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政斧的書房內,靜的隻能聽到呼吸的喘息聲。


    穿著一身執政仿軍服設計的“官衣”,袁世凱站在桌前,看著在那翻看著的文件、報告的執政,他已經站了半個小時了。


    半小時,這會卻如半個世紀一般的漫長,雖說房內的風扇轉著,可穿著這身衣服的袁世凱,身前身後已經全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從那那方圓的腦袋湧出,又順著臉頰滑落。


    雙腿已經站的有些酸麻,但袁世凱卻是連動都不敢動。


    伏於案前,陳默然並沒有理會站在麵前的袁世凱,穿著短袖襯衫的他雖感覺有些熱,但相比於袁世凱卻好上許多。


    見執政在處理完桌麵上的文件,將文件、報告歸於桌上的筐中。袁世凱總算是鬆下一口氣。


    就在他鬆口氣時,陳默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又點了一根雪茄煙,雙手扶著圈椅的扶手,叼著雪茄煙閉著眼睛,似乎全把站自己麵前的袁世凱給忘記了。


    執政的異常之舉,讓袁世凱心中生出些的不祥之感,他明白或許是執政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雪茄煙的清香在房間裏彌散著,吸著雪茄煙,喝著茶陳默然依沒有抬眼去看袁世凱,直到一根雪茄煙將在吸完時,陳默然在喝茶時方才抬眼看了下袁世凱。


    “慰亭,你來了!”


    聲音不大,投來的視線中夾雜著的冷意,隻讓袁世凱心頭一顫。心中的不祥感,這會更是甚了幾分。


    把手中的雪茄煙掐滅,丟進煙灰缸裏,陳默然然後開始交代工作。


    “現在北方軍事逼人,有一些人,不去考慮軍事,反倒去和那些個政客抱在一起,當真是忘記了本分。”


    說著陳默然臉色嚴峻起來。


    “現在的南京,有一些人,他們自以為搞一些陰謀詭計,就能瞞天過海嗎?當真是想試試我這刀利嗎?”


    不是質問的質問讓袁世凱心頭一緊,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執政掌著兵權,自己的那三鎮人馬又被執政參了五個師的沙子,那還是北洋軍嗎?從執政把十三個師調到平津,自己就失去和他叫板的機會。


    可這樣被懸在南京,卻又不是他所願意,過去的一段時間,一方麵他結籠執政斧谘議處要員與各部官員,又與孫中山過從甚密,而在另一方麵,他又帶著請谘議處上請執政開公投,與孫中山聯絡時,又不忘表忠的言著“聖為君”。


    而做這一切,他所想的隻是為了自保。這會執政的冷聲卻讓他覺察到今曰執政對他態度的驟變,過去是明捧暗抑,可是表麵上卻是親熱有餘,而這一次,執政的態度的冷硬,語語中威脅讓他後背一涼,湧出一陣冷汗來。


    “你是第一個上請要求盡量籌備公投的!不過在公投前需要做些準備,我準備派個考察團出洋一年半,考察諸國體製、政治、軍事、經濟、工業。”


    冷冷的目光盯視著袁世凱,陳默然接著問道。


    “怎麽樣?慰亭!”


    “執政所言甚是,自當應派團出國考察,以為他曰公投作準,執政見識世凱即拍馬亦難及。”


    袁世凱使勁點點頭,這會他那裏還敢再說什麽,執政先前的那番話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有人想試他的刀利,這話是說給誰聽?袁世凱自然知道是說給自己聽坐在椅上的陳默然注意觀察站在麵前袁世凱,他發現他臉色發白,表情很不自然時,在心下冷笑了一下。


    “慰亭,你和孫中山似乎私交不菲啊!”


    “執政,世凱與孫氏,隻是平常私交……”


    “哦,原來如此……”


    陳默然似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然後是一皺眉。


    “我以為你們私交不匪,所以原想讓你請孫中山入執政斧,隨團出洋考察諸國來著,也罷,回頭我親自對他說吧!”


    說出這番話後,陳默然方才抬頭看著袁世凱,擺出副不滿的神色。


    “慰亭啊,怎麽還站著啊!坐吧!”


    “謝……謝執政!”


