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坐在地上安靜的呆了一會兒,而此時此刻我的內心感到無比的釋懷和欣喜,因為剛剛那個黑暗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一邊喘息著一邊不住的為自己的幸運而驕傲。


    片刻我從地上站起來,把頭上冒出來的冰冷的汗水全部擦掉,解開胳膊上的幾塊木頭夾板,丟到了地上,就踉踉蹌蹌的起身精神有些恍惚的走回了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麵前的腰子和吳雙我心裏頓時覺得舒服了好多,雖然僅僅是隔了這一扇門而以,我認為自己就像是從棺材裏爬出來,走回了家一樣,而我麵前的這兩個就是我最至親的人,及時他們什麽都沒有做。


    可能是剛剛的恐懼掏空了我的身體,才使得現在的我變得異常疲憊,不知道怎麽的我這會兒竟然特別害怕失去他們,特別是吳雙。


    我走到了吳雙的旁邊,坐到了一側椅子上,緊緊地捂住了吳雙的手。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吳雙正拖著虛弱的身體依靠在病床上安靜的看著我在笑,雖然她的嘴唇微微泛白,但是笑起來的樣子還是特別好看的。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到:“吳雙你醒了!”


    吳雙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到:“恩!感覺沒什麽事情了,就是傷口還有些痛!”


    我伸出右手幫吳雙整理了一下擋在眼前的頭發:“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


    “有一點!”


    忽然之間,腰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邊抽煙一邊嘴裏嘟嚕到:“哎呀!我說你們倆剛剛睡醒了就膩在一起了啊!把我當空氣是吧!好歹咱也算半個傷員不是嗎?哎?賢兒,你胳膊上的夾板呢?”


    我說:“胳膊好了,還要那東西幹嘛!”


    腰子疑惑道:“好了?這怎麽可能!”說話間腰子叼著煙走過來輕輕地的捏了捏我的右臂,又和我使勁握了握手便又接著說到:“你小子自己又偷著吃藥丸了?”


    忽然一旁的吳雙手一捂嘴猛地咳了起來,我急忙說到:“怎麽了吳雙?”


    忽然我才察覺原來腰子的煙味兒嗆到了吳雙,我便趕緊把腰子推出了病房,又拉開了附近的一扇窗子,這時候的吳雙才漸漸地停止了咳嗽聲,緊接著我又在一旁拿起了一個玻璃杯給吳雙接了一點水,讓她喝了下去,吳雙這才好多了。


    等到諸葛從樓下回來以後,我就喂吳雙吃了一些東西,接著我就和他們說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諸葛急忙就就和我說,冥司的陰差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見不到他們還好,要是見到了必須要向他們說些好聽的怕馬屁的話,不然他們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不過既然黑無常還幫我治好了胳膊,這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情了。


    吳雙也表示說以後讓我少和這些什麽陰差打交道,說不定就惹上什麽事情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後我覺的諸葛和吳雙說的都非常在理,盡量就是不要和他們有什麽瓜葛才好。


    所以到了晚上由諸葛陪著我下樓,我就趕緊給黑無常範明樓燒去了那五千萬的陰幣,燒完了以後我的心裏才變得踏實了許多。


    不過從樓下回來的時候我和諸葛卻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我到樓下去燒紙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到午夜了,這又是大七月十五的所以整個大街上都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就連汽車也是少的可憐。


    馬路兩側的路燈因為夜晚的寂靜而顯得昏黃灰暗,


    就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自己忽然的熄滅一樣。


    一旁的環繞聳立的高樓上,隱約還有幾盞未曾關掉的燈,還在努力喘息著掙紮著,或者是在向這漆黑的而靜寂夜晚獨自所說這什麽故事一樣。


    陣陣清風襲來,讓我倆感覺到全身的周圍都在充斥著無比的冰冷,頓時我就打起了寒戰。


    我向上提了提自己上衣的拉鎖,雙手插在兜裏,縮起脖子低著頭,依靠著諸葛的一側,筆直的向前麵的醫院走去。


    不過突然之間在我門周圍所有的燈光竟然一下子全部都熄滅了!我心裏一驚若不是又要碰上什麽東西了?我急忙對一旁的諸葛說到:“怎麽了!怎麽燈全都熄滅了?”


    諸葛看了看我說道:“應該是停電了,你看那邊高上的燈不也都全熄滅了嗎?”


    聽了諸葛的話我抬起頭四下看了一下,發現果然是停電了,周圍都到處都變得漆黑一片,麵前的那幾棟高樓也變成了幾個不起眼的黑柱子。


    而我的可視範圍之內,最明亮的東西想必就是隻有那個掛在夜空的半個殘月了!


