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水球裏就到處彌漫著黑色的怨氣,這些怨氣很快就把張邂圍繞起來,水球也變成了黑色水球。


    突然之間,黑氣便開始在這個水球裏轉動起來,速度時急時緩,而水球更是變得忽大忽小起來,大的時候似乎有要破裂的趨勢,小的時候可以看清張邂在水球裏的大體輪廓。


    好像是張邂體內的一股力量在和水鬼的怨氣做著抵抗,不過看樣子還是水鬼更勝一籌。


    而現在唯一可以救張邂的辦法,我想就是去砍斷水鬼的水鞭了。我不知道同影咒是不是還可以在繼續使用第二次,但是我還是念了一遍同影咒的口訣,迅速跑過去,拿起張邂掉在地上的劍,就朝麵前的水鞭使勁砍去,嘴裏的最後一個‘勅’字,也隨我的揮劍脫口而出。


    ‘刷’的一聲,就看到水鞭連接水球的地方被我砍斷了。刻不容緩,我一個急轉身,又衝著水鬼的另一條水鞭砍去。水鬼可能已經猜到我會這麽做,它便用那條水鞭迅速把水球拉遠,同時被我砍斷的那條水鞭,又迅速恢複纏住了我的腰,這水鞭就像一條巨蟒一般不僅粗壯有力,而且還會一點一點的往裏縮緊!


    不過還好我的胳膊還露在外麵,我揮劍猛的往下斬去,胳膊粗細的水鞭又一次被我砍斷,水鬼好像生氣了,它竟然用這一條水鞭開始抽打我,水鬼的攻擊速度極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它抽到後背並撞出去三四米,瞬時後背火辣辣的疼起來,胸腔一悶一口鮮血便從我口中噴出,頓時我感覺渾身無力,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


    水鬼的水鞭,無休止襲來,又繼續抽打我身體,水鬼的每次抽打就像每次把我的身體都活生生的撕開一道口子,以至於痛的我都感覺不到了痛,可能是同影咒的關係,我並沒有暈厥過去,此刻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睜著眼睛的死人。


    看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它才停下水鞭。我嘴裏繼續往外嗆著鮮血,看到水鞭纏到我的脖子上,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接著我又被水鞭拖起來提在了半空中。


    那個黑色的水球還是依舊忽大忽小,而張邂在裏麵也是生死未知,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突然出現一個高人可以救我倆與水火,我真的不想死今年我才22歲,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我還沒交女朋友呢!我媽還等著我春節回家吃餃子呢!張邂也一樣吧!“何必呢!”突然一個人的說話聲從我耳邊傳來。接著我纏在我脖子裏的水鞭也鬆了開來,把我往地上一甩。


    我側躺在地上強努著全身的氣力,轉過頭去看那說話的人是誰?


    黑鞋,黑衣服,長頭發,手裏打著一把花色的雨傘,濃眉大眼,高鼻梁,櫻桃嘴,是一個20多歲的女孩子。


    我抹了一下嘴巴上的血漬,衝她道:“你是誰?”


    她衝我笑了笑:“你不會道術,幹嘛上來送死?朋友?還是親人?是陌生人吧!你這是何苦!”


    我吐了嘴裏的一口血漬:“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誰來幹嘛?”


    “鬼?我像鬼嗎?嗬嗬”


    “你到底tm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玩我就陪你們玩玩了!可沒想到你們好弱嗷。”


    對話間水鬼的那個黑色水球突然暴烈開來,黑氣漫天,發出巨大的聲響,如雷鳴一般,隱約從黑氣中走出一個人的身影!


    那黑衣女孩驚呼道:“哎呀!他怎麽出的來?”


    我急忙大喊起來:“張邂”接著他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張邂的臉此刻變得非常蒼白慘淡,好像是失血過多了!他站在我跟前跟那黑衣女孩麵麵相對。


    黑衣女孩道:“茅山道士也不過如此!對了這個胖子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吧!”


    接著幾個穿著和她一樣衣服的人,把從遠處腰子拎了過來,丟在了地上。


    她又到:“這個胖子好討厭,他居然拿劍刺我!你們說怎麽辦!”


    我看到腰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怕腰子出了什麽事就大聲嗬斥她:“你到底把腰子怎麽了!”


    她說“不要那麽著急,他沒事就是吃了點苦頭,暈過去了!”說著她湊近我,抬起我的下巴。看著我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有機會再見!”然後她打著那個花色雨傘,朝著遠處的陸虎車走去了。於此同時,那個水鬼也隨著這個黑衣女孩的離開而消失不見了。


    張邂一直在靜靜地看著我,忽然他身體一軟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上,我望著張邂,想過去扶他起來,可是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頭一重就暈了過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張邂就躺著我旁邊的那個病床上,我們兩個除了頭部以外,全身到處都纏著白色繃帶。


    我渾身還是很痛,而且哪裏都使不上力氣。張邂好像還沒有醒過來,他的鼻子上帶著供氧的設備,他的臉色相比暈過去之前明顯的好了許多。


    我的頭還是非常的沉重,看著眼前那潔白的天花板,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我嘴巴裏非常幹想喝點水,可是病房裏沒有人!


