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嵐看不清他的表情，掙紮了一下，無果。最後沒辦法隻能靠在他的胸前休息。現在這個技能也是自她有想法後第一次嚐試，她也沒想到消耗會那麽大。
不過三四分鍾，本來已經滿的精神力已經快要消耗一空了。要支撐著外麵這麽一大片冰係異能的消耗確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簡單。
輕輕的掙紮了一下，以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樓嵐在大腦神經疼痛的時候也不得不慶幸這輛車子的後座夠大，能夠讓她這麽橫躺著也沒有絲毫不適。
這時候駕駛座上的童樂突然開口說：“前麵好像可以衝出去了。”
“你眼睛可以看見了？”這是樓嵐的第一反應。
童樂的眼睛看不見嚴格來說也是因為她，隻是那個時候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去提醒了。所以樓嵐對童樂的眼睛十分的愧疚。
“還是有點模糊，但是大概已經可以看清了。”作為青梅竹馬樓嵐問出這句話童樂就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無所謂的說：“等會估計就好了，不關你的事。快來看看前麵，是不是喪屍稀少了很多。”
樓嵐和童樂的默契從小就有，在他這麽說後，心中那點愧疚頓時煙消雲散。她忍著頭疼正想抬頭查看一下前方。卻聽見耳邊陸境的聲音響起。
“前麵喪屍的數量比現在車子周圍環繞的起碼少了一倍多。”
麥川也附和道：“是的，肉眼都可以分辨出來。”
“怎麽會突然少了那麽多？”時間過去的越久，樓嵐的臉色越慘白，她掙紮著爬起來看了一眼前方，發現確實如他們所說的。就在前方二十米處。如同有一道無形的警戒線，將兩邊的喪屍界限分明的分割了開來。
“樓長老，快收了你的神通吧，隻有二十米，我一鼓作氣直接衝過去。”童樂突然道，顯然是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樓嵐慘白的臉色。
樓嵐此時也確實有點撐不住了。
就如童樂所說的，隻有二十米。馬力強勁的汽車加到最大碼數。二十米也不過一秒的時間。她在心裏默默的計算了一下之後，開始慢慢收回了一直支撐著的精神力。
而隨著她精神力的收回，外麵的冰係異能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回收。
最先產生變化的自然是最外圍。
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顯露出之前被包裹在其下的東西。花草，樹木，還有數不清的喪屍。冰層變成了水份留下，那些喪屍的身上甚至還殘留著冰渣。但是不遠處從車子裏滲透出的，樓嵐他們的血肉氣息已經吸引著它們開始行動。
隻是它們暫時還無法接近車子。
距離車子越近。喪屍越多，且冰塊融化的速度越慢。這些還沒有融化獲得自由的喪屍們阻擋了它們的“後輩”。
而托了這些還冰凍著的喪屍們的服，在這短短的幾秒鍾之內，童樂駕駛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了這一區域。
通過這一區域。就好像隱隱撞破了一個封印一般。
如果說後麵是刀山火海，那麽前方就是鳥語花香。雖然還是有不少喪屍，但是它們的數量已經不足以對車子形成包圍之勢。
看到這個情況。車子裏麵眾人包括麥川小朋友都齊齊的出了一口氣。
“為什麽喪屍會變得這麽少，是這裏有什麽奇異之處嗎？”童樂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不清楚，但是應該和【異能者】小隊的那些人脫不了幹係。你看周圍，其實並不是這裏的喪屍突然變少了，而是它們原來應該被擠得密密麻麻的包圍圈被一些外力打破了。”樓嵐指著窗外的土地說。
前座的童樂和麥川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發現地上果然有很多喪屍的屍體，還有一些異能使用過的痕跡。
火燒，小範圍的破洞，在地麵上應有盡有。
隻是之前距離太遠，加上這些痕跡也被喪屍們的腳步覆蓋了一部分，所以他們一時才沒有發現。
“【異能者小隊】的那些人有這麽強大的能力？之前他們在前麵開路的時候好像也沒多強，難道他們……”童樂臉上露出猶疑之色。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樓嵐臉色慘白，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道：“那群人在開始的時候故意隱藏了實力。”
“他們瘋了嗎！”童樂不可置信的喊道：“這可是喪屍堆裏，一不小心就容易全軍覆沒的地方，他們竟然還敢留手？！”
一直不動聲色的麥川和陸境也紛紛皺起了眉頭。
樓嵐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然後才冷笑道：“有什麽不可能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同樣的路程中，那麽快我們就連他們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一群神經病。”童樂唾棄道。
