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陳小佳比周寧還要激動,緊緊攥著韓東的手，悄聲說：“昨天跟你說的那個長腿鄰居。”
韓東嗬嗬的笑：“這回是板上釘釘子，妥妥的。”
直到長腿鄰居站到身邊,周寧才想起自己應該站起來。她看著他，臉頰熱呼呼的，眼神閃爍，有點不好意思。
韓東說：“你們兩個都已經認識了，就不要介紹了吧。”
方誌誠看著低著頭的周寧說：“我還不知道我這位小鄰居的名字呢！”
陳小佳在那邊“噗呲”一笑,被點名的周寧抬起頭,揚起小下巴望著高高的方誌誠，伸出手：“你好，長腿鄰居,我是周寧。”他用‘小’字來形容她,身高被嫌棄了，周寧心裏不滿。
其他人可不這樣想。
方誌誠輕輕握住嫩白的小手，注視她的眼睛，報上名來：“方誌誠。”
他的目光太專注認真了，周寧根本不敢看。
交握的手馬上鬆開，周寧不自然地順了順耳邊發絲。
陳小佳搖搖頭，“認識這麽久才知道彼此的名字，嘖嘖，完全沒有007的屬性。”她對方誌誠伸出手自我介紹，互相認識完畢後，拉著韓東起身，對方誌誠與周寧說：“我和韓東去弄吃的，你們倆先聊著。”
兩人走後，周寧玩笑著說：“要是知道你是相親對象，車費錢就省了。”
“我說了要送你。”方誌誠的目光投向她的花朵裙。跟昨天高調張揚的模樣比起來，現在的她看起來像個溫婉小女人。
周寧說：“哪好意思麻煩你。”
“是你的話，不嫌麻煩。”方誌誠神情自若地喝著飲料。
周寧有點懵，想起昨晚分別時他說的那句話，‘理所當然的事，不嫌麻煩。’‘是你的話，不嫌麻煩。’
什麽意思啊？容易讓人誤會喲，方醫生。
她低垂著頭，手指點著衣袖上的花朵玩。就聽耳邊低沉的男聲說：“六瓣。”
“啊？”心不在焉，又被說懵了。
方誌誠放下杯子說：“裙子上的花，每一朵都是六瓣。”
周寧低頭看了看，仔細數了數，小臉驚喜：“真的耶，每朵都是六瓣。你不說我都沒注意。”
“那你剛才在想什麽？”方誌誠問。
“嗯……”周寧歪著小腦袋看他：“我在想原來你是名醫生，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律師或是股票操盤手呢！”
方誌誠：“為什麽會是這兩種職業？”
周寧：“你看起來像頭腦很好，嘴嚴不愛講話能守住秘密的那種人，而且從你的衣著打扮上看，好像經濟條件還不錯，我想到的職業就是這兩種。”她問：“那你在博愛什麽科室工作？”
方誌誠：“韓東沒跟你說嗎？”
周寧搖頭：“小佳隻跟我說你是天才，是教授，是腿長個子高職位高工資高的韓劇男主角。”陳小佳的原話，一點不假。
方誌誠自嘲：“韓劇裏男明星要是都長我這樣，估計沒有多少女人願意看了。”
“你別這樣說嘛！”周寧托著小下巴說：“你長得也挺帥的。”
盡管方誌誠知道自己不帥，聽她這樣說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你這樣認為嗎？”
“嗯嗯。”她點頭，實話告知：“眉毛和眼睛很漂亮。”
方誌誠心想：這麽說，上次幫她修理暖氣的時候，讓她看走神的是自己的眉毛和眼睛。他說：“我在神經外科工作。”
周寧：“腦外科嗎？”
方誌誠：“是的。”
“醫學名詞好複雜啊！”周寧說：“還好。”
方誌誠：“還好什麽？”
“還好不是婦產科。”周寧說完兩隻小手捂住嘴巴，偷著笑。“她們都說在男婦產科醫生麵前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陳小佳與韓東端著食物回來，“你們在聊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
周寧說：“隨便聊聊。”
陳小佳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隨便聊聊可不能聊隨便的話題。”
周寧對她皺鼻子。
吃貨吃自助自有攻略。陳小佳選的都是貴的，第一回合生蠔大蝦，烤盤預熱，新鮮的海鮮排開。周寧摩拳擦掌，“我都餓了。”
陳小佳說：“你不會聽說吃自助，中午沒吃飯吧！”
