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蔣心慧知道晚上方誌誠值夜班,看過父親後下樓到神外療區，準備把心裏話告訴他。
就像衛如意所說的那樣，愛是不需要保守的秘密,愛他，就讓他知道，藏在心裏，不去表達，隻能讓這份感情最終演變成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蔣心慧從電梯出來直接去了方誌誠的辦公室。半截磨砂玻璃隔斷中方誌誠前傾身子吻上了周寧的臉頰。
蔣心慧睜大眼睛,心裏咯噔一下,眉頭緊鎖，倏地轉身。對著雪白的牆壁挺直脊背站了幾秒，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咬著下唇快步離開。
周寧沒想到方誌誠突然來這一招,心髒撲騰撲騰，跳的厲害。
她紅著臉說：“飯要涼了。”
方誌誠看她一眼，低頭，筷子夾著軟糯米飯，緩慢送到嘴裏，慢慢咀嚼著，回想著小女朋友剛剛睜大眼睛傻傻愣愣的模樣，嚼著嚼著，人笑了。
周寧眼睛不知該看向哪裏，手不知道該放哪裏好，坐立難安一臉羞怯的樣子。
方醫生的魄力算是領教了。
.
蔣心慧心裏難過，沒有乘電梯，在空曠無人的樓梯間一步一步緩慢行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台上，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幾十層台階爬的身心疲憊，臨到病房門口時，整理衣襟發絲，長長出了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氣色不錯。
保姆正給蔣勁風削果皮。蔣勁風說：“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方醫生在忙，我就先上來了。”蔣心慧接過保姆手中的蘋果與刀子叫她先回去。保姆收拾收拾東西走後，蔣心慧低頭削起蘋果，腦子裏回想著剛剛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
從前她知道自己沒有未來，身邊大多數像她這樣的世家女孩無論學習多好，工作多出色，到最後還是擺脫不了為家族利益謀求新發展犧牲愛情的命運。對方誌誠那份懵懂的感情隻能壓抑在心底。為了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能夠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她拚命努力學習，拚命努力工作。在男人堆裏摸爬滾打，學著男人那樣去思考去判斷。
一個女人混在爾虞我詐的商業圈裏不容易，用幾年的青春換來出人頭地，做自己命運的主人。等具備一切條件準備去爭取愛情的時候，才被告知為時已晚。她在心底偷偷喜歡好久的方誌誠已經跟別人好上了，她心裏能不難過嗎!
削蘋果皮的刀碰到了手指，倏地一下血湧了出來，鮮紅刺目，看得心突突地跳。蔣心慧緊忙放下蘋果與刀子，紙抽裏扯了張紙按住傷口。
蔣勁風唉聲歎氣，“怎麽這麽不小心？”
鋒利的一刀割傷皮膚時沒覺得多疼，緩過勁兒來鑽心似的的疼。蔣心慧鼻頭酸酸的，對父親說：“沒事，割破點皮兒，一會兒就好了。”
雖說當爸的心粗，不如當媽的心細，蔣勁風還是看出女兒不對勁，便問：“遇上不順心的事了？”
“沒有。爸，您別多想，我挺好的。”蔣心慧止了血，重新拿了蘋果準備削皮。
“你有心事，我看不出來嗎？你真當我腦子不好使了。”蔣勁風咳嗽兩聲，說：“是不是跟方醫生有關？”
蔣心慧自認是個很好的情緒管理者，聽見父親說這話，眼淚不受控製掉下來。
蔣勁風說：“真的是他。”
蔣心慧手裏拿著蘋果，淚水滑過臉龐：“他交了女朋友。”
“我當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交女朋友嗎，又不是結婚，就算結婚想搶一樣搶。”蔣勁風說：“力辰那樁買賣本來已經跟別家簽合同了，不是還讓你給搶過來了嗎！”
蔣心慧說：“感情跟做生意是兩碼事，不能相提並論。”
蔣勁風哼聲：“在生意人的眼裏都一樣。”
蔣心慧沉默不語。
蔣勁風說：“這種事沒有先來後到，喜歡就去爭取，好東西沒人會白白送到你嘴邊。”
蔣心慧暗自苦笑，也想去爭取，可老天好像很喜歡捉弄她，讓她一而再，再而三錯過機會。
.
