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日頭升高,方誌誠還在睡覺，**在被子外的脊背上幾道抓痕妖嬈性感。昨晚毫無節製的瘋狂纏綿導致平時生物鍾準時的人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周寧下了床，渾身酸酸的,使不出力氣，回頭瞪了一眼熟睡的人，回想昨晚某人的瘋狂舉動，臉頰羞的紅了起來。
她掀開窗簾一角看了看，室外春光明媚,適合出遊。想想酸疼的身體,真想爽約與蔣心慧的約會。
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本城熱門新聞，方誌誠收紅包的新聞成了熱帖，不少人發表看法,抨擊,惡意中傷，甚至是謾罵。當然也有不少人是站在他這邊的，之前找他看過病的患者各個力挺他。
周寧瞪著眼睛敲擊鍵盤，回擊那些不理解醫生的人：醫生加班給病人看病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你們家的**睡大覺。如果醫生每天按時上下班，保證醫院會死很多人，付出辛苦得不到回報也就算了，還被你這種不明真相人這樣汙蔑，真是醫生的悲哀，有本事你們生病的時候別去醫院看病，要是做不到就別在這瞎嚷嚷。
評論發表後直接關閉網頁，周寧哼出一口惡氣，快被這些無知者氣死了。她拍拍臉頰，試圖清走壞情緒，去廚房準備早餐。
鍋子裏煮上米粥定時，做了份雞蛋餅給方誌誠，自己隻喝了杯奶出了門。
與蔣心慧約在九點見麵。周寧上了公交車，坐在最後一排，手肘抵著前排座椅，托著下巴，望著窗外街景，腦子想的都是關於方誌誠的事。
.
蔣心慧是個首時的人，周寧進門後，看了看手表，信手合上文件夾，說：“你遲到了。”
“遲到是有原因的。”周寧把在花市買的盆景放在桌子上，搪瓷碰上紅木，發出輕微響聲。
方形的日係白瓷盆，六顆顏色或深或淺，大小相同的石生花整齊地種植在棕黃色赤玉土中。素淨，獨特，引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蔣心慧伸手將花盆挪到眼前，“送我的嗎？”
秘書送上咖啡。
周寧道謝接過咖啡，說：“那次你去我家，看你挺感興趣的，這次剛好路過花市順便買了一盆送給你。”
“那謝謝了。”蔣心慧用手指點點屁股一樣的小花，心情愉悅。
周寧喝了口咖啡，速溶的美式咖啡，清淡的口味，提了提神。“找我來有事嗎？”
蔣心慧把花盆移到電腦旁邊，“是有件事。”她看著她的眼睛，神情專注認真，“我輸了。”
“什麽輸了？你在說什麽？”
“之前我們打過賭，看我能不能從你手裏搶走方誌誠。現在我認輸了。”
“哦！”周寧一副了解的模樣，“我記得當時我好像沒答應跟你賭吧！”
“不管怎麽說我決定退出你跟方誌誠的二人世界。”蔣心慧自我解嘲：“其實我從來沒真正意義上的插進去過。嗬嗬。”她笑：“真是可悲。”
周寧抿了口咖啡，揚了揚眉。
蔣心慧說：“與其得不到，不如放下，去尋找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感情。”
“你早該這麽想了。”
蔣心慧笑笑：“我祝福你們。”
周寧柔聲說：“謝謝，我也祝你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
從蔣心慧的公司出來，周寧的心情無比輕鬆，深深呼吸了一口春天的氣息，漫步走在上午的日光下。
公寓裏，方誌誠坐在電腦跟前，麵容嚴峻，愁眉不展。剛剛不久，省裏的神外老教授打來電話，告訴他轉院去的患者以於上午死亡。
鑰匙扭動的聲音傳來，方誌誠聞聲，當即關閉了電腦，靜坐幾秒後，揉了揉僵硬的麵頰。不想讓她看到他萎靡不振，憂心忡忡的樣子。
是男人，有事，就該自己扛。
周寧進門，放下水果與一兜鮮雞蛋，長籲一口氣，剛脫掉一隻鞋，方誌誠的聲音響起，“才回來。”
他倚在門邊，穿著家居服，手抄在褲袋裏，看上去精神不錯。
“嗯，這回聊得久了點。”周寧換上拖鞋，拎起采買回的食材，說：“等著急了？”
“有點。”方誌誠從她手上接過大包小包塑料袋，“什麽事聊得這麽久？”
