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issue 30 知名不具


    杜絕傑森又繼續跑來滋事,季湉兮商量著讓閔航提前出院,自己摳緊點時間照顧他術後恢複以及休養。雖然閔航並不讚同,但她軟磨硬泡的勸來勸去也隻得投降,經過醫生核準,季湉兮一車將他拉回了家。


    閔航臉上的傷包得不似前些天那麽密實,總歸不好出門見人,季湉兮考慮到上班後他若想買什麽不方便,於是遞他一小本子,把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她照著給買來。


    生活一向提倡簡潔隨性的閔航晃了一眼離開將近一個月的家,冰箱是滿的;桌上擺著新鮮水果;洗過的衣褲整齊的疊好;原來空空如也的陽台甚至多了幾盆花草……他想有女人住的房子果然不同以往,裏裏外外活躍著十足的溫馨元素。


    “我沒有什麽需要添置的。”


    季湉兮啃著蘋果,口齒不清的說:“真沒有?比如消遣類讀物,政治軍事曆史什麽的。”


    “我不看這些書。”閔航搖頭。


    “那你喜歡看什麽?”問完季湉兮咯咯怪笑,朝他挑挑柳葉細眉,“別告訴我閔副總其實好那口哈~”


    閔航疑惑不解,“好哪口?”


    “宅男的最*呀,蒼井空、小澤瑪利亞等等之流,嘿嘿……”


    閔航更疑惑不解了,搜刮一下已知的僅有的資訊,說道:“我不看日劇,美劇有時湊合看兩集。”


    季湉兮默,表情沉痛的拍他的胳膊,“對不起,我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什麽意思?”


    “呃,這個你就不需要究根問底了,得,您老回房躺著吧,我做飯,做好了叫你起來吃。”


    “我不困,幫你打打下手。”說著他挽袖子。


    “不必了,怎麽說你現在還是病患一枚,廚房油煙大,待會兒不小心傷口感染豈不弄巧成拙?”季湉兮推他上樓,“走走走,去睡覺,睡一覺美美的。”


    被當成保護動物般對待,閔航抿唇笑,“好好好,我去睡,麻煩你受累。”


    “客氣什麽,應該的。”


    打發走人,季湉兮轉身進廚房準備大顯身手,而上了幾級台階的閔航停下腳步,半趴著木雕欄杆低頭瞧她洗洗涮涮忙碌的背影,心中充實滿溢無盡溫暖。嗯,或許他該去買一套沙發,坐著很舒服很柔軟的那種,這樣方便看電視;再或許他該去買一套音響,這樣喝咖啡聽音樂比較有情趣;再再或許他該去買一些書籍,政治軍事曆史天文地理……


    過去因為寂寞,無所謂多一個伴,現在,因為多她這個伴,他不再寂寞。很矛盾麽?其實不然,細細分析兩種狀況的心態,會發現具有本質上的區別,前一種被動接受,無可無不可;後一種驅使他用心經營,缺一不可。


    季湉兮,我們可以不隻做朋友麽?


    ……


    早上衝鋒陷陣似的“殺出重圍”開車趕到工作室,季湉兮拽下粗毛線圍脖呼呼喘氣,誰知剛一跨進門一陣陣濃鬱花香撲麵,惹得她狠狠打了幾個噴嚏,淚花花的眼裏映入一片姹紫嫣紅,隨手拎住路過的一同事問:“不讓你們把這些花扔了嗎?怎麽還在?”


    同事聳肩,毫不大意的供出主犯,“小吾說留著。”


    “反了她!”季湉兮捂著鼻子到處張望,瞄見窩在邊上跟人插科打諢的小吾,冷聲吩咐道:“叫她來我辦公室一趟。”


    “喳。”


    不一會兒小吾屁顛顛的晃進來,脆生生的問:“季姐你找我啊?”


    季湉兮正拿紙巾擤鼻子,隨手揮了揮,她乖巧的坐椅子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等領導發話。


    “甭管姓霍那小子給你多少好處費,我翻雙倍,麻煩把外頭那些殘花敗柳清理幹淨。”季湉兮才不吃她可*萌物這套,直接開門見山。


    “季姐,法國空運來的長莖玫瑰,貴得人肉痛,你居然說是‘殘花敗柳’,嘖嘖。”小吾一臉“您真不識貨”的輕蔑表情。


    季湉兮比三根手指,“少廢話,三倍。”


    聞言小吾滴溜溜轉眼球,紫藍色的美瞳看著特瘮人,季湉兮暗暗一抖,如今都什麽審美情趣?也不想想觀者的心情。


    小吾說:“季姐,雖然咱的口號是向錢看往厚賺,但遇上某些事關原則的問題,我不得不堅守立場,你呀太不待見二少了,怎麽著人家對你一片赤誠,你哪怕不感動至少也該感激感激,別那麽鐵石心腸。”


    季湉兮扶額,感激個屁,她差點沒給煩死!自從那天她不知哪根筋搭錯,突然買花送了閔航,緊跟著好比心有靈犀一樣,霍梓漪開始一天一束玫瑰往她這兒送,還故弄玄虛,卡片上一律僅奉四字:知名不具。


    呸!沒臉沒皮,就他那破字兒化成灰她也認識,知什麽名不什麽具?癩蛤蟆趴馬路楞充越野小吉普,窮得瑟。


    馬不知臉長的家夥玩神秘玩上了癮,當真天天見花不見人,早一條短信囑咐她上班路上小心駕駛,晚一條短信祝福她晚安好夢。她堵著一口氣偏不給他回電話,按他的性子八百年前就撲來責問她的不識好歹了,這回倒挺耐得住,一直沒現身。


    總是孤家寡人,就差沒嫁給工作的女強人季湉兮忽地冒出一位神龍不見首尾的瘋狂追求者,這件事情本身已經足夠勁爆,再經過小吾不遺餘力的宣傳,霍氏傳媒二少為*大把燒錢的行為迅速席卷和轟動了整個工作室,包括所在的寫字樓人盡皆知,害得她進進出出常常聽到八卦的耳語,紛紛猜測她倒追霍二少未遂,故而自導自演了一出鬧劇……這世上吃飽了撐的可真不少。


    “沒事兒了,你跪安吧。”季湉兮有氣無力。


    “季姐,不是我*嘮叨,給二少一個機會嘛,老這麽拒之不理,人家多傷心呐。”


    “傍上座大靠山,看不起我給的那一丁點兒月例銀子了,是不是?”


