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撞車的駕駛員所吸引,很少有人注意到那詭異的出租車。


    我對兀自糾纏不休貝貝道:“等會再打電話給你,我現在有事。”


    “楊川,我警告你不準掛我電話,否則……”不等她說完我掛了機。


    片刻之後警車、救護車全開來了現場,這時才有人發現的士裏已經被鮮血糊住了,由於是冬天,車子裏開著暖氣,所以玻璃窗是關著的,打開車門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現象,隻見的士的後座和副駕駛上各坐著一人,副駕駛之人正躺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而後座那人的腦袋卻被人砍斷了,車子裏大量的血液就是從斷頭人的傷口處噴射出的。


    當警方叫醒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時,這哥們惺忪睡眼睜開看了一眼同伴慘狀拔腿就想跑,被警察當場撲到在地,反銬起來,並從他腰後抽出了一把血淋淋的大砍刀。


    洛奇莫名其妙的道:“我是真想不明白,這哥們殺了人以後不跑怎麽反而睡著了?不至於困到這份上吧。”


    “誰知道呢,死者和凶手同坐與一輛的士,凶手就這麽活生生斷了他腦袋,這得是多大仇恨才能幹出的事兒。”我對於凶手的行為也無法理解。


    “趕緊走吧,我發現隻要我在東林市,就不停的死人,我和這座城市有點命格不入。”我道。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那也別在這待了,趕緊回去吧


    。”洛奇道。


    “這次回來除了見文總,我還得見廖叔一麵,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啥事兒?”


    “別問了,見到廖叔你自然就知道。”


    申重和董海超都被人羈押了,所以隻能找到黃局,讓他簽發通行證,還算是給麵子,立刻就答應並給我安排好了,很快我們便在監獄見到了廖叔,他的頭發長出了一些,看發質他的心情各方麵似乎都很好,見了我笑嗬嗬的道:“找我有什麽事情?”


    “廖叔,我看到……廖青了。”聽了這句話他和洛奇都吃了一驚。


    我對洛奇道:“和你侄兒鬥狗的就是廖青。”


    “他什麽時候跑到影視城去的?”洛奇道。


    “應該是在年初,廖叔,廖青是一個喜歡鬥狗的人?”我道。


    “沒錯,他從小對鬥雞、鬥狗這些事情特別喜歡,按你這麽說他離東林市已經很近了。”廖叔皺著眉道。


    我很少看到廖叔皺眉,如果他皺起眉頭那就說明眼前的事情相當辣手,我頗為擔心的道:“廖叔,他不會是想來這兒對付你吧?”


    “很有可能,雖然我在監獄裏,但並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而且看狀況我的運道再慢慢好轉,廖青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近況,他不會讓我走出監獄大門的。”廖叔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必須想辦法除掉他了。”


    廖叔道:“串子,你一定記住我的話,不能和廖青蠻幹,這個人的本事你是見過的,甭說你,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不希望你參與進來,說白了,以你現在的能力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本事我肯定不如他,但我也有優勢,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我在暗他在明,如果等到機會出其不意的暗中劫運,我就能徹底毀了他。”


    “串子,千萬不要大意,廖青此人不說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是個厲害角色,他從小就記憶力過人,隻要給他看到過,你最好別抱僥幸心理


    。”


    “您的意思是他在和我裝糊塗?”


    “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你千萬不能貿然使用劫運之法,雖然你是護氣之體,但廖青想要讓你倒黴,就有太多的手段,可不僅僅隻限於劫運一道。”


    “是我知道,他在風水上還屬於甲子散人。”


    “廖青一直精於風水行當,他入甲子散人是必然的,隻是你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廖青告訴你的?”


    我把之前和鎖龍門人一番風水鬥法的事情詳細告訴了廖叔,這其中也有賣弄的成分,我就是想廖叔知道後能誇我兩句,沒想到廖叔聽後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道:“串子,你應該記得我對你說過少理江湖是非,咱們本是請運之人,你卻插手經門之事,若是此事被當地經門中人知曉,那對付你的可就不隻是鎖龍門了,這麽簡單的江湖規矩難道你都想不到?”


    “我是想到了,但就覺得鎖龍門人實在……”


    “串子,我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麽一個在你看來是荒誕無道的門派,卻能豎立千年之久,而許多所謂的名門正派,卻無法生存這麽長的時間?”


    “這……”我還真被廖叔問住了,思來想去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廖叔語調平靜的道:“一個行當之所以會出現,絕不是以單純好壞決定的,而是因為這個社會對其有需求,妓女、殺手都是偏門行當,但什麽時候都少不了他們,鎖龍門也是一樣,表麵上看這是夥勒索人為主的強盜,但有一點你得明白,那些蓋大房子,選風水寶地的人,有幾個人的錢一定是來路清白,無可挑剔呢?真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之人,會是個追腥逐臭的世俗匹夫?這才是鎖龍門人生存千年的根本,你不明白,貿然插手其中,若不是廖青別有用心,需要你繼續活著,你後果早已不難預料。”


    廖叔一番話令我茅塞頓開道:“您這麽說,我真算是明白了,確實是我年輕氣盛,不應該和人去置氣的。”


    廖叔點點頭道:“年輕人難免輕狂,但是我看你發質油亮光順,氣色也挺好,這段時間運道應該不差,所以記住這次教訓,以後絕不可能替人強出頭,你遠遠沒到那份上,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


    “是廖叔,我記住你的教訓了,不過廖青……”


    “以你我之力尚且不是廖青對手,何況你獨自一人,所以必須遠離他,決不可行複仇之事,否則隻會吃大虧,有能不為是懦夫,不能而為是匹夫,切記!”說罷廖叔便起身要求回監獄。


    出來後洛奇埋怨我道:“廖青的事情你一定悠著點,廖叔必定是極度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別讓他太多操心了。”


    “我當然知道廖叔是擔心我,但是就這麽放過廖青,我不甘心,而且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對廖叔不利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對付這麽一個厲害角色你是文鬥還是武鬥?”


    “洛哥,你說買凶殺人這招如何?”


    “你瘋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玄門中人,這和自殺沒區別。”


    “那怎麽辦?咱就認輸了?我眼睜睜看著廖叔被他坑一次,總不能再坑第二次吧?”


    “你說的沒錯,我當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事兒必須從長計議,尤其是對付廖青這樣一個狠角色,那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聊著天我們經過一座酒樓時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我們麵前,車門打開龍空連連招手道:“正想著請你們吃飯呢,就見到兩位了。”我看到座位另一邊坐著那晚恐嚇拾破爛老太婆的“黑社會老大”,此時的他麵容呆滯,蒼白,腦袋上的頭發已經由黑轉黃,從外形狀態上看他與“重金屬別院”裏那個紋身師完全一樣。


    看我瞪著兩眼望著“老大”,龍空道:“他也不知道生了什麽怪病,現在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去醫院也看不出狀況。”


    我腦子激靈一下,對龍空道:“謝謝龍總惦記著咱兩啊,這頓飯改日再吃。”不由分說我拉著洛奇就走。


    “怎麽了?”


    “蠱神之奴的人已經來到東林市很多天了。”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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