周寧定睛看著他說：“她找我去宣布了一項重要決定。”
“什麽決定？”
“不告訴你。”周寧賣關子，從他手中拿過裝雞蛋的塑料袋，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一個個雞蛋放在保鮮格子裏。
方誌誠跟著進廚房，從一袋蘋果中挑了個大的，湊到水龍頭下洗洗，甩了甩水，哢嚓哢嚓吃了起來。
周寧擺好雞蛋，合上冰箱，回頭說:“你不好奇嗎？女神對我說的話。”
方誌誠繼續啃蘋果，清脆的聲音，哢嚓哢嚓，好聽。周寧奪下他手中的蘋果，學著他一大口咬下去。
方誌誠咂咂嘴吧，周寧說：“好吧，好吧，跟你說，女神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那就是她決定不再喜歡你了。”
“就這事。”方誌誠表現的並不在意，好像這個決定完全跟他無關似的。
意誌想法堅定的人是不會被他人態度左右影響的。
周寧啃著蘋果小嘴咕噥著：“對我來說是大事，是好事，少了一個強勁的情敵呀。你呢？怎麽想的？會不會有一點點失落呀？”
方誌誠看她不是好眼神，搶奪被她啃了大半的蘋果。
周寧說：“我們這樣吃來吃去，算不算間接接吻啊？”
方誌誠兩口解決了剩餘蘋果，抬手丟到身後的垃圾桶內，身體靠前，單手撐著冰箱，吻上了她的小嘴。
充滿馨香甘甜蘋果味道的吻，方誌誠閉著眼睛，專心投入。晌午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著他的側臉，鼻梁骨的弧度漂亮的不像話。
“嗡嗡——”
移動電話發出震動的嗡嗡聲。即使被醫院停職審查中，他的電話仍不離身。戀戀不舍離開柔軟的唇瓣，調整呼吸，接起電話來。
是醫院同事打來的，向他請教幾個問題。
周寧嘟唇，看著他。
他交代完，掛上電話。
她說：“真是的，都這時候了也不讓人閑著。不替你洗清冤屈，還來打擾你……”
小嘴巴巴說個不停，方誌誠突然抬起手，像夾香煙似的，兩指夾住她的嘴唇，不讓她講話。
周寧抗議，發出“嗚嗚”聲。
.
方誌誠停職在家休息這兩天，周寧沒讓他閑著，收拾東西，搬家，再收拾東西。原本一個人的空蕩房子又多添了一個人的行李衣物生活用品……雜七雜八零零碎碎讓整個房子變得滿滿當當的。
其實，真正滿滿當當不是房子，是內心。
他們又在陽台多加了一組雙人沙發，去花市買了幾盆花，又找人做了秋千，兩人一起刷油漆，結果，方誌誠非常不厚道，刷著刷著把白色油漆刷到周寧的小鼻尖上去了，周寧不甘示弱，油漆刷到了他的臉上。瘋鬧，嬉笑，盡量把停職當成休假。
而醫院這邊，負責紅包事件調查的領導繼續調查此事，副院長競聘如期舉行，方誌誠出了這檔子事，失去了競聘資格，骨科主任趙仁傑當選。
事情發生轉機在方誌誠被停職的第五天，拍攝他收紅包的患者家屬突然出現在博愛醫院，叫嚷著要見他。
因為他上傳視頻，弄得方誌誠被迫停職，醫院的醫生們對他是又恨又怕，不知道他這回來又想做什麽。
博愛醫院的小會議室裏可熱鬧了。
舉報方誌誠收紅包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臂上帶著重孝，哭喪著臉，捂著頭。
韓東站在一邊，兩手叉著腰，臉色非常難看。
對麵沙發，負責此事的院領導張薑兩位主任與新上任的副院長趙仁傑也都板著臉孔，氣呼呼的樣子。
方誌誠趕來醫院直接去了會客室，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人，又看了看韓東，問：“怎麽回事？”
韓東甩下巴，皺著眉頭說：“問他。”
抱頭懊惱的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聞聲慢半拍地抬起頭，看到方誌誠，五官皺到一起，哭唧唧地說：“方醫生，我對不起你！”
他激動地站起來去抓方誌誠的手，差點摔倒。
方誌誠扶了他一把，“有話慢慢說。”
