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用問。 據說當時令郎是以蘇家抗旨為名將蘇府滅門,草民曾在長安呆過一些時日,也認識幾個宮中的朋友,可是不曾聽說當今陛下下旨煉丹啊!可是尚書大人卻以煉丹為名,霸占蘇府天池不說,還將蘇府上下慘無人道地殺害,倘若此事傳到長安,恐怕尚書大人難逃一死啊!”霍駭踱步在刺史府裏,心想,這事要是傳到李世民那裏,別說是尚書了,就是宰相也照殺不誤,在蘇州城裏將一個大戶人家滅門不說,還假傳聖旨,想不死也難哦!


    “你是何人?憑什麽在這裏胡說八道?”黃忠沒慌,胡權慌了,這廝哆嗦了一下,隨即走下台來,麵對堂外起哄的老百姓,這廝的臉上浮現出少許緊張。


    “對了,刺史大人想必那個時候已經上任了吧?您對此事不會一無所知吧?您不說話,那就說明您知道此事,蘇州城的百姓都在這裏,您知道此事,卻沒有對黃明的暴行予以製止,事後也沒有徹查此事,是不是有些失職啊?”霍駭踱步到圍觀的老百姓身邊,然後又走到胡權身邊。


    心想,你這廝居然還敢出來說話?生怕這裏的人不知道你和黃忠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嗎?蠢豬!


    “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胡權見周圍躁動的聲音開始沸騰,漸漸有點不知所措。


    “不要叉開話題。 胡大人,犬子在街上無故被打。 還望胡大人為犬子主持公道啊!”還是黃忠機靈,他不冷不熱地說著,正襟危坐,臉上雖有一些緊張,可是神態自然自若。


    “是啊!你這個刁民,當街毆打朝廷命官,人證物證確鑿。 理應問斬,來人。 把這個刁民給本官拉出去斬了!”胡權開始發威,幾個衙役圍了上來。


    誰都知道胡權如此著急殺霍駭的原因,就是想不讓西門天池地事情舊事重提,此時一旦揭發,他和黃忠的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堂外的老百姓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估計他們已記起幾年前的西門天池一事。


    “且慢,爾等可知站在你們身前的是何人?居然敢如此無禮。 我看你們都是活得不耐煩了!”見中衙役上來捆綁霍駭,王強怒喊到。


    霍駭急忙踢了他一下,意思是說,現在還不是透lou身份的時候,兵部尚書黃忠可能還不是大魚,他上麵肯定還有大樹,否則他假傳聖旨,說要收蘇府地天池幫李世民煉丹一事為何沒被他的上司發現?所以肯定有人幫他包庇了。


    兵部尚書一職夠大了。 能包庇他地肯定是一條大鯊魚,霍駭覺得倘若自己把這條大鯊魚抓住了,那回到長安之後就可以多向李世民要點賞錢了。


    再者,一看就知道黃明實乃jian詐無比之人,霍駭覺得和這種人玩,其樂無窮。 還沒玩夠呢,豈能輕易暴lou身份?


    “對了,相傳你這個刁民叫霸王,你到底是何人,家住何處?”一聽王強這話,狡猾的黃忠思索少許,厲聲問到。


    “草民家住揚州,以商賈為樂,剛才草民的同伴所言的意思是說,兩位大人殺草民不得。 因為草民認識一個朋友。 一旦此人得知草民慘死刺史府衙,她肯定會狀告到長安。 到時候兩位大人的好日子也就走到盡頭了!”


    不能暴lou身份,可是霍駭知道自己也得拿點東西出來嚇唬一下這兩個狗官,否則會不會被砍腦袋先不說,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


    “嘿,你小子膽敢威脅朝廷命官,膽子還不小,來人,先給本官把這個刁民拖出去大打四十大板!”胡權怒了,身為蘇州刺史,一方小皇帝,可以卻在這裏被一個草民戲弄,他能不怒?


    “胡大人少安毋躁!霸王,你的那位朋友是何許人也,告地是什麽狀,居然能告倒朝廷命官?”狡猾的黃忠不禁謹慎起來,畢竟霍駭剛才說到了西門天池之事,這不得不讓他對這個草民有所提防。


    “尚書大人和刺史大人一定還清晰地記得西門蘇府被滅門的那一刻吧?不知你們可還記得其中有一人逃了出來,而此人自那以後就銷聲匿跡了!”霍駭竊笑起來,隻要蘇府還有人活著,黃忠和胡權晚上就誰不安穩了。


    “你說的是蘇小蓮?”胡權大聲叫喊起來,黃忠也是睜大了雙眼,這個事情他們肯定記憶猶新。


    “正是,由於蘇小蓮平時身居閨房,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即使她此時站在這裏,你們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不過,她和草民關係甚密,她對多年前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曾有言要去長安告禦狀,倘若你們殺了我,激怒了她,說不定她馬上就會上長安,你們掂量一下吧!”霍駭竊笑,春紅,對不起了,危急關頭,把你拉出來擋一下了,反正他們又不認識你,不會對你構成傷害的!