周寧回嘴：“你以為我像你那樣沒出息，扶牆進來扶牆出去。”
兩位男士動筷子烤東西，看她們倆鬥嘴。韓東感歎說：“緣分有時候真是奇妙。誌誠，當初你在給周寧挑選禮物的時候想到了會有今天嗎？”
“什麽禮物？”周寧問。
韓東說：“你不知道嗎？我從美國給你帶回的那套化妝品裏的唇膏是誌誠挑的。”
“真的嗎？”周寧不信。
方誌誠說：“是真的。”
“沒想到。”周寧抿唇笑：“你喜歡橘色嗎？”
塗著橘色唇膏的嘴唇問他喜不喜歡橘色。好像在問：喜不喜歡我的嘴唇。方誌誠點點頭。
周寧說：“我也喜歡！”
那邊，韓東已經將烤好的生蠔放到陳小佳的盤子裏。你看有男朋友有人疼就是幸福，周寧在嫉妒，不過很快，她的盤子裏被放了透粉的蝦肉。
方誌誠放過來的。
周寧客氣一下：“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吃吧。”
“你不是餓了嗎？”方誌誠說著拿起另一隻烤好的蝦，三下兩下去了殼。完完整整的蝦肉，黑黑的蝦線也被摘的幹淨，在看他麵前的盤子裏放著整齊的蝦殼。周寧用崇拜的口氣說：“你扒蝦很有一套。”蝦肉沾了調料送到嘴裏，“很鮮，肉緊有嚼頭。”
方誌誠撥著蝦殼說：“我從來不扒瞎。”
周寧強調：“我說的不是那個扒瞎啦！”
韓東嘴裏嚼著東西說：“說到撥蝦殼，誌誠可是專業的，他老家在海邊，現在叔叔阿姨還做著水產生意。”
周寧邊吃邊點頭：“我記得，他跟我說過家在海邊。”
韓東與陳小佳相視一笑。
四個人邊吃邊聊，不像相親，像朋友聚會，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吃的肚子飽飽的才回去，韓東開車載著陳小佳，方誌誠自然帶著周寧一起回去。
路上，周寧一直沒有開口。本來沒抱著相親的態度去吃這頓飯，方誌誠的出現讓她動了想要戀愛的心思。他條件不錯，職業正當，為人可靠穩重，事業小有成就，父母也有自己的小生意，沒有經濟負擔，比她條件好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她跟宋易揚的事情。那些讓人尷尬甚至讓人難看丟臉的時刻全部曝光在他麵前。
這樣的她，他還會要嗎？
換做是她，會考慮考慮的。到了這個年紀，戀愛都是以結婚為目的，與終生大事有關的問題不容小視。
周寧高興相親對象是他，同時又為他的內心想法感到不安。
好糾結哦！
.
冬夜裏月光清冷孤寂，白光被雪地反射，天與地之間一片銀白色。白天住院出院探病人流不斷的住院部大樓裏到了晚上才能安靜一點。蔣心慧坐在病床前守候著父親。知道父親的時日不多了，最近幾天她都會在忙完工作後來這裏陪老人。
父親倒下了，整個蔣氏的大小事情都要她來拿主意，工作應酬排的滿滿的，餘下的時間又要來醫院，真沒時間沒精力去想著戀愛的事。有時感覺特別累，身心俱疲，要是有個男人可以讓她依靠該多好啊！
是從那些小護士嘴裏聽說方誌誠晚上去相親了。心裏難受，出去應酬的時候為這事喝了點酒，弄得現在頭暈乎乎的，還有點疼。
蔣心慧手肘抵著床邊，手撐著頭，臉頰微微泛紅。心裏想著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方誌誠啊！方誌誠！你怎麽去相親了呢？難道你沒發覺身邊有個各方條件不錯的，完全能配的上你的好女人嗎？難道非要我站在你麵前對你說我喜歡你，你才能注意到我的存在，才會正視我對你的感情嗎？
蔣心慧彎眉微擰，美眸裏水光點點。
“鐺鐺”極輕的敲門聲。
蔣心慧吸吸鼻子，站起身整理衣襟，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衛如意與宋宇。衛如意是她的少數朋友之一，確切地說是這個小圈子裏唯一說的上知心話的朋友。因為衛如意不是生意人，她們之間不存在利益牽扯，所以才走的親近。
蔣心慧說：“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伯父，這兩天怎麽樣？”衛如意壓低腳步，宋宇拎著水果籃輕聲合上門。
.