嘴巴像蚌一樣嚴密的人終於肯吐出實情：有人找上他，騙他說想暗中對博愛神經外科海龜教授方誌誠做下采訪，沒有惡意，隻想讓大家了解神經外科醫生真實的一天是什麽樣的，並給了他一筆豐厚酬勞。他覺得劃得來，就在衣服上藏了紐扣攝像機，偷拍了方誌誠進手術前收下自己送出的紅包的那一刻，和手術結束後方誌誠把他叫到一邊，紅包還給他的那一幕。可他萬萬沒想到攝像機交給雇主後自己所拍攝的視頻被斷章取義傳到了網上。
他認為自己上當受騙了，找到雇主，雇主給了他五萬塊錢作為封口費，遊說他省裏的神外老教授比方誌誠醫術高，把他父親轉到那裏才是最佳選擇。五萬塊錢讓他動了心思，又在貪財的妻子勸說下便收下了這筆錢。直到父親去世，他才醒悟過來，五萬塊錢換他父親的一條性命，一點都不劃算。
男人哭訴著事情的始末，氣的韓東想給他兩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樣的人不招人同情。
薑主任訓斥著男人：“你知道你這樣做給我們醫院和方主任本人帶來多大的影響嗎？我以院方的身份要求你，向媒體承認自己的錯誤，向方主任道歉。”
男人不住點頭，“我會向媒體說明情況的。”
薑主任對其他兩位領導說：“我看我們應該把這件事交給警方處理。”
副院長趙仁傑看了他一眼，說：“說的沒錯，是該交給警察處理。”
.
從會客室出來，韓東對方誌誠說：“究竟是誰這樣惡意整你，你心裏有沒有什麽特定人選？”
方誌誠沒說話，腦子裏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曾經放話讓他做不成醫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這個文還會被讀者投雷，受寵若驚呀。感謝城市我埋沒親親。
日頭升高,方誌誠還在睡覺，**在被子外的脊背上幾道抓痕妖嬈性感。昨晚毫無節製的瘋狂纏綿導致平時生物鍾準時的人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周寧下了床，渾身酸酸的,使不出力氣，回頭瞪了一眼熟睡的人，回想昨晚某人的瘋狂舉動，臉頰羞的紅了起來。
她掀開窗簾一角看了看，室外春光明媚,適合出遊。想想酸疼的身體,真想爽約與蔣心慧的約會。
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本城熱門新聞，方誌誠收紅包的新聞成了熱帖，不少人發表看法,抨擊,惡意中傷，甚至是謾罵。當然也有不少人是站在他這邊的，之前找他看過病的患者各個力挺他。
周寧瞪著眼睛敲擊鍵盤，回擊那些不理解醫生的人：醫生加班給病人看病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你們家的**睡大覺。如果醫生每天按時上下班，保證醫院會死很多人，付出辛苦得不到回報也就算了，還被你這種不明真相人這樣汙蔑，真是醫生的悲哀，有本事你們生病的時候別去醫院看病，要是做不到就別在這瞎嚷嚷。
評論發表後直接關閉網頁，周寧哼出一口惡氣，快被這些無知者氣死了。她拍拍臉頰，試圖清走壞情緒，去廚房準備早餐。
鍋子裏煮上米粥定時，做了份雞蛋餅給方誌誠，自己隻喝了杯奶出了門。
與蔣心慧約在九點見麵。周寧上了公交車，坐在最後一排，手肘抵著前排座椅，托著下巴，望著窗外街景，腦子想的都是關於方誌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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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心慧是個首時的人，周寧進門後，看了看手表，信手合上文件夾，說：“你遲到了。”
“遲到是有原因的。”周寧把在花市買的盆景放在桌子上，搪瓷碰上紅木，發出輕微響聲。
方形的日係白瓷盆，六顆顏色或深或淺，大小相同的石生花整齊地種植在棕黃色赤玉土中。素淨，獨特，引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蔣心慧伸手將花盆挪到眼前，“送我的嗎？”
秘書送上咖啡。
周寧道謝接過咖啡，說：“那次你去我家，看你挺感興趣的，這次剛好路過花市順便買了一盆送給你。”
