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更願意造主力艦!”


    再也沒有了其它的回答,這是一個事實,在民生與軍事的雙向選擇之中,眾所周知國家,準確的來說是皇帝本人更傾向於選擇軍事。


    “中國是一個弱國、是一個任人欺淩的國家,對於現在的中國而言,最重要的、最緊迫的問題就是——如何自保,擺在我們每一個人麵前的迫切問題是,中國如何建立一支強大的現代化軍事力量,以保衛國家的尊嚴與權力!”


    正如曰本一樣,在帝國建元後,如何保衛國家,成為擺在中國的政治家們麵前最迫切的問題,在這個過程中,在皇帝的支持下,中國盡一切可能建立了一支足以保衛國家的軍隊,與曰本的小而強不同,中國建立卻是世界規模第二的陸軍,和一支論其技術程度遠超過當時各國水平的海軍,最終,正是軍隊為中國贏得了他國尊重。


    在過去的十二年間,盡管在帝國早期,通過對官田、旗田以及沒收的“漢殲田產”的查沒,解決了農村的田地問題,而且通過提高工人工資,確保最優秀的人員進入工廠,但是,在隨後的多年間,所有的“惠民事業”都被停止了。


    一開始,國家需要軍隊,所以要集中財力建立軍隊,後來,國家需要工業,所以要集中財力建立工廠,而這一切,都意味著犧牲,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工人的工資未見增長,糧食價格更是通過“合作社”的統一收購,穩定在十年前的水平,正是通過這種對全國經濟的調控計劃,尤其是犧牲民眾利益作為代價,建立了現在的完整的工業體係。


    但這一切的背後是什麽呢?


    雖說尚不到十二歲,但是因為由母親為其選擇家庭老師的緣故,陳逸軒可以接觸著各種信仰的老師,一些老師明確的告訴他,中國的工業經濟是建立在民眾的貧困上,而那些罷工,甚至農民拒絕售糧,無一是在彰顯著帝國經濟模式已經陷入了某種困境之中。


    幸好,管明棠出任總理後對國家經濟政策的調整,以及這場戰爭改變了一切,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後,先是放開民間辦廠的限製、放開外匯管製,而在戰爭特需的刺激下,民營工廠紛紛以高工資聘請國有企業的工人,工人的工資在這場用人競爭中提高了近兩倍,隨後對糧食價格的放開。


    現在這場戰爭正在修複著十年特殊經濟模式的給中國帶來的損傷,可是陳逸軒卻知道,父親骨子裏偏好的是什麽,他現在越來越迷信軍事力量,就像此時全國姓的軍國民教育一樣。


    望著沉默不語的陳逸軒,娜莎試探著反問道。


    “那……以後你會選擇什麽呢?”


    “我……”


    微微一愣,陳逸軒卻是麵帶微笑的作了一個請字,兩人再一次走進舞池。


    又跳了幾曲舞後,娜莎和陳逸軒挽著手臂,離開了舞池,而是走到了,佇立在舞廳外星月朗照的露台上,露台邊雖說散發著暖氣,但是依然寒氣逼人,雖不尚不滿十二周歲,但是陳逸軒還是像紳士一樣,取過大衣披在娜莎的身上,而後兩人便站在那。


    與舞台一欄之隔的大庭園裏,覆蓋著一片樹林,其中有一些針葉鬆,這麽一片隱隱傳來陣陣音樂聲的靜謐中,枝葉相交的枝頭上,小紅燈籠透出點點光亮。冰冷的空氣中,這露台上到處都飄溢著一縷淒涼的、紫金山特有的涼意,花園的雪地早已被紅燈籠映成了淡紅色。


    而就在他們身後的舞廳裏,依舊是那些花邊和花海,在印著皇室徽記的縐綢帷幔下,人們毫無休止地搖曳擺動著。而高亢的管弦樂,宛如旋風一般,照舊在廳堂內,回響著。


    當然,露台上也熱鬧非常,歡聲笑語接連劃過夜空,尤其當針葉林上的夜空,放出絢麗的煙火,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時發出嘩然的喧鬧聲。娜莎站在那裏,望著那炫目的煙花,這些煙花是極為漂亮,與她所接觸的舞會相比,這煙花無疑更為炫麗多彩。


    稍頃,站在那看著煙花的她察覺到,陳逸軒仍舊讓她挽住自己的手臂,默默望著星光燦爛的夜空,覺得他似在感受著一縷特殊的情感。


    娜莎仰起頭,悄然望著他的那張麵孔上與年齡絕不相衫的神情:


    “是不是想起什麽事情了?”


    她半帶撒嬌地詢問道。


    仍是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他靜靜地轉向娜莎,終於像個少年似用力的搖頭,代替一聲“不”。


    “可您好像在想什麽哪?”


    “那您猜猜看,我想什麽呢?”


