全不用耗費心力與時間去做什麽飯菜,甚至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連廚房都是沒有的,因為在吃食上的簡化,廚藝這種東西已經逐漸成為一項過去式。


    然而這也並非說明當今星際已經沒有了食材,相反,一些喜愛附庸風雅的富豪反而逐漸摒棄營養素,勞民傷財的吃上了飯菜。他們隻要有錢,什麽樣的物資都可以買得到,人類的食物也是一樣,各種各樣,琳琅滿目,隻要有錢,機器人會將這些食材放在冰箱裏,隻等著富豪客人召喚,便會上門替富豪們煮食。


    彼岸一直都知道錐冰這個人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大boss,因為從住進這棟別墅的第一天,冰箱裏就被塞得滿滿的,機器人也經常會上門給他煮東西吃,他還經常性的吃一半嫌棄的丟一半,仿佛多難吃似的,對此彼岸也是無語,想來也隻有他這種boss才會將食物丟得如此漫不經心了,若是在未來那種艱難的環境裏,即便再是難吃的東西,她都是照吃不誤。


    想起地球上的未來,彼岸煮麵的手略停頓,那個時候可真是連營養素都沒有,於是他們便開始學習如何在廢墟上種植糧食與蔬菜,條件簡陋艱辛的如同回到超原始社會,然而第一次吃進大米,狼狽的眾人都激動的抓著米飯哭了。


    水沸滾開,彼岸吸了口氣,將白色的麵條放進鋁製的小鍋裏,又自白色的冰箱中尋出兩個紅色的西紅柿,擱在料理台上,抬起左手,“唰”一聲,自背後抽出銳利的機甲劍,三兩下將西紅柿切了片,撒進鍋裏,隻等打好湯碗,那味道讓她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寶,我要吃麵。”


    錐冰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她倏然轉身,左手還握著碩大的機甲劍,待看清錐冰斜倚在廚房門框上的精壯身子,才鬆了口氣,將機甲劍插回背後的劍套,仿若聽不見那般捧著自己的麵碗,在廚房中間那木質的餐桌上,抽了兩根木筷子,自顧自的吸著麵條。


    見此情形,錐冰也不說話,穿著白色襯衣的精壯身子站直了走進來,拉開餐桌上的一把木椅子,坐在彼岸對麵,一派閑適的坐在椅子上,穿著黑色休閑西褲的雙腿交疊,認真而嚴肅的研究著彼岸的吃相。


    這人腦子真的是有毛病。彼岸一邊吹著麵條,一邊抬目,白色熱氣繚繞中,平鋪直敘道:“要吃麵,讓丹桂給你去煮,我不伺候你。”


    她說這話,當真也不想想這食材是誰買的,或許知道,卻是選擇性的忽略,而且這話裏的口吻,似乎誤會丹桂與他的關係了。錐冰隱藏在黑框眼鏡下的雙目有著淡淡的無奈,指節分明的手指擱自己的唇邊,看著彼岸認真的解釋道:“我與丹桂又沒什麽,而且她也不會煮麵。”


    “我說了你與她有什麽嗎?”彼岸挑起一邊如刀的細眉,忍不住揚高了聲調,她覺得和錐冰對話真的很累,兩個人完全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於是這氣氛又開始有點兒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仿佛一語不對,彼岸就會跳起來殺人一般,錐冰識趣不再惹她,一臉沉默而認真的看著她坐在對麵大快朵頤,那模樣,竟無端端的讓彼岸覺得他在忍讓。


    有什麽可忍讓的?身為一個堂堂異能皇者,對她這個機甲小臭蟲的出言不遜,還不是想打就打想殺就殺,這錐冰莫不是個和平愛好人士主張從不殺生嗎?


    “嗤”想起這層可能性,彼岸忽而忍不住嚼著麵條笑了,頓時這緊張的氣氛便煙消雲散,既然是要化敵為友,她認為自己的態度還是要改一改。於是將自己吃了一半的麵往錐冰的麵前一推,故意惡心道:“吃吧!”


    繼而又起身,去冰箱找來麵條,決定還是幫錐冰重新下一碗麵算了。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大而化之,對於經曆過未來20年艱苦抗戰的人來說,眾人分食一鍋飯菜實在太過平常,甚至於這個吃完了,碗都不用洗,那個接著繼續吃,在她的觀念裏完全沒有間接接吻的概念。


    然而正是因為她這種大而化之的個性,錐冰藏在黑框眼鏡下的眼睛倏然睜大,仿若石化一般認真的看著她推過來的麵碗,擱在碗口的兩根木質筷子上,還有著她的口水印漬,嚼斷的白色麵條漂浮在鮮紅色的西紅柿上,有著令人迷亂的曖昧,這樣親昵的舉動,讓他不自覺的一動也動不了,心若狂跳。


    他知道她在故意惡心他,可他們是什麽關係,這姑娘應該明白,他不應當覺得惡心,也不會覺得惡心……於是錐冰抬手,手指微顫,當真拿起彼岸的筷子,低頭,一言不發,耳根通紅的一口一口吃起了她吃過的麵。


    “有那麽難以下咽嗎?”彼岸捧著一碗新的滾燙的麵條轉身,不以為然的重新坐回餐桌開吃,又似看清錐冰的異常,纖細柔韌的手指間夾著兩根新的筷子,指著錐冰的耳根哈哈笑道:“你春心蕩漾啊?害羞個什麽鬼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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