“那謝謝了。”蔣心慧用手指點點屁股一樣的小花，心情愉悅。
周寧喝了口咖啡，速溶的美式咖啡，清淡的口味，提了提神。“找我來有事嗎？”
蔣心慧把花盆移到電腦旁邊，“是有件事。”她看著她的眼睛，神情專注認真，“我輸了。”
“什麽輸了？你在說什麽？”
“之前我們打過賭，看我能不能從你手裏搶走方誌誠。現在我認輸了。”
“哦！”周寧一副了解的模樣，“我記得當時我好像沒答應跟你賭吧！”
“不管怎麽說我決定退出你跟方誌誠的二人世界。”蔣心慧自我解嘲：“其實我從來沒真正意義上的插進去過。嗬嗬。”她笑：“真是可悲。”
周寧抿了口咖啡，揚了揚眉。
蔣心慧說：“與其得不到，不如放下，去尋找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感情。”
“你早該這麽想了。”
蔣心慧笑笑：“我祝福你們。”
周寧柔聲說：“謝謝，我也祝你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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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蔣心慧的公司出來，周寧的心情無比輕鬆，深深呼吸了一口春天的氣息，漫步走在上午的日光下。
公寓裏，方誌誠坐在電腦跟前，麵容嚴峻，愁眉不展。剛剛不久，省裏的神外老教授打來電話，告訴他轉院去的患者以於上午死亡。
鑰匙扭動的聲音傳來，方誌誠聞聲，當即關閉了電腦，靜坐幾秒後，揉了揉僵硬的麵頰。不想讓她看到他萎靡不振，憂心忡忡的樣子。
是男人，有事，就該自己扛。
周寧進門，放下水果與一兜鮮雞蛋，長籲一口氣，剛脫掉一隻鞋，方誌誠的聲音響起，“才回來。”
他倚在門邊，穿著家居服，手抄在褲袋裏，看上去精神不錯。
“嗯，這回聊得久了點。”周寧換上拖鞋，拎起采買回的食材，說：“等著急了？”
“有點。”方誌誠從她手上接過大包小包塑料袋，“什麽事聊得這麽久？”
周寧定睛看著他說：“她找我去宣布了一項重要決定。”
“什麽決定？”
“不告訴你。”周寧賣關子，從他手中拿過裝雞蛋的塑料袋，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一個個雞蛋放在保鮮格子裏。
方誌誠跟著進廚房，從一袋蘋果中挑了個大的，湊到水龍頭下洗洗，甩了甩水，哢嚓哢嚓吃了起來。
周寧擺好雞蛋，合上冰箱，回頭說:“你不好奇嗎？女神對我說的話。”
方誌誠繼續啃蘋果，清脆的聲音，哢嚓哢嚓，好聽。周寧奪下他手中的蘋果，學著他一大口咬下去。
方誌誠咂咂嘴吧，周寧說：“好吧，好吧，跟你說，女神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那就是她決定不再喜歡你了。”
“就這事。”方誌誠表現的並不在意，好像這個決定完全跟他無關似的。
意誌想法堅定的人是不會被他人態度左右影響的。
周寧啃著蘋果小嘴咕噥著：“對我來說是大事，是好事，少了一個強勁的情敵呀。你呢？怎麽想的？會不會有一點點失落呀？”
方誌誠看她不是好眼神，搶奪被她啃了大半的蘋果。
周寧說：“我們這樣吃來吃去，算不算間接接吻啊？”
方誌誠兩口解決了剩餘蘋果，抬手丟到身後的垃圾桶內，身體靠前，單手撐著冰箱，吻上了她的小嘴。
充滿馨香甘甜蘋果味道的吻，方誌誠閉著眼睛，專心投入。晌午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著他的側臉，鼻梁骨的弧度漂亮的不像話。
“嗡嗡——”
移動電話發出震動的嗡嗡聲。即使被醫院停職審查中，他的電話仍不離身。戀戀不舍離開柔軟的唇瓣，調整呼吸，接起電話來。
是醫院同事打來的，向他請教幾個問題。
周寧嘟唇，看著他。
他交代完，掛上電話。
她說：“真是的，都這時候了也不讓人閑著。不替你洗清冤屈，還來打擾你……”
小嘴巴巴說個不停，方誌誠突然抬起手，像夾香煙似的，兩指夾住她的嘴唇，不讓她講話。
周寧抗議，發出“嗚嗚”聲。
.