    道著謝,袁世凱虛坐著在心下反思掂量著執政方才話裏話外透的意思。


    先前說的是敲打自己,接下來又提孫中山出洋,難道說……一直以來,對於袁世凱而言,雖說身在南京,但心中總隱藏著不甘之意,數十年苦心經營,最後功虧一簣的現實,總會讓人生出不甘,之所以與孫中山結交,無非是想借著革命黨的手攪亂南京的這池子水,如果幸運的話,沒準能來個混水摸魚。


    兩人雖是光明正大的交往,可兩人之間的談話,聯係到先前執政說的話……瞬間穿著正裝的袁世凱所頓時生出種墜入冰窟的錯覺,雖值盛夏可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意,冷汗不住的從額上、後背湧著。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未能瞞過執政的眼睛。


    瞧著袁世凱的模樣,陳默然並沒因他臉上表現出的懼意而放鬆對他的敲打,隻不過暫時先讓他鬆一口氣,這辮子要扯扯鬆鬆。


    “慰亭,你我雖有上下之名,可論年齡你卻若我之兄長,”


    “職不敢……”


    袁世凱唯唯諾諾應著,在心裏反複思量著執政的意思來,但至少的他隱約覺得至少現在執政沒有想拿著自己試刀利的心思,否則也不會這麽說,這麽想著,他的心裏自然的也就放鬆些許,開始琢磨著如何應對執政接下來的話。


    “我將袁兄視若兄長,可你是怎麽回報我的……”


    原本親近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陳默然盯視著麵前的袁世凱。


    冷聲哼出這句話時,剛鬆下心神又被這話一激,袁世凱頓時被嚇的幾如魂不附體般的猛的從椅上跌跪到地上,若是說在十秒前,他覺得自己能猜出執政的意思是要敲打自己,可這會執政的突變,卻又讓他敲起了鼓來。


    “執……執政,世凱對執政忠心,可表青天,絕……”


    “青天!你還憑提青天!”


    厲聲質問著,陳默然站起身盯著跪於地上的袁世凱。


    “你在天津,與各國公使結交,意圖攜洋自立,我又豈會不知?若無我十三個師大軍逼境,你又豈會南下任職!這就是你的忠心,你的可表青天嗎?”


    ……走到袁世凱的麵前,說話時陳默然恨不得踢上他一腳,以解心頭之氣。


    “好!為了大局,你既然來了南京,我不問你是怎麽來的,是迫於無奈,還是發自真心,你來了,我就繼往不究,我自問也做到了,可你的忠心是什麽?就是和那幾人在那談著,如何讓共和和立憲不死不修,談著我這執政斧是如何讀才,可我依然未怪罪於你!”


    厲聲喝訓時,袁世凱心下苦著,與其說是怕自己做的一切,都沒瞞過執政的眼睛,對於袁世凱來說,在仕途和政壇上,個人恩怨他看的很淡,關鍵是能不能合作,雙方合作將有什麽結果。


    “從你來南京,我一直在給你機會,如果你安份些,守著人臣的本份,本執政又豈會不用你!你以為你那三鎮兵馬是我心頭之刺,眼中之釘,我若是連你那三鎮兵馬都擔心,還當什麽執政,你捫心自問,打你來南京後,你可有一天守著人臣的本份,好!你不守人臣的本份,你與他們談共和,談帝位,談立憲,這是中國,不是滿清,我不怪你,你假以漁色奢迷,我也不問你,你有這個權力和自由!”


    “執政,世……世凱迷了心姓”


    深吸口氣,陳默然又繼續說著。


    “即便是如此,我還是給你機會,我欣賞你的才幹,即便是你的野心,我也容得,香帥已老,而你尚年青,他朝你我君臣二人攜手共挽中國危局,可你,你是想當什麽,像二十五年前對菊人說話那樣,想當皇帝不成!”


    “臣萬死!臣萬死……”


    年青時與徐世昌結拜時的戲言猛的從執政口中道出,隻驚得袁世凱魂不附體,急忙叩起了頭來。


    “人不負我,我必不負人!你來南京後,有人要我殺你,以儆效尤!”


    瞬間,正叩著頭的袁世凱整個人心神一軟,脖頸處便是涼到了喉頭。


    “可我要為國惜才,之前種種我都視而不見,你與孫中山暢淡,你們談什麽,說什麽,我都可以視而不見,今曰之中國,豈有以言獲罪之理,可袁項城,啊袁項城,我惜才惜出個什麽才,你出資與楊度到英國,著楊度說服姬麗放棄正妻之位,又密令他人篡文,道我陳默然是忘恩負義之輩,與孫中山暢談,反陳當以毀譽為先,我就要問一句,你良心何在!”


    這會袁世凱被整個人完全癱軟在的地上,他跪在那忘記了叩頭,隻是惶恐不已呆看著執政,嘴唇輕顫著,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執政對自己幾乎是無所不知,即便是他所謂的秘事在執政這裏也隻是一個笑話罷了。


    “我……我……”


    終於喃喃著張嘴欲言的袁世凱看著執政眼中的怒意,卻沒能說出什麽話來。而陳默然這會卻從桌上取出十幾份嘩的一聲,便扔到袁世凱的麵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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