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命換錢?這種手段也太極端了?”一名警察道。


    “有兩種情況,一是他明知此事而為之。二是他隻知道養小鬼的好處,卻不知道小鬼也會反噬主人,世上之事有因有果,你從這裏得了便宜,肯定也要有所付出,這很正常。”我道。


    “道長說的話就是發人深省,醍醐灌頂,來我們敬道長一杯。”申重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喝到酒酣耳熱,有服務員來給我們換盤子,我借著酒勁賣弄道:“哥們,你們飯店一些雜物間裏是不是堆放著很多玩具?”


    “是,二樓靠北的一間雜物間堆了很多老板孩子不玩的玩具,您、您怎麽知道的?”他有些詫異。


    “那間屋子是不是很幹淨,但無論你們如何整理,屋子裏的玩具時不時就會亂成一堆,對嗎?”


    “您說的一點沒錯,我們都說那屋子有點邪門,沒幾個人敢靠近的,都是老板親自進去收拾。”


    “除了你們老板,女人是絕對不允許進對嗎?包括你們老板娘在內?”


    “簡直太對了,每個新員工上崗前除了培訓員工技能,還有就是老板回來特地叮囑不允許我們尤其是女員工進那間屋子,您聽說過咱們老板的一些怪癖對嗎?”


    我嘿嘿一笑散了根煙給他道:“謝謝你哥們,忙你的事情吧


    。”等小夥子走了後我對他們道:“我可以百分百肯定,盧老板絕對在這裏養了小鬼。”


    “這種事兒算違法嗎?”申重道。


    “很難說啊,但從小鬼養成術來看十有**牽涉違法行為。”


    “他經營的這間酒店本身是否存在違法的可能?”


    “一旦小鬼養成,就是專保偏門的詭物,但你很難抓住盧胖子的把柄,因為小鬼會給主人通風報信。”


    “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破小鬼?”


    我賣弄的滿心愉快,也不禁大腦考慮,脫口而出道:“破小鬼的法子其實很簡單,帶一瓶黑狗血,午夜醜時撒在屋子的西北角,之後再以紅漆葫蘆擺放於屋子正中就可以收取小鬼魂魄了。”


    那名警員滿臉敬佩的道:“法術簡直太神奇了,改日真要向道長好好學習才是。”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麽,申警官是我大哥,你們也是我的哥哥。”我麵酣耳熱的摟著其中一人肩膀頭道。


    這些人對我的“崇拜”是發自內心的,這點我絕對能感受到。


    這頓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我和洛奇打車回賓館休息。


    這次酒喝的不少,躺下後我頭沉的簡直裂開一般,閉上眼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隻覺得口幹舌燥,喉嚨簡直一點水分都沒有,沒呼吸一口,就像砂紙擦過去那麽難受,屋子裏掛著厚厚的窗簾,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幾點鍾,摸黑進衛生間撅屁股對水龍頭喝了一肚子的自來水,卻又覺得嘴巴有腫脹之感,便打開燈看究竟。


    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我頓時驚呆了,隻見麵頰上布滿了淤青,而且是又青又腫,就像被人一頓胖揍後的狀態。


    我嚇的趕緊衝進臥房找出符籙貼在所有房間的門上,並在地板撒上五帝錢,最後打開窗簾。


    屋外天已經黑了,馬路上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蹤影,看手機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半


    。


    小串子和洛奇在另一間屋,所以我並不知道這間屋子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怪相出現,我懸著的心放回原位,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卻因為臉部過於腫脹,煙隻能撮進嘴裏,抽了一半我才想到我的這個遭遇很可能和中午吃飯時不忌口有關。


    這個“不忌口”並不是指吃東西時不忌口,而是說話是不忌口。


    和胡言亂語不同,玄門中人不忌口的說話方式比胡言亂語的危害更大,因為胡言亂語還是亂說,說出口的話不足以為人信,而不忌口是明明知道這些話不該說,卻偏要說出來讓別人知道。


    看來小鬼對我說的一番話“非常不滿意”給了我一個教訓。


    經曆了這件事我才真正明白什麽叫“禍從口出”,從而能認認真真的管住自己這張“大破嘴”了。


    嘴巴上雖然是大片淤青,但並無痛感,這隻是小鬼給我的一點教訓,並非是要我性命,否則不會如此太平,想到這兒我安心的躺在**繼續睡覺了。


    第二天我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一看是申重的電話號碼,接通後他語調明顯焦躁道:“馬勒戈壁的,串子,我兩兄弟死了,渾身骨頭全斷了,你知道怎麽回事?”


    我給他說的一頭霧水,除了知道又死人了,其他什麽都沒聽明白,便讓他不要慌亂,仔細再說一遍。


    在申重第二次敘述中我才明白發生的事情,出事的就是昨天中我和我們坐在一起喝酒的警員,也是申重的好朋友,昨晚喝過酒分手後申重也會去睡覺了,結果第二天早上接到東市區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兩人的屍體在淩晨五點在一處亂墳崗被人給發現,雖然兩人是便裝,但身上卻裝著警官證,而東市區派出所所長又是申重的初中同學,所以電話直接打給了申重。


    在認領屍體時申重發現兩人身體軟的就像沒有骨頭,經過屍檢發現兩人身體內的骨骼寸寸斷絕,就像是被極重的重物壓過一般。


    可如果說是被重物碾壓,兩人體表卻沒有絲毫傷情,更為怪異的是兩人死亡時定格的表情居然同時一張笑臉,而且笑的極為開心,極為燦爛,就好像撿到了金元寶一般。


    我由內而外的冒冷氣,這兩人必定是聽了我的話立功心情,趁夜去“狀元樓端鍋”,結果遭到小鬼的反噬,意外慘死


    。


    看來我不但是害了自己,更要命的是害死了兩名無辜的警察,想到這兒我真恨不能拚命抽自己大嘴巴子。


    趕緊叫醒洛奇把情況對他說了,洛奇也很吃驚,帶著小串子我們立刻去了警局。


    在申重的帶領下我見到了兩名死者,確實如申重所言,從外表看沒有半點異狀,而且臉上表情笑的十分開心,就好像正在做美夢,看到我臉上大片的淤青,申重道:“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估計和他們遇到的狀況是一樣的。”


    “媽的,一個小鬼害死我兩名兄弟,我饒不了姓盧的。”申重恨恨的道。


    “申警官,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昨天中午我信口開河,也不會害死他兩。”


    “兄弟,這事兒不怪你,他們不該私自行動,這就是命吧。”


    “所以我要勸你一句,盧胖子暫時動不得,真沒想到一個小鬼居然如此陰狠淩厲。”我頗為無奈的道。


    “總不能兩條人命就這麽算了吧?而且眼下最要命的一件事是這兩人身上的槍都不見了,應該是被盧胖子取了,這萬一要是犯罪分子用警槍殺了人,黃局都擔待不起,所以突擊搜捕的命令早就下來了,上麵讓我們立刻徹查狀元樓酒店,否則……”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年輕警員跑的氣喘籲籲道:“申隊,徐哥他們的槍已經找到了,在兩個痞子手上,下午的時候掏出來嚇唬人,被人舉報,這兩人已經抓住送過來了。”


    “槍找到了沒有?”申重緊張的問道。


    “就在他兩身上插著呢,人槍具獲。”小警察道。


    聽了這句話申重頓時鬆了口氣,對躺在停屍床的兩名警員道:“兄弟瞑目吧,哥哥必然為你兩討回公道。”說罷又對我道:“這兩人必定是盧胖子的手下,你得幫我想一個破小鬼的方法,突審之後咱立刻執行抓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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