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應該會知道,她到底在哪裏?”天小狗站在那裏,兩手不自覺的放進自己筆挺的西服褲包裏麵,他不希望夢碼象在這樣憋著一口氣於自己在那裏打太極拳。(.)


    “w,我餓了。”夢碼象將自己的頭靜靜地轉向自己單純的管家,企圖繼續轉移話題。


    “好的,請問您今晚想吃點什麽?夢碼象先生。”w謙卑而又恭敬地問道,“天小狗先生想吃點什麽?”


    “你會做飯?”好吧,天小狗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也在偏離問題的原始軌道。


    “當您知道我的那個人,在我的大腦記憶力係統裏麵植入了2萬道菜的菜譜,其實有很多因為現在食材的匱乏沒有辦法將其玩玩整整的做出來,但是我保證,我會盡力做好吃的給主人。”w說道主人的時候,天小狗覺得他的臉上好像錯覺般的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微笑。


    “有的時候,我真搞不明白,像他這樣的機器人,怎麽也會給莫名其妙就這樣給丟了呢?”天小狗用自己最正常的邏輯思維思考並問道。


    “他雖然老實,但是缺少人的靈魂。沒有靈魂的東西,歸根到底,也隻能算作是一件物品,缺少點溫軟感,自然是想丟就丟了。”夢碼象作出這樣的解釋。


    “那顆也真是殘忍的,怎麽說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物品啊。”天小狗直直的看著w,他的表情就像是如何也不會北方吹出漪瀾的湖麵,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謙卑和恭敬,就好像在聽一個偉大的童話故事那樣,哪怕對方聊得是他的事情。(.)


    甚至當對方一陣見血的說出其實他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物品”的時候,他依然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永永遠遠都不知道“反抗”這兩個字如何寫,就好像自己還挺支持這樣的說法的。


    “好物品又怎麽樣?好物品再好,他也不懂得如何察言觀色,如何揣摩別人的心思,如何才能說出在最適當的場合,讓那個最適當的人聽了之後如食仙露般的話語,事實上,我想你也看出來了,其實他是屬於比較木訥的那種人,說不定以前的主人是一個挑剔的小妞,實在是不好他這一口罷了。”夢碼象在這個時候還不忘開開玩笑。


    天小狗看了一眼w,笑了笑,說:“你能做出點什麽菜,就做出來點什麽菜吧。”


    w依然非常紳士的微笑著說道:“好的,我馬上去做。”話一說完,他便從牆上取下一個圍裙來,係在自己的身上,立即跑進了廚房裏麵。


    “說實話,我覺得他的聲音一直都有點娘娘腔,說不定以前真的是和自己的女主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所以說為了了解主人的需求才會這樣說話的吧。”天小狗說道。


    “或許你是對的。”夢碼象還不忘附和上一句。


    “那麽,你給我講一下,你去淨化所看她的經過吧,你們總共見過多少次麵?”天小狗做到了夢碼象的床邊。


    “就一次,真的。我不是一個很愛說謊的人,一般說慌都是為了哄哄紅燈區裏麵那些小姑娘們的歡心,開開小玩笑,玩玩小情趣之類的。


    那一次我去看她的時候,我的身體還處於說的過去的情況,我給了當時他們那的一些光吃飯不幹事的頭頭一些末世幣,他們便非常高興的讓我進去了。”當夢碼象剛說到這裏的時候,w剛好穿著圍裙,看上去有點滑稽,有點像是某部電影裏麵的超級奶爸那樣的角色,隻不過,對方那樣有愛的表情被w這不悲不喜的表情所替代,隻能說,這是根本上的某些區別所導致的現象。


    “不好意思打算你們倆位先生的談話,我正好在做拉麵,我想在這裏爭求一下兩位的意見,你們是想要紅湯還是白湯?寬麵還是細麵?”w手中抱著一團白色的麵,問我們。


    “紅湯,寬麵謝謝。”夢碼象輕車熟路的回答道。


    “我跟他要的一樣謝謝。”天小狗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好像真的餓了。


    “恩,好的,你們繼續聊,我下麵去了。”w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團白色的麵,就好像抱著一頭胖乎乎的小豬似的,捏著嗓子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又快步重新回到廚房之中勤勤肯肯的開始一分力不少,一分力不多的繼續搓麵。


    “好吧,”夢碼象蒼白的?上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我們剛剛聊到哪裏去了?”


    “聊到了你去看零點魚的時候的事。”天小狗回答到說。


    “對,那個時候,她可真的很安靜。


    我當時的心情真的是滿載著愧疚和歉意。


    因為我那個時候並不是真的想要吧罪名嫁禍給她的,我雖然僥幸逃脫了,但是,一個小姑娘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罪名去了那種地方,怎麽說我也得去看看人家是吧。


    反正當時在去淨化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如果去麵對她所想我投射過來的,怨恨的目光。


    好吧,來吧,發泄你的仇恨吧,姑娘,至少這樣我的心裏會好受一點。


    但是她沒有。


    當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在那樣暗淡的光線下麵顯得很寂寞呢。


    一個人瘦小的背影在那種暗淡的光線下麵,靜靜地投射出來一條淡藍色的影子,這讓我的愧疚不得不更上一層。


    當我走進她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不敢去麵對她的眼睛,但是,我還是鼓起自己那份來認罪的心情,鼓起勇氣,看著她的眼睛。


    以前淨化所裏麵的過道上麵總有濕濕的水露,夢碼象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了。當他剛剛扶著拐杖重新站起身來的時候,正好猝不及防的撞到了零點魚的眼神。


    見到那個關鍵時刻,寧願把自己的電子手腳都卸了,然後把自己弄到淨化所來的自己,零點魚一點情緒上麵的波瀾都沒有。


    她的眼睛在那樣的光線下麵,微微的帶著點藍色的光芒,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在這樣的感覺下麵,還隱隱的包含著某種說不上來的孤獨感。


    曾經有個藝術家朋友跟我說過,美麗的東西都是有代價的,痛苦的土壤卻往往能開出美麗的花朵。那個時候,我對他的這番話,隻能說是半信半疑,我一直以為,那種在陽光下麵,泛濫出來的陽光才是真正的美麗。


    可是,當我真正觸碰到那個時候的零點魚時,不得不曾認,我身上僅存的那點藝術細胞中的強烈情感,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湧上了胸口肋骨那個地方。


    那個時候,我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能不能讓我將你畫下來。


    零點魚聽完之後,聳了聳自己的肩膀說道,你想畫就畫下來吧,反正我在這裏都是無聊的。


    她的意思我明白,覺得末世裏麵的東西讓自己無牽無掛起來,到哪裏都一樣,隨鄉入俗,反正就是這樣,現在想起來,其實好像也是挺心酸的。


    你看,後來我就真的把她給畫了下來呢。


    畫完後,我就把這幅畫貼在了牆上。當畫中的零點魚靜靜地看著我時,我突然想起了梵高那家夥,我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有點理解他了。


    或者說要理解《向日葵》那幅畫一些了,生命暗淡的時候,或許往往卻飽含著震撼人心的美感,這樣的理解,使我決定就這樣把這幅畫一直掛在那裏好了。”夢碼象說完之後,撫了撫自己頭上的帽子,以免它就這樣掉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w端著一塊長方形的板子走了出來,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兩碗麵。


    “夢碼象先生,天小狗先生,請過來吃拉麵。”w娘娘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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