    季湉兮壓得低低的嗓音極賦穿透力,瞬間秒殺意圖替某人多美言幾句的小吾,她委屈的撅撅嘴,可氣勢上實在矮人不止一截,老老實實夾著尾巴走人。


    本來心裏就藏著事兒,弄得日夜不寧,結果又被霍梓漪一鬧,季湉兮更覺焦頭爛額,莫非應了那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麽?


    下班回家,閔航從廚房探出腦袋招呼:“時間剛剛好,過來喝湯。”


    “什麽湯?”她意興闌珊的問。


    “雪梨燉雪蛤。”閔航憨實的笑答。


    “不叫你別進廚房的嘛,傷口怎麽樣了?”


    “燉東西沒油煙,不會影響傷口愈合,我心裏有數。”即使看出她心不在焉,語氣隱隱不耐,閔航依然笑容不減,認真的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品端到她麵前,“趁熱喝,我試過味道不錯。”


    他寬厚的包容折射出自己態度的冷淡,季湉兮當即自責怎麽不舒坦也不應遷怒到他身上,勉強扯了個笑臉,說了聲“謝謝”,然後坐下乖乖喝湯。


    閔航靜靜的等她咽下才問:“好喝不?”


    凡事漫不經心的人現今兩眼帶著期待殷殷垂詢,季湉兮難以自抑女性虛弱膨脹,不過堪堪維持了一秒便如脫手的氫氣球迅速飄遠。因為從他那兒得來的,不論何種不計多寡均屬卑鄙!


    “好喝,你的廚藝令人刮目相看,改天向你討教幾招。”


    不疾不徐一句話圈出“朋友”界限,涇渭分明。閔航別開眼,暗地苦笑,淡不可聞歎了一下後說:“這點程度談得上什麽討教?你誠心磕磣我吧。”


    含著湯匙,季湉兮趕緊唔唔否認,他見狀安撫道:“跟你開玩笑的,別急,當心嗆了。”


    季湉兮眼沒瞎,自然沒錯過剛剛他一閃而過的黯然神情,作為曆盡千帆的“過來人”,她十分明白她的回答很傷,願意為人洗手作羹湯的人,最後求的不過一句“很好喝,辛苦你了。”


    但,她不能。說了,某些性質就變了。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好男人,一個適合做一輩子好朋友的人。


    ……


    這一夜季湉兮睡眠品質極差,幾次莫名其妙冷不丁轉醒,眨著眼睛精神奕奕的瞪天花板,一步步逼近“末日”,試問她哪來的閑情逸致浪費時間睡大覺?連身體都不由自主頻發警告,催促她快快想對策想辦法!


    一骨碌爬起床,捧著腦袋噴氣,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浮躁的衝出臥房下樓泡咖啡,她需要做點事情冷靜冷靜。漠然注視酒精燈的藍色火苗灼燒球形玻璃器皿底部,咕咚咕咚慢慢沸騰的水仿佛她紛亂煩雜的心緒,捏捏拳頭,不得不挫敗的承認她更需要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跡!


    一手摳著杯耳,一手揉著脹痛的太陽穴上樓,意外的竟看見隔壁房間門下透出一線光,回想她起來看過手表,北京時間淩晨四點,正是好眠酣睡的時刻,他不會是被她吵醒的吧?


    “篤篤”敲門,裏麵默默無聲片刻,門打開,閔航上穿一件淺棕色開司米毛衫,下搭一條黑色休閑褲,整整齊齊顯然醒來好一會兒的樣子,他也意外的晃眼掃過她拿著的咖啡,“起這麽早,有工作?”


    “沒有,失眠,你呢?”


    閔航微微側過身,讓出房裏亮著的電腦,“紐交所收市。”


    “你炒股?”而且還是海外投資。


    “隨便玩一點,貼補家用。”


    “……”閔副總說起冷笑話來冷死個人,季湉兮啞然。


    “為什麽失眠?”閔航把話題帶開,憂心的盯住她憔悴頹廢的麵容。


    季湉兮啜口咖啡,撇嘴道:“工作壓力太大了。”


    他不信,這幾天盡管她費心掩飾卻瞞不過他,“你很不對勁兒,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告訴你有什麽……”腦中猛然電光火石一閃,季湉兮話沒說完便傻愣愣的直了眼。


    閔航俱是一愣,看看自己衣著,貌似沒有不妥之處,於是奇怪的問:“怎麽啦?”


    季湉兮咬下唇努力琢磨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否真的可行,病急亂投醫雖說是很二的做法,然而人一旦被逼上絕路,根本顧慮不了許多。


    大概夜半時分,一半夢一半醒的,人多數比較容易神經質,在閔航再度開腔詢問她之際,她像是害怕自己後悔一般,搶先說道:“閔航,我們假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魚仔不行了,告個假,停三天。。。俺想睡個踏實覺 tat


    屁股*屎:提前預祝各位美人兒圓蛋哈皮,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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