    不過那個彎月亮到是有些奇怪,平日裏大家都說這月光是皎潔的,雖說在這漆黑的夜裏總會顯得有些淒慘但是和我現在看到這個月牙還是有很大差異的。為什麽這麽說?因為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就在我麵前的這個月牙周圍明顯的有圈圍繞月牙的淡紅色似的迷霧,而且這淡紅色正一點一點的靠近月牙,似乎是想把月牙遮擋起來。


    就在此時諸葛也發現了這個我看到的這個情景,他便即可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急忙問道怎麽了,他回答天生異象說不定就要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今天還是七月十五外麵很危險,所以還是趕快回去才好。


    我點了點頭就跟在了諸葛的身後我們倆一前一後依著幽暗的月光,急匆匆的繼續向著麵前的醫院走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身邊忽然就刮起了一陣大風,而這個突然其來的風掠過我的身旁的時候我發現,這風竟然冷的有些刺骨,有些壓抑,甚至讓人都有些喘息困難,但是這風就僅僅是刮了一陣甚至可以說是一下,基本上就是來了就走了,除了留下了那一陣刺骨的寒冷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而隨之身後便開始有一大片黑灰色的霧向著周圍彌散開來。


    這霧四散的速度極快,那幾乎就是在我邁開步子的一瞬間,就整個包圍了我們,諸葛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轉身就捂住了我的嘴巴,一把把我拉近了旁邊的草叢裏,躲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我們所看到的東西,竟然讓我渾身顫抖,頭皮發麻,整個身體就像完全浸在了冰水之中。


    迷霧彌散眼前又緩緩向下沉去,忽隱忽現直接,我模模糊糊的發現了在不遠的迷霧之中,好像裏麵有什麽東西正在緩緩地移動,隱約之間我感覺裏麵好像是有人正抬動著一個頂大轎子緩緩向前。


    等到那個東西快來我跟前的時候,我才看清了那個東西的真正麵目,這那裏是一頂大轎子,那分明就是一塊大棺材!一口青灰色大棺材!


    這口青灰大棺材足有一輛卡車大小,上麵密密麻麻的雕刻了許多地獄裏惡鬼受刑的圖案,而且雕刻的異常真實,就像是把小鬼從身體中間劈開後,把身體的一半貼上去的一樣,眼看就要出來了一樣,棺材前麵掛了一盞用人頭骨做成的油燈,幽藍色火苗從那兩個漆黑的眼窟窿裏來回閃爍著。


    而在那向後傾斜的厚重的棺材板上麵,竟然坐著一個人!這個人身穿一席白衣,頭戴白沙,背後背著一支由三條白蛇的身體盤旋而成的法杖,三個白色的蛇頭左右搖擺的安靜的親撫在他的後背。


    而整個棺材的前麵,伸出了有七八個條鐵索,而這鐵索就係在七八個低頭垂發,全身赤裸,在地上爬行的女子的脖子上。


    這些女子的腿上胳膊上到處都是血漬,雖然赤裸著全身,不過在她們的身上全部都紋著好多有彎曲的線條組成的奇怪的花紋,似花非花,似樹又不同於樹,隻有看到的人才清楚,這根本沒有辦法敘述出來,因為那花紋是在太奇怪了,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對於這種花紋我好像有種在什麽地方見過的感覺!


    再前麵是眾多個頭低矮,膚色青紅灰暗,赤裸上身,麵目猙獰,手持鋼插的小鬼,最前麵有一隻通體潔白的大貓,但是它的眼睛確實像剛剛燒紅了炭火一樣,樣子嚇人,事實上與其說這是一隻白色大貓倒不如說它是沒有身上紋路的老虎,而看樣子它是負責開路的。


    而在棺材後麵就是好多身披盔甲,手持鬼騎,鬼番,和兵刃的冥司陰兵了,他們個個麵如死灰,陰氣沉沉,就像在臉上乎了一張白紙一樣。


    整個陰兵隊伍浩浩蕩蕩,陰勢咄咄逼人,行進如激流,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茫茫地黑暗之中。


    而在草叢裏的諸葛和我,呆了差不多一兩分鍾才完全緩過神來,頓時心裏除了吃驚無數的疑問了,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剛剛周圍的陰氣這麽重,為什麽我的額頭一點也不疼,甚至連個反應都沒有?難道我見到剛剛那個場麵我徹底緊張過度?或者已經嚇傻了忘了疼了?


    雖然我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個卻不能從我嘴裏說出來。


    但是我還是吃驚的問了一句諸葛:“剛剛這是什麽?”


    諸葛的回答竟然就是搖了搖頭簡單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也不知道諸葛是真不知道還是他不想告訴我,但是我們繼續問他,或許有些東西我是真的不該知道才好,接著我們倆就從草叢裏出來急匆匆地跑回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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