周末的時候陳小佳搞了四人約會。兩個女人甩掉男人們早早去了體育館。方誌誠跟韓東到的時候，兩位美女還在水裏暢遊。
陳小佳身著低調的黑色泳衣，兩截式的運動款，蔚藍清澈的池水中白皙的長腿擺動，水波蕩漾。韓東嬉笑著，對她吹流氓哨。
周寧穿著紅色波點泳衣，好身材毫不吝嗇展示出來，在碧藍泳池裏的她像條美麗的小人魚。周寧喚氣的時候，看到方誌誠，停在水裏，對他擺手。方誌誠在泳池邊蹲下來，周寧遊過去，“你怎麽才來，我都遊了好幾圈。”
要是知道她來這裏遊泳，他可能會早點來，欣賞她的泳姿，漂亮身材或者陪她一起下水。男人都是感官動物，他也在其中。
周寧小手撩起水花往他身上潑，方誌誠沒躲，任憑水珠落滑過麵龐。
得逞的周寧“嗬嗬”地大笑，她問：“我遊的怎麽樣？”
方誌誠：“像條小人魚。”
周寧撅嘴，“我才不要當小人魚，走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還要割開尾巴變成腳，經曆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不劃算。”
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是那種凡事看重結果的人。方誌誠笑，“那你想當什麽？”
“萬眾矚目，衣食無憂的公主。”周寧嗬嗬笑：“那是做夢。我啊！就當周寧好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無僅有的周寧。”她朝他伸出手：“拉我上去吧。”
他拉著她的小手帶她上來，水花順著曼妙的身軀流下，非常美的一幕。看得方誌誠男性荷爾蒙蠢蠢欲動。
周寧拿著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就聽陳小佳在那邊喊，“操，那個混蛋在幹嘛？”
泳池對麵，一個身材瘦瘦的男人正拿著手機對著周寧拍照，被發現之後驚慌失措，嚇得趕緊往外跑。
周寧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的時候，一陣風從眼前掃過。
方誌誠板著臉大步追了過去，韓東心眼多，從另一邊追過去。兩名醫生運動神經發達，方誌誠個子高，步子大，韓東個子不及他高，速度夠快。遊泳館裏一時混亂起來，不明所以的人們指指點點，切切私語。
偷拍男人被方誌誠與韓東包抄無路可逃，方誌誠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按到牆邊，不費吹灰之力的模樣就像在提一隻小雞，凶狠的眼神與讓人有壓力的身高逼得偷拍者戰戰兢兢。
韓東一把奪下男人手中的手機，圖案密碼上鎖，韓東拿手機砸他的頭，“密碼，混蛋！”
男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起來。
方誌誠收緊手，厲聲說：“快說。”
男人哆哆嗦嗦地說：“倒三角。“
韓東解開圖形密碼，點出圖片，眉毛擰到一起。
周寧和陳小佳跑過來，寬大的浴巾圍到脖子下。“他拍了什麽？”小頭顱湊到韓東跟前，偷拍的照片不僅有她還有陳小佳與遊泳館裏其他女人的，往後看還有在商場裏偷拍的。周寧瞪著眼睛訓斥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齷齪。”
陳小佳對著男人大罵：“你個死變態敢偷拍。”
方誌誠冷著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提著衣領子的手收緊。
男人呼吸困難，發出哀嚎，腹部馬上又挨了韓東一拳。
韓東氣憤道:“人渣！”
男人告饒道：“兩位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把照片刪除了，放了我吧。”
“我看你是想上傳到不良網站搞非法活動。”韓東火大地刪除了周寧跟陳小佳的照片，用手機砸男人的頭，一邊訓斥一邊砸。
體育館工作人員趕來，方誌誠才鬆手放人，男人對偷拍行為供認不諱，被趕來的110警員帶走。
被人偷拍擾亂了心情。周寧緊攥著浴巾說：“再也不想來這遊泳了。”
陳小佳心情也不太好，“你幹脆別出門得了。”
“哎！”周寧歎氣，“完全沒心情了，還是回去吧！”
“剛出來你就要回去。”陳小佳白她一眼。
周寧說：“那還能做什麽呀？”
韓東提議：“不如我們去打羽毛球。”他看向方誌誠：“你說呢？”
方誌誠的臉還是黑黑的，“我沒意見。”
陳小佳說：“那就這麽定了，去打羽毛球。”
周寧苦著臉說：“羽毛球是我的弱項，揮拍必死。”
方誌誠說：“有我呢！”
韓東笑了：“兩人一組，誰輸誰請客。”
蔣心慧知道晚上方誌誠值夜班,看過父親後下樓到神外療區，準備把心裏話告訴他。
