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府上雖說不上是繁榮昌盛,但是真可謂是人丁興旺,清晨的長孫無忌府上是一片祥和,下人們正在清掃院子裏的灰塵和澆灌冬日裏依然縱情綻放的臘梅。


    一堆孩童正圍在院子裏戲耍,而長孫無忌本人則是剛剛起身,一身素裝的他麵朝東方,臉上有些無盡的高傲,但是也有無盡的擔憂。


    此時,外麵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少許,隻見偌大的長孫府被圍得水泄不通,眾人皆是吃驚,孩童們停止玩耍,大叫幾聲之後四下散開,那下人們也是應聲躲到了一邊,唯有年事已高的管家帶著一幫家丁迎了出去。


    來的正是霍駭,他大清早離開了飄香樓,漣漪的話驚醒了他,他叫霍駭,霍駭做事有自己的方式,要是被仕途的東西牽絆住了腳步,那他的穿越就沒有意義了。


    一身白色鎧甲的霍駭手握君子劍,直接衝了進來,身後跟著王強和魏夫,有點驕橫的管家想要上來阻攔,但是一看來者是霍駭的時候,他急忙閃到一邊。


    片刻工夫,長孫無忌家的前院裏盡是騎兵,長孫無忌並未慌亂,他神色凝重地慢步出來。


    “不知霍公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長孫無忌迎麵走到霍駭跟前,一身素裝的他欠身拱手作揖。


    “來人啊,將長孫無忌押入天牢,等候發落!”霍駭沒有答話,他轉身對身後的手下大吼一聲。


    四個身著灰色鎧甲地士兵是地一聲站了出來。 然後將長孫無忌綁得嚴嚴實實,然後順勢拉了出去,他們為霍駭做事,自然不怕位高權重的長孫無忌了。


    長孫無忌並沒有辯駁,或許他知道,既然霍駭發威了,那他的辯駁也是無濟於事。 一旦是霍駭認定的事,即便是李世民恐怕也無法改變。


    霍駭二話沒說。 直接帶著長孫無忌朝朱雀門走去,平遠路上,長孫無忌被押在馬下,而霍駭等人皆是騎馬慢行。


    不到一會,隻見接到上積滿了圍觀的人群,大家皆是對高昂著腦袋的長孫無忌指指點點,也有搖頭惋惜和為長孫無忌捏一把冷汗的。


    “喲。 這不是長孫無忌長孫大人嗎?連他都被抓了,難不成是宮裏出什麽大事了?”一個年輕地小夥子輕聲對身邊的秀才模樣地人說到。


    “可不是嗎?相信抓長孫大人並不是當家陛下的意思,長孫大人乃是國舅爺,陛下不會輕易拿他開刀了,所以當今大唐,敢動長孫大人這樣高官的隻有霍公一人了!”秀才模樣的人細聲分析起來。


    這樣的討論聲充斥著大街,,霍駭故意走得很慢。 就是想讓長孫無忌這廝走得羞恥,不過話說回來,他自己也是一個貪財之人,要是貪財就要被處死的話,他覺得自己最起碼被處死七八次了。


    不過自己貪的是小財,而長孫無忌居然對國庫下手。 霍駭心中掂量,自己雖然對銀子很感興趣,可是是斷不敢對國庫下手地,那玩意可是大唐的糧倉啊,無論是誰,毀了大唐的糧倉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很快,大隊人馬就進了皇城,皇城守將乃是尉遲敬德,尉遲敬德見霍駭把長孫無忌給抓了,一下子慌得手忙腳亂。 一邊按照霍駭的吩咐。 前去天牢,一邊差人去向李世民回報。


    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 長孫無忌被抓的事情就傳遍了宮裏宮外,滿朝文武皆是為此事奔走,魏征和房玄齡早已經到了太極宮外。


    少許,李世民和滿朝文武都出現在了大殿之上,眾人皆是在等待,等待霍駭的到來。


    就在眾人等得有些著急和驚慌的時候,霍駭赤龍馬地嘶鳴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策馬到了太極功前,霍駭依然是臉色凝重,他翻身下馬,然後徑直走向大殿,眾人的視線都放在他身上,包括魏征和房玄齡,魏征估計是在想,這小子先前不還是包庇長孫無忌的嗎,怎麽說抓就抓了;而房玄齡恰好相反。


    “霍駭見過陛下!”霍駭拱手作揖,一身的鎧甲,彎起腰來還真是有點吃力,要不是為了讓自己更加酷一點,他才懶得傳這破玩意呢!


