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靜默了一會兒,伸手打掉了穆非白摟著她的手,說道,“滾蛋,誰要你的寵信,你以為我是你後宮裏麵的女人嗎?”


    穆非白低笑,將穆然直接壓倒身下,說道,“我可是沒有後宮的,然然,你這麽說可就是造謠了哦。[]”


    “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的。”穆然翻了個身,語氣倒是平淡的很。穆非白也不生氣,穆然都這麽說了,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有的,他的一生有穆然足矣了。


    穆然閉著眼睛等了半天,隻覺得身邊沒了動靜兒,轉身看去,穆非白依然還在笑眯眯的看著她,穆然被盯的渾身不自在起來,遂坐起身來,“你不要這麽詭異的盯著我好不好,要睡覺就睡覺,不睡覺就去批閱你的公文去,別在這兒礙眼。”


    穆非白哪這麽可能被穆然給說動了,雖然表麵上穆非白是聽穆然的,但是骨子裏肯定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作為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全聽女人的,不要忘記了,他可是一個王者,作為一個王,他需要保護是整個帝國的子民,而別說整個帝國了,作為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又有什麽資格去保護整個帝國?


    他拉過穆然,橫抱起來就下了床,穆然一驚,隨即就冷靜了下來,“你要幹嘛?”


    “左右是無事可做,倒不如陪我去書房批閱公文吧。”穆非白笑眯眯的說道。


    “那怎麽可以,要是讓人看見是要說閑話的。”穆然掙紮著要下來,畢竟這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若是讓人看見她公然進入穆非白的書房,且參與政事的話,以後人們還怎看她?


    現在的她不過被認為是王帶回來的一個小寵而已,尚且還能夠有一席生存之地,但是。若是被發現出入書房,那性質可就是不一樣了。(.)


    “紅顏禍水”四個大字,已經在穆然的麵前飄來飄去了。


    穆非白冷笑一聲,“我到是要看看誰敢在本王的地盤上說閑話。”


    眾人心裏一驚,本來伺候在身側的幾個侍女和內侍都紛紛跪了下去,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穆然拍了拍穆非白,穆非白看了穆然一眼,也沒有收斂氣息,隨即抱著穆然就向著書房走去了。


    進了書房。穆然說到,“你剛剛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暴君。”


    “哦?”穆非白勾起唇角。


    “哪裏像是一個明君的樣子。臣民進諫議論本就是為了國家大局而考慮,你卻不顧其他人的意見,我行我素,這樣子很快就會失去民心了。”穆然說道,“就算是你有再高的本領。再大的威壓又怎麽樣,若是民眾聯合起來,你不是照樣沒有辦法。”


    “但是,然然,你知道的,我不就是不想看你受委屈。你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被誤解,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但是我的身份就是擺在那裏的。這是不可能變的。臣民有擔憂也是正常,你怎麽能拿臣民的善良來做文章?”穆然義正言辭。


    頓了頓,她又說道,“的確,說實話。我在聽到那些言論的時候,我也會不舒服。我也會想上前打人。畢竟,我也不是什麽聖母白蓮花一類的角色。但是,若是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呢?他們覺得一個血族帶來的是什麽?是威脅,是對整個民族,是對他們生命的威脅,所以,他們的擔憂是正常。”


    “我知道,我知道!”穆非白暴躁起來,“我怎麽會不知道那是正常?我也理解他們的心裏,但是,然然,你什麽都沒有做。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你變成了血族,你也不會害我們!這個他們不懂,你知道不知道?”


    穆然盯著穆非白的眼睛,坦誠的說道,“坦白說,我不知道。”


    穆非白怔愣在了原地,穆然繼續說道,“暫時來說,我還沒有覺醒,我沒有變成血族。所以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我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對獸族有威脅,這我都不知道。”


    “聽我說,然然,”聽到穆然心中的擔憂,穆非白急忙收斂了情緒,說道,“血族不過是從一個物種轉化成了另外一個物種,那是說身體,也就是你的軀殼的變化,隻要你的靈魂不變,不論什麽物種都是沒有關係的!”


    “那本能呢?”穆然的聲音平板,眼睛直直的盯著穆非白,“本能又怎麽說?每一個生物都會有自己的本能,就好像人類為了生活而奮鬥,母親為了孩子,獸族的低等民眾為了生存,而血族,也是為了生存,他們需要大量的血液維持生存,他們不能見陽光。這些本能怎麽辦?”