就像衛如意所說的那樣，愛是不需要保守的秘密,愛他，就讓他知道，藏在心裏，不去表達，隻能讓這份感情最終演變成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蔣心慧從電梯出來直接去了方誌誠的辦公室。半截磨砂玻璃隔斷中方誌誠前傾身子吻上了周寧的臉頰。
蔣心慧睜大眼睛,心裏咯噔一下,眉頭緊鎖，倏地轉身。對著雪白的牆壁挺直脊背站了幾秒，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咬著下唇快步離開。
周寧沒想到方誌誠突然來這一招,心髒撲騰撲騰，跳的厲害。
她紅著臉說：“飯要涼了。”
方誌誠看她一眼，低頭，筷子夾著軟糯米飯，緩慢送到嘴裏，慢慢咀嚼著，回想著小女朋友剛剛睜大眼睛傻傻愣愣的模樣，嚼著嚼著，人笑了。
周寧眼睛不知該看向哪裏，手不知道該放哪裏好，坐立難安一臉羞怯的樣子。
方醫生的魄力算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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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心慧心裏難過，沒有乘電梯，在空曠無人的樓梯間一步一步緩慢行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台上，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幾十層台階爬的身心疲憊，臨到病房門口時，整理衣襟發絲，長長出了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氣色不錯。
保姆正給蔣勁風削果皮。蔣勁風說：“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方醫生在忙，我就先上來了。”蔣心慧接過保姆手中的蘋果與刀子叫她先回去。保姆收拾收拾東西走後，蔣心慧低頭削起蘋果，腦子裏回想著剛剛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
從前她知道自己沒有未來，身邊大多數像她這樣的世家女孩無論學習多好，工作多出色，到最後還是擺脫不了為家族利益謀求新發展犧牲愛情的命運。對方誌誠那份懵懂的感情隻能壓抑在心底。為了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能夠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她拚命努力學習，拚命努力工作。在男人堆裏摸爬滾打，學著男人那樣去思考去判斷。
一個女人混在爾虞我詐的商業圈裏不容易，用幾年的青春換來出人頭地，做自己命運的主人。等具備一切條件準備去爭取愛情的時候，才被告知為時已晚。她在心底偷偷喜歡好久的方誌誠已經跟別人好上了，她心裏能不難過嗎!
削蘋果皮的刀碰到了手指，倏地一下血湧了出來，鮮紅刺目，看得心突突地跳。蔣心慧緊忙放下蘋果與刀子，紙抽裏扯了張紙按住傷口。
蔣勁風唉聲歎氣，“怎麽這麽不小心？”
鋒利的一刀割傷皮膚時沒覺得多疼，緩過勁兒來鑽心似的的疼。蔣心慧鼻頭酸酸的，對父親說：“沒事，割破點皮兒，一會兒就好了。”
雖說當爸的心粗，不如當媽的心細，蔣勁風還是看出女兒不對勁，便問：“遇上不順心的事了？”
“沒有。爸，您別多想，我挺好的。”蔣心慧止了血，重新拿了蘋果準備削皮。
“你有心事，我看不出來嗎？你真當我腦子不好使了。”蔣勁風咳嗽兩聲，說：“是不是跟方醫生有關？”
蔣心慧自認是個很好的情緒管理者，聽見父親說這話，眼淚不受控製掉下來。
蔣勁風說：“真的是他。”
蔣心慧手裏拿著蘋果，淚水滑過臉龐：“他交了女朋友。”
“我當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交女朋友嗎，又不是結婚，就算結婚想搶一樣搶。”蔣勁風說：“力辰那樁買賣本來已經跟別家簽合同了，不是還讓你給搶過來了嗎！”
蔣心慧說：“感情跟做生意是兩碼事，不能相提並論。”
蔣勁風哼聲：“在生意人的眼裏都一樣。”
蔣心慧沉默不語。
蔣勁風說：“這種事沒有先來後到，喜歡就去爭取，好東西沒人會白白送到你嘴邊。”
蔣心慧暗自苦笑，也想去爭取，可老天好像很喜歡捉弄她，讓她一而再，再而三錯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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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時候陳小佳搞了四人約會。兩個女人甩掉男人們早早去了體育館。方誌誠跟韓東到的時候，兩位美女還在水裏暢遊。