周寧昨晚沒睡好，打著嗬欠到公司，武凱笑她又看韓劇。沒睡好的原因不是為韓劇，是為被陳小佳形容成韓劇男主角的方誌誠。
周寧昨晚用了很久的時間一點一滴回憶與方誌誠相識的點點滴滴。用了很久的時間糾結方誌誠願不願意牽她的手。
上午的大部分時光是在看手機中度過的，時不時瞄下時間，時不時看看有沒有電話或短信發進來。魂不守舍的模樣，惹來同事張麗的關注：“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周寧說：“沒事。”
張麗不信：“騙人，肯定有心事。”
八字沒一撇的事不想拿出來跟人分享，周寧說：“真沒有。”
“不說算了。”張麗扭身走開。
吃過午餐，陳小佳打來電話，問兩人有沒有戲。
周寧撅著小嘴說：“他也沒明確表態，我也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他知道我跟宋易揚的事，我覺得不太可能。”
陳小佳說：“有過戀愛經曆就不能再得到愛情了！誰規定的啊？你別妄自菲薄，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韓東也是這麽認為的。”
周寧歎氣：“我也不是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他條件那麽好，完全可以找個比我好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陳小佳急了：“別啊！要不我讓韓東幫你探探口風，看看他什麽意思。”
周寧回絕：“你可別問，好像我很上杆子似的。等兩天再說，順其自然吧！”
周寧掛上電話，唉聲歎氣，覺得自己命不好。
日曆翻過三篇，長腿鄰居依舊沒什麽動靜，上班或是下班的時候周寧都會仰頭望一眼七樓某扇窗戶。最初的激動糾結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平複。
平常心，平常心。她告誡自己保持平常心，順其自然。有緣分的話，無論怎樣都會在一起。沒緣分的話，無論怎樣強求也走不到一塊。
這場相親的結果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消失整整三天的方誌誠，出現在周寧的家門口。
“叮嚀——”
他按了門鈴......
陳小佳比周寧還要激動,緊緊攥著韓東的手，悄聲說：“昨天跟你說的那個長腿鄰居。”
韓東嗬嗬的笑：“這回是板上釘釘子，妥妥的。”
直到長腿鄰居站到身邊,周寧才想起自己應該站起來。她看著他，臉頰熱呼呼的，眼神閃爍，有點不好意思。
韓東說：“你們兩個都已經認識了，就不要介紹了吧。”
方誌誠看著低著頭的周寧說：“我還不知道我這位小鄰居的名字呢！”
陳小佳在那邊“噗呲”一笑,被點名的周寧抬起頭,揚起小下巴望著高高的方誌誠，伸出手：“你好，長腿鄰居,我是周寧。”他用‘小’字來形容她,身高被嫌棄了，周寧心裏不滿。
其他人可不這樣想。
方誌誠輕輕握住嫩白的小手，注視她的眼睛，報上名來：“方誌誠。”
他的目光太專注認真了，周寧根本不敢看。
交握的手馬上鬆開，周寧不自然地順了順耳邊發絲。
陳小佳搖搖頭，“認識這麽久才知道彼此的名字，嘖嘖，完全沒有007的屬性。”她對方誌誠伸出手自我介紹，互相認識完畢後，拉著韓東起身，對方誌誠與周寧說：“我和韓東去弄吃的，你們倆先聊著。”
兩人走後，周寧玩笑著說：“要是知道你是相親對象，車費錢就省了。”
“我說了要送你。”方誌誠的目光投向她的花朵裙。跟昨天高調張揚的模樣比起來，現在的她看起來像個溫婉小女人。
周寧說：“哪好意思麻煩你。”
“是你的話，不嫌麻煩。”方誌誠神情自若地喝著飲料。
周寧有點懵，想起昨晚分別時他說的那句話，‘理所當然的事，不嫌麻煩。’‘是你的話，不嫌麻煩。’
什麽意思啊？容易讓人誤會喲，方醫生。
她低垂著頭，手指點著衣袖上的花朵玩。就聽耳邊低沉的男聲說：“六瓣。”
“啊？”心不在焉，又被說懵了。
方誌誠放下杯子說：“裙子上的花，每一朵都是六瓣。”
周寧低頭看了看，仔細數了數，小臉驚喜：“真的耶，每朵都是六瓣。你不說我都沒注意。”
“那你剛才在想什麽？”方誌誠問。
“嗯……”周寧歪著小腦袋看他：“我在想原來你是名醫生，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律師或是股票操盤手呢！”