“他們自認為實力人手強大，自然不把這些低階喪屍放在眼裏。”樓嵐臉上譏諷之色更濃，冷笑道：“放心吧，等他們到了人口繁多的q市就能好好見識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末日’了。”
人口越是繁多，高階喪屍出現的幾率就越大。一階，二階，甚至是三階的喪屍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這些喪屍都不能消滅他們的話……
樓嵐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出手的時機了。
……
花開兩盞，各表一枝。
這廂樓嵐一行人開始脫離危險往q市去了，而在b市的司令府中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日常的迎來送往。
不斷有西裝革履的人在這棟稱不上巨大的建築物裏出入，仔細看他們的臉，能發現他們大部分都是在末日以前z國的新聞聯播中經常見到的麵孔。
在末日前，這些人和軍部的人來玩極少，但是現在世界的情況不同了。
因為喪屍病毒的出現。人類的總人口數急劇減少，除了基本的秩序，人類社會其實並不需要“政治”這樣的東西。
於是，那些“政客”們失業了。
在這個生命時刻都會消失的世界中，重新掌握權力的就變成了以前手握“武力”的軍部。
而樓弘清就是軍部的“頭頭”。
每天不斷有人來求他，或是因為物資分配，或是因為職位肥缺。又或者隻是為了單純的……活著。
司令府最裏麵一件辦公室。
是獨屬於樓弘清所用的。這裏二十四小時由軍部的“好手”監管著，除非是樓弘清親自叫來的，否則就如同那些誇張的小說裏描寫的那樣——連隻大點的蚊子都飛不進去。
午間。12點剛過十五分。
這間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埋頭於文件的樓弘清連頭都沒有抬起，隻是左手在桌上觸手可及的鈴鐺上按了一下。
“叮鈴。”
清脆的一聲鈴響。
門外傳來一些輕響，似乎是有人在搜查來人攜帶的東西。
但是很快，辦公室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在門後。出現的是身材高挑均勻的聶浩初。他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蓋著一個半球型的金屬蓋子。
他緩步走進屋內。又輕聲帶上了房門。
“司令，您該吃午飯了。”聶浩初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單手打開上麵的金屬蓋子，轉身恭敬的彎腰對樓弘清說：“已經到了休息時間。尊敬的司令。”
樓弘清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皺了皺眉頭，終於扔掉了手中的鋼筆。
“時間過的太快了。”他抱怨著。一邊站起身往茶幾那邊行去。
聶浩初微笑，為他拉開椅子。回道：“不是時間過得太快了，是您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樓弘清揉著額頭，坐在了椅子上，感歎道：“我今年已經六十多快七十了，但是每天卻還要處理那麽多事情。”
“那是因為您還沒有培養起一個可以托付的人。”聶浩初臉上仍舊掛著微笑，道：“或許隻要等再過上十年，二少長大了，您就能輕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忽略了樓弘清的親兒子樓建德而直接跳到了樓淙身上。
樓弘清卻一點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歎道：“十年，多麽漫長啊。”他摸了摸自己已經斑白的鬢發，苦笑道：“而且就算我能等的了十年，人類能夠等到嗎？”
這次聶浩初沒有再回答，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隻是沉默的將碗筷遞給樓弘清。
樓弘清用筷子攪了一下米飯，晶瑩剔透顆粒分明。這種在末日前很普遍的主食，現在卻鮮少能有人吃的上，就連他一個星期也不過三四天可以吃到。
他沉默的吃著碗中的米飯，不時夾著另一個圓盤中十幾條拇指大小的豬肉。
聶浩初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等候著。
突然。
樓弘清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似乎在思考什麽。片刻後開口問道：“小聶，你覺得樓嵐這個孩子怎麽樣？”
她？聶浩初有些驚訝，他回想了一下初見到樓嵐時的情況。
“我覺得……”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等了一會才說：“是個挺乖的孩子。”
“乖？”樓弘清忽然笑了起來，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道：“她怎麽會是一個乖孩子。如果她是一個乖孩子，這個世界上就有壞人了。”
聶浩初有些茫然。