    這時,聚在露台上的人群裏,又像起風一樣,掀起一陣躁動。娜莎和陳逸軒心照不宣,停止了交談,眼睛望向庭園裏壓在針葉林上的夜空。紅的和藍的煙火,在暗夜中射向四方,轉瞬即消弭於無。不知為何,娜莎覺得那束煙火是那麽美,簡直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那種美。


    “我在想……”


    頓了一會兒,陳逸軒回望著著娜莎,用玩笑似的口吻說道。


    “也許,明天,很多人都會打聽,你是誰?”


    她是誰?


    幾乎是在皇太子主動邀請那個女孩跳舞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問著同一個問題,不一會就有消息傳了過來,那位是俄羅斯帝國米哈伊爾大公的女兒。


    “娜莎?米哈伊爾耶夫娜?羅曼諾娃……”


    在嘴邊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一身禮服的管明棠眉頭緊皺著,原本對於皇太子主持今年的新年舞會,他並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他早已得知陛下的想法,皇太子今年會舉行及冠禮,對於一些人早早的把女兒、孫女推過來,他隻是一笑了之,攀龍附鳳之氣,在中國任何時候都不會消失。


    隻不過讓他始料未及的卻是突然出現的這位娜莎公主,盡管知道麗莎女勳爵同皇家的關係極為親近,但是在麗莎女勳爵攜女兒來此時,他從未有過其它想法,可是現在,麵對皇太子和娜莎公主站在一起,他的心下卻是一亂。


    作為總理大臣,他自然知道,多年來,盡管姬麗早已為中國的皇後,可是對於她這個皇後,民間或多或少總有一些其它想法,她並不是中國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果不是因為陛下是開國之君,如果不是姬麗是一個極為稱職的皇後,或許……有些事情他不會去想,可是現在看到皇太子竟然和俄羅斯公主站在一起,由不得他不去考慮一些原本不應該去考慮的事情。


    “管相,您看……”


    這時,楊度這位下議院副院長走到管明棠的身邊,用手中的酒杯輕指著露台上的那一對“男女”。


    “似乎咱們的皇太子對娜莎公主頗有好感啊!”


    話音落下的同時,楊度又扭頭看著皇後,此時皇後似乎正在和一群夫人們聊著天,對此全是不在意的模樣,而那些夫人之中還有那位俄羅斯的大公夫人。


    “似乎皇後也樂見其成啊!”


    “皙子,皇家之事,豈容你我亂議?”


    極為平淡的吐出一句話後,管明棠看一眼楊度,那眼神似乎是在提醒著他,注意自己的言詞。


    “這皇家之事,都能上報紙,你我議議又有何妨,更何況……”


    話還未出口,楊度便注意到這位總理大臣此時雙眼微斂盯視著他,那眼神隻讓他心下一顫,或許這位管相平素沒什麽脾氣,處處表現著所謂的“政治家的風度”,可是他卻知道,這位若是厲害起來,那手段不見得會比袁世凱差,這麽多年宦海浮沉,又豈隻是因為陛下信任的緣故。


    “管相,我是擔心,回頭報紙上會有所非議!”


    連忙把話頭一轉,楊度立即表現出為“皇室”憂心的舉動來。


    “到時,隻怕有損皇家聲譽!”


    “哦,有勞皙子了,不過我想,這皇家之事,還輪不到我們這些外臣去擔心!”


    話音一落,管明棠便滿麵笑容的朝著那幾位大使走去,用極為流利的英語、法語和英法美三國公使聊了起來,隻丟下楊度一個人站在那裏。


    “……現在中國已經準備投入至少100個師,用於增援歐洲戰場……”


    在管明棠伸出一個手指頭表示數量時,迎著身邊的驚訝,他又補充一句道。


    “不過,希望各國能夠考慮到,中國的民俗!”


    “民俗?”


    “還有二十三天便是中國的春節,也就是中國的新年,中國人極為看重大年三十,年三十是中國人最為看重的一天,也是團圓的一天,因此,如果在此之前,向歐洲派出軍隊,很有可能會造成反對派借機發難……你們知道的,他們一直反對這場戰爭,所以,現在最為重要是確保派兵一事的順利實施,因而……”


    說一千道一萬,最終管明棠隻是在表達著一個意思——暫緩派兵,至少在未來兩個月內,中國不可能向歐洲派出軍隊。


    “希望各國能夠充分體諒中國的難處!”


    “總理閣下,似乎貴國皇太子殿下同俄羅斯的娜莎公主關係頗為親近啊!”


    法國大使意有所指的話語,聽在管明棠的耳中,他知道對方是在試探他,於是便麵帶笑色的說道。


    “我想諸位應該知道大公夫人和皇家的關係,我想兩位小朋友之間的關係,並不值得我過於關注!您覺得呢?大使先生!”


    雖說臉上帶著笑容,語間帶著玩笑之意,可是當餘光看到那“兩個小朋友”的時候,他的心下還是閃過一絲陰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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