    公堂之上,嘩然聲大起,此時最慌張的屬胡權,這廝站在那裏是一陣目瞪口呆,滅門蘇府地事情他肯定是主謀之一,眼前此事就要東窗事發,他能心安?


    “霸王,你就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蘇小蓮要是真能去長安告狀,上麵肯定已派人下來了,豈會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狡猾的黃忠還是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裏,貌似在說,小子,想蒙本官,沒那麽容易!


    “是啊,你這個刁民,居然在公堂之上戲耍朝廷命官,本官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將這廝拖下去,給本官狠狠地打!”胡權見黃忠一語驚醒夢中人,急忙發起官威。 他可是這裏的土皇帝,可是霍駭卻在戲耍他,他能忍受?


    霍駭則是呆呆地站在一邊,心中不斷叫苦,這個黃忠果然是一隻老狐狸,想嚇到他恐怕要下點猛藥,否則遲早要吃大虧。


    想來想去。 覺得既然利用春紅都嚇不倒這兩個狗官,那就直接把自己搬出來好了。 當然此時依然不是表lou自己身份地時候,免得打草驚蛇,錯過後麵的好戲。


    “看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明我的真實身份了,我對蘇府、對朝廷地事情都了然於胸,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刁民嗎?”就在眾衙役抽身上來抓他的時候,他猛地掙拖。 縱步來到黃忠麵前,眾人皆驚,隻有他和黃忠不慌不忙地坐在那裏。


    他二話沒說,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根香煙,輕輕點燃,香草和香味和芙蓉花地香味開始慢慢彌漫開來。


    “當今天下,能有香煙之人… …難道你就是?”黃忠先前的暗淡表情開始消失,一副緊張地表情溢於言表。 一邊的胡權則是更加目瞪口呆,他目瞪口呆的原因肯定是以為黃忠都慌了。


    “不錯,在下就是當今陛下麵前第一紅人、單憑香煙獨步天下的賢人霍駭… …地至交好友霸王,倘若你們把我怎麽著了,霍駭肯定會在陛下麵前參你們一本,到時候不知道你們頭上地烏紗帽還能不能保得住啊?”霍駭故意把霍駭兩個字說得特別大聲。 好震懾一下胡權和黃忠。


    就連當朝宰相和朝中重臣都要給霍駭麵子,準確說是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他們是不敢去惹這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地刁民,原因很簡單,此人計謀多端,還是李世民的義弟,隻要李世民一時沒有對他失去信任,大唐上下是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黃大人,你看這廝是不是又在戲耍我們,要不直接把這廝拉出去斬了算了。 免得蘇府之事再起風波!”胡權把頭湊到黃忠耳畔。 輕聲請示起來,這廝看上去就是一個棒槌。 成不了大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霍駭是何許人也,誰都知道,你我是惹他不起的!此事暫且緩一緩再說,先將你幫家夥放了,然後我們再徹底追查他們的身份,反正他們身在蘇州,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也沒那麽容易!”黃忠思索少許,輕聲吩咐起來,這廝做起事情來還蠻謹慎。


    “霸王,黃大人已經說了,你毆打黃明一案,證據不足,你們先行無罪釋放,不過一旦讓本官找到了爾等在蘇州行凶的證據,本官一定會秉公辦理!”胡權一拍桌子,厲聲喊叫起來,官威十足。


    “刺史大人果然公正廉明,那小的就先行告辭了!”霍駭作揖,隨即拉著張雲慢步離開公堂,王強隨後。


    周圍地老百姓既是驚又是喜,驚訝的是眼前的年輕人居然能毫發無損地從刺史府裏走出來,這麽多年來,蘇州城裏沒有這樣幸運的人。


    而喜的則是眼前的年輕人把胡權和黃忠氣得渾身發抖、無計可施,作為一直被他們欺壓地可憐老百姓,他們的心中自然長舒一口氣了。


    臨走的時候,霍駭將煙頭高高拋棄,扔到了公堂之中,心想,老子還玩夠,等老子玩夠了,老子立即調自己的五千輕騎進蘇州城,到時候別說是刺史府,就是兵部尚書的府邸也被鬧得底朝天,看你們這兩個狗官還如何囂張?


    從刺史府走出來已是日落時分,如血的殘陽懸掛在西天之上,血紅色的餘暉灑在大地,這不禁讓霍駭想起蘇州城老百姓的生活,他們應該一直生活在血腥和恐怖之中。


    在和圍觀的老百姓打招呼的時候,他意外地看到了那個大辮子姑娘,不過大辮子姑娘依然是一副憋手憋腳地樣子,就在他準備上去和她打招呼地時候,她慌張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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