“你果然還不太懂……”樓弘清欲言又止，轉移話題說：“那孩子精著呢，不過她那點道行在我麵前還不夠看。”
聶浩初又重新回想了一下和樓嵐的全部交集，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哼，你別看她在我麵前唯唯諾諾的，其實是個比誰都有主意的。不然你以為她和那個陌生男人是怎麽從h市來到b市的，又為了什麽突然說要離開b市。”
“為什麽……”聶浩初一頭霧水。
“因為我暗示她b市近些時候有事情要發生，所以這丫頭就跑了。哈哈哈。”樓弘清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著得意。
看起來竟是在一瞬間年輕了不少。
聶浩初：“最近b市有大事發生？”每天的重要文件基本要經過他的手，但是他好像並沒有看到有關於“大事”的情報。
“當然沒有。”樓弘清笑著搖頭，又說：“我騙她的。”
“……”即便淡定如聶浩初，也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麽。
樓弘清看了眼他的表情，突然冷笑道：“我生的兒子我清楚，建德因為白家的事情一直不喜歡樓嵐，所以定然不會讓她回去。而樓嵐似乎也開始對她父親有了一些敵意，所以在我提出讓她回去的時候定然會拒絕，再加上我故意泄漏出的‘繼續呆在b市會有危險’這個信息，她果然很幹脆的就申請離開了b市。”
“但是，b市外麵很危險，那些怪物……”聶浩初欲言又止。
“我知道。”樓弘清說的十分幹脆，他說：“就算有怪物又怎麽樣，我樓弘清的孫女無論怎麽樣都會活著回來，畢竟b市，以後還需要有更大的助力。”
此話一出，連聶浩初都忍不住動容。
樓弘清這句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是要放棄等待樓淙成長的機會，放棄重新去外麵尋找新的人才的機會。他這是已經孤注一擲的把賭注壓在了那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女孩身上。
聶浩初忍不住再次回想起了樓嵐的模樣。
那樣瘦弱的孩子，看起來好像是稍微大點的風都能把她吹散了。
但是，她卻是樓弘清選擇的人。
“如果這是您所希望的，那麽我將會盡全力幫助她。”聶浩初的右手垂下，一直筆直站立的身體對正，用立正姿勢，雙目深深的注視著樓弘清，身體上部向前傾斜約十五度。
一個完美的y國貴族鞠躬禮。
樓弘清失笑：“你的外表是z國人，不要做這樣的動作，我們最美的姿勢是敬禮。至於樓嵐，暫時不用給予她什麽幫助，現在還不是時候。”
“是！”聶浩初敬了一個軍禮，隻是可能因為不熟練，所以並不標準。
“好了，你出去吧。”樓弘清揮了揮手。
聶浩初點頭，收拾了茶幾上的飯菜，然後步伐穩健的朝著門口去。(未完待續。)
不過三四分鍾，本來已經滿的精神力已經快要消耗一空了。要支撐著外麵這麽一大片冰係異能的消耗確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簡單。
輕輕的掙紮了一下，以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樓嵐在大腦神經疼痛的時候也不得不慶幸這輛車子的後座夠大，能夠讓她這麽橫躺著也沒有絲毫不適。
這時候駕駛座上的童樂突然開口說：“前麵好像可以衝出去了。”
“你眼睛可以看見了？”這是樓嵐的第一反應。
童樂的眼睛看不見嚴格來說也是因為她，隻是那個時候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去提醒了。所以樓嵐對童樂的眼睛十分的愧疚。
“還是有點模糊，但是大概已經可以看清了。”作為青梅竹馬樓嵐問出這句話童樂就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無所謂的說：“等會估計就好了，不關你的事。快來看看前麵，是不是喪屍稀少了很多。”
樓嵐和童樂的默契從小就有，在他這麽說後，心中那點愧疚頓時煙消雲散。她忍著頭疼正想抬頭查看一下前方。卻聽見耳邊陸境的聲音響起。
“前麵喪屍的數量比現在車子周圍環繞的起碼少了一倍多。”
麥川也附和道：“是的，肉眼都可以分辨出來。”
“怎麽會突然少了那麽多？”時間過去的越久，樓嵐的臉色越慘白，她掙紮著爬起來看了一眼前方，發現確實如他們所說的。就在前方二十米處。如同有一道無形的警戒線，將兩邊的喪屍界限分明的分割了開來。
“樓長老，快收了你的神通吧，隻有二十米，我一鼓作氣直接衝過去。”童樂突然道，顯然是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樓嵐慘白的臉色。
樓嵐此時也確實有點撐不住了。
就如童樂所說的，隻有二十米。馬力強勁的汽車加到最大碼數。二十米也不過一秒的時間。她在心裏默默的計算了一下之後，開始慢慢收回了一直支撐著的精神力。
而隨著她精神力的收回，外麵的冰係異能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回收。
最先產生變化的自然是最外圍。
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顯露出之前被包裹在其下的東西。花草，樹木，還有數不清的喪屍。冰層變成了水份留下，那些喪屍的身上甚至還殘留著冰渣。但是不遠處從車子裏滲透出的，樓嵐他們的血肉氣息已經吸引著它們開始行動。