    穆非白看著穆然,內心痛苦,他一把將穆然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中,說道,“然然,這都不是你擔心的事情。什麽本能,什麽生存你有我,我會看好你的。不會讓你出意外的!然然,相信我。”


    然而,此時的穆然發泄了自己的情緒,有些什麽都不想說,也不想去動腦子,隻是看著穆非白,眼神有些發木。過了好久,才說道,“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穆非白將她放到書房內的軟榻上,隨手拿過毯子來給她蓋上,輕聲說道,“好,你休息一會兒。我不需要多久就能忙完了。”


    穆然微微點頭,然後將自己蜷縮起來,埋著頭,不去看穆非白的目光。


    穆非白憐惜的看著穆然,他這才知道,穆然一切的淡定那都是表麵,她的心內其實是忐忑的,她怕自己會變,怕自己會變的和那一群沒有的生命氣息的生物一樣。


    僵直而冷硬,從內到外都充滿著毫不掩飾的欲望。那是一種直白的可怕。


    穆非白一邊批閱著公文,一邊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穆然。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隻是蜷縮著,怕著自己也不知道的回事怎樣的一種未來。


    日子一天天過的飛快。到了祭祀大典的頭一天,穆非白正在和下屬確認祭祀的流程。


    官員們一項一項的念著稿子,穆非白聽的漫不經心,忽然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等等。”


    官員一臉不解的停了下來。


    穆非白皺了皺眉頭,說道,“為什麽今年的長明火的點燈祭神是雪蘭來主持?神官呢?”


    “尊主有所不知,在上次與血族的戰爭中,神官就已經被殺了。而多年您也未回,這祭祀儀式許久不舉行了,後來神使帶著神的旨意將神官之職點名傳承給了雪蘭小姐。”官員解釋道。


    “哦?”穆非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這個……”官員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哆哆嗦嗦的說道,“神官之職一直都是由羽族派人擔任的,但是上次神官出事以後,羽族就以我們保護族人不力為理由,不再派出神官。而,神官是除了王以外,最能夠和神感應的人,我們獸族中除了雪蘭小姐,別無二人了。”


    “是因為她接到兩次王的傳承?”


    “或許是這個原因,”官員唯唯諾諾的說道,“這個我們並不是很清楚,我們隻是遵照神的旨意行事。”


    屋子裏一陣靜默,過了好一會兒,穆非白才揮手,“罷了,這個也不是你們能決定的,既然神是這麽說的,那就這麽做吧。”


    “是。”官員畢恭畢敬的應了,接著說流程。


    好不容易確認完,穆非白回到寢宮,穆然還在玩著顧林立不知道從哪裏捎回來的一套據說有一萬塊的拚圖遊戲,穆然頭也沒抬的說道,“處理完了?”


    “嗯,差不多了。”穆非白陪著穆然坐在地板上,幫她找圖案,順便說道,“我今天得知,今年的主持神官是雪蘭。”


    穆然一愣,停下了手裏的事情。


    其實今年的祭祖大典是穆然是不用全程參與的,隻需要在長明火祭神的時候和穆非白一燃祭台上的長明之火,以表達對神的敬意就好了。


    畢竟,獸族的祖先並不是穆然的祖先,若是她公然出現在祭祖惡環節裏,隻怕是對外影響更加不好。但是,最後的祭神倒是沒有太大的關係,畢竟祭神代表著她一心向往光明的決心,也能夠給民眾一個態度,就是她穆然不會輕易向黑暗妥協。


    所以,穆然和穆非白商量好了,隻需要參加最後一個長明火的點燈儀式便好了。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儀式居然是雪蘭來主持的,這就讓人覺得有些棘手了。


    穆然皺了皺眉頭,穆非白有些緊張,不待穆然開口,就搶著說道,“然然,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


    “沒事兒,我參加。”穆然打住了穆非白的話,說道。


    “你確定?”這下子輪到穆非白不確定了。


    穆然點點頭,“沒錯,我參加。她是神官又怎麽樣,若是在神的麵前,我連表態都不敢的話,那我又何以能夠在以後用光明的姿態站在大眾麵前?”


    “所以,這個儀式,我參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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