方誌誠：“為什麽會是這兩種職業？”
周寧：“你看起來像頭腦很好，嘴嚴不愛講話能守住秘密的那種人，而且從你的衣著打扮上看，好像經濟條件還不錯，我想到的職業就是這兩種。”她問：“那你在博愛什麽科室工作？”
方誌誠：“韓東沒跟你說嗎？”
周寧搖頭：“小佳隻跟我說你是天才，是教授，是腿長個子高職位高工資高的韓劇男主角。”陳小佳的原話，一點不假。
方誌誠自嘲：“韓劇裏男明星要是都長我這樣，估計沒有多少女人願意看了。”
“你別這樣說嘛！”周寧托著小下巴說：“你長得也挺帥的。”
盡管方誌誠知道自己不帥，聽她這樣說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你這樣認為嗎？”
“嗯嗯。”她點頭，實話告知：“眉毛和眼睛很漂亮。”
方誌誠心想：這麽說，上次幫她修理暖氣的時候，讓她看走神的是自己的眉毛和眼睛。他說：“我在神經外科工作。”
周寧：“腦外科嗎？”
方誌誠：“是的。”
“醫學名詞好複雜啊！”周寧說：“還好。”
方誌誠：“還好什麽？”
“還好不是婦產科。”周寧說完兩隻小手捂住嘴巴，偷著笑。“她們都說在男婦產科醫生麵前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陳小佳與韓東端著食物回來，“你們在聊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
周寧說：“隨便聊聊。”
陳小佳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隨便聊聊可不能聊隨便的話題。”
周寧對她皺鼻子。
吃貨吃自助自有攻略。陳小佳選的都是貴的，第一回合生蠔大蝦，烤盤預熱，新鮮的海鮮排開。周寧摩拳擦掌，“我都餓了。”
陳小佳說：“你不會聽說吃自助，中午沒吃飯吧！”
周寧回嘴：“你以為我像你那樣沒出息，扶牆進來扶牆出去。”
兩位男士動筷子烤東西，看她們倆鬥嘴。韓東感歎說：“緣分有時候真是奇妙。誌誠，當初你在給周寧挑選禮物的時候想到了會有今天嗎？”
“什麽禮物？”周寧問。
韓東說：“你不知道嗎？我從美國給你帶回的那套化妝品裏的唇膏是誌誠挑的。”
“真的嗎？”周寧不信。
方誌誠說：“是真的。”
“沒想到。”周寧抿唇笑：“你喜歡橘色嗎？”
塗著橘色唇膏的嘴唇問他喜不喜歡橘色。好像在問：喜不喜歡我的嘴唇。方誌誠點點頭。
周寧說：“我也喜歡！”
那邊，韓東已經將烤好的生蠔放到陳小佳的盤子裏。你看有男朋友有人疼就是幸福，周寧在嫉妒，不過很快，她的盤子裏被放了透粉的蝦肉。
方誌誠放過來的。
周寧客氣一下：“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吃吧。”
“你不是餓了嗎？”方誌誠說著拿起另一隻烤好的蝦，三下兩下去了殼。完完整整的蝦肉，黑黑的蝦線也被摘的幹淨，在看他麵前的盤子裏放著整齊的蝦殼。周寧用崇拜的口氣說：“你扒蝦很有一套。”蝦肉沾了調料送到嘴裏，“很鮮，肉緊有嚼頭。”
方誌誠撥著蝦殼說：“我從來不扒瞎。”
周寧強調：“我說的不是那個扒瞎啦！”
韓東嘴裏嚼著東西說：“說到撥蝦殼，誌誠可是專業的，他老家在海邊，現在叔叔阿姨還做著水產生意。”
周寧邊吃邊點頭：“我記得，他跟我說過家在海邊。”
韓東與陳小佳相視一笑。
四個人邊吃邊聊，不像相親，像朋友聚會，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吃的肚子飽飽的才回去，韓東開車載著陳小佳，方誌誠自然帶著周寧一起回去。
路上，周寧一直沒有開口。本來沒抱著相親的態度去吃這頓飯，方誌誠的出現讓她動了想要戀愛的心思。他條件不錯，職業正當，為人可靠穩重，事業小有成就，父母也有自己的小生意，沒有經濟負擔，比她條件好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她跟宋易揚的事情。那些讓人尷尬甚至讓人難看丟臉的時刻全部曝光在他麵前。
這樣的她，他還會要嗎？
換做是她，會考慮考慮的。到了這個年紀，戀愛都是以結婚為目的，與終生大事有關的問題不容小視。
周寧高興相親對象是他，同時又為他的內心想法感到不安。
好糾結哦！
.
