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樓嵐驚訝的是,剩下的那六個箱子裏,竟然都是一些毯子被子之類的床上用品。


    這本來沒什麽,隻是樓嵐越看那毯子上麵的花紋,越覺得好像是手工繡上去的。


    暫時不管這些,樓嵐在龐秋回來之前先把那七箱的藥品一一收進了空間,然後才又拿起了一塊毯子仔細查看起來。


    “你看的是他們這裏的特產。”這時說去拿狙擊槍的龐秋卻回來了,他的手中還拿著“戰俘刀”,背上卻背著一個小提琴箱。


    “狙擊槍在裏麵?”樓嵐接過他遞過來的小提琴箱,麵上驚疑不定。


    在那些小說和電視裏是經常可以看到殺手們把狙擊槍裝到小提琴箱裏,然後到了目的地後就地組裝,開始殺人了。


    隻是那畢竟隻是虛構的場景,現實裏竟然還真有人會這麽做?據她了解,狙擊槍好像是有專門的箱子安放的,不然極易造成損壞。


    龐秋好似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這是為了隱蔽。”


    樓嵐恍然,這話倒是真的,在這樣的世道,如果仔細沒有隱蔽起來,像狙擊槍這樣的大殺器,時時刻刻都會有人來搶奪。


    “子彈也在裏麵了?”樓嵐雙手抱著,掂了掂箱子的重量,實在是無法僅靠手感知道裏麵到底有沒有子彈,於是她順手就放在地上打開了。


    貨物到手,總要確認一下品質如何。


    但是箱子打開,看見裏麵的狙擊槍後,樓嵐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出現了。


    ——她不會組裝,更不會使用。


    “咳。這是還沒有組裝完成的啊……”樓嵐看著狙擊槍的零部件,十分尷尬。畢竟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她都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狙擊槍這麽高端的東西實在是沒有接觸過,最多在槍械雜誌和網絡上看到的過,雖然有所了解,但也隻是一知半解。


    好在龐秋看出了她的窘迫。說:“為了方便放置。所以拆卸掉了,你想要看成品的話,我可以給你組裝起來。”


    “別!”樓嵐卻立刻阻止了他。又說:“確認了是狙擊槍就行,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時間浪費的實在有點多。”


    “也好。”龐秋看她蓋上小提琴箱,又好意提醒道:“要不要我幫你背著。挺重的。”


    樓嵐看了看自己一隻手掌就能夠環繞的手腕,十分明智的答應了他這個提議。


    一把狙擊槍的重量基本是在5斤左右。還要再加上小提琴箱的重量,真以她戰五渣的身體素質背上那麽一路,不用太多,200米後直接能直接累成狗。


    “走吧。”樓嵐一手長劍。單手拿著手電筒前麵帶路。


    龐秋卻又叫住了她:“這些毯子,你不需要嗎?”


    “那個拿來幹嘛?保暖?”樓嵐奇怪,如果說要保暖的話。她空間裏還有很多羽絨被,都是上次在那個超市裏搜刮過來的。就算比不上睡袋,但也可以作為應急用,總之是比這看起來不過薄薄一層的毯子有用多了。


    “這個不是用來保暖的。”龐秋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這種毯子是這個地方的特產,據說那些人結婚的時候,女方都要織一條毯子在新婚之時送給男方當禮物。”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樓嵐覺得更加奇怪了。這孩子到底想說什麽。


    兩人的對話,驢唇不對馬嘴,龐秋終於意識到自己表達的意思有點太過隱晦了,他深吸了口氣,說:“你和診所的那個人不是情侶嗎?”


    “哈?你從哪來看出來的。”樓嵐都驚了,簡直想不通這孩子的腦回路是怎麽長得的,“情侶”“新婚”這種和她還有陸境八竿子打不著的詞組,他是怎麽聯想到一起的?!