    我就去摸床頭的呼叫燈,可是呼叫燈離我太遠,我摸了好幾次都沒摸到,我就使勁坐起身子想離呼叫燈近一些,可是胳膊上沒勁兒,一下子就大頭朝下翻了過去,重重的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痛的我罵了一頓大街,突然不經意間,我看到在病房的一角坐著一個70多歲的老奶奶,好像在自己琢磨什麽東西。


    我就跟她打招呼:“奶奶,奶奶,奶奶好。”


    她回過頭看了看我,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在叫我?


    我衝他點了點頭:“奶奶好,你可不可以幫我叫一下人!”


    她滿臉慈祥的笑了笑:“你看的到我!?”


    我說:“看到的啊!怎麽了奶奶!”


    老奶奶接著說到:“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幫你叫一下人。”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她來到我的跟前手裏拿著一打撲克牌。


    她說:“我前麵的人發了3個五帶著1個七,小夥子你幫我看看我這牌該怎麽發?”我一看老奶奶手裏的牌,雙王,三個2,兩個槍,一個9!


    我說:“奶奶這牌咱贏定了!三個2一個9甩他。”


    “幹嘛不炸”


    “他要壓住咱呢,在炸也不晚!”


    她哈哈大笑“這下老王頭輸定了!小夥子謝謝你,我這就幫你去叫一下人!”


    說著她轉身離開了嘴裏還大叫這:“一下人,一下人,你跑哪去了,這有個小夥子找你……”


    我一聽表情就立刻‘囧’了,一下人!真去叫一下人了!


    看了還是得靠自己呀!我正準備使勁從地上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跑到地上涼快啊。”是腰的聲音沒錯就是他。


    腰子趕緊跑過來把我抱到床上。腰子頭上纏著繃帶,臉上貼了幾個創可貼。


    我問他:“你tm剛剛跑哪去了!我渴了要喝水”


    腰子說“你不知道吧!我拉稀,今天跑了好幾趟廁所了,你等下我去給你倒水!”


    我說“哎!等一下,張邂他怎麽樣了?”


    腰子接了被水遞給我“醫生皮外傷不打緊,吃點好的補補就好了”


    我接過水“我躺了幾天了?”


    “一天一宿”腰子回答。


    我接著說道:“你把窗簾全部拉開,我想透透氣!”


    腰子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把我的床向上搖了一下,一陣清風拂來,我感覺渾身上下輕鬆了不少,看腰子在窗口抽煙,我順便也把他要了一顆掉在嘴裏抽了起來。


    忽然病房的門一開,剛剛那個老奶奶就進來了她對我說:“小夥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問了樓下網吧的老李,他說一下人今天拉稀沒上班!”


    我一聽就笑了:“沒關係奶奶,他剛給我打電話了,我都知道了”。


    “那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那邊二缺一”說著她就穿牆飄了出去。我心傳說中的鬼話連篇就是這麽來的吧?


    腰子把眼睛蹬得很大看著我他說:“賢兒,你在幹嘛,跟誰說話!”


    我說“沒事剛剛門口有個人而已!”


    腰子指了指樓下說:“你看那裏有個醫生拿著手電在打太極拳!”


    我說:“什麽太極拳!”腰子把病床拉近窗戶,讓我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在樓下的停車場練著很像太極拳的功夫,不過他的手裏好像拿著一個發光的小葫蘆,還有好幾個穿著病號衣服的人在他的周圍左躲右閃,好像在故意避開那葫蘆發出的光。


    在仔細看去路燈下隻有穿著那個白色大褂的人有影子,其他的看不到影子的存在,而且走路的腳也是似有似無。這哪裏是在打什麽太極拳,分明是在抓鬼!


    我急忙拉回了腰子對他說:“他不是在打太極拳,他在抓鬼!”


    “抓鬼?你怎麽知道!”


    “張邂在打水鬼的時候在我身上畫了陰陽符,我的陰眼一直開著,所以我看得到鬼!”


    “又是一個抓鬼的道士?”


    “是不是道士我不知道,反正他在抓鬼!”


    “你看他一個人打過嗎?打不過我下去幫忙,這有張邂的寶劍呢!”


    “我們還是少惹事為妙,畢竟我們都受了傷,現在時運很低,要是讓鬼上了身就麻煩了!”聽我說完腰子點了點頭,就趕緊把窗戶關上了!


    腰子接著道:“這幾個月這是怎麽了,天天除了碰見的tm鬼,就是道士,趕集嗎?還是廟會?”


    我邊抽煙邊對腰子說:“你消停會就什麽都好好好了。”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突然一個小鬼從門外跑了進來,這小鬼是一個四五歲小孩的模樣,他的樣子很焦急,進屋後他四處看了一下,然後就以很快的速度竄到了張邂的被子裏。


    我驚呼:“一個小鬼進了張邂的被子!”


    腰子聽我一喊也變得很緊張連聲說到:“哪,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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