    “霍駭,據說你已將長孫無忌抓入天牢,長孫無忌乃是國之重臣,你為何無端將他打入天牢?”李世民假裝不惑地問了起來,其實他隻是想聽一下霍駭的想法。


    “回稟陛下,據霍駭查證,國庫虧空案地罪魁禍首正是長孫無忌,左春寒左大人實屬被願望了,霍駭昨日親往左春寒大人的家裏,誰知他家連一個像樣的青銅器皿都沒有,左夫人更是衣不遮體,可見此事乃是長孫無忌一人所為,和其他人並無關係!”霍駭踱步在大殿之上,細細地分析起來,他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魏征,心中卻在說,魏征,我今天這麽做,不是因為我也和你一樣是大公無私的,而是因為我要做回以前的我,一個刁鑽的霍駭。


    “霍駭,朕記得你前些日子還說,長孫無忌隻有失察之罪,而左春寒所貪得的財物都在他的兄長左丘橫那裏,為何今日又要改口?”李世民並不是疑惑,他隻是想聽一下霍駭的言辭,身為當今陛下,李世民心中自然清楚國庫虧空案的始末,隻是他不能直截了斷地去解決,其中有很多東西他需要去考慮,比如說長孫無忌地地位,當今國舅,不是想殺就殺地。


    可是此事到了霍駭手裏,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反正江山不是自己的江山,殺一個長孫無忌又何妨?


    “左丘橫貪贓枉法,這是眾人皆知地事情,但是左丘橫和左春寒早在十年前斷絕了兄弟關係,至今是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左春寒不可能將所得的金銀送到左丘橫那裏。 再者,陛下南下的時候,長孫無忌是長安城裏最大的官,長安城裏所有的大小事宜都要經他之手,左春寒要是貪贓枉法了,長孫大人會毫不知情?如此說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徇私枉法的不是左春寒,而是長孫無忌!”霍駭大聲怒吼,大殿上麵的滿朝文武皆是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唯有魏征是不住的點頭讚同,似乎在說,霍駭,你終於良心發現了。


    “霍駭,你說得有些道理,那就這樣吧,你先去把左春寒放出來,然後帶他到戶部領一些田地和銀子,至於長孫無忌,暫且收押,待你找到證據之時,朕定會對他進行發落!”機靈的李世民開始起身打圓場,其實站在這裏的人都知道長孫無忌便是元凶,無須什麽充足的證據了,但是眾人也都知道,李世民有許多他顧及的東西。


    “銀子方麵就不勞陛下操心了,霍駭已經派人從家中取出三千兩紋銀送到左春寒家裏,至於長孫無忌貪汙國庫的證據,明日我就會讓管家算出來,他所貪之財最少也有一萬萬兩!”霍駭說出來數字不禁震驚全場,就連一向穩重的房玄齡也是吃驚不小,如此多的銀子,長孫無忌用來做什麽?


    這也正是霍駭想不明白的問題,但是他知道長孫無忌絕對不是用這批銀子來辦好事,他忽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就是他昨天為何彷徨的原因。


    “如此說來,你是一口認定,此事定是長孫無忌所為?”見霍駭說得如此堅定,李世民忽地長笑起來。


    “正是,至於還有沒有別人摻和起來,霍駭暫時不清楚,但是長孫無忌絕對是此事的罪魁禍首!”霍駭說完瞥了一眼大殿上的滿朝文武,平日裏這些人皆是熙熙攘攘地討論國之大事,可是說到長孫無忌的事情的時候,這裏卻是寂靜一片,可見其中定有很多人受過長孫無忌的好處。


    李世民沒有繼續盤問,他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大殿,朝臣也沒有像往日裏一樣地議論,而是慌忙四散,一直悶悶站在一邊的房玄齡此時快步邁向李世民的禦書房,而魏征則是向霍駭跟前湊近。


    瞭望大殿下麵,整個長安城盡收眼裏,暖陽下的長安城寂靜異常,霍駭忽地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那就是有一個東西即將打破這裏的和平和恬靜。


    “霍公英明,隻是魏征想不明白,霍公為何忽地想明白了,長孫無忌就是國庫虧空案的罪魁禍首?”憨厚的魏征哈哈大笑了幾聲之後,不惑的問到。


    “魏大人不必多言,霍駭有事相求,還望魏大人鼎力相助啊!”霍駭沒有直接回答魏征的問題,而是拱手作揖。


    “霍公有事盡管吩咐就是了,魏征叮當竭盡全力去辦!”真相大白於天下了,魏征自然有些欣喜了。


    “霍駭知道魏大人斷案如神,所以想請魏大人出馬,盡快查出長孫無忌貪贓枉法的證據,霍駭我另有有事要辦!”霍駭總覺得宮裏要出事,尤其是天牢那塊,所以他覺得他必須要留在皇城之內,先不說宮裏會發生什麽事,接下來的日子裏,定會有人前來營救或者“探望”長孫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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