    樓嵐忍不住輕輕拍了他腦袋一下,教訓道:“沒事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那,那是我哥哥。我還以為有什麽事情,趕緊走,浪費時間。”她本來想說同伴的,後來臨時想起之前在那些人麵前演的戲,幹脆就用到了這裏。


    “那走吧……”被這麽一拍,龐秋也好像總算認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麽無厘頭了,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帶頭就往門口走。


    果然還是個孩子。樓嵐失笑,搖了搖頭,提著流虹緩步跟在他的身後。


    大門向裏打開,龐秋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先接著縫隙觀察了下“倉庫”外麵的情況。


    “沒有人,很安靜。”


    樓嵐把手電筒關了,趁著他不注意又扔回了空間,然後才說:“那我們就趕緊出去吧。”


    “嗯。”龐秋答應一聲,把大門的縫隙推的更大點,從裏麵鑽了出來。樓嵐緊隨其後。


    但是剛剛見到外麵的月光,樓嵐就發現情況好像和龐秋剛剛說的不太一樣。


    “這就是你說的很安靜?”指著他們剛剛過來時走的那個小樹林,樓嵐麵無表情的問。


    龐秋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一看,但是心就涼了一半。


    大概由五六人組成的隊伍,看不清具體人數,隻能通過他們手上手電筒的光柱辨認。


    “剛剛視野被大門遮住了,怎麽辦,想要離開這裏,隻有那條路可以走。”龐秋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剛剛確實是他說的沒有問題,兩人才從倉庫裏出來的。


    “不能怪你,先跟我走。”樓嵐一邊選了個方向跑去,一邊安撫道:“就算發現了,我們也要從倉庫離開的,如果還躲回去,一旦他們發現那兩具屍體,我們估計就被弄個‘甕中捉鱉’了。”


    龐秋臉色稍緩,但是眉頭依舊緊皺,問道:“那現在怎麽辦,我們想要出去隻能從那條道走。”


    “誰說沒有另一條。”在前麵帶路的樓嵐笑了一聲,問道:“我之前被‘綁’來的時候。曾經看見過那個首領直接和押送我的隊伍背道而馳,直接進了另一個山洞,那個山洞裏麵就是這個倉庫。”


    “你怎麽知道?”龐秋驚訝,他在這裏呆了很久對這裏的地形才略有了解,眼前這人貌似才來一個下午吧,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沒有進行勘察走動。


    “不能告訴你。”樓嵐很直接的拒絕,又說:“據我推測。如果把診所所在的地方稱為山洞一。倉庫所在的地方成為山洞二,那麽這兩個山洞其實是連接在一起的,就好像一個環形。中間分別被外麵的小道和剛剛那片小樹林打斷。”


    “但是據我了解,雖然這邊確實還有一條小路,但是還有一扇大門阻擋,沒有鑰匙是過不去的。”龐秋說。


    樓嵐但笑不語。沒有鑰匙?隻要有手中長劍,什麽鐵門她打不開。


    隻可憐了流虹。明顯要再一次被它的主人出賣了。當開鎖器什麽的,流虹表示已經非常習慣了。


    身後有追兵,兩個唯恐被發現的人跑得一個比一個快,再加上距離沒多遠。很快他們就見到那扇剛剛討論著的“門”。


    還好,隻是普通的鐵門,看厚度也不是很厚。依照流虹的鋒利程度,切割的應該會很輕鬆。


    刺耳的聲音響起。樓嵐在切割,龐秋背著小提琴箱則在觀察後麵追兵的情況。切割門鎖的聲音實在是巨大,特別是在這種渺無人煙的深夜裏,這聲音基本就等於告訴敵人: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趕緊來。


    “我們從這裏出去之後怎麽辦?”身後追兵還沒有過來,龐秋忍不住問。


    “怎麽辦?”樓嵐說:“還能怎麽辦,陸境還在診所,我們當然要先過去。”她嘴上說著話,手上動作也不落下,用力切下門鎖和門身最後一點連接的縫隙,再用腳一踹,大門成功被打開。


    “現在回去不會太危險了嗎?後麵那群人如果追過來,肯定會猜到的。”龐秋皺著眉頭說。


    已經往外麵跑了幾步的樓嵐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麵色古怪的說:“他們怎麽可能會猜到我們又回去了,如果一般人從這裏逃出去了,不應該直接逃跑才對嗎?正常人都不會再回到狼窩裏了吧。”


    “你是說……”