方誌誠停職在家休息這兩天，周寧沒讓他閑著，收拾東西，搬家，再收拾東西。原本一個人的空蕩房子又多添了一個人的行李衣物生活用品……雜七雜八零零碎碎讓整個房子變得滿滿當當的。
其實，真正滿滿當當不是房子，是內心。
他們又在陽台多加了一組雙人沙發，去花市買了幾盆花，又找人做了秋千，兩人一起刷油漆，結果，方誌誠非常不厚道，刷著刷著把白色油漆刷到周寧的小鼻尖上去了，周寧不甘示弱，油漆刷到了他的臉上。瘋鬧，嬉笑，盡量把停職當成休假。
而醫院這邊，負責紅包事件調查的領導繼續調查此事，副院長競聘如期舉行，方誌誠出了這檔子事，失去了競聘資格，骨科主任趙仁傑當選。
事情發生轉機在方誌誠被停職的第五天，拍攝他收紅包的患者家屬突然出現在博愛醫院，叫嚷著要見他。
因為他上傳視頻，弄得方誌誠被迫停職，醫院的醫生們對他是又恨又怕，不知道他這回來又想做什麽。
博愛醫院的小會議室裏可熱鬧了。
舉報方誌誠收紅包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臂上帶著重孝，哭喪著臉，捂著頭。
韓東站在一邊，兩手叉著腰，臉色非常難看。
對麵沙發，負責此事的院領導張薑兩位主任與新上任的副院長趙仁傑也都板著臉孔，氣呼呼的樣子。
方誌誠趕來醫院直接去了會客室，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人，又看了看韓東，問：“怎麽回事？”
韓東甩下巴，皺著眉頭說：“問他。”
抱頭懊惱的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聞聲慢半拍地抬起頭，看到方誌誠，五官皺到一起，哭唧唧地說：“方醫生，我對不起你！”
他激動地站起來去抓方誌誠的手，差點摔倒。
方誌誠扶了他一把，“有話慢慢說。”
嘴巴像蚌一樣嚴密的人終於肯吐出實情：有人找上他，騙他說想暗中對博愛神經外科海龜教授方誌誠做下采訪，沒有惡意，隻想讓大家了解神經外科醫生真實的一天是什麽樣的，並給了他一筆豐厚酬勞。他覺得劃得來，就在衣服上藏了紐扣攝像機，偷拍了方誌誠進手術前收下自己送出的紅包的那一刻，和手術結束後方誌誠把他叫到一邊，紅包還給他的那一幕。可他萬萬沒想到攝像機交給雇主後自己所拍攝的視頻被斷章取義傳到了網上。
他認為自己上當受騙了，找到雇主，雇主給了他五萬塊錢作為封口費，遊說他省裏的神外老教授比方誌誠醫術高，把他父親轉到那裏才是最佳選擇。五萬塊錢讓他動了心思，又在貪財的妻子勸說下便收下了這筆錢。直到父親去世，他才醒悟過來，五萬塊錢換他父親的一條性命，一點都不劃算。
男人哭訴著事情的始末，氣的韓東想給他兩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樣的人不招人同情。
薑主任訓斥著男人：“你知道你這樣做給我們醫院和方主任本人帶來多大的影響嗎？我以院方的身份要求你，向媒體承認自己的錯誤，向方主任道歉。”
男人不住點頭，“我會向媒體說明情況的。”
薑主任對其他兩位領導說：“我看我們應該把這件事交給警方處理。”
副院長趙仁傑看了他一眼，說：“說的沒錯，是該交給警察處理。”
.
從會客室出來，韓東對方誌誠說：“究竟是誰這樣惡意整你，你心裏有沒有什麽特定人選？”
方誌誠沒說話，腦子裏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曾經放話讓他做不成醫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這個文還會被讀者投雷，受寵若驚呀。感謝城市我埋沒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