冬夜裏月光清冷孤寂，白光被雪地反射，天與地之間一片銀白色。白天住院出院探病人流不斷的住院部大樓裏到了晚上才能安靜一點。蔣心慧坐在病床前守候著父親。知道父親的時日不多了，最近幾天她都會在忙完工作後來這裏陪老人。
父親倒下了，整個蔣氏的大小事情都要她來拿主意，工作應酬排的滿滿的，餘下的時間又要來醫院，真沒時間沒精力去想著戀愛的事。有時感覺特別累，身心俱疲，要是有個男人可以讓她依靠該多好啊！
是從那些小護士嘴裏聽說方誌誠晚上去相親了。心裏難受，出去應酬的時候為這事喝了點酒，弄得現在頭暈乎乎的，還有點疼。
蔣心慧手肘抵著床邊，手撐著頭，臉頰微微泛紅。心裏想著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方誌誠啊！方誌誠！你怎麽去相親了呢？難道你沒發覺身邊有個各方條件不錯的，完全能配的上你的好女人嗎？難道非要我站在你麵前對你說我喜歡你，你才能注意到我的存在，才會正視我對你的感情嗎？
蔣心慧彎眉微擰，美眸裏水光點點。
“鐺鐺”極輕的敲門聲。
蔣心慧吸吸鼻子，站起身整理衣襟，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衛如意與宋宇。衛如意是她的少數朋友之一，確切地說是這個小圈子裏唯一說的上知心話的朋友。因為衛如意不是生意人，她們之間不存在利益牽扯，所以才走的親近。
蔣心慧說：“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伯父，這兩天怎麽樣？”衛如意壓低腳步，宋宇拎著水果籃輕聲合上門。
.
周寧昨晚沒睡好，打著嗬欠到公司，武凱笑她又看韓劇。沒睡好的原因不是為韓劇，是為被陳小佳形容成韓劇男主角的方誌誠。
周寧昨晚用了很久的時間一點一滴回憶與方誌誠相識的點點滴滴。用了很久的時間糾結方誌誠願不願意牽她的手。
上午的大部分時光是在看手機中度過的，時不時瞄下時間，時不時看看有沒有電話或短信發進來。魂不守舍的模樣，惹來同事張麗的關注：“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周寧說：“沒事。”
張麗不信：“騙人，肯定有心事。”
八字沒一撇的事不想拿出來跟人分享，周寧說：“真沒有。”
“不說算了。”張麗扭身走開。
吃過午餐，陳小佳打來電話，問兩人有沒有戲。
周寧撅著小嘴說：“他也沒明確表態，我也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他知道我跟宋易揚的事，我覺得不太可能。”
陳小佳說：“有過戀愛經曆就不能再得到愛情了！誰規定的啊？你別妄自菲薄，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韓東也是這麽認為的。”
周寧歎氣：“我也不是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他條件那麽好，完全可以找個比我好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陳小佳急了：“別啊！要不我讓韓東幫你探探口風，看看他什麽意思。”
周寧回絕：“你可別問，好像我很上杆子似的。等兩天再說，順其自然吧！”
周寧掛上電話，唉聲歎氣，覺得自己命不好。
日曆翻過三篇，長腿鄰居依舊沒什麽動靜，上班或是下班的時候周寧都會仰頭望一眼七樓某扇窗戶。最初的激動糾結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平複。
平常心，平常心。她告誡自己保持平常心，順其自然。有緣分的話，無論怎樣都會在一起。沒緣分的話，無論怎樣強求也走不到一塊。
這場相親的結果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消失整整三天的方誌誠，出現在周寧的家門口。
“叮嚀——”
他按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