    “就是那個意思,得了,別再瞎想了,趕緊回去,都浪費多少時間了。”樓嵐催促道。


    兩人快速的穿過之間的小道,進入了山洞一,然後熟門熟路的開始往診所移動。


    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一般人出了狼穴為了保命自然不會再入虎穴。可惜樓嵐他們三人之中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就讓那些人誤會也是挺好的,說不定還能讓他們放鬆一下警惕和搜捕的力度。


    ……


    此時的診所裏。


    血腥味比之前樓嵐離開時更加的濃鬱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刺鼻,如果此時有人來的話,定然會被這種刺鼻的血腥味給硬生生的“衝出去”。


    而陸境,卻依舊一臉平靜的坐在之前的位置,他的麵前是一具……*。


    是的,*,名叫莊傑的*。


    之所以稱為*,而不是人類,那是因為現在的莊傑基本已經相當於被解剖了。四肢已經被從他的身體上卸了下來,隻剩下軀體,在他原本應該是手腳的地方,此時被紗布代替了,好像是為了避免他失血過多死亡。


    “你,你為什麽,還不殺了我。”莊傑麵色慘白,身體裏的神經在不斷的抽搐,他現在已經連猙獰的表情都沒有力氣做了,隻能磕磕絆絆的說幾句話:“求,求你,殺,殺了我吧。”


    陸境淡淡笑了一下,語氣平靜,說:“現在可不能殺了你,我想過了,得等到嵐嵐回來,不然她會怪我沒有問全情報的。”


    他坐在血泊中,淡定微笑神色平靜,就好像周圍環繞的並不是血海殘肢,而是遍地鮮花一般。如果忽略了他手中沾血彎曲的水果刀,那真是一副吸引小姑娘的好景致,好皮囊。


    “你的骨頭挺硬的,之前我看到的書頁上寫的是如果順著人體骨骼的縫隙處切割,就能極大的減少使用的力氣還有手術刀的磨損。但是你看……”陸境把手中的水果刀拿到莊傑眼前,指著彎曲的刀刃說:“在切割你的手臂的時候,我雖然控製這力氣,但是這把刀還是彎了,所以後麵切割你大腿的時候,你才會那麽痛苦。”


    “求,求你,殺了我吧。”莊傑的瞳孔開始潰散。


    終究是失血過多,雖然陸境給他包紮了傷口,但是沒有有效的補血治療手段,撐了那麽久,還是撐不下去了。


    其實絕大多數人,如果遇見和他一樣的情況,早就已經在被切割手臂的時候就痛死了,但是莊傑卻還能在沒有迷藥的情況下撐那麽久。


    這也是導致陸境對他提起了更多的解剖興趣。本來他隻是想要把莊傑碰過樓嵐的右手切掉而已。


    不過,如果真的要死了的話,不如剖開心髒看看吧,之前樓嵐明明說過已經刺中他的心髒了,但是之後莊傑有活生生的站在這裏,還想偷襲他們。


    他的心髒構造一定跟書上說的不一樣吧!


    陸境重新提起手中彎曲的水果刀,躍躍欲試。


    就在這時……


    “陸境,你還在裏麵嗎,怎麽那麽重的血腥味。”


    診所的外間突然傳來樓嵐的聲音,伴隨著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陸境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刀,又看了看身前已經快死了的莊傑,很是淡定的把手中的水果刀扔到了一旁,捂住腰間的傷口,虛弱的喊道:“我在這裏。”


    外間的樓嵐聽著這個聲音不對,趕緊快走幾步進了裏間。結果她剛一進去差點又被濃重的血腥氣給重新衝出去了。


    “什麽情況,你受傷了嗎,為什麽血腥味這麽濃。”樓嵐捂著鼻子問道,她的上半個身子還在外間,並沒有注意到地上莊傑的情況。


    跟在她身後的龐秋對裏麵的情況也不清楚,隻是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他腎上腺素不斷飆升,他不安的把背上的小提琴箱緊了緊,閉著嘴巴沒有說話。


    “我隻是傷口有點裂開了。”陸境虛弱的說。他確實沒有受傷,傷口裂開也僅僅是因為剛剛解剖的時候沒注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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