陳小佳身著低調的黑色泳衣，兩截式的運動款，蔚藍清澈的池水中白皙的長腿擺動，水波蕩漾。韓東嬉笑著，對她吹流氓哨。
周寧穿著紅色波點泳衣，好身材毫不吝嗇展示出來，在碧藍泳池裏的她像條美麗的小人魚。周寧喚氣的時候，看到方誌誠，停在水裏，對他擺手。方誌誠在泳池邊蹲下來，周寧遊過去，“你怎麽才來，我都遊了好幾圈。”
要是知道她來這裏遊泳，他可能會早點來，欣賞她的泳姿，漂亮身材或者陪她一起下水。男人都是感官動物，他也在其中。
周寧小手撩起水花往他身上潑，方誌誠沒躲，任憑水珠落滑過麵龐。
得逞的周寧“嗬嗬”地大笑，她問：“我遊的怎麽樣？”
方誌誠：“像條小人魚。”
周寧撅嘴，“我才不要當小人魚，走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還要割開尾巴變成腳，經曆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不劃算。”
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是那種凡事看重結果的人。方誌誠笑，“那你想當什麽？”
“萬眾矚目，衣食無憂的公主。”周寧嗬嗬笑：“那是做夢。我啊！就當周寧好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無僅有的周寧。”她朝他伸出手：“拉我上去吧。”
他拉著她的小手帶她上來，水花順著曼妙的身軀流下，非常美的一幕。看得方誌誠男性荷爾蒙蠢蠢欲動。
周寧拿著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就聽陳小佳在那邊喊，“操，那個混蛋在幹嘛？”
泳池對麵，一個身材瘦瘦的男人正拿著手機對著周寧拍照，被發現之後驚慌失措，嚇得趕緊往外跑。
周寧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的時候，一陣風從眼前掃過。
方誌誠板著臉大步追了過去，韓東心眼多，從另一邊追過去。兩名醫生運動神經發達，方誌誠個子高，步子大，韓東個子不及他高，速度夠快。遊泳館裏一時混亂起來，不明所以的人們指指點點，切切私語。
偷拍男人被方誌誠與韓東包抄無路可逃，方誌誠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按到牆邊，不費吹灰之力的模樣就像在提一隻小雞，凶狠的眼神與讓人有壓力的身高逼得偷拍者戰戰兢兢。
韓東一把奪下男人手中的手機，圖案密碼上鎖，韓東拿手機砸他的頭，“密碼，混蛋！”
男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起來。
方誌誠收緊手，厲聲說：“快說。”
男人哆哆嗦嗦地說：“倒三角。“
韓東解開圖形密碼，點出圖片，眉毛擰到一起。
周寧和陳小佳跑過來，寬大的浴巾圍到脖子下。“他拍了什麽？”小頭顱湊到韓東跟前，偷拍的照片不僅有她還有陳小佳與遊泳館裏其他女人的，往後看還有在商場裏偷拍的。周寧瞪著眼睛訓斥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齷齪。”
陳小佳對著男人大罵：“你個死變態敢偷拍。”
方誌誠冷著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提著衣領子的手收緊。
男人呼吸困難，發出哀嚎，腹部馬上又挨了韓東一拳。
韓東氣憤道:“人渣！”
男人告饒道：“兩位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把照片刪除了，放了我吧。”
“我看你是想上傳到不良網站搞非法活動。”韓東火大地刪除了周寧跟陳小佳的照片，用手機砸男人的頭，一邊訓斥一邊砸。
體育館工作人員趕來，方誌誠才鬆手放人，男人對偷拍行為供認不諱，被趕來的110警員帶走。
被人偷拍擾亂了心情。周寧緊攥著浴巾說：“再也不想來這遊泳了。”
陳小佳心情也不太好，“你幹脆別出門得了。”
“哎！”周寧歎氣，“完全沒心情了，還是回去吧！”
“剛出來你就要回去。”陳小佳白她一眼。
周寧說：“那還能做什麽呀？”
韓東提議：“不如我們去打羽毛球。”他看向方誌誠：“你說呢？”
方誌誠的臉還是黑黑的，“我沒意見。”
陳小佳說：“那就這麽定了，去打羽毛球。”
周寧苦著臉說：“羽毛球是我的弱項，揮拍必死。”
方誌誠說：“有我呢！”
韓東笑了：“兩人一組，誰輸誰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