隻是它們暫時還無法接近車子。
距離車子越近。喪屍越多，且冰塊融化的速度越慢。這些還沒有融化獲得自由的喪屍們阻擋了它們的“後輩”。
而托了這些還冰凍著的喪屍們的服，在這短短的幾秒鍾之內，童樂駕駛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了這一區域。
通過這一區域。就好像隱隱撞破了一個封印一般。
如果說後麵是刀山火海，那麽前方就是鳥語花香。雖然還是有不少喪屍，但是它們的數量已經不足以對車子形成包圍之勢。
看到這個情況。車子裏麵眾人包括麥川小朋友都齊齊的出了一口氣。
“為什麽喪屍會變得這麽少，是這裏有什麽奇異之處嗎？”童樂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不清楚，但是應該和【異能者】小隊的那些人脫不了幹係。你看周圍，其實並不是這裏的喪屍突然變少了，而是它們原來應該被擠得密密麻麻的包圍圈被一些外力打破了。”樓嵐指著窗外的土地說。
前座的童樂和麥川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發現地上果然有很多喪屍的屍體，還有一些異能使用過的痕跡。
火燒，小範圍的破洞，在地麵上應有盡有。
隻是之前距離太遠，加上這些痕跡也被喪屍們的腳步覆蓋了一部分，所以他們一時才沒有發現。
“【異能者小隊】的那些人有這麽強大的能力？之前他們在前麵開路的時候好像也沒多強，難道他們……”童樂臉上露出猶疑之色。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樓嵐臉色慘白，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道：“那群人在開始的時候故意隱藏了實力。”
“他們瘋了嗎！”童樂不可置信的喊道：“這可是喪屍堆裏，一不小心就容易全軍覆沒的地方，他們竟然還敢留手？！”
一直不動聲色的麥川和陸境也紛紛皺起了眉頭。
樓嵐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然後才冷笑道：“有什麽不可能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同樣的路程中，那麽快我們就連他們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一群神經病。”童樂唾棄道。
“他們自認為實力人手強大，自然不把這些低階喪屍放在眼裏。”樓嵐臉上譏諷之色更濃，冷笑道：“放心吧，等他們到了人口繁多的q市就能好好見識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末日’了。”
人口越是繁多，高階喪屍出現的幾率就越大。一階，二階，甚至是三階的喪屍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這些喪屍都不能消滅他們的話……
樓嵐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出手的時機了。
……
花開兩盞，各表一枝。
這廂樓嵐一行人開始脫離危險往q市去了，而在b市的司令府中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日常的迎來送往。
不斷有西裝革履的人在這棟稱不上巨大的建築物裏出入，仔細看他們的臉，能發現他們大部分都是在末日以前z國的新聞聯播中經常見到的麵孔。
在末日前，這些人和軍部的人來玩極少，但是現在世界的情況不同了。
因為喪屍病毒的出現。人類的總人口數急劇減少，除了基本的秩序，人類社會其實並不需要“政治”這樣的東西。
於是，那些“政客”們失業了。
在這個生命時刻都會消失的世界中，重新掌握權力的就變成了以前手握“武力”的軍部。
而樓弘清就是軍部的“頭頭”。
每天不斷有人來求他，或是因為物資分配，或是因為職位肥缺。又或者隻是為了單純的……活著。
司令府最裏麵一件辦公室。
是獨屬於樓弘清所用的。這裏二十四小時由軍部的“好手”監管著，除非是樓弘清親自叫來的，否則就如同那些誇張的小說裏描寫的那樣——連隻大點的蚊子都飛不進去。
午間。12點剛過十五分。
這間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埋頭於文件的樓弘清連頭都沒有抬起，隻是左手在桌上觸手可及的鈴鐺上按了一下。
“叮鈴。”
清脆的一聲鈴響。
門外傳來一些輕響，似乎是有人在搜查來人攜帶的東西。
但是很快，辦公室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在門後。出現的是身材高挑均勻的聶浩初。他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蓋著一個半球型的金屬蓋子。
他緩步走進屋內。又輕聲帶上了房門。
“司令，您該吃午飯了。”聶浩初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單手打開上麵的金屬蓋子，轉身恭敬的彎腰對樓弘清說：“已經到了休息時間。尊敬的司令。”
樓弘清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皺了皺眉頭，終於扔掉了手中的鋼筆。
“時間過的太快了。”他抱怨著。一邊站起身往茶幾那邊行去。
聶浩初微笑，為他拉開椅子。回道：“不是時間過得太快了，是您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樓弘清揉著額頭，坐在了椅子上，感歎道：“我今年已經六十多快七十了，但是每天卻還要處理那麽多事情。”
“那是因為您還沒有培養起一個可以托付的人。”聶浩初臉上仍舊掛著微笑，道：“或許隻要等再過上十年，二少長大了，您就能輕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忽略了樓弘清的親兒子樓建德而直接跳到了樓淙身上。
樓弘清卻一點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歎道：“十年，多麽漫長啊。”他摸了摸自己已經斑白的鬢發，苦笑道：“而且就算我能等的了十年，人類能夠等到嗎？”
這次聶浩初沒有再回答，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隻是沉默的將碗筷遞給樓弘清。
樓弘清用筷子攪了一下米飯，晶瑩剔透顆粒分明。這種在末日前很普遍的主食，現在卻鮮少能有人吃的上，就連他一個星期也不過三四天可以吃到。
他沉默的吃著碗中的米飯，不時夾著另一個圓盤中十幾條拇指大小的豬肉。
聶浩初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等候著。
突然。
樓弘清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似乎在思考什麽。片刻後開口問道：“小聶，你覺得樓嵐這個孩子怎麽樣？”
她？聶浩初有些驚訝，他回想了一下初見到樓嵐時的情況。
“我覺得……”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等了一會才說：“是個挺乖的孩子。”
“乖？”樓弘清忽然笑了起來，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道：“她怎麽會是一個乖孩子。如果她是一個乖孩子，這個世界上就有壞人了。”
聶浩初有些茫然。
“你果然還不太懂……”樓弘清欲言又止，轉移話題說：“那孩子精著呢，不過她那點道行在我麵前還不夠看。”
聶浩初又重新回想了一下和樓嵐的全部交集，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哼，你別看她在我麵前唯唯諾諾的，其實是個比誰都有主意的。不然你以為她和那個陌生男人是怎麽從h市來到b市的，又為了什麽突然說要離開b市。”
“為什麽……”聶浩初一頭霧水。
“因為我暗示她b市近些時候有事情要發生，所以這丫頭就跑了。哈哈哈。”樓弘清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著得意。
看起來竟是在一瞬間年輕了不少。
聶浩初：“最近b市有大事發生？”每天的重要文件基本要經過他的手，但是他好像並沒有看到有關於“大事”的情報。
“當然沒有。”樓弘清笑著搖頭，又說：“我騙她的。”
“……”即便淡定如聶浩初，也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麽。
樓弘清看了眼他的表情，突然冷笑道：“我生的兒子我清楚，建德因為白家的事情一直不喜歡樓嵐，所以定然不會讓她回去。而樓嵐似乎也開始對她父親有了一些敵意，所以在我提出讓她回去的時候定然會拒絕，再加上我故意泄漏出的‘繼續呆在b市會有危險’這個信息，她果然很幹脆的就申請離開了b市。”
“但是，b市外麵很危險，那些怪物……”聶浩初欲言又止。
“我知道。”樓弘清說的十分幹脆，他說：“就算有怪物又怎麽樣，我樓弘清的孫女無論怎麽樣都會活著回來，畢竟b市，以後還需要有更大的助力。”
此話一出，連聶浩初都忍不住動容。
樓弘清這句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是要放棄等待樓淙成長的機會，放棄重新去外麵尋找新的人才的機會。他這是已經孤注一擲的把賭注壓在了那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女孩身上。
聶浩初忍不住再次回想起了樓嵐的模樣。
那樣瘦弱的孩子，看起來好像是稍微大點的風都能把她吹散了。
但是，她卻是樓弘清選擇的人。
“如果這是您所希望的，那麽我將會盡全力幫助她。”聶浩初的右手垂下，一直筆直站立的身體對正，用立正姿勢，雙目深深的注視著樓弘清，身體上部向前傾斜約十五度。
一個完美的y國貴族鞠躬禮。
樓弘清失笑：“你的外表是z國人，不要做這樣的動作，我們最美的姿勢是敬禮。至於樓嵐，暫時不用給予她什麽幫助，現在還不是時候。”
“是！”聶浩初敬了一個軍禮，隻是可能因為不熟練，所以並不標準。
“好了，你出去吧。”樓弘清揮了揮手。
聶浩初點頭，收拾了茶幾上的飯菜，然後步伐穩健的